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晚问道:“易辞洲呢?” 付沉直言道:“易总一直在公司,推了一天的工作行程,谁都不见。” 舒晚心中一凉。 易辞洲虽说脾气不好,但面对工作上的事情无一不认真负责。 但是这次的事情,恐怕真的要毫无回旋余地。 她张了张嘴,刚想说什么,忽地就见付沉身后的车门打开,下来两个男人和一个护工。 那个护工她认识。 是舒天邝的专职护工。 不好的觉油然而生,她一愣,“你们在干什么?” 付沉回头看了一眼,道:“这是易总的意思,让舒先生回家休养。” “回家?休养?” 没有来得及反应,就见两个男人已经抬着舒天邝下了车,将他架上轮椅,推了过来。 舒晚脸刷地一下苍白。 她怔怔看着舒天邝像一条死鱼一般被推了进来,扑过去握住他的手,“爸,爸?” 舒天邝还打着吊瓶,一口气上上下下,“晚晚,没关系,辞洲只是让我回家疗养,医疗设备还是跟在医院一样。” 舒晚闻言,不舒了一口气。 但转念一想,舒天邝的病本来就伴有多种并发症,现在直接回家调养,怎么比得上在医院呢? 万一出点什么问题,本来不及治疗。 她嘴角颤了颤,拿出手机翻找了一下,“我给易辞洲打个电话。” 还没拨通,付沉一把按住她的手机,硬声道:“太太,易总手机关机了,不用联系了。” 舒晚眼眶润,说道:“那他在公司吗?” 付沉没有回答。 舒晚咬了咬下,往门外走去,“送我去公司,我要找他。” 付沉往后一步,正好挡在她的面前,“太太,易总说了,让您在家好好待着,想一想……呃……” 他稍顿,然后清了清嗓子,低声音道:“想一想您的,到底是易辞洲还是易边城。” “……”舒晚一听,身子剧烈颤了颤。 嘴角几乎要被咬破,耳畔的风声也越来越远,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昨晚的那场疾风骤雨之中。 付沉走后,舒晚和护工将舒天邝安顿好,便开始想办法联系上易辞洲。 她想问舒涞的消息,但肯定不会有回应,于是她发消息问道:【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意料之中的,石沉大海。 她不死心,又道:【有些话我想当面说。】 依然没有任何回应。 再打电话过去,果然是关机状态。 舒晚茫然无措地紧握着手机,心中忐忑不安,脑中焦虑万分。 爸爸从医院被送回来,舒涞到现在还没有任何消息,而自己也被冷置在蓝湾别墅。 符合他的作风,俨然的冷暴力。 易辞洲是个说一不二的人,他不愿意再面对她,那几乎没有跟他斡旋的可能了。 舒天邝靠在上着氧,护工王兰帮他擦拭了一下脖子和两只手,说道:“前天做了b超,舒先生的积好像少了一些。” 舒晚回过神,走过来给舒天邝倒了一杯水,“爸,你就在家好好休养一段时间,我会去找易辞洲再商量商量的。” 她故作轻松,老父亲却看在眼里。 他问道:“你们怎么了?” 舒晚扯了扯嘴角,背过眼神道:“没什么。” “到底怎么了啊?晚晚。” “真的没什么。”舒晚摇摇头,“夫之间吵吵架而已,没几天就好了。” “不可能。”舒天邝不信,“晚晚,爸已经老了,又一身的病,早就不想活了。你说句实话,你还想跟他在一起吗?” 舒晚垂眼沉默,许久没吭声。 舒天邝催促她:“晚晚,你好歹吱一声啊。” 舒晚踌躇片刻,道:“爸,我自己的事自己会处理好,等舒涞回来了,我再好好安置你们,好吗?” 坦白说,她也不知道易辞洲现在是个什么态度。 虽然他最近对她确实有所转变,但是他从来没有说过喜她,更没有说过她。 对她,可能只是一种怜悯同情。 过了两天,待舒天邝完全安顿好了后,舒晚便开车去了公司。 明明是悉的路线,却走得举步维艰,每一步都像是刀刃,又像是浅滩河里的尖锐石子。 封况正和一个女秘书谈,看到她之后明显一愣,赶忙上前拦下来说:“太太怎么来了?” 舒晚敛了敛眉眼,“我找他,你让开。” 封况为难地说道:“易总说不见您。” “不管他见不见,我都是他老婆,让开。”舒晚抬眼,语气凝重,没有给他商量的余地。 封况左也不是右也不是。 一旁的女秘书直接道:“易总在里面跟沈特助说话,现在没有时间见您,我带您去休息区先坐会儿吧。” 舒晚咬了咬下,“不用了,我知道他有空。” 她说着,径直绕过他们朝办公室走去。 封况和女秘书一时间没拦住,只能硬着头皮跟了上去。 走到门口,没有犹豫,舒晚用力推开门。 易辞洲果然在和沈特助讨论着什么,见到她冒失进来,脸也不好,他的眼神明显沉了下去。 他收起手中的文件,挑眉说道:“航线你去安排吧。” 沈特助凝重点头,看了一眼舒晚之后就转身出门。 舒晚问道:“你要去哪?” 易辞洲淡淡道:“不是我。” 她疑惑:“那是……?” 易辞洲面无表情地说道:“只是把我那个堂叔送回美国,我不喜眼前有碍眼的东西。” 这些他都不喜。 舒天邝,舒涞,易飞白…… 现在,还有她。 如果不是老爷子和严芷动不得,恐怕也要送到天涯海角了。 舒晚攥了攥手心,嘴干涸得差点说不出话来,她颤抖着道:“易辞洲,我在你眼里也是碍眼的东西吗?” 他不假思索:“是。” 而且是相当碍眼。 说实话,他不会人,也不懂怎么人,毕竟他从小就寄人篱下,没有得到过一丝关。 但他突然很想拥有一个自己的小家庭,和舒晚生一个孩子,他亲自来守护。 只可惜,她的是别人。 而且是个坟头草都三米的人。 舒晚走近了几步,看着他眼底的凉薄,哽咽道:“你把我送走就算了,为什么波及我爸,他在医院好好的……” 易辞洲轻轻转着手中的钢笔,不咸不淡道:“你搞搞清楚,现在是谁养着你们!” 舒晚眼眶红肿,“易辞洲,我自己用有工作,我本不需要你养着!但是我爸变成这个样子,难道不是因为救你爷爷吗?这是你欠的!你厌恶我可以,不要牵连我爸。” “你不需要吗?”易辞洲讥讽轻嗤,“你一个聋子,离我、离邵梨,能做什么?谁会要你?谁又会毫不介意地娶你?” 舒晚被他驳得无言以对,她本身就不善言辞,现在更是理屈词穷。 见她哑口无言,易辞洲冷冷一笑,“哦对,我都忘了,廖霍要你……” 第53章 ◎上吐了。◎ 舒晚一听,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眼惊惧错愕地看着他。 易辞洲依然冷笑,他站起来走到她身边,捏着她的下巴转过来,说道:“我还真想不到,一个聋子都这么引人,连廖霍都敢公然跟我挑衅。” 他的话冷得刺骨,舒晚也颤抖得厉害。她慢慢伸手,挽住他捏住她下巴的手腕,低声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易辞洲放开她,眼中闪过一丝心痛的厌恶,“你这么不想跟我生孩子,是不是就等着离婚跟他在一起啊!” 舒晚一听,委屈溢,眼眶立刻红了,“易辞洲,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从来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情!” 易辞洲冷眼瞧着她,即使她抖得厉害,也不想再抱一下。 沉默片刻,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把她推向了里间,然后抬起双臂把她按在墙上,“告诉我,避孕药吃了多久?” 他长臂一挡,就将两旁的光遮了大半,舒晚脚趾蜷起,整个人都紧紧贴着墙面,艰难避开他利刃一样的目光。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