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奎咬着牙,冷笑道:“大晋攻打我蒙奴不是一次两次了,每一次都被我们打回去了,这一次也不会例外的。” 采薇冷笑一声:“以往是以往,这一次,不一样了。” 说完,她的手上忽然多出一个长长的东西,木头把,前面是圆形铁筒,筒口黑的,望不到底儿。 采薇拿着手里的,对着倒在外间地上的案子“嘭嘭嘭”的连开了三,打得那寸许厚的案子面顿时多出了三个空的窟窿,而那打穿案子的三颗子弹,穿过案子,又穿过他的王帐,飞到外面去了。 “大汗以为,蒙奴勇士的头,会比这案子硬吗?” 拓跋奎的神一滞,看向采薇手中的时,眼神里又多了几分敬畏。 “倘若,大晋的十万大军人手一把这样的武器,大汗以为,你的三十万蒙奴百姓够他们杀几天呢?我今天之所以来,就是因为不想蒙奴的百姓无辜惨死,希望大汗和您的子民好好的活下去,想一想吧,活着或是死去到底哪个更好,我没有多少时间可以浪费,只给你十天的时间,十天后,大汗若是不能给我一个意的答案,我只好先杀了你,再杀了负隅顽抗的蒙奴子民,对了,别指望所有的蒙奴人都像你一样在意所谓的气节,绝大部分人还是会像大晋投降的,因为聪明的人应该懂得,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只有活着,才能拥有一切,否则,人死了,化做一抔黄土,气节什么的,都是浮云了!” 采薇的话说完了,站起身,拔腿向门外走去,路过那几个侍卫的身边儿时,一抬手,那几个躺在地上的士兵又可以动弹了,但这一次,谁都没有再主动进攻采薇,刚刚的子弹是擦着他们的头皮飞过去的,打在案子上的弹孔也是他们亲眼所见的,这会儿,他们看向采薇的目光,除了敬畏,还多了,这个女人想杀他们简直是易如反掌,可她却没有杀他们,即便是他们刚刚想杀她来着,她还是大度的留了他们一条命,可见,这个女人是个有气量的。 临出门时,采薇留下了一句冰冷冷的话:“若是大汗执意不降,可以利用这十天的时间,把自己的身后事代明白了......” 拓跋奎跌坐在座毯上,额间的冷汗争先恐后的冒了出来,他的腹经纶,他的雄心大志,这一切,在绝对的武力面前,显得多么苍白、无力...... 采薇走出拓跋奎的王帐,见外面足有上万的侍卫们守在王帐的门口,紧紧的围着白虎,跟它僵持着,白虎懒洋洋的半伏在地上,而那些侍卫们则如临大敌一般,举着手中的弯刀,做着随时进攻的动作。 “白虎,我们走!” 采薇一跃,骑在了白虎的身上,白虎大吼一声,如巨雷一般,震得地皮都颤抖了,侍卫门被震得捂住了耳朵,不少人还倒在了地上,兵器掉了一地! 而这空挡,白虎弓起身子,奋力一跃,跃出了侍卫们的包围圈,风驰电掣的向南边儿跑去...... 今晚,她虽然不能让拓跋奎打定投降的主意,但她相信,至少他的心中一惊埋下了畏惧彷徨的种子,投降,不过是迟早的事儿罢了!” “主人,咱们去哪?回营地还是去找秦王?” “不,去青县!” 她该做的都已经做到了,打仗的事儿,她相信没有她南逸也可以做好,她不参与,是希望他能在这场战役中夺得荣耀,而不希望有朝一,别人将打下岭北的功劳记在她的头上,给那些有心之人留下话柄。 岭北距青县的距离很近,一个多时辰就跑到了,这会儿正是深夜,百姓们都在睡觉,白虎大胆的跑到了街上,将采薇放了下来。采薇把白虎收进空间,自己也随即进去了。 这会儿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她趁机练了一会儿内功,又洗了个澡,就安然入睡了...... 而此时,据此地数百里的榆树县城 吉祥客栈里,两个年轻的女子正躺在榻上安然的睡着,忽然,窗外传来一阵细微的响动声,接着,一缕带着淡淡香味的烟雾从窗外吹进屋来,落雪倏地睁开眼,猛的坐起来,推了推身边儿酣睡的少女,玉儿,快起来,有坏人!” ------题外话------ 谢:巧克力糖231美人儿投了4张月票,亲的一下给窝投了四张,真让窝动/(ㄒoㄒ)/~ 谢谢tzbxjj06亲投了1张月票,么么哒 aamm亲投了1张月票,大摸摸! ☆、第六十五章 允诺 落雪带着南玉一路向北,夜兼程,经历了千难万险,终于到达了榆树县,再过两三,她们就可赶到距岭北最近的青县,翻过隔着青县和岭北的天伦山,即可到达蒙奴的境内,到时,她们就能见到南逸了,就不必再担惊受怕了。 到了榆树县后,天还未黑透,落雪本想再走一程,赶到榆树县北边儿的青云镇再休息,但南玉身子娇弱,坐了一天的马车,已经累得不行,一张小脸儿都白了,落雪见她这般模样,只好改变了主意,带着她在青县最好的客栈‘吉祥客栈’投宿了下来。 合该她们倒霉,进客栈的时候,刚好碰到了从隔壁赌场出来的一个人。 那人姓周名金宝,原本是青云镇周家村周员外的公子,家有良田百亩,房舍十几间,若是他安安稳稳的过子,如今便是周小员外了,可惜这周金宝自幼养成了吃喝嫖赌的恶习,他那吝啬鬼老爹死了之后,他没用几年的时间,就把上千两的家业败光了,房子和地都卖了,如今在玉树县城立专门干些偷摸狗的勾当,勉强度,今晚间,他从赌场出来,输了些本钱,正懊恼着,恰好看到两个杨柳细的年轻女子投宿客栈,这两个女子单独行走,身边并无男眷陪伴,周金宝当即起了歹心,纠结了几个无赖,打算昏这两个女子,大家先玩儿上几尽尽兴,等玩儿够了,再发卖出去,看着两个女子的身形样貌,卖个百八十两的不成问题。 那几个成与周金宝混在一起的泼皮听说有女人可玩儿,又有银子赚,当即与他一拍即合,几个人计较停当,挨到三更十分,便摸进了吉祥客栈,动了手。 落雪惊醒后,推醒了南玉,将一颗药丸进她的嘴里。自己也含了一颗,随即从行囊中摸出自己的软剑,躲到了门后去。 榻上,南玉抱着膝盖,紧张的坐在榻的角落里,虽然害怕,却没有失措,从京城到此一路走来,这样的事并不是头一遭遇到,每次都被落雪姐姐轻松的解决了,因此,她已颇有些习惯了,只握着拳头躲在角落里,并没有像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时那样崩溃尖叫。 周金宝吹完烟儿,认为屋里的两个女子定时都昏过去了,便让一个混混拿一把薄刀拨开门栓,几个人蹑手蹑脚的进去了。 刚进屋,一股奇异的香味儿传来,跟他们放的香不同,是一种比香更香的味道,很好闻,令人闻之醉。 几个混混以为是女儿家身上的香味儿,还特意使劲儿的了几下鼻子。 “特娘的,真香,待会儿一定得好好跟这俩小娘们亲香亲香才行。” “嘘,别出声,看把她们吵醒了。” “怕什么,反正咱们都进来了,难道还怕她们……飞了…。不…。” ‘成’字还没说出来,那说话的汉子已经‘咣当’一声躺在了地上,睡着了。 第二个汉子见状,弯下去,低声叫:“李二驴,你咋了?” 刚叫完,自己也‘噗通’一声,一头栽倒在地,也睡着了 后面的几个终于意识到不对劲儿了,刚想转身出去,却个个都觉得头昏腿软,没等迈步,便接二连三的倒下去了。 “蠢货!” 落雪骂了一声,开始拉着他们往榻下拖,她和南玉的身份特殊,所以必须调行事,若是把这几个人丢到外面,必定引起别人的注意,闹到官府就麻烦了,因此每当遇到这种情况,落雪就会将人昏,然后拖到榻下藏起来,而她跟南玉则接着在榻上睡觉。 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时,南玉紧张的直哆嗦,哭着在椅子上坐了一夜,说什么都不肯睡,直到后来,一路上不断的遇到劫匪、小偷、骗子等,才渐渐的磨练出来。 落雪把这几个混混到塌下,到外间的铜盆里洗了手,重新又回到了榻上,低声道:“玉儿,快睡吧,明早还要赶路呢!” 南玉躺了下来,却再也睡不着,这一路,多亏有了落雪,不然,她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死了几次了,从前,她是高高在上的公主,落雪对她好是理所当然,可是现在,她惶惶如丧家之犬,落雪非但没有嫌弃她,还依旧待她好,甚至比从前待她更好,几次三番的救她的命,事无巨细的照顾她,这份情谊,足够她铭记一生,动一生。 “落雪姐姐,等到了岭北,我一定让你达成心愿!” 她的声音不高,浅浅的,柔声细气,但却足以在落雪的心中起惊涛骇浪。 她从第一次见到秦王,便不可自拔的上了他,嫁给他,是她一生中最大的愿望,为了这个目标,她付出什么代价都在所不惜。 为此,她在皇后面前殚竭力,兢兢业业的为皇后做事,终于赢得了皇后的好,皇后也终于产生了想过把她给了秦王的念头,奈何落花有意,水无情,秦王不喜她,不愿纳她,皇后偏儿子,便将此事丢开了手,正在她懊恼之时,仿佛如有天助一般,恰好出了朝公主之事,朝公主是情中人,心思简单,只要笼络住了她,不愁她不为自己效力。 因此,这一路上,她竭尽所能的照顾她,忍受她的愚蠢和软弱,在她最脆弱的时候,给予了她最宝贵的帮助,她的心事,朝公主一直都知道,她相信,就凭她为朝做的这些事儿,照样一定会设法帮她完成心愿的。 所以,在听到朝的许诺时,她并没有到意外,但是,虽在意料之中,却仍让她到一阵狂喜,有了朝公主的帮忙,再加上她马上就到岭北了,往后就可以和他朝夕相对,相处的时间多了,他一定能看到她的好! ……*……*…… 外面的天还没亮,采薇就已经醒来了,空间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只空间里睡了五六个时辰,在外面不过才两个时辰之久。 采薇睡了,起来后洗漱了一番,又亲自做了早饭。鹦哥和长眉不在,空间里冷清了许多,以往她在空间里做饭,鹦哥和长眉便会像两个陀螺似的围着她的锅台转圈圈,可这会子她的饭都做好了,却只有她一个人,让她不觉寂寞起来。 “鹦哥,你在干什么?” 鹦哥接到主人的信息时,正站在似锦外的玉兰树上打盹,锦贵妃病重,不能出寝,所以,它和长眉本没办法下手,只能眼巴巴的藏在她寝殿外面的大树上,看着她在屋里不住的咳嗦,哦不,是抓狂—— 没错,锦贵妃现在都要疯了,刚刚得到消息,刺杀太子的人还没有抓到,太子因何出的事儿却被皇上给知道了,皇上本来因太子被砍残了深心痛,但听到太子是因为在外包养了戏子,出去风快活时才被人暗算的,不对他到十分失望,再加上太子在癫狂之下踢掉了太子妃肚子里的孩子,让皇上对这个人一向宠溺儿子更加不。 这些事儿,是锦贵妃安排在皇上身边儿的眼线报来的,得到这个消息,让本来就病得一塌糊涂的锦贵妃病势更加雪上加霜,情绪也跟着暴涨起来。 原本,她还指望着太子妃能产下一个儿子,再凭借皇上对太子的宠和怜惜,设法让皇上立那孩子做皇太孙,可是,太子妃的孩子居然没有了,一个六月七个月大的男胎,她给予了全部希望的孙子,就这样没了,不仅如此,现在连皇上对太子的怜惜也没了,这可怎么是好?让她以后依靠谁? “废物,真是个废物,连个孩子都保不住,窝囊废!” 锦贵妃伏在镂空雕花镶万宝的紫檀木榻上,一边上气不接下气的息,一边捶着沿儿痛声咒骂。她不是骂那踢掉她孙子太子,而是在骂那被踢掉孩子太子妃。 这会儿,锦贵妃真是恨死了贺兰雪这个儿媳,要不是她悍妒,把太子养戏子的事儿哭诉给她,求她做主,她断不会强迫儿子杀了那戏子,也就不会得儿子夜晚微服出,遭人暗算。还有,这位公主自恃身份高贵,执意要自己先生下嫡长子后,才许府里的姬妾们生子,所以,府里的姬妾虽多,却没有一个有孕的。 若是现在太子府有一个男丁,或许她可以想办法趁热打铁,趁着皇上还对太子有那么一丝丝的怜惜,定下立皇太孙之事,可现在没有,等后太子的伤好了,再生出儿子的时候,只怕新太子早就立出来了,还有她们娘们什么事儿呢? 李尚弯着,一边儿给她顺气,一边儿陪着小心说:“娘娘,您不要太过悲伤,太子还年轻,等身子养好了,将来一定还会再有孩子的!” 锦贵妃狰狞的说:“将来再有有什么用?等他们把儿子生出来,新太子也早就立好了,生出来也来不及了……” 李尚若有所指的说:“哎,是呀,要是娘娘能在有一个皇子就好了,哪怕像景王、信王那么大的也成啊。” …… 息声戛然而止。 锦贵妃缓缓的抬起蓬蓬的头,看向李尚的眼神晦暗不明起来,看得李尚赶忙低下头去,跪在地上道:“奴婢一时多嘴,还望娘娘恕罪!” 跪了好一会儿,才听到锦贵妃冷的声音:“起来吧,你也是为本着想,本怎会怪你,只是这事儿太过仓促,本还得再想想。” 李尚舒了口气,小心翼翼的从地上站了起来,扶着锦贵妃慢慢的躺在了引枕上,柔声细语的说:“娘娘,这事儿宜早不宜迟,你定要将那位爷过继到您的名下才可以让皇上封他,不然,他不会您的,还会最在意自己的娘!” 锦贵妃眯起了眼,若有所思的想了一会儿,说:“本既然养了他,就必不会容许他生母在活下去,只是,你看着,信王和景王到底哪个更好些呢?” 景王是霍贤妃的儿子,信王是何昭仪的儿子,霍贤妃和何昭仪都是锦贵妃推荐给皇上,为了让她们帮自己争宠的,那时她已有太子,正和皇后斗得天翻地覆,唯恐皇后掀出什么花样来,所以特意选了这两个形貌格俱佳的女子帮她,霍贤妃和何昭仪出身都不高,也没有野,好掌控。为了拉拢她们,她还特意允许她们生了孩子,给她们都留了后路,好使她们能对自己恩戴德,能更加尽心尽力帮她。 霍贤妃和何昭仪比较起来,皇上更宠霍贤妃多一些,对景王也颇为器重,因此,还惹得锦贵妃对霍贤妃多有猜忌和不,在扳倒皇后后,便迫不及待的对霍贤妃下了手。 如今,霍贤妃被足,她的弟弟也在她的授意下被下了应天府的大牢,两个人只差没撕破脸了,所以,万一皇上封了景王为太子,霍贤妃一定不会放过她的。因此,无论怎么看,都是选则景王,留子去母要好些。 李尚柔声细语的说:“奴婢眼拙,看得不大分明,只觉得皇上更喜景王殿下多一些,不知娘娘觉得怎么样?” 锦贵妃测测的笑了:“本也这样想,只是景王的年岁毕竟大了些,不如小的好培养情,到了本这儿还不知能否养透他,别我养了他十几载,扶他坐上太子宝座,最后却养出个白眼才好。” “怎么会呢?奴婢听说,小孩子家,谁养大的就跟谁亲近,何况他已经没了母亲,娘娘又扶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他对娘娘您只有敬重,不会有别的想法的。” 锦贵妃脸鸷,冷声道:“着手去办吧,记得隐蔽些,别留下破绽才好……” 鹦哥听完这些话,当即把她们主仆的谋用意念告诉了采薇。 采薇听后大惊,急切的说:“鹦哥,你回来一趟,帮我给霍大哥送封信,把这个消息告诉她,让他设法给贤妃娘娘传个信儿。” “长眉,你不用在守着似锦了,去贤妃的里,若有人害她,一定要设法帮她才行!” “是,主人!” 鹦哥和长眉答应了一声,‘腾的’离开了树枝,各自分头去了,隐在屋顶的隐卫见有动静,刚要腾空而起,却见是一只猴子和一只鹦鹉,便又伏在那里不动了。 外,穆家的马车缓缓的驶过北墙的墙儿,行至了繁华的大街上,穆仲卿坐在马车中间的位置,采菲坐在东面儿,对面坐着唤秋,到达布庄时,穆仲卿嘱咐唤秋说:“唤秋,记住,千万别离开二小姐,也不要让她跟别人见面儿,只安安静静的呆在布庄的后院里,那都不许去…。” “是,老爷!” “爹,您今天是怎么了?怎么总是嘱咐女儿这些事儿?” “呵呵,没什么,许是爹年纪大了,人也唠叨了……” 穆仲卿呵呵的笑了几声,心里还有几分忐忑,他虽然已经拒绝了广陵王世子的提亲,但从拒绝这门亲事起,就一直心神不宁的,总觉好像有什么事儿要发生似的,但愿是他想多了,也但愿广陵王世子就此丢开手,不要再有别的心思才好! “老爷,到了!” 张伯停下马车,挑开了车帘,请采菲和唤秋下了车。 穆仲卿坐在车里,扒着车窗,把头伸到了窗外,再次叮嘱说:“菲儿,别忘了爹给你说的话。”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