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反驳他说:”大姑家是什么人家?人家是一品的上将军,瑞珠小姐嫁过去是要做正妃的;咱四姑是什么人家,区区一个秀才而已,就算她家的小姐长得再俊,嫁过去也不过是个庶妃罢了,最好也就能混个侧妃,能跟瑞珠小姐想比吗?“ ”嘿嘿,我断定,两位小姐进了王府,得宠的一定是四家的表小姐……“ 藕香榭里。 安国公杜如海半边股侧坐在椅子上,小心翼翼的陪着秦王南逸,一张老脸上挂了谦卑的笑意。 几个儿子陪坐在下手的位置,神拘谨,脸上都带着刻板的笑容,毕恭毕敬的聆听着秦王殿下的旨意。 ”她身子弱,受不得凉,生不得气,挨不得累,这些时,有劳安公国夫人多多费心……“ ”另外,本王已经派了医女和侍女给她,以后还会派厨娘过来,劳烦安国公拨一件宽敞的院子给她们住,若不方便,让她们一家子搬出来,住到我的庄子里也可以…。“ 南逸淡淡的说着,嘴里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客客气气,可脸上却带着不容回绝的霸气。 ”不敢不敢,秦王殿下客气了,外孙女儿能得秦王殿下照拂,乃是我老臣和外孙女儿一家几辈子修来的福气,臣定不负殿下嘱托,将外孙女儿好好调养,等外孙女儿大好了,再亲自带她去府上磕头。“ 杜如海对着南逸连连作揖,谦卑得几乎低到了尘埃里去。 南逸意的点点的头,其实,他还想到采薇道房间里去看看,但怕污了她的闺誉,只好忍着没去,和安国公略说了几句,就离去了。 南逸走了,王氏从屏风后转了出来,心急火燎的问丈夫说:”老爷,这是怎么回事儿?不是说瑞珠要嫁给秦王了吗?怎么秦王会对采薇起了这种心思?秦王难道不知道咱们和大将军府的关系吗?“ ”我怎么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杜如海没好气的回答。 这会儿,他也烦的要命,本来怀希望的把穆采薇送进去,指着她能被皇上或者那位皇子相中,安国公府好跟着沾光,不曾想相中她的,竟然是他另一个外孙女儿的准女婿。 另一个外孙女的子不是很好,她对秦王倾心多年,非君不嫁,这会儿被采薇挖了墙角,定会因他们接采薇一家回府,送采薇入的事儿迁怒于他们的,偏女婿李凯峰又是护短的,一向唯女是命,采薇的事儿,*不离十会被他们记恨的! 杜永志安抚父母说:”父亲,母亲,二老不必忧心,自古男子都是三四妾,让她们姐妹俩一起嫁到秦王府去,瑞珠身份高贵,当为正妃,穆丫头姿出众,适合做以侍人的妾侍,姐妹二人共侍一夫,没准儿还能传为一段佳话呢!“ ”佳话个——“ 杜如海暴的啐了一口,烦躁不安的说:”瑞珠那丫头是能容得下人的吗?这会子,怕是已经恨死了咱们了呢!“ ”爹,那可如何是好?“ 杜家兄弟几个听到外甥女可能要发飙,都出惶惶之来。 不是他们怕瑞珠,而是怕他们的妹夫、瑞珠的爹——护国大将军李凯峰。 李凯峰征战沙场,是个刀架在脖子上眼睛都不眨一下的铁血汉子,偏有一个坏病——惯女儿,他不仅对女儿的话言听计从,而且一向唯女儿是命。 因此,若是瑞珠恨上他们,李凯峰很有可能就会跟着女儿一起,恨上他们,被护国大将军恨上了吗,这能不让他们闹心吗? 比他们更闹心的,是安国公夫人王氏。 她一门心思的把采薇送进去,指着她找个贵人来扶持安国公府,没想到这小人没找到贵人,也没帮她去看杜美人,反倒把她嫡亲外孙女儿的男人给勾引了,真是让她窝火,这简直就是搬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令她悔不当初,懊恼不已! ”不行,不能任由她勾引了秦王,必须制止她,不然,李家会对咱们安国公府不的。“ 王夫人坐在圈椅上,痛心疾首的拍着案几。 安国公叹道:”眼下,秦王对穆丫头有多上心,你们也是看到的,咱们又怎么干涉得了?再者说,秦王也不是好惹的,万一咱们惹恼了他,岂不是比惹恼了大将军更麻烦?“ 一席话,说的母子四人都哑口无言,嘿然无语。 他们得罪不起大将军府,但更得罪不起秦王啊! 秦王殿下虽然看起来儒雅有礼,像个斯文的书生,但实际上有多不好惹,他们是知道的。 正默默无语着,画眉来报:”禀老爷、夫人,大小姐、二小姐和三小姐回来了,如今已经进了二门儿,马上就到藕香榭了。“ ”哦?这么快就回来了?“ 杜永邦正担心着他的一对儿宝贝女儿,可巧就听到他们回来的消息了,他立马坐不住了,拔腿向门外走去。 穆家的丫头进了一趟,带回个千尊百贵的皇子回来,他的一对儿双胞胎比那丫头强千倍百倍,定会比那丫头的时运好,说不定会有什么巨大的收获! 杜永邦心急火燎的赶到二门儿,一眼便看到他的一对儿宝贝女儿正在侍女的搀扶下向他走来。 大女儿还好,只是拉长着脸,二女儿却一瘸一拐的,头上还了厚厚的纱布。 ”这是怎么了?“ 杜永邦大踏步的上前去,一看到花枝儿般的女儿那副狈可怜的模样,顿时心疼的心都揪起来了。 ”爹……“ 杜婉月叫了一声,随即委屈不已的呜咽起来。 今个儿,她算是把脸都丢尽了。 本想着去接近辽丹王子,哪成想勾引不成,还被他打昏了,整个人死了一般,直的躺在御花园的地上好久,被不少路过的王孙公子们瞧见了,幸好自己是丫头打扮,没有暴安国公府嫡出小姐的身份,不然,羞也把人羞死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宛如,你来说?“ 杜永邦见二女儿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问不出什么话来,便叫过大女儿追问。 杜婉如愤然说道:”还不是穆家那个小蹄子,在宴会上偷偷摸摸的离了席,婉月见她鬼鬼祟祟的,不知她要做什么,就跟了出去,那知却见到她跟辽丹国的大王子,躲到御花园的假山里,行苟且之事,被婉月撞破了,那位大王子恼羞成怒,又怕被婉月嚷出去,就掷了自己的刀鞘,将婉月打昏,婉月跌倒时,又不慎扭到了脚,现在还走不得路呢!“ ”什么?她…。她竟然……“ 杜永邦忘记了追究女儿被打的事儿,震惊在穆采薇和别的男人偷行苟且之事的消息中,他不相信穆家的丫头能做出那么无的事儿来,但是,女儿语气愤、言之凿凿,他本能的选择了相信自己女儿。 ”呵,这个小人当真好本事,女儿今算是见识到了,他不仅勾引了霍公子,进一趟,又勾引了辽丹王子和秦王殿下,当真是个狐媚子托生的!“ 杜婉如嫉恨加,咬牙切齿,顾不得背着身边儿的丫鬟婆子们,只管信口开河的咒骂着,她巴不得身边的丫鬟婆子能把穆采薇奔无的事儿给传扬出去,好纾解自己心头的怨气。 杜永邦虽然也怨恨采薇,恨不能狠狠的收拾了她替女儿出气,但刚刚亲自见识到了秦王对她的好,自然是要忌惮几分的,因此,他低声道:”如儿,且莫要嚷,你们先跟爹回藕香榭去,见了你祖父再说。“ 说完,亲自上前扶了杜婉月,向藕香榭走去,又命一个大丫鬟去请大夫,给杜婉月瞧病。 花厅中 杜如海父子听说了采薇在里的事迹,都惊得面面相觑,不知该如何是好。 杜永志忧心忡忡的说:”父亲,如此说来,朝公主是因为穆采薇才被秦王掌掴的,这样一来,皇后一定会怨恨穆采薇离间他们兄妹的情,如今她住在咱们府里,皇后也会连带着咱们一起怨恨的!“ ”正是如此呢!“ 杜永邦附和道:”她不仅得罪了朝公主和皇后,还得罪了贺兰娜公主,贺兰娜公主可是太子妃的亲妹妹,连皇上皇后都要给三分薄面的人,如今她竟给得罪了,这可如何是好?“ 王夫人也忧虑的说:”穆丫头不仅勾引了秦王,又和辽丹王子有了首尾,这种不安分的女人,若只管留在家中,定会给家里带来灾祸的,老爷,咱们得想个法子才成!“ 杜如海叹道:”怎么想办法?秦王刚刚亲自把人给送回来,嘱托咱们好生的照拂她,难不成这一转身的功夫,咱们就把人给逐出去了?如今秦王和太子鹿死谁手还未确定,咱们若得罪了秦王,万一将来……“ ”那该如何是好?难不成就眼睁睁的看着她,任由她给咱府里招灾惹祸吗?“王夫人反问到。 ”哎,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但愿秦王能早点儿把她娶回去,那时,咱们便可不用哎担心了! 采薇带着将窦医女和南逸给她的那个丫头回到了长园,受到了娘和菲儿的热烈,采薇趁机把二人介绍给了娘和妹妹。 她没有说这二人的来历,只说家里人手不够使唤,她做主在外面买了两个人。 南逸给她的丫鬟叫唤秋,十五六岁的年纪,相貌平平,少言寡语,存在极低。 杜氏和菲儿见家中又了人手,自然是高兴,将二人安置在了小青和小红的房中,虽然挤了点儿,但好歹还能将就。 安置好了二人,杜氏和采菲便迫不及待的拉住采薇,向她询问进的情况。 采薇无语,她进一趟,确实发生了不少的事儿,但这些事儿绝大多数都不能和她们讲,会吓到她们的。 因此,想了一会儿,她报喜不报忧的只将自己跳舞得众人赞赏的事儿说了出来,还伸出手腕,给娘和妹妹看了皇后赏给她的血玉手镯。 杜氏见了,果然很是喜,小心翼翼的将那只镯子从女儿的手腕上退了下来,抱在帕子里。 “这可是皇后娘娘上的东西,娘帮你保存起来,可不能随随便便的戴在腕子上,万一磕坏了,可是杀头的大罪……” 采薇懊恼的思忖着,她这一趟进,已经不知犯下多少条杀头的大罪了,只不知皇后会什么时候找上她? 还有萨克努,她踢伤了他的命,那蛮子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指不定要怎么报复她呢! 哎,算了,不去想这些糟心的事了,眼下,她的身子还有诸多的不适,可能是由于初过多的原因吧,还是躺下休息一阵子为妙! 采薇和娘说了几句,便推说自己的身子倦了,要睡一会儿歇歇。 杜氏一听,便从女儿的房间走出来,去厨下给女儿做晚餐了。 傍晚时分,采薇醒来后不久,曹管家就来到了长园,给梅氏和杜氏请安后,传话说,国公爷见他们一家子住的挤吧,要给他们换了住处,换到了东院儿的‘听香汀照’。 东院儿是嫡子们居住的地方,杜家的大爷、二爷、三爷都住在那里,杜婉秋、杜婉月和杜婉如姐妹们也住在那里。 那里虽然景致要比这里好看些,住着也比这里宽敞亮堂,但里面尽是些腌臜龌龊的人和事儿,采薇宁愿挤在小小的长园中,也不愿意去那里和他们搀和到一起,于是,便婉言谢绝了。 杜氏也无意去住听香汀照,采薇能拒绝,正和她的心意,便伤了曹管家一把瓜子,打发他回去了。 “瞧瞧这帮人,还真是惯有的拜高踩低,见姐姐得皇后娘娘青眼了,连正房的院子都肯给咱们住了!” 采菲不屑的说。 杜氏叹道:“世事就是如此,所以娘才希望文儿和武儿能用功读书,将来挣个好前程,不指望别人来拜,只求这辈子不被人踩才好!” 曹管家去了不久,又回来了。 “四姑,表小姐,国公爷有请。” 采薇说:“我今进一趟,身子乏得很,明儿再去给国公爷请安吧,至于换院子的事儿,劳烦曹管家去跟国公爷说一声,就说我们在这里住惯了,不想换,请他不要在为此事费心了!” 曹管家笑道:“国公爷请姑和表小姐过去,不是为了换院子的事儿,而是另它事。” “什么事儿?” 杜氏不安起来。 这是自她回国公府以来,父亲第一次叫她,上一次父亲叫他,还是十多年前她做姑娘时,父亲命她嫁给那老王爷做妾的那次,因此,听到父亲叫她,杜氏本能的到害怕。 曹管家见杜氏一副担忧的样子,笑道:“四姑不用担心,是好事儿,天大的好事儿,国公爷已经打发人去酒楼请姑爷回来了,等会儿您就知道了。” ------题外话------ 嗷嗷啊,谢谢liang5qun的亲的花花,抱抱,虎摸! 谢谢安乐的票票,(づ ̄3 ̄)づ╭?~话说,亲耐滴,这么多滴票票,都是看书得来的吗?乃究竟看了多少书啊? ☆、第二十三章 打折你的腿 延庆 霍贤妃坐在花梨木的圈椅上,死死的盯着霍渊,再次厉声开口。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