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可言说的奇异现象让两人之间产生了一种默契的共鸣,他们被一种神秘的联系所团结,超越了言语的局限。 施弥明试图张了好几次嘴,但都迅速闭上。 李鹊明白了什么,看起来有些焦急,但也不知该怎么办。 对比李鹊的沮丧焦急,施弥明看起来却保持着冷静,悠然自若地变换着方式打算张口说话。虽然一次又一次的失败,但他表情依然四平八稳,甚至途中还喝了几口茶。 最终,施弥明成功地找到了突破口。 他开口说出了第一句话—— 第52章 喜你 “我们今天不要去上班了。”施弥明笑着说。 听到工作狂施弥明居然不上班,李鹊立即意识到问题重大:“那我们干什么去?” “看电影。”施弥明说。 施弥明带着李鹊走进了别墅的私人电影院。 暖黄的灯光映照着柔软的沙发,一旁的投影仪静静等待着。施弥明招呼李鹊坐下,然后练地作起了设备。 “这影厅装好了这么久,我们好像都没一起看过电影。”施弥明笑着说道。 李鹊好奇问道:“那我们今天看什么?” 施弥明在李鹊身边坐下,但见屏幕上投出名字《蝴蝶飓风》。 随之,故事缓缓展开。 电影中的主角外获得了一项特殊技能——他能够不定时地看到一些关于未来的预示。 他的能力让他在生活中游走于现实与未来之间。 他发现,每一次的预示都像是一只小小的蝴蝶翩翩起舞,触动着他生命中的重要时刻。 这电影的设定并不新奇,剧情也颇为俗套,演员的表现只能算是足功课,但也没有惊人之处。 可是李鹊却看得惊心动魄,不止一次地用复杂的眼神投向施弥明。 施弥明温和地扭头,目光深邃地看着他:“我想,我们可以讨论一下这部电影。” “讨论电影?”李鹊闷声说。 施弥明点点头:“比如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像电影主人公一样获得了这样的技能,你会做什么呢?” 李鹊福至心灵,一拍手掌,笑眯眯地说:“或许,我会做投资吧。因为我……因为正如电影主人公那样,未来的很多画面都很模糊啊。” 施弥明颔首:“那需要一定的运气,你看电影的主角就没法看得到投资的风向。” “你的意思是……”李鹊一瞬间明白过来了:之前李鹊就怀疑过施弥明有预知能力,但因为施弥明的投资决策没有表现出特异来,所以李鹊忽略了这个可能。 现在李鹊明白过来了:是因为施弥明看不到投资的方向,所以才那样吗? 这念头让李鹊好气又好笑:他没有预知能力,也能投得比我好啊。 人比人真是气死人。 李鹊却也不是特别关心这个话题,目光在电影屏幕上游移,却道:“我们其实是不是能投资一个电影的项目呢?” “哦?什么项目?”施弥明含笑看着李鹊,“看起来,你已经有了剧本的想法了?” “不错。”李鹊掰着指头说,“我想到这么一个剧情:电影的主角呢,突然有一天,梦见自己原来只是小说里的一个角,而且只是一个炮灰角。” 施弥明听罢,眉头微微一挑,接过李鹊的话头,说道:“或许在梦中,他发现自己的太太才是这个小说的真正主角。这位太太天生三分钟热度,对人对事都如一阵风般喜又一阵风般厌倦,直到最后邂逅了真命天子。这位真命天子是一个怀才不遇的设计师,太太毫不犹豫地将财力投资在这位设计师身上。最终,设计师获得了巨大的商业成功,与太太携手走向幸福。而丈夫本人,却只是一个负责送钱的背景板前夫。” 李鹊听到这个故事,大为震撼:“这……这是你……你梦……不,这是你想到的剧本?” 这下李鹊理解了一件事:“所以,这个电影主角得到了预知梦的警示,就去阻止太太投资那位设计师?” 施弥明立即明白过来,挑眉:“然后,那位设计师找太太告状了?” 李鹊努嘴说:“那位设计师告诉太太:‘你先生说你头脑简单,钱也不够,本不能把我的品牌发扬光大。’” 施弥明冷笑道:“看来这个设计师还有编剧的天赋,这么擅长油加醋。” “你放心,那位太太聪慧过人,哪有这么容易相信这种没有技术含量的挑拨离间?”李鹊笑了一下,忽而想到什么,脸却微微一转,道,“可是,我梦……我想到的剧本,跟你这个完全不一样。” 施弥明讶异道:“你想到的剧本是怎么样的?” “我想到的啊……”想到这个,李鹊的脸就垮了,“我想到的是,那位太太梦见自己只是一个炮灰,他的先生会遇到一个秘书,被这个秘书引。这个秘书虽然出身贫穷,但是聪明伶俐,让先生的事业如虎翼。先生便和秘书惺惺相惜,渐生情愫。太太惨遭先生抛弃,落街头,沦落到要和乞丐抢馒头!”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李鹊咬牙切齿,似要把施弥明的身上咬出一块。 施弥明听罢,面微变:“这也太难以置信了。” “很难置信吗?”李鹊挑眉。 “太难置信了,无论是太太抢食制碳水,还是那位先生会抛弃太太这件事。”施弥明道。 李鹊不悦地努嘴:“喔,那么你的剧本中,那位太太见异思迁、水杨花的设定就很合理?” 施弥明好笑道:“那你认为,那位太太更可能见异思迁、还是更可能抢吃馒头?” “起码在不吃制碳水这件事上,这位太太就表现出了令人敬佩的坚定和专一。”李鹊断然说道。 施弥明只好点头鼓掌:“说得很对。” 说着,李鹊忽而想起这几天施弥明反常的行为,心下漫过一阵古怪的甜。李鹊转转乌黑的眼珠,问道:“说起来,那位先生总是怕太太见异思迁,便变得古古怪怪吗?” 施弥明一瞬怔住。 李鹊捕捉到施弥明脸上一闪而过的忸怩,越发觉得好玩,便凑近施弥明,笑说:“好奇怪啊,我以为那位先生总是自信,自觉可以掌控一切的,没想到心里住着一个脆弱的小男孩。” 施弥明深深叹了口气,凝视着李鹊近在咫尺的笑容,心中似有一弦被轻轻拨动。 他轻声回应道:“或许那位先生本不似他看起来那么自信呢。” 李鹊注视着施弥明,仿佛透过他的微妙变化看到了内心深处那份从未显的脆弱。李鹊心头的好玩心情不再,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怜惜。 一个男人,若是对另一人起了怜惜之心,少不得变得温柔坚朗。 李鹊便也出自己很少表的沉稳温柔。 李鹊把手握住施弥明的手,笑着说:“你该不会偶尔会想,我为什么会喜你吧?” ——大概这个问题没有涉及梦境,所以李鹊即便直接用了“你”“我”这样直白的字眼,都没有遭到神秘力量的止。 施弥明抬眸注视李鹊。 李鹊却笑道:“这个问题实在太笨了。” 施弥明怔住。 “像我这样的人都不会问你:如果我没有这漂亮的皮囊、这开朗的格,你还会我吗?”李鹊抬手,抚摸过施弥明的脸颊。 施弥明呢喃:“这怎么能一样?” “这怎么不能一样?”李鹊明亮地笑起来,“没想到你这样聪明的人也会犯这样的傻。” 施弥明垂眸,却被李鹊捧住了脸。 李鹊眨眨眼睛:“这个问题,我想我是答不出来的。我也不知自己到底喜你什么。” 施弥明凝视李鹊的眼。 李鹊的眼里全映着施弥明的脸:“我原觉得我是喜你的聪明劲儿的。但你这样犯傻,又更让我喜。” “所以,或许,无论你是什么样子,我都那么喜的。”李鹊笑着说,“你完全不用考虑这个问题。” 说完,李鹊朝施弥明额头吻了下去。 吻落下的时候,施弥明下意识的闭上眼睛。 任由轻柔的吻如一支风化的箭,无声穿过他的额头,穿过他的脑海,刺碎他的一切思考,也顺带刺破了一切的焦虑和忧愁。 整整一天,施弥明和李鹊都没有上班。 施弥明舒适地躺在客厅的柔软沙发上,李鹊俯身捧着他的脸庞。 李鹊的双温柔地吻在施弥明的额头、眉梢,然后轻抚至颊边,每落一吻,他就说一句“喜你”。 “真喜你”,“好喜你”,“天啊,我怎么会这么喜你”…… 施弥明静静聆听每一句喜,身体仿佛化成了静物,让细雨拍打,让花瓣跌落,他是地上石头。 往里,施弥明很少在李鹊的亲吻下不作任何回应,但今天却有所不同。 李鹊并不气馁,反而更温柔地亲吻着。他的嘴轻柔而坚定,吐着一种骄傲,更有一种他平时不轻易的真意。 在这样厚里,施弥明纵是顽石,也难免破出裂。 裂生出的藤蔓,如婉转的旋律,绕着李鹊的肢,温柔地扭曲着、拥抱着李鹊的每一寸肌肤。 慢慢的,太在天空中逐渐沉没,余晖消散,天空由明亮的蓝转变成深邃的沉黑。在这渐变的光影中,大理石壁炉在饭厅里矗立着,宛如一座沉寂的雕塑,等待着某种魔法的降临。 这座壁炉,是李鹊执意要用意大利空运的卡拉拉大理石心砌成的,却一次都没有受过火焰的温暖。 今天,他们兴之所至,决定改变这个沉寂的状态,于是点燃了壁炉。 黑的壁炉里,渐渐生出了火。 初时微弱的火花如同星星点点,在黑暗中闪烁,然后火焰逐渐升腾,摇曳着,将黑暗的角落染成亮橙。 这舞动的火焰,仿佛是为这一天特意准备的烛光,又宛如一座微小的灯塔,在冥冥中引导某片失落的孤舟朝此处前行。 施弥明想,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是一本小说,那么李鹊一定是主角。 施弥明自己倒不好说是什么定位。 但他相信,他的人设必然是:“一个深李鹊的男人”。 所以他总是无法抗拒李鹊。 莫说李鹊吻他,就是李鹊多看他一眼,他都要不争气的心花怒放。 李鹊如睡足的猫一样蜷在施弥明怀里,看着炉火摇动,轻声问道:“你还呷醋吗?” “这就是呷醋的待遇吗?”施弥明笑着说,“那我天天呷,把醋当茶水一样呷。” 李鹊伸手,拧了一下施弥明,恶狠狠道:“可轮到我呷了!” “呷什么醋?”施弥明反问,“我可是老老实实。”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