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如今正在庄子里安心养胎,张镖头家的女眷将她照顾的很好,祖母也开始敷采薇捎回去的治眼睛的药了,听说眼睛周围现在已经有知觉了。 文儿和武儿都很好,在学堂里很用功,虽然美到什么朋友,但兄弟二人彼此照应,就算没有朋友也不会孤单。 点心铺子被墨连城经营的很好,一点儿都不比她在时差,每天,墨连城都把当天的营业额详细的记录下来,第二天一早到八福酒楼去,八福酒楼早就步入正轨了,又有爹和朝云在,本不用采薇心。 布庄的经营情况也很好,采莲每天都到布庄去,和采菲一起跟布庄里的一位老绣娘学习刺绣的手艺。 穆六叔一家子被爹暂时安置在墨连城家附近的一座小民宅里,和穆六婶儿重旧业,在集上买了花生和瓜子儿等,加工成五香花生米和五香瓜子儿卖,生意竟然还很兴隆,每天都有四五百文的收入。 穆六叔一家很知足,现在正积极的攒钱,准备在京城买一座小房子,在这里扎儿落户。 她在上巳节认识的武湘云,如今正被母亲拘在家里学女红,听说已经许了人家,许的是理国公府里的一位嫡子,两人算得上是门当户对,而且最主要的是,他们自小就认识,可以说算得上是青梅竹马,完全不应担心以后相处的问题。 湘云能找到这样好的归宿,采薇很替她高兴,虽然她们只有一面之缘,但缘分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就像她和湘云,虽然只相处了短短的一天不到,却已经让她们之间结成了亲密的朋友,像是认识了十几年一样。 对于那些她所厌恶的人,采薇也没有放过,很快就从鹦哥那里获得了他们的消息。 莫皇后每天不是养花,就是去佛堂念经,祈祷佛祖能保佑南逸早凯旋归来;而朝公主,竟然在和娘密谋要在狩猎时害她,她死了,萨克努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父王为了息事宁人,就只好把她嫁给萨克努,一平昔萨克努的怨气。 探知这一信息,采薇被气笑了。 她一直把朝当成了一个被惯坏了的孩子,看在南逸的面子上,她没有对她做什么,没想到她的宽容竟换来了她的变本加厉,现在居然想要她的命,真是自不量力! 贺兰娜公主自从上次跟采薇谈过,就把注意力转移到李瑞珠的身上了,一心想收拾这个干和她抢男人的女人,愚蠢如她,一定会在这次围猎中干点什么蠢事儿。 李瑞珠虽然厌恶采薇,但是采薇马上就要成为萨克努的子,所以,她暂时放下了对采薇的成见,一心一意的应对贺兰娜的胡搅蛮。 至于萨克努这个变态,鹦哥把它所见的告诉给采薇时,采薇差点儿崩溃了。 “鹦哥,立后再看到这样的场面时赶紧离开,免得脏了眼睛。” 鹦哥不解:“脏倒是不脏,就是有点儿怪?他为什么想把自己的鸟拔下来,还不停的喊主人的名字?” “住嘴!” 采薇一个枕头撇过去,鹦哥扑棱棱的飞走了,采薇在屋里暴走着,气得睚眦裂,羞得面红耳赤,知道自己被禽兽给意了,怎么想,都觉得是一件窝囊憋屈的事儿。 也好,既然他喜好这事儿,刚好她这里有几个现成想爬的,她何不动动脑筋,成全她们呢? ☆、第三十五章 皇家猎场 皇家猎场位于京城的南郊,占地面积非常广,界内有高山,漫领、河、草甸、还有一片茂密的原始森林,里面动物繁多,什么野生黄羊、马鹿、袍子、野猪、野、野兔,还有更大型的一些猎物,诸如猎豹,熊瞎子,老虎等,每年秋天,皇上都会率领嫔妃皇子和百官到此狩猎,时长为三天,所获猎物多者,还会受到皇上的奖励。 狩猎当,采薇四更时分就被暗香叫了起来,忙着给她穿衣,梳妆,红也一反往的懈怠消极,忙前忙后的帮采薇准备洗漱用的香胰子、温水,巾等,还备好了青盐给她擦呀。 采薇一边儿梳妆,一边儿看了看两个殷勤的丫头,发现这两个人今天打扮的都很别致。 暗香穿了一件湘褙子,水月裙,头上挽着鲤鱼髻,鬓边簪着和衣服同样系的绢花和一只鎏金点翠的朱钗,脸上还化了淡淡的妆容。 红的妆容比暗香招摇得多,她穿了一件儿银红桃花挑线刻丝襦裙,撒花的软烟罗长裙,纤细的身处系了一条粉蓝的汗巾,裙角处,用一块儿雕了多子多福的翠暖玉坠儿着,走起路来,如若风摆柳,袅娜娉婷,当真是惹眼。 “公主,发髻已经梳好了,您看好不好看?” 暗香乖巧的拿着一把靶镜,在她身后左右晃着,以便她能看清楚整个发髻的效果。 采薇就着她的里的镜子大量了一番,点头道:“很好!” 暗香又问:“公主今带什么首饰去?”说着,打开首饰匣子的第一层,匣子光溢彩的首饰映入了采薇的眼帘。 这些首饰都是杜美人昨晚送来的,是她进时从安国公府带进来的嫁妆,件件都是巧夺天工的品,可见安国公府当年为了能让女儿上位,下了多大的血本! 采薇看了看这些美的首饰,最后选了一支小巧的珍珠攒花钗,说:“就它吧!” “就只这一件吗?” 暗香贪婪的看着首饰匣子里珠翠,有些难以置信。 “就这一件就足够了!” 这些东西都是杜美人的,曾经承载了她少女时代的希望和梦想,对她来说,一定是意义非凡,所以,她不想夺人所。 “好了,就这样吧!” 采薇对着镜子左右端详了一会儿,觉得很意,便起身去东间吃早饭了。 暗香和红见采薇的这身打扮,惊诧之余,面面相觑,出了窃喜的表情。 杜美人见采薇只穿了一件淡蓝无花无纹饰的素净褙子,一条珠月华裙,头上梳了着追云髻,簪了一支毫不起眼儿的小小的珍珠攒花钗,看起来素净极了,还不及她的两个丫头华丽,心中顿时怫然不悦。 “姨母给你那么多好看的首饰,怎么不拿出来带,没见过哪个公主,穿戴得像你这般寒酸!” 采薇笑道:“人家想要群芳,一鸣惊人,只能这么打扮啊!” “就这样打扮还指着群芳?你自己瞧瞧,你的两个丫头打扮得都比你俏丽。” 杜美人恨铁不成钢的说。 对姨母的叨咕,采薇毫不介意,笑嘻嘻的坐在了杜美人的对面儿,说:“姨母想想,今天去的,不是公主,就是千金,不是皇妃,就是夫人,肯定各个都打扮得花枝招展,争奇斗,什么好看的衣服,好看的首饰都不足为奇了。我这样一身素净的出现,倒是能在她们中凸现出来,正如万花丛中一点绿般,难道还不能做到一鸣惊人吗?” 杜美人惊喜道:“好个心思深沉的小妮子,想不到你个小小的人儿竟有这么深的心机,连姨母都没想到呢!” 采薇端起一碗紫米粥,在姨母赞美的目光中坦然的吃着。 她这一身行头若是用来跑路,一定不显眼,至少没有谁会因为她的穿着来注意她。 暗香和红被采薇的言论给忽悠住了,开始严重怀疑起自己的扮相来,红甚至还考虑着要回去重新换衣身,个出水芙蓉的装容出来,可惜时间来不及了,只好悻悻的作罢了。 辰时一刻,启程的时辰到了,内务府的太监过来接采薇,采薇坐在软轿里,被几个太监抬到了皇的北角门,红和暗香拎着包袱跟在后面。 这会儿,天已大亮,天清气,采薇下了软轿,已经有一位女官模样的女等在那里。 女官湖蓝的装,打扮的利落神,见到采薇,倾身两步,福下身子。 “奴婢见过安乐公主,给公主殿下请安。” 采薇笑道:“你并没有见过我,怎知我是安乐?” 女官恭敬的说:“奴婢有幸,曾在上巳节宴上见过公主一面,公主倾城的容貌,让人见之难忘,奴婢自然记得。” 内务府的公公打了个躬,道:“清秋姑姑,既然您认得安乐公主,奴才就不用给您介绍了,奴才还有公事在身,就把安乐公主给您了。” 清秋姑姑道:“公公放心,奴婢一定尽心竭力侍奉公主!” 说完,恭谨的对采薇说:“公主,早上凉,请公主先行上车,慢的被气扑着了。” 说完,引着采薇走到一辆双辔良驹驾驶,黄盖云纹帐的大马车上。 “公主,请上车!” 清秋姑姑福下身,恭敬的请采薇上车,话音刚落,一个瘦小的太监跑过来,跪在马车车门之下,让采薇踩着他的后背上去。 看着卑微的跪在她脚下的小太监,采薇抿了抿嘴,毅然的抓住了车门,把着车门,大跨步的跃到了车上,她所接受的教育,使她无法去践踏一个活生生的人,尤其是一个身子已经被残害的可怜人。 进入车厢,采薇发现,这间车厢比想象中的还要宽大,与她从前坐过的车子截然不同。 车壁上绣着腾云出海勾金纹,两侧的窗户边儿和正前方是软绵绣凳,中间置着一张花梨木香几,香几制作得独具匠心,中间挖了凹槽,槽内放着一把紫砂茶壶,几只官窑的杯子,还有一些果脯瓜子等小吃,这样能防止因车子颠簸而造成茶壶茶杯倾泻摔倒和茶水溅出。 好巧的心思! 采薇看后,暗暗赞许,思谋着,等将来回家了,她也要照着这辆车子造一辆。 “奴婢给朝公主请安,给贺兰公主请安。” 车外,清秋姑姑的声音响起,接着,车帘儿被挑开了,朝公主钻了进来,她穿了一身桃粉的胡服,挽着高髻,髻上箍了一圈大小均匀,圆润的粉珍珠发箍,身后还跟着一身葱绿胡服的贺兰娜公主。 真倒霉,居然是跟她们同车! 采薇望天无语,看来这一路上不应担心寂寞了! “啧啧,瞧瞧,这是谁家的婢女啊,穿的这么寒酸,得车子里一股穷酸味儿!” 贺兰娜一进来,就冷言冷语的开始找茬。 朝公主轻笑:“果然乡野里出来的,身连一件像样的首饰都没有,一股子穷酸之气!” 贺兰娜冷哼道:“没有好首饰?你没看到人家外面的两个丫头都穿金戴银吗?人家哪里是没有好首饰,是故意往素净了打扮,好在众多的丽妆美人儿中凸显自己的清水芙蓉呢,当真是一副好心机!” “呸,什么心机?不过是下作的狐媚子手段罢了!” 朝看到采薇那张娇美如花的脸,气得狠狠的啐了一口,差点啐到采薇的脸上。 采薇也不恼,作势擦了擦脸颊,将手放在鼻子前嗅了嗅,厌恶的说:“看来公主口臭的病还没治好!” 朝怒道:“人,本公主何时口臭来着?你休要诽谤本公主。” 采薇凉凉道:“既然公主没有口臭的病,为何说出的话臭气熏人,难不成是你在放?” “人,你大胆!” 朝公主气坏了,嚯的站起身,高高的扬起了手,想扇采薇一个耳光,却在巴掌落下的瞬间,猛的看到了采薇泛着煞气的眸子,那眸子冷厉森,如刀子一般,割在她的身上,让她的动作一下滞住了,脑海中蓦地想起前几天被她收拾了的事儿。 “哼,本公主不跟你一般见识!” 她悻悻的收回手,底气不足的坐了下来,不甘心的低哼。 “咱们走着瞧,有你哭的那天!” 采薇冷笑道:“是呀,咱们走着瞧,看最后是谁哭?” 照样被采薇呛回去了,脸很难看。 贺兰娜想嫁给秦王,对秦王的妹妹朝公主自然是百般的巴结,见朝在采薇这儿吃了瘪,忙抢着替她出头。 “朝,你真是太仁慈了,要我说,对这种胆敢以下犯上的婢,就该狠狠的赏她两个大耳光,再将她赶下车去,罚她走着去。” “谁敢?” 采薇抬起下颌,冷冷的看着贺兰娜。 贺兰娜顿时噎住了,是呀,谁敢扇她呢,朝不敢,她就更不敢了。 这女人现在的身份是安乐公主,和她一样是公主的身份,而且身后又有萨克努那个野兽撑,谁若是敢动她一下,萨克努不来撕了她都怪了。 “呵,既然没这胆识,就别口放阙词,免得打了自己的脸。” 采薇凉薄的讥笑说。 贺兰娜羞辱采薇不成,反被采薇一顿讥讽,气得咬牙切齿,怒目圆睁,一张脸红了青、青了紫,煞是有趣。 采薇不去理会她彩的表情,慢条斯理的从怀里拿出一个油纸包,取出里面的五香瓜子嗑了起来。 对于这种欺软怕硬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以暴制暴。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