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子期的一番话,足以让采薇将他当成自己人,出于信任和,她走到外面,和莫子期相见了,并将皇皇上驾崩之事告知了他,嘱咐他多加小心,当心太子对理国公府下手。 莫子期的反应很平淡,似乎早已知晓此事一般,只淡淡的说了声:“多谢关心,理国公府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 听他这么一说,采薇放心不少,理国公府乃是百年望族,基深广,在朝中乃至于下面的各个州府都有自己的势力,就算是太子想对付他们,也轻易撼动不了的。 “既然如此,就请莫公子好自为之吧。” 采薇将菲儿叫了出来,道:“我今天来,是来接菲儿走的,已经很晚了,就不和府上的老夫人夫人们相见了,劳烦莫公子代我向老夫人问好,再替菲儿向家中的夫人小姐们告一声辞,这些,小妹叨扰府上了。” 莫子期的眼睛越过采薇,落到了菲儿的身上,道:“你要走?” 菲儿点了点头,小声说:“离家多,记挂我爹娘了。” 男人点头,“也好,既然如此,我送你们离开吧。” 莫子期将采薇和菲儿领进了书房,在书房摆放的博古架前停了下来,那座博古架上,摆了各种的珍惜古玩,有官窑烧制的成对儿的瓷瓶,白玉雕琢的瑞兽摆件,还有一尺多高的珊瑚盆景,件件都是价值连城之物。 男人抬手,将一只放在顶层案隔上的青铜爵握住,向左一拧,只听一阵响动,博古架居然自己动了起来,向一扇门似的,呈扇形缓缓向前开来,距墙壁移动出一尺远的距离。 他又走到书案旁,在墙壁上的一只壁瓶儿上按了一下,一阵‘吱吱咯咯’的声音响过,只见刚刚博古架移开的地方,地板慢慢的向下沉去,出一个黑黝黝的来。 借着屋里的灯光,可见那的下面有一道长长的阶梯,不知通往何处。 在莫子期信手取过书桌上的灯笼,道:“走吧,此处离郊外还有段距离,怕是得走上一会儿。” 采薇问:“这地道通往哪里?” 莫子期说:“这地道跟秦王府的本是一条,再走一里多远,就可以跟秦王府的地道汇合,直通往庄子里。 原来理国公府也有地道,可以直通郊外,难怪他们被围住都一点儿也不惊慌呢! 莫子期上前,坦然的拉住了菲儿手,道:”我领着你下去。“ 菲儿的小脸儿红了一下,没有反抗,由着他牵着,进入了地道里,采薇犹豫了一下,站在地道的门口,说:”莫公子,形势紧急,劳烦莫公子送菲儿回去,我还有些事要办。“ ”安乐公主请自便!“ 莫子期说了一声,身影消失在了地道的入口里,随之,那地道的入口处恢复了原样,博古架子也像成了似的,自己回到了原来的位置。 采薇看着机关复原,便转身想要离开。 ”嘎——主人!“ 鹦哥破锣似的声音传过来,夹着几分气急败坏。 ”怎么了?“ ”失败了,我刚把药撒下去,就被太子身边儿那个人发现了,他用内功把咱们的药粉全部打飞,差点儿打到我,幸亏我飞得快,不然……“ 居然没有成功! 采薇有些沮丧,更让她懊恼的是,南适身边儿居然有那么了不得的高人,看来,她真的得把南逸找回来了,不然,京城的局面很快就会难以控制。 ”鹦哥,你去大将军府,盯着李凯峰的动向,一有消息,立刻报我。“ 采薇吩咐了一声,唤出白虎,骑着白离开了理国公府,虎风驰电掣的向城外奔去…… ……*……*…… 清早,大晋北伐军的军营中 南逸早早就起了,在大营中各处巡视,看士兵们拆帐子,收拾行李。 这两,北伐的大军夜兼程,加急赶路,每天只睡三个时辰,就为了能尽快的回到京城去。 开始加急赶路,是因为小妮子答应他来大营而失言了,他担心她会出什么事,也想她,所以加急赶路,想尽快跟她汇合;再后来,京城飞鸽传书,父皇居然被南适那个子野心的禽兽毒死,还要把弑父的罪名安到他的头上,让他不由得心急如焚,恨不能上翅膀,立刻飞回京城才好。 如今,太子掌控着京城的局面,他母后、理国公府还有他的小妮子一家,都置身于危险之中,虽然他们都有自保的能力,但危险还是存在的。 他已经打定主意,要是太子真个登了基,他便用手中这十万大军,跟太子放手一搏,说什么也要把他拉下马来,为了母后、为了祖父一家,他便是拼了全力,也不能让太子当这个皇帝! ”秦王殿下,早膳已经安排好了,请您回帐用膳。“南逸的一个近侍走过来,请他回去用早膳。 南逸淡声说:”不回去了,去把本王的早膳拿到这儿来,本王和士兵们一起吃! 近侍犹豫了一下,说:“秦王殿下,您的早膳是王妃亲手做的,要跟您一起吃呢!” “……” 一阵风旋过,眼前已经没有了秦王的影子。 近侍嘿嘿一笑,他就知道,秦王听见王妃二字,会是这个反应,跟他想的差不多! 南逸旋风似的回到了自己的大帐中,见到了思夜想的小妮子,正有条不紊的摆着桌子,桌子上是两碗颜奇怪的面条,居然是紫和绿的面。 面条虽然怪异,南逸却无暇顾及,他两步走到采薇面前,一伸手,把她捞进自己的怀里,使劲儿的抱着她,几乎要将她进自己的身体中去。 “你怎么才来?知不知道我很想你?” 南逸抱着她,低声控诉着,声音有点软,似乎很委屈。 采薇用头轻轻的撞了一下他的膛,轻笑:“人家这不是来了吗,你还只管抱怨什么?” “薇儿,想你!” “逸,我也是!” 两人痴相拥着,仿佛已经分开多少个年头似的,一点儿都不像刚分开几天的样子。 “哥,哥——” 南玉闯进来时,南逸和采薇还没有分开,两个人紧紧的相拥在一起,画面和谐而又美好。 这一幕,恰好落在了南玉的眼睛里,也落在了南玉身边儿的落雪的眼睛里,两个人都怔了一下,南玉瞪着采薇,落雪则迅速的垂下了眸子,将情绪掩饰起来。 南逸被打断了好事,心情自然不,但对方是自己的妹妹,他也无可奈何,只好板起脸,训斥说:“玉儿,你总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你嫂子在这儿,还不快叫人!” 当着外人的面儿,采薇也不好意思在跟南逸搂抱在一起,便推开了他,笑看着南玉。 南玉见到采薇挑衅似的眼神,心中气极,尽管她的心中有一千个一万个不乐意,却碍于哥哥在场,也不敢表现出来,只好强扯着嘴角,堪堪的笑了笑,忍气声的挤出了两个字:“嫂子!” 采薇轻笑一声:“乖,会叫人就好。”笑容千回百转,意味深长。 南玉的脸一红,焉能不知穆采薇在奚落她,只是碍于形势,只好将腹地的怨气了下来。 “一大早的找我什么事?”南逸一边问,一边拉着采薇的手,在桌边儿坐了下来,拿起筷子开始吃面。 南玉这才注意到桌子上那两万花花绿绿的面,当即叫起来:“哥,你吃的是什么东西啊?怎么花花绿绿的,可不敢吃啊!” “这是你嫂子给我做的面,一定没问题。”南逸低头吃着,吃得很香。 采薇清冷的说:“这是蔬菜面,用焯菠菜的水和焯橄榄菜的水和的面,所以就是这种颜,很有营养的!” 说着,从面前的一个水壶里倒了一杯热乎乎的豆浆,递到了男人的面前:“趁热喝了吧,赶明个我再养几头牛,早上喝牛才是最好的呢!” 男人顺冲的接过杯子,仰头喝了下去。 南玉抿了抿嘴儿,看着他俩旁若无人的秀着恩,觉得自己这会儿呆在这里十分多余,要不是因为有事,这会儿她早走了。 “哥,适才我听说你派人去前面的城市收购粮草了,怎么?咱们的粮草不够用了吗?” 南逸睇了她一眼,说:“这不是你该管的事儿,好好的回你自己的营帐去,待会儿大军就要开拨了,到时候别忙三倒四就好!” 南玉本想来关心一下哥哥,却被南逸斥责了,她愤愤的跺了跺脚,一转身离开了。 “怎么?粮草又不够用了吗?”采薇看着低头吃面的男人。 南逸苦笑道:“大军现在虽然看起来有几百车粮食,可都是搀了糠的糙米,是喂牲口用的,人本没法吃。你上次带去的粮食差不多吃完了,只够吃三五天,所以不得不想发筹集些,不然走不到京城的。” 采薇想了想,说:“我手里还有些米,足够你们吃到京城的了,这些米搬本来是我打算开几十家米行用的,现在看来米行是开不成了!” 南逸眼中,立刻闪过一丝惊喜,现在是正值夏季,正是百姓家屯粮最少的季节,若是在秋季,收购粮食还能好办些,可赶上这个季节,百姓家的粮食差不多都快吃完了,那里还会有余粮卖呢? 小妮子果然是他的福星,一来就给他解决了这么大的问题,南逸心中动,执起她的手,说:“薇儿,我该怎么谢你,要不是你的帮助,我南逸早就一败涂地了,哪里还会有旗开得胜的一天?” 采薇笑道:“这还不好办,按市价给我银子,当我是卖给你的就好了。” “行!” 南逸一口答应下来,“连同上次你的一起给你。” “噗——” 采薇不给面子的笑起来:“算了吧,向你要钱,你拿什么给我?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个外强中干的假富豪、伪大款,那点儿王爷的份例银子拿去豢养死士、在朝中疏通关系、收买人心还不够呢,又到哪去找这上百万的银子?” “娘子,你说你男人外强中干的伪富豪?你在笑话你男人穷?” 南逸眯起那双魅惑的双眼,薄勾起,带笑不笑的,大有磨刀嚯嚯之势。 不好,有危险! 一见到男人出这副表情,采薇当即打了个冷战,连连摆手说:“岂敢岂敢,人家只是嫌气氛太沉闷了,开个玩笑而已,小的怎么敢笑话您呢?哦,对了,敢问秦王,打算付给我多少银子?” 见她一副谄媚的模样,南逸舒服了许多,他‘啪’的一拍桌子,豪情万丈,气山河! “帽儿街三座商铺,外加秦王一个,够不够?” “噗——” 采薇再次笑,这厮连自己都拿来抵债了,真是越来越无,越来越没有下限了! 南逸看着采薇笑得花枝颤的模样,也戏的笑起来:“娘子,这笔买卖如何?” 采薇笑够了,拿起眼前的杯子喝了口豆浆,依旧带着笑说:“三座铺子就算了,你小家小户的,还指着这几个铺子出点儿利息买米下锅呢,粮草的钱我也不要了,就当是我包养小白脸儿的花费好了。” 被比成小白脸儿了,南逸有点儿磨牙,他森森的笑着:“这主意好,我一定好好的恪尽自责,做好小白脸儿该做的!” 采薇一呛,一种不祥的预油然而生,她急忙站起身说:“我吃了,你慢慢吃,我去粮囤子那瞅瞅,看看方便,就把粮食给换出来…。” 说完,一道烟的去了! 望着那道俏丽的背影,南逸清浅一笑,端着碗接着吃他娘子亲手给他擀的面条,他娘子的手艺好的没的说,顿顿饭都能给他带来惊喜,让他吃好、吃,有她在的子,生活就是无限的美好! ……*……*…… 菲儿被莫子期送回到了穆家人所在的庄子,到达时,刚刚是三更天,穆家人还在睡梦中,莫子期不便打扰,便将菲儿送进院儿,到追风的手里,轻声跟菲儿告了别,顺着来时的路悄然回去了。 菲儿一直看他到身影消失了,才推开门,进屋去了。 这会儿,恰好杜氏起夜,听到开门声,立刻警觉的推醒了身边儿的丈夫:“相公,你听,好像有人进屋了!” 穆仲卿在睡梦中,也听到了开门声和脚步声,他倏地坐起身,警觉的问道:“谁?” 菲儿听到爹的声音,急忙说:“是我,爹,我回来了!” 话音未落,杜氏和穆仲卿已经下了地,急匆匆的跑了出来。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