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孤寒霸总 “你不是说我每次只讲‘你喜我’,而不讲‘我喜你’吗?”李鹊侧着头说,“虽然我到现在还是不太清楚你在纠结这个干什么,但如果你真的那么在意……” 李鹊闪烁着亮光的眼睛凝视施弥明的脸颊:“我喜你,施弥明。” 施弥明看着李鹊亮晶晶的眼睛,如童话里的龙看见金灿灿的宝藏,很难忍住不去伸出贪婪的利爪。 可施弥明又偏偏是一个讲理智的人。 他以最大的意志力不叫自己失态,只让自己的掌心轻轻搭在李鹊放在自己间的手上,然后慢慢把这双可的手松开。 李鹊的手被拉开,脸上闪过疑惑。 “当然,我能明白你喜我。”施弥明转过身来,轻握住李鹊的双手,面对面地看着李鹊,语气是耐心的,“就像你明白我喜你一样。” 李鹊虽然听不太懂,但依然喜逐颜开:“你愿意承认你喜我啦?” “这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问题了。”施弥明无奈一笑,“我想,我的声音、眼神、动作甚至呼心跳都没有一样不在承认这件事,那光靠我嘴硬也没有意义了。” 李鹊“呿”一声,又笑道:“你也知道你嘴硬?” 施弥明却道:“但你更多的是想得到我,难道不是这样吗?” “是的,”李鹊这回仍然干脆承认,又讲出自己的理解,“我回去也想明白你的意思了,你怕我是一个没心肝的坏男人,太轻易得到你了,就不珍惜你了,是这个意思么?” 施弥明听到他这样的表达,一开始觉得好笑,然后又觉得心酸:因为好像他说的是真的。 旁人总以为李鹊迟钝,其实李鹊是很锐的。 只不过,李鹊有自己的一套准则罢了。 施弥明听得李鹊这样深刻剖析,神情便跟着软弱下来——有几分真的,但也有几分为了博可怜:“那你会吗?” 施弥明倒很清楚,李鹊是喜自己的——起码此时此刻是的。 一个男人看到喜的人可怜——即便心知肚明是装的——也会忍不住心软的。 这是千古定律。 再说,既然李鹊作了这样的剖析,接下来也该是表达自己的忠诚了吧? 然而,李鹊还是在他的准则里活着的——他那一套只顾自己高兴不顾他人死活的准则。 “你要问我得到你了之后会不会珍惜你?”李鹊说,“我还没得到你呢,所以我也不知道答案喔。”李鹊依旧眨眨那双猫儿似的大眼,眼仁里是童叟无欺的清澈,清澈的无知,清澈的残忍。 李鹊的眼睛常叫施弥明想起光下的玻璃球,反的光线是五彩缤纷的,却也是灼人眼球的。 这光芒透过他的瞳孔,犹如一把雪亮的匕首,深深地刺入施弥明的内心。 施弥明无奈叹气:“那可怎么办?” “那就先‘揭盅’好了。”李鹊的语气乐观轻松,仿佛最美好的事情总能在他的生命里随随便便发生,“愿赌服输嘛。” 施弥明受到了李鹊的轻率,眼眸垂下,一抹影在眉宇之间浮现,角微动,似有无言的叹息悄然:“愿赌服输。” 施弥明想讲,他其实并不愿赌。 但他已在不知不觉间坐上了牌桌。 而牌桌上金灿灿的赌注已成了他毕生的执念。 故他不得不服。 李鹊再次把手伸向施弥明,这次是伸向施弥明的肩颈,如看着庞然实则温驯的黄金蟒一般把他上:“我们来做吧。” 施弥明低头看着李鹊的手,表情既不明朗,亦不郁,宛如一池不可见底的深潭:“我觉得我还是要再审慎地考虑一下。” “可是,”李鹊把头歪了歪,“你的喉结在动。” 未等施弥明反应过来,李鹊就已把脚尖踮起。 施弥明想起李鹊之前说的:我们之间是最合适的身高差,因为踮起来刚好能亲到嘴。 施弥明正自恍惚,李鹊的吻就凑了上来——这次他追逐的目标并非嘴,而是施弥明滚动的喉结。 像猫啃逗猫,牙齿时而轻柔地触碰,时而轻微地啃咬,眼睛亮晶晶地闪烁着好奇和快乐。 施弥明却像被猫咬住咽喉的兔子,脖颈往后扬起,血加速地遍全身。 李鹊此刻真把施弥明当成温驯的兔子了,玩心大发地把他推倒,胡折腾。 而施弥明抑着深沉而燃烧的火焰,努力保持冷静的外表,让自己看起来极为无害,由着李鹊摆。 李鹊眯起眼睛,俯视着施弥明,眼中的光芒犹如月光洒在这个夜:“施先生,嘴上说着不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施弥明的眼睛还是古井无波。 “我们是不能离婚的,你是知道的吧?”施弥明的语气还保持着极度的理,仿佛是在谈判桌旁的律师。 李鹊听到这句话,怔了怔:“啊?” “不但不能离婚,即便你厌弃了我,但你还必须保持与我的恩,更不能与其他男人发生纠,这一点似乎是写在合约里的。”施弥明伸手滑过李鹊俏丽的脸庞,“你知道么?” 李鹊向来做事凭心,本没想这么多,合约的事情也抛之脑后:“我们不能离婚吗?” “我不会容许这样的事情发生。”施弥明的手从李鹊的脸颊滑到他的颈边,受到李鹊温暖的脉搏,“我这样明的孤寒鬼不可能给你占便宜的机会。” “你可真会扫兴啊。”李鹊咕哝道,然后又低头亲了亲施弥明的梨涡,“可是扫兴的你也可的。” 正在李鹊的再次碰触的施弥明的瞬间,突然一个翻天覆地,攻守之势瞬时逆转。 李鹊还来不及反应过来,陷在柔软的褥上被当兔子一样捕猎的竟成了他自己。 他原本的主动被迅速颠覆,出其不意地陷落,对局势的掌控土崩瓦解。 他困在充施弥明气息的膛下,如被倒的兔子,出柔软的腹部任人宰割,不免惊慌之下瑟瑟发抖,下意识地推了推施弥明。 施弥明的轻笑掠过他发烫的耳际:“嘴上说着想要,身体倒是很诚实嘛。” 李鹊被施弥明的调笑得恼羞成怒,火气上涌。 施弥明亲了亲他的耳廓,说:“你要是怕了,求饶我就放了你。” 这话更是火上浇油,李鹊气上来,握住施弥明的肩膀,目光明得灼人:“我还能怕你?” 李鹊说完这句话,突然觉到施弥明的眼神变得深邃而有力,一股强烈的迫袭来,让他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因为失去了视线,他的听觉触觉变得更为锐,受到衣料擦过皮肤的微,听到金属划开的声音,以及施弥明难得气息紊地讲话:“那,李公子,我就动真格的了。” 李鹊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却又很快关都关不上了。 在某个神魂都要离体的瞬间,李鹊突然想道:怎么他连这个都准备好了?该不会他一直都是在套路我吧? 但这点子灵又很快被烈如海一样的冲击给刷得一干二净,只剩雪白破碎的泡沫,沾他的襟。 后半夜,月光透过落地窗照在混的影子上。 李鹊实在受不了,把枕头扔到施弥明脸上:“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施弥明见李鹊确实受不了,便披衣坐起。 见施弥明从恶又变回温驯无害的模样,李鹊便又开始得瑟起来,支使道:“我小腿都快筋了,你给我一。” 施弥明十分听话,把李鹊的小腿放到自己大腿上,认认真真地按捏起来。 李鹊哼哼唧唧的,说:“今天就到这儿了。”这语气仿佛领导宣布散会。 施弥明笑道:“李公子,这我可得有意见了。明明是你自己要的,现在又说不要,岂不是管杀不管埋?哪有你这样做生意的?” “我管杀不管埋?”李鹊瞪大眼睛,“我看是你死而不僵,埋了还能破土重来,不讲科学!” 施弥明闻言倒不知该怎么回应,只好笑着点头:“是我错了。” 李鹊得了施弥明的认错,才算意:“待会儿伺候我洗澡,但不许动手动脚,否则我煎你皮拆你骨。” 施弥明连连点头,看起来老实巴。 这晚上,社媒体上是一片热议,讨论施弥明和李鹊的婚姻状况。 第二天,巴黎的酒店发布了一份态度坚决的声明,对于爆料员工的行为进行了谴责。声明中指出,爆料员工与酒店集团无关。酒店强调他们一直秉持严谨的职业道德,绝不容忍员工参与任何隐私的行为。 而负责举办施李婚礼的世纪大酒店也紧随其后发布了澄清声明,对于传言中施弥明和李鹊筹备婚礼时互不理睬的说法表示坚决否认。声明中强调,二人在筹备婚礼的过程中关系和睦友好,任何关于不和谐相处的传言都是毫无据的。 因为昨晚一番作,网友们基本已经觉得爆料是假,所以今天看到声明,也都接受良好。 这一切似乎在今天得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网络上的怀疑声逐渐平息。 施弥明和李鹊索两耳不闻窗外事,在酒店里厮混了几天,明明专程请假来了海岛,但本没有去看海,光在酒店里呆着了。 隔壁衣帽间带了一队人来,他们都严阵以待随时24小时on call,没想到两个主顾本不要穿衣服,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回程的时候,他们一边收拾一边嘟囔:“到底是谁说他们开两间房貌合神离啊?神经病吧。”“对啊,现在做自媒体的可真会写。” “他们还能貌合神离?他们是如胶似漆吧,而且还是502胶和立邦漆。” …… 施弥明和李鹊坐在回程的车上,突然李鹊的手机响起。 李鹊看了一眼来电显示,是伊臣打来的。 “ethan,有什么事?”李鹊接听电话,语气轻松。 听到伊臣的名字,施弥明下意识地把眸光往侧边瞥了一下。 伊臣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李鹊,你和施弥明的事情我都看到了,你们没事吧?” 李鹊笑道:“那你这个电话打得真合时宜,事情都告一段落了才来问啊?真有义气!” 伊臣哈哈一笑,说:“是啊,我讲义气的,要是你们被轰成灰了,我肯定会帮忙埋的。” 李鹊道:“别,你手脏。” “确实,我的手怕脏。”伊臣回怼得飞快。 俩人都是嘴上刻薄的,一顿对话说得有来有回,刀光剑影。 只是这互怼听得施弥明竟然想吃醋。 施弥明自己都佩服自己居然可以有这么大的醋劲。 李鹊却缓缓道:“你特地打电话过来,应该不是为了问我吧?”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