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长歌看到采薇送来的参时,震惊得眼珠子差点儿瞪眶了,他捡起一棵又一棵的百年老参,仔细的看着,当他看出这些都是品相极好的纯野山参时,再一次被震惊到了。 “东家,这些都是……” “我在北面收购的,货源充足的很,你只管卖吧,咱们穆家参行永远不会断货!” “是!” 司徒掌柜恭敬的答应了一声,看向采薇的目光中多了一些敬畏,这位新东家,好像比从前的东家更有人脉,二十几棵百年老参,跟闹着玩儿似的就拿出来了。这些百年的老参,只怕皇里一下子也拿不出这么多吧! 送完人参,采薇在司徒掌柜复杂的目光中,淡定的带着朝云、柳和刘嫂子离开了,到街上接着去寻找开玻璃店的铺子。 走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采薇正专心的寻着合适的铺子,忽然看到前面有一圈人,围得密密实实,不知在围观着什么? “走,看看去!” 采薇带着丫鬟婆子们,好奇的走过去,没等走到跟前儿,就听到人群中爆发出一阵叫好声。 “好!” 听着声音,好像是前世在电视里看到过的卖艺的。 她穿过人群走进去,果然,在人群的中央,有两个膀大圆的汉子,其中的一个躺在地上,口还放着一块裂成两半儿的长方形大石,而另一个,则拿着一把大铁锤站在他的身边儿,看架势,是刚刚表演完口碎大石。 这种把戏采薇在自己的世界里也曾见到过,没什么稀奇的,虽然大石和大铁锤看起来很霸道,但实际上,因为石头的质量很大,所以惯也会很大,因此,锤子很快的砸下去,由于惯,石块儿的加速度很小,从而对人不会产生巨大的力,使人不受伤害。 采薇没兴趣看这种把戏,刚要身离开,却见那躺在地上的汉子也站了起来,两人捧着盘子,一边儿沿着人墙讨赏,一边儿向大家抱拳致意。 “诸位父老,我们兄弟乃是临安府人士,兄长在本地一个乡绅李铁家做护院,不合那李铁家的粮仓一夜被盗,颗粒不剩,李铁父子便诬赖是我兄长联合盗匪,盗了他家的粮米,将我兄长送进大牢,打得半死,兄长挨打不过,只好屈打成招,被判决秋后斩首,我们兄弟因兄长冤屈,特意来京告御状,盘用尽,只好出来卖艺,请诸位父老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我们兄弟再此谢过了……” 采薇的脚步顿住了! 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她只想着帮南逸筹粮,盗了李铁的粮食,却不曾想连累了一个无辜的护院,这笔债,得她来还。 采薇叫过刘嫂子,悄悄的跟她代了几句,自己带着朝云和柳挤出人群,向街边儿上的一间茶馆儿走去。 茶馆儿的小二见客人来了,热情的将她们了进去,采薇要了楼上的一间包间,进去后便坐在里面静等。不多时,刘嫂子带着那两个汉子走了进来,那两个汉子大约二十出头的年纪,生得倒是一副健壮结实的样子,只是不知身手如何。 “小姐,不知您叫我们兄弟来所为何事?” 一个汉子抱着拳,不卑不亢的对采薇行了个礼。 采薇一抬手:“坐吧,咱们慢慢说。” 两个汉坦然的坐了下来,道:“不知小姐有何见解?” 采薇道:“你们兄长的事我来解决,一个月内,包你们兄长破囹圄之灾!如何?” 两个汉子对视了一眼,将信将疑,其中的一个问:“小姐为何要帮我们?可需要我们兄弟如何报答您?” 采薇心说,‘这事原本就是姑娘我惹下的,救你们哥哥那时情理之中的事,何需你们报答?’ 但是,这话却不能说出来。 她略想了一会儿,说:“我看两位的身手不凡,所以想请两位帮我押送些东西,从岭北到京城,每押送一趟,给你们兄弟五百两银子,外加帮你们把你们的兄长救出来,不知二位意下如何?” 两个汉子一听,当即跪了下来,拱手道:“小姐若能救得了我们兄长,我们兄弟愿生死追随小姐身边,唯小姐马首是瞻。” 采薇笑道:“好说、好说!二位请起来说话,对了,不知二位怎么称呼?多大了,可有家室?倘若常年为我跑镖,会不会影响到你们家庭的安宁?” 一个汉子说:“回小姐的话,小人孙虎,今年二十一岁,虽然已经成亲,但媳妇儿嫌我家穷,已经跑了,所以小人至今仍是孑然一身,并无家室牵扯。” 另一个说:“小人孙豹,今年十九岁,在家排行老三,因家穷,娶不起媳妇,至今还未婚娶,若能在小姐手下走两年镖,攒些钱娶房媳妇也是极好的!” “太好了,咱们这就说定了,你们兄弟暂时先住到‘秦安客栈’去,若有什么事,可到秦王府去找我。” 这会儿,采薇高兴极了,这对兄弟没有家室牵扯,正好可以帮她走两年镖,帮她运送玻璃、人参等。 其实,她有空间,有白虎,本不需要他们兄弟押镖,他们兄弟只是用她用来掩人耳目的工具而已。 每隔一段时间,她自会到岭北去取玻璃,到时候,玻璃收进空间里,不管有多少,只要一夜之间,便可安全的运回到京城来,一块都不会打。 可是,她的玻璃铺子若没有送玻璃的,就直她大规模的销售,难免会引起人的注意,所以,就让这对儿兄弟做那掩人耳目的镖师吧,至于他们能运来多少玻璃,运送的过程中玻璃有没有被打碎,那都是无所谓的事! 还有人参,她的参行很快会成为大晋国最大的参行,若是没有进货渠道,便凭空的卖出恁多的好参,也会引起人的注意的,所以,她得装模作样的在岭北地区收购些便宜的小人参,反正谁也不会无聊到去考证她在岭北到底收了什么样的人参,就算去了,也无从考证,所以,她参行里的百年老参都说是在岭北收购来到就好了! 孙虎和孙豹两兄弟听采薇说要他们到秦王府去找她,都有点儿懵了,秦王府,那可是高不可攀的地方,是他们这些百姓想都不敢想的去处。 “小姐,您是……” “我们主子的身份二位不必过问,只做好你们该做的事儿就够了!” 朝云拿出一锭十两的银子,到了孙虎的手中。“这些银子你们且拿着做盘,等用得着你们的时候,主子自会派人到秦安客栈找你们。” “是!” 兄弟俩拱手,毕恭毕敬的退下了,二人都觉得,自己这是撞开大运,遇到贵人了,瞧那小姐的气派,定是个贵不可言的人,没准儿是秦王妃呢! 打发了孙氏兄弟,采薇又带着几个人踏上了找铺子的漫长旅程,这会儿已经接近中午,天气越发的热了,采薇摇着团扇,不紧不慢的走在街上,路过‘聚福德’酒楼时,采薇觉得有点儿饿了,就一挥扇子,“走,小姐我请你们下馆子去!” 聚福德不愧为大晋国第一酒楼,生意永远都这么好,采薇带着朝云几个上了楼,直奔包房,路过一间装饰华丽的雅间儿时,雅间儿的门儿忽然开了,一个盛装打扮,容貌美的女子摇着扇子走出来,身边儿还跟着两个丫鬟。 女子走到朝云身边儿的时候,厌恶的瞪了朝云一眼,恶毒的说:“哪来的丑鬼?长成这副模样就该藏在家里,居然还敢出来招摇,真是不要脸。” 刚刚在女子开门的时候,采薇一晃在女子出来的屋子里,看到了一些推杯换盏的年轻贵公子,还看到了几个浓妆抹的女子坐在他们身上调笑,可见,这女子不过是娼之辈,不然也不会如此轻狂。 她停了下来,冷眼看着朝云和那女子,想知道朝云如何应对。 那知,朝云竞像没听见似的,接着走她的路,眉都没动一下。 柳年纪小,沉不住气,况且她还很崇拜朝云,见朝云受了气,顿时忍不住了,气鼓鼓的嘀咕了几句:“长得丑又怎样?总好过卖唱卖笑的粉头吧!” 那丽的女子一听,顿时然大怒,指着柳叫道:“小娼妇,你指桑骂槐的说的哪一个?” 柳叉着,气愤的说:“那个粉头承认了,便是哪一个。” 女子听了,气得柳眉倒竖,回手啪啪两下,打了身边丫鬟一人一个大耳刮子,骂道:“烂了尻子的人,没见老娘被人欺负了吗?你们还不去给我撕了那人的嘴,还等着老娘亲自动手吗?” 两个丫鬟被打得昏头转向,赶紧起袖子冲了过来。 刘嫂子见状,也起袖子冲了过来,一副要跟她们火拼的样子,朝云把柳拉到了自己的背后,沉着脸看着两个冲过来的丫鬟,握紧了拳头。 两个丫鬟冲过来后,伸手就要抓朝云背后的柳,却被刘嫂子和朝云拦下了,四个女人扭打在了一处,刘嫂子乃是身强力健的妇人,当然比那小丫鬟能打的多;朝云虽然不善于打仗,但柳气势汹汹的上去帮忙了,两个打一个,自然将那丫鬟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小二见打起来了,急忙两边儿的劝和,却不敢伸手去拉架,因为都是女儿家,万一被赖上就糟了。 路过的食客看见女人打架,都笑嘻嘻的赶过来围观,连那丽女子屋里的几位公子也被惊动了,都出来看热闹。 这几位公子都穿着极其考究的衣服,佩戴的饰物也多是名贵的宝石之类,论起来,一点儿都不比南逸的穿戴差。其中的一位,她还认得,正是上次在此调戏了菲儿的季公子。 女子见到金主来了,立刻娇滴滴的扑到季公子的怀里,颤颤巍巍的说:“季公子,她们欺负奴家,还打了奴家的丫鬟,奴家好怕…。” 季公子才懒得管女人家打架的事儿呢,他摇着扇子,哈哈哈的大笑:“打,使劲打,谁打赢了,爷赏她一百两银子。” 说着,还指挥跟他们出来的几个婊子的丫鬟,“你们几个,也上去打,那个小丫头也就罢了,去打那个丑女,还有那个婆子,打死了算爷的。” 几个丫头一听,一窝蜂的涌上了前来,想要揪住朝云和刘嫂子一顿暴打。 采薇一个箭步,将朝云拉回到自己的身后,一边后退,一边向那几位公子道:“听闻锦贵妃今早殁了,难得几位公子还有喝酒嫖娼的雅兴,难道几位就不怕传到皇上的耳中,引起皇上的不吗?” 说话间,那几个丫鬟已经冲到了采薇的面前,伸手就要打,这时,忽然传来一声冷喝:“住手!” 季公子回头,看着另一位摇扇的公子,到:“李兄,难道你怕了,放心,一切有我呢,咱们只管乐呵。” 那位被称为李兄的公子道:“季兄,还是算了吧,咱们回去喝酒!” 季公子不乐意了,直着脖子叫了起来:“嘿,李兄,亏你还是大将军府的长公子呢,一个黄丫头随随便便的几句话都能把你给吓唬住,你臊不臊脸啊?” 说完,大声嚷嚷着对那几个丫鬟说:“你们怎么停下来了,接着打啊,连那个带着纱帽的人也一起打,看她还敢不敢危言耸听,今儿爷就打得她地找呀!” ☆、第103章 珍宝阁 见到一群气势汹汹的丫鬟要围攻采薇,柳朝云和刘嫂子都急坏了,想挣过来帮她,却都被拉得死死的,本不了身,正急的冒火,却见自家主子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把药粉,空一撒,只见那群逞凶的丫鬟们都顿住了,片刻后都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难以自抑,那里还顾得上打人。 采薇从容的从大笑的丫鬟们中间走出来,走到哪挑事的娼面前,忽然一抬手,又一把药粉扬了出去,片刻后,那盛装打扮的娼毫无形象的身抓挠起来,仿佛身上爬了几千几万只跳蚤似的,的她嗷嗷直叫唤…… 季公子看呆了,身边儿的几位贵公子也瞠目结舌,这戴着纱帽的女人是谁?怎么会有这么门的药? “这是能让人发狂发癫的药,我还有能让人当众表演活的药,诸位要不要一一的试一下?” 采薇走到几位公子的前面,将自己的一只玉拳伸到他们面前,语气森凉如冰。 几位贵公子被采薇冷冽的语气和神秘的药粉震慑住了,谁都不敢吭声,连季公子都噤若寒蝉,缩着身子不断的往后退。 采薇冷笑:“怎么?怕了吗?你们刚刚不还很猖狂吗?呵,身为皇室贵胄,不思体谅百姓疾苦,却在国孝期间饮酒狎,欺良民,你们给我等着,这事儿一定会传到皇上耳中的,朝云,咱们走!” 朝云和柳、刘嫂子,甩开了纠她们的丫鬟,跟着采薇向楼下走去,几个侥幸没有被下药的丫鬟哪里还敢拦着她们,眼见得那几个被下了药的已经笑得快没气儿了,躺在地上直打滚,桃姑娘更惨,把自己得光,浑身上下的挠着,雪白的身子被挠得血葫芦一般,甚是瘆人,所以,只好眼睁睁的看着她们去了。 “真倒霉,每次一来这里,必定都有事端!”采薇狠狠的嘀咕着。 柳怯怯的说:“大小姐,都怪奴婢一时没住子,给您惹了事。” “这事儿原不怪你,有人欺负到咱们头上,打回去是对的,只是朝云,你当时为何任由那女人骂你,你却不还口?” 朝云淡淡一笑:“小姐,倘若一个人被狗咬了,难不成这人还要咬回去,在朝云的心中,那女人跟狗并无太大区别,这种人不值得费心费神,更不值得为她动气。” 采薇点头,赞许的说:“想不到你这么年轻,竟能有这般豁达的心和这番独到的见解,看来,我还得多多向你学习才是。” 朝云笑道:“小姐快别学我了,我也是事出无奈,我打不过疯狗,只好避着她不作理会,若我打得过她,早把她打得地找牙了,那还会容她来咬我。” “呦呵,原来朝云也会见风使舵,看人下菜碟啊!” 采薇打趣的笑起来,朝云也笑了,刘嫂子笑嘻嘻的上了一句:“嘿嘿,小姐刚才真是威风,瞧把那几个纨绔的公子哥吓得,都不敢放一个,还有那个季公子,脑袋差点儿缩到壳里去呢!” 几个人一边说笑着,一边进入了一家看起来像样的酒楼,逛了一上午了,大家早就饿了,所以,采薇打定主意要美美的大吃一顿! 千里之外的哈拉海镇 一座门户紧闭的宅子里,贺兰娜经过几天的调养,已经能够自己进食了,她恢复到速度很快,自己也想尽快的恢复了,好早回到鲜卑去,向父皇母后告状,把欺负了她的人一个一个的收拾了! 采瓶端着一碗熬好的参汤走进来,柔声细语的说:“公主,参汤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对您的身子有好处的!” 贺兰娜横了她一眼,又垂下眸,说:“端过来吧!” 她的两个侍卫被拓跋奎控制住了,她现在就像是一直折断了翅膀的鸟儿,没有任何的反抗能力,所以只能乖顺的听话,等找到机会在伺机而动,不然,吃亏的一准儿是她。 贺兰娜乖乖的喝下了那碗参汤,将碗递还给了采瓶。 采瓶收了碗,却没有离开,只站在贺兰娜的榻前,定定的看着她。 贺兰娜躺了下来,闭着眼不去理她,她虽然怪这奴婢无理,但人在屋檐下,她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公主,你睡了吗?”采瓶小心的问道。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