“大仙,怎么样,还有救吗?” 见老乌耷拉着眼皮,面苦相,采薇有点担心的问道。 老乌拿开爪子,摇摇头说:“事实上,他现在正在死亡,不信你看。” 说着,用爪子扒开南逸的眼皮,只见那只漂亮的眸子,已经失去了原有的光彩,瞳孔正在慢慢的扩大,生命的迹象正在逐渐消失…。 采薇慌了,李掌柜悲怆的喊声在耳边回着:“少主活,天下百姓之幸;少主亡,则必定天下大……” “大仙,难道没办法救他吗?这个人不能死,据说,他很重要!” “有!”老乌慢悠悠的说:“只是太过费时费事,还要看他的造化!” 采薇松了一口气,还好有救,刚刚听说他就要死了时,她真的被吓了一跳,仿佛救不活他,自己就愧对了李掌柜,愧对了天下苍生似的! 老乌查看了一下他是伤势,把一颗红的补血丹进他的嘴里,说:“他的伤太重了,得先给他止住血才行,不然,就算救活了,血尽了,照样还是个死!” “好,我这就帮您给他止血!” 采薇一面应着,一面手忙脚的拉扯男人的衣服,费了好大的力气,终于把他光,平放在了地毯上。 南逸的伤很重,大大小小十几处伤口都在血,而且,有的地方的,竟然是黑血,一看就知道是淬毒的兵刃所伤! 她皱了皱眉头,呼唤了白眉和鹦哥:“白眉,快去溪里打一盆水来,鹦哥,去找一针,一团白线来。” 老乌爬到放丹药的百宝阁前,拿起一个竹雕的葫芦,从里倒出几条白白的玉蚕来,放在南逸着黑血的伤口上。 只见那几条玉蚕一爬到他的身上,就开始那伤口上的黑血,不一会儿,那通体洁白的玉蚕就变成了黑,渐渐的僵硬不动了! “哎,可惜了我养了十几年的宝贝儿啊!”老乌心疼的拎起一只黑蚕,心疼得连连叹气。 完毒血,采薇拿着一块干净的棉布,沾着灵溪水,开始给他清理伤口,从肩膀,到腹部,再到……大腿的部…… 呃……不得不说,这妖孽的身材还真是好,肌匀称坚实,小麦的皮肤带着光泽。还有那什么,比她前世看到的那些片里的都要伟大! 不敢再看下去了,她低下头,拿起鹦哥带回的针线,开始为他合。 钢针在他的皮上穿梭飞走着,线拉得嘶嘶作响,那声音,让采薇的寒都竖了起来,都替他疼得慌,幸亏这家伙现在是晕着的,不然,疼也把他疼死了。 十几处伤,费时近两个时辰,方才合完毕。之后,她又把老乌给她的‘止血散’洒在那些针线合的伤口上,很快,那伤口就不再往外冒血了! “呼——” 擦着额头上的汗珠,采薇筋疲力尽的坐在地上,看着老乌问:“这人还有多久才能醒来?” 老乌又把一粒金的丸药送进他的嘴里,不慌不忙的说:“兴许,待会儿就能醒过来,兴许,永远都不会醒了,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采薇守在南逸的身边待了一会儿,见他一点儿醒来的迹象都没有,便跑到院子里,摘了一个红的果子回来,拿老乌捣药的玉杵将那颗果子捣碎,用汤匙把果汁顺着他的嘴角送了进去。 老乌曾说过,这种果子具有养气提神的效果,希望他吃进去后,能尽快醒过来,因为她的时间真的不多了!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了,男人还在沉沉的昏睡着,只不过,苍白的脸上泛起一点血,看起来不那么冷了。 采薇等不及他醒了,她必须赶回镇上去,待会儿天就亮了,万一有人起早,看到她骑着白虎奔跑,不被吓死才怪呢!, 她叫来白虎,让白虎送她回家,回到家时,已经是四更天了,她顺着窗子,悄悄的潜回到自己的房间,摸黑儿掉棉鞋棉衣,躲进被窝儿里。 刚刚她用内视看过,那妖孽还在昏睡中,一时半会儿还醒不过来,她折腾了一夜,早经累坏了,要是再不歇一会儿,明天就没法去安府去给安老太太过寿了! 许是太过劳累的缘故,刚躺下,她便沉沉的进入了梦乡,睡得正酣,猛然听到老乌的惊叫声:“哎呦,主人,不好,他要醒了,您快把他出去!” 采薇一个灵醒起来,顿时睡意全无。 他怎么会醒呢,她回来时特意看过他,一点儿清醒的迹象都没有,所以她才高枕无忧的睡了下来,这会子,他要是醒了,让她往哪藏他啊? “大仙,您有蒙汗药,药之类的东西吗?让他再睡一会儿,等亮了天我再去找个地方安置他!” “不行,他好容易醒了,若再睡过去,就真的再也醒不过来了!” 老乌一口回绝了她。 采薇郁闷了,这会子天已蒙蒙亮,想把他带到外面去,已经不可能了,娘随时会醒,而且,这么早,就算到了外面,也无处安置他。 “主人,不好,他的眼皮动了,快!” 老乌第一次麻利迅速的说出话来。 采薇心下一惊,他若醒了,空间必定会被发现,那时—— 来不及多想,她低喝一声:“出——” 榻一沉,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的男子! ------题外话------ 嗷嗷嗷,同居了,好戏即将开始,么么哒! ☆、第五十六章 东郭先生和农夫 榻一沉,她的身边,已经多了一个遍身伤痕的男子! 更要命的是,还是一个遍身伤痕的男! 啊~ 她差点儿叫出声来,像被蝎子蛰了一样,从上跳下来,直扑到墙角,抓狂得想要发疯。 不是她保守,只因这里是封建的古代,要是被人发现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儿,上竟藏了一个没穿衣服的男,不把她浸猪笼才怪呢!再或者,被娘给看到了…… 苍天,她不敢再想下去了…。 南逸这一觉似乎睡了很长的时间,但睡得并不踏实,他还记得,在自己昏前,曾见到过那只白虎,那只虎张牙舞爪的去撕咬太子派来的人,后来,他就晕过去了,他的侍卫如何?李老如何?他统统都不得而知了…… 之后,他在糊糊中,到自己去了一个温暖如的地方,那里有淡淡的草药香,有人给他擦身子、伤口,还喂了他几匙儿清甜可口的果汁,那味道,很甜美,他觉得那里一定是天堂! 长长的睫扇动了几下,他艰难的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就是一张陌生的帐。 彼时,天尚未亮,帐的颜样式看不清楚,但却能闻到那榻上的淡淡的清香,不同于熏香和女人的脂粉香,但却要比那两种香味儿好闻无数倍! “这是哪?” 他低沉的开口,这时才发现自己的嗓子竟然有些哑,里面干得厉害。 “哦,你醒了?” 听到上的声音,穆采薇刷的拉开帐幔,迫不及待追问:“你现在觉如何?能走吗?” 南逸苦笑,果然是这个丫头,在昏前见到那只白虎的一刻,他便立刻想到了她,想到了那天在山上,她和白虎一起奔跑的画面…… “是你……是你救了我?” 他的声音有点虚弱,但浮在边的那抹笑意,依旧是带着几分魅惑。 采薇一挥手打断了他:“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现在能不能走?” 南逸皱了皱眉,他现在连说话都费劲儿,更何况是走? “不能!” 他回答得斩钉截铁,毫不拖泥带水。 “啊啊啊——” 听到他的回答,穆采薇高举双臂,青面獠牙的瞪视着他:“混蛋,你特么害死我了!” “呵——” 南逸被她夸张的表情给逗笑了,刚想开怀大笑,却扯到了伤口,突如其来的剧痛让他止住了边的笑意,隐声道:“我渴了,去给我倒茶。” “什么?你特么再给我说一遍?” 采薇难以置信的瞪着那男人,磨刀霍霍。 这个杀千刀的,还真是搞不清状况,都把她给害惨了,还敢大言不惭的指使她,信不信她一手指头,就能戳死他! “我说,去给——唔……” 一股好闻的淡香袭来,男人的嘴巴被捂住了,只见女孩儿睚眦裂,掩着他的嘴巴低吼着:“你找死吗?喊那么大声,吵醒了人怎么办?” 被捂住嘴的男人眨了眨眼,长长的睫像扑扇着的蝴蝶翅膀,下意识的看向两个人之间的亲密动作。 采薇这才觉察到不对来,刚刚怕他吵醒家人,忙着来捂他的嘴,却忘记了他还没穿衣服这事儿,就急着扑了过来。 现在,两个人之间相距仅几厘米,纵然天还没大亮,但黎明前的第一缕曙光,已经透过窗纸斑驳的投进来,男人的身体就那样坦然的躺在那里,像一尊罗马神话里的雕像,完美、匀称。 倏的,她像被烫到了一样,猛的拿开自己的手,几步退到数尺远的地方,着嗓子低吼:“这里是我的闺房,女儿家的闺房,你懂吗?我娘,我家人都不知道我把你藏在这里,所以……” “所以,我轻易不会声张……” 男人出声打断了她! …… 采薇噎住了,轻易不会声张,证明他还是有可能会声张的,她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到东郭先生和农夫的心情了,被自己所救的人威胁,迫害,那种哭无泪的觉,大抵就是如此吧! “茶!”男人重复,虽然没有威胁她,却让她到了被威胁的觉。 采薇闭了眼,息了一会儿,无奈的咬牙道:“知道了,你等着!” 窗前的小几上,放了一壶已经凉透了的茶水,她倒了一杯,隔着幔把手臂伸进去:“自己接着,喝了吧!” 男人说:“我起不来,你进来喂我!” 安静了数十秒后,幔刷的被拉开了,穆采薇面冰霜的走了进来,玉手一翻,榻上的一锦被覆在了男人的身上。 “张嘴!” 她手执茶杯,语气恶略。 南逸只瞥了茶杯一眼,但淡然说道:“茶冷了,去换热茶来,我起不得身,须得用汤匙喂我……” “……” 现在,她明白什么叫搬石头砸自己的脚,自己挖坑自己跳了,她救回的这男人,简直就是她请回来折磨自己的,不是一般的斤斤计较,茶冷了,不喝,烫了,不行,喂他时,汤匙里的茶汤多了不行,少了也不行,服侍他喝过茶,她觉得自己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因为今天是小年儿,娘起得很早,文儿和武儿也被外面‘噼噼啪啪’的鞭炮声吵醒,他们快的屋里追逐嬉戏着,采菲也醒了,穿好衣服就来敲采薇的门。 “长姐,快起来吃饺子,今天过小年儿,咱一家子得在一处吃饭!” 采薇慌忙应承着,装出刚刚睡醒的声音:“唉,就起了……” 说着,眼神严厉的看向榻上的男人:“悄悄的呆在这里,不许出声!”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