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初酒垂眸,心下了然这自己是擦不掉的了,于是小手攥住了梦烟继续擦拭不停的手,淡声道:“别费功夫了。” 梦烟咬,“再试试吧。” “不用了。”温初酒将帕子攥在手里,道:“都试了快一个时辰了,擦不掉就是擦不掉,我再想想别的办法吧。” 可不是嘛,温初酒往白的脸如今被擦拭的有点儿起皮泛红了,可见这个墨水是有多么的难以洗干净。 “要是我们有澡豆就好了。”梦烟垂眸道。 温初酒自然也想到了这一层,澡豆肯定是能将脸上的笔迹给洗掉的,但问题是澡豆不是她们如今的身份可以用的,往在家中倒是有澡豆,但是当时进的时候哪里想到今会遭遇这个,要是早知道,她说什么也得带着。 梦烟似乎也想到了这一层,还没来得及说话,伴随着梦烟高声呼叫出来的那句小心,温初酒和梦烟被人泼了一桶水。 这水是馊的,温初酒全身都被泼到,味道极重,刺鼻的很,闻得温初酒立刻不住胃里的恶心,差点当场呕了出来。 梦烟也没有好到哪里去。 温初酒忍着胃里的恶心,僵硬地转身,看见的就是绿萝那群人,三个人拿着一个木桶,站在不远处朝她们冷笑,还耀武扬威的提起了手里的木桶,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战绩。 那笑容,真是温初酒见过的顶恶心的笑。 那瞬间,温初酒心口的气到达了一个顶点,如今脸上那消不掉的侮辱字眼,以及现在浑身上下挂着的馊味,都让她忍无可忍,血冲上了头,她眼神紧紧的盯着不远处的三人。 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她只想让眼前的这三个人付出相应的代价。 只是脚步刚往前动了一下,还没来得及走几步,浴堂的门口便传来了林姑姑略带怒气的声音:“够了,你们太放肆了。” 绿萝和另外两个女见林姑姑来了,脸上得意的笑容立刻消失,三人极有默契的一道低下头,态度似乎很忏悔。 “都给我出去。”林姑姑指着门口怒道。 三个人立刻往门口走。 温初酒背对着林姑姑,身上的馊味弥漫在鼻尖,心口有火,此刻咽不下去,发不出来,双手紧紧的握成拳,看着三人方才站着的位置,呼起伏极大。 林姑姑走上前,丢了一个东西给她,嗓音带了点点的安意味,道:“洗一下先吧。” 温初酒一双眼红透了,又气又委屈,她也是一个世家大小姐,不管她长大以后得不得宠,但是毕竟娘亲在的时候,她也是没有受过委屈,被捧在手心长大的,如今这一两件事全部夹杂在一起,她也不想管后果了,大不了就是她的命搭进去。 只是林姑姑来的及时,如今她冷静了下来,细细一想,如今不是她的命可以不要。 她如今代表的,可是温家那上上下下无辜的百来条人命。 温初酒在这头缓了缓情绪,林姑姑倒是也没有催促她,只是眼瞧她怒气消了许多之后,方上前道:“看开点吧,法子都是自己想出来的,要觉得委屈,你就得好好想想,如今谁能为你作主,而不是一边无力反抗,一边又气的不行。” 林姑姑说完,指了指她身上的澡豆,道:“这澡豆可以将你脸上的笔迹洗掉。”顿了顿,又道:“澡豆不是每个人都能拿到的,就算是我,也不能。” “如今有机会摆在你面前,你就要去珍惜,就算你觉得无所谓,也得为你身边的人着想一下。” 林姑姑的这几句话里,暗藏了许多的深意,让此刻被三人气得不轻的温初酒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待回神的时候,林姑姑已经出去了,而梦烟则站在一旁,将澡豆从她手里拿下来,拿着沾了的帕子轻轻的擦拭在温初酒白如雪的脸蛋上。 梦烟此刻似乎习惯了的态度让温初酒有点儿诧异,她忽地想起林姑姑的那句身边的人着想,她蹙眉,联想到她回来的时候梦烟低沉的情绪。 温初酒蹙眉,一把攥住了梦烟的手,看着她,道:“烟烟,你告诉我,她们今是不是也欺负你了?” 梦烟看着温初酒,好半晌后,方在温初酒略带问的视线下点头,后默默的拉起自己的袖口,出了一道血淋淋的伤痕,“今她们拿着鞭子我......” 话还没说完呢,温初酒的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下来,梦烟和她一道长大,其中的姐妹情已然很深,如今,看见她细细的手臂上有这么一条划痕,温初酒说不心疼是假的。 “都怪我。”温初酒一双桃花眼蓄了泪,哭的难受极了,小身板一一的,“不是我的话,你也不会遭这个罪受。” “小姐说的哪里话。”梦烟将袖口放下,莞尔笑了下,道:“和小姐一起进,烟烟无悔的。” 这句话着实让温初酒又哭成了泪人,要说她进,除了不忍心拖累温家的百来条人命,那么还有一个就是梦烟。 她心底唯一柔软的地方,就是梦烟。 这么多年,她也就梦烟陪在身边。 再无旁人。 温初酒的小手摸了摸梦烟的脸蛋,哭的双眼通红,泪水一直掉,再多的话只能化作一句:“对不起。” 梦烟也哭了,握住了温初酒的手,道:“小姐说的哪里话,烟烟受委屈没关系,烟烟就是不想小姐也受委屈,如今她们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欺负小姐了,烟烟怕过几她们会变本加厉。” 梦烟说的话温初酒自然也想到了,只是如今,没有人敢为温家做主,一听见温家便避之不及,更别说她在这皇里了,除了那男人,没人敢再多说一个字,但是那男人是不会帮她的,他或许巴不得看着她不好过,如今,怕不是在看笑话。 温初酒思及此,心口的无力更深,红着眼眶,眼眸轻颤,不知道是在安梦烟,还是在自我安,道:“我知道,我想想办法......” 温初酒就这么坐在了的地上,双手环住膝盖,将头埋在膝盖上,小小的身板卷缩成一团。 模样着实是可怜极了,任谁看了都心疼不已。 梦烟咬了咬,有些话憋在心中,如今,倒也豁出去了,蹲下身子,对着温初酒道:“小姐,你知不知道澡豆很难拿到,特别是中没有娘娘小主,有个位份的女子都没有,澡豆一般内务府是不会有的。” 梦烟的这句话叫此刻正难受着的温初酒愣住了,她轻轻的颤了颤眼眸,心中已然有了几分答案,却还是想要求个心安,道:“你是说,林姑姑的澡豆是......” “没有皇上的吩咐,内务府哪里敢制作澡豆,更还是给一个姑姑。”梦烟的话彻底点醒了温初酒,她眼眸轻颤,抿了抿,似乎还有点不敢确信。 梦烟自然瞧见了她的这层不自信,握住了温初酒的手,轻声开口道:“小姐知道,那翠绿为何会挨板子吗?” 温初酒看着梦烟。 “你晕倒后,皇上便来了,二话不说赐了板子给翠绿。”梦烟看着温初酒,道:“小姐,当局者,旁观者清。” 温初酒垂眸,脑海里蓦然浮现了男人今说的那句话。 “朕给你一时间,你好好想想,说不说实话。” 温初酒咬了咬腮边的软,又看了眼梦烟不经意间出来的那道血淋淋的伤痕。 她心一沉,脑海里浮现出了一个决定。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黑化。 酒酒:(*ˉ︶ˉ*) 谢在2020-01-05 17:31:37~2020-01-06 17:23:4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雪落蒹葭 1个;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我只想被摸摸头~ 5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8章 绿萝欺负我 夜已深,月朗星稀,北风凛冽,寒风刺骨,狂风席卷而过,摇晃着树枝上那零星的几朵树叶,任它们在寒风中寂寥起舞,枝头被吹刮的发出阵阵刺耳的声音,如同黑夜的猛兽嘶吼声,令人骨悚然。 勤合内的一群人早已上了榻,殿内只点燃了一盏烛火,昏暗的殿内烛火在摇曳,全部人睡得极,呼声均匀轻缓。 温初酒眼眸轻颤,在不知道第几次翻了身的时候,便轻声叹息了下,悄悄地掀开了被子下了榻,披了件薄薄地外衫就往外头走,一出去就被外头灌进来地寒风冻得身子卷缩在一起,耳边响起寒风的呼啸声,刮的耳畔也生疼,她嘶了声止不住地打了个哆嗦,抬起脚往门口走,转身将殿门关上。 外头大雪纷飞,温初酒裹着外衫,也没走出去,就直接站在了回廊上,一双桃花眼失神的望着外头一片白茫茫的雪地。 屋檐上悬挂了两盏灯笼,红的灯笼喜庆又温暖,烛火倒映下来,将温初酒的影子拉得老长,她将手伸出了回廊,一片雪花在空中纷飞最终跌落在她白的小手里,雪花很冰,她止不住的缩了缩肩膀,但是脸上却挂着淡淡的笑意。 今夜,是她进以来心中最放松的一夜。 好多事情她想清楚了,就找到办法了,那种锢窒息的觉也渐渐的淡了。 雪花在掌心化成了水,冰冰的,很瘆人,温初酒却笑了,雪水沿着手心下了手腕,再慢慢的蔓延向下,浸了她的玉臂,她深呼了几口气,看着远处屋檐下的那盏灯笼眉眼弯弯笑了下。 翌,果然不出温初酒所料,林姑姑又是安排她去了承天,温初酒莞尔道:“谢谢林姑姑。” 林姑姑觉得今温初酒有点儿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她又说不出来,总之,像是茫的人终于豁然开朗般,她默了默,不知想到什么,低头笑了下,继而抬起眼眸,看着温初酒的背影。 温初酒今依旧是和绿萝去伺候,本应该是翠绿去的,但是因为翠绿挨了板子,如今还动弹不得,绿萝便捡了这个便宜,顶了翠绿的班,去伺候皇上。 绿萝和温初酒一道走回了寝,每去伺候的人得将自己的牌子带着去,然后还要内务府的人一一写到本子上,包括今是谁奉了茶,谁经手碰了皇上穿的、用的、吃的这些一一都要写上去,而牌子就是你人到了的证据。 殿内此刻只有她们二人。 温初酒走到了此刻正找牌子的绿萝身后,嗓音温淡道:“你知道,什么叫做报应吗?” 绿萝昨夜被林姑姑抓到了欺负温初酒本就挨了一顿训,如今,听见温初酒以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问她这句话,绿萝瞬间便不开心了,她也是个不会制脾气的,立刻转身,对着温初酒就是一顿骂:“我不知道什么叫做报应,我只知道,你就是一个不要脸的东西。” 绿箩此刻气急败坏的模样,像极了她以前家中养的那条黄狗咬人的模样,温初酒一个没忍住,笑了下。 只是这笑容,在绿箩的眼里,就变成了讽刺的笑。 让她联想到昨夜挨骂的样子。 绿箩气一下子涌到了心口处,面目狰狞的看着嘴角依旧挂着淡笑的温初酒,一个疾步上前,手用力,将站着的温初酒用力一推。 温初酒眼眸一闪,眼看着一个桌角就对准了自己的额头,她也没有躲闪,一个咬牙,任由自己磕了上去。 磕上的那瞬间,她觉整个脑袋顿时昏沉的很,鼻子瞬间就冒着酸,眼眸硬生生的出了泪水,但是尽管如此,温初酒却也没忘了正事,按照和梦烟商量好的那般,尖叫出了声。 尖叫声刚响起,梦烟就立刻破门而入,身后还有一群女。 梦烟上前几步,立刻将此刻捂着额头模样尤为可怜的温初酒扶起来,低声问道:“小姐,你怎么样?头疼吗?” 温初酒站起来,对着梦烟摇摇头,低声道:“没事。” 绿萝却丝毫没有觉得有半点的愧疚,翻了个白眼道:“不会摔一下吗,至于这么夸张吗?” 温初酒没理会,只是将捂着额头的手移开,对着梦烟道:“我额头怎么样?” 温初酒额头是很光洁的,只是如今,一片红红的,还起了个包,周围还破了点皮,溢出了点点的血,看上去着实有点儿瘆人,梦烟咬,道:“小姐,有点......出血了。” 温初酒笑了笑,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是意,淡声道:“我知道了,我去伺候皇上了。” - 温初酒额头上带了伤,一路上人们都看见了,各个唏嘘不已,往的温家大小姐,如今沦为女不说,还被欺负,昨是在她脸上写字,今就是被人推到了桌角,磕到了额头都是伤。 温初酒没有理会她们的目光,一路着大雪走到了承天。 皇上已经下了早朝,此刻就在承天的主殿内,温初酒轻车路的走到了主殿的门口站着,大老远的就瞧见了一同站在门口的王公公。 王公公也瞧见了温初酒,心下松了一口气,昨皇上的心情一度低沉,他憋了一晚上的气,不敢在皇上的面前呼的深一些,如今,好不容易等到了温初酒来伺候,他自然是想着赶紧将这个晴不定的皇上给甩掉。 于是老远的看见温初酒额头上的伤口时,还问了几句道:“温小姐,您这额头上......” 温初酒指尖轻轻的触了下自己的额头,嗓音轻轻的啊了声,道:“被人推了一下,无碍的。” 王公公自然没有多嘴再问下去,他只是问一下罢了,并没有打算细究,就算要细究也轮不到他,里头还有一尊大佛没开口呢,谁敢越矩。 温初酒自然也知道王公公只是顺嘴的一问,莞尔道:“王公公,皇上在里头?” “在的在的。”王公公将小太监手上端了一会儿的茶递给温初酒,道:“温小姐进去吧。” 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