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是南城的, 如果是南城的,柏淮瞒不了自己, 所以只能是在北城的时候认识的。 想想也还合理。 在南城受了伤,一个人孤孤单单地去北城,没有朋友, 没有亲人, 这个时候如果出现了一个温柔甜美懂事贴心的omega,柏淮沦陷了也很正常。 可是他居然都不告诉自己,简松意心里想着有点儿不是滋味儿。 又想象了一下, 如果明年两人一起考到北城去了, 结果柏淮突然带了一只小甜o到自己跟前,让自己叫嫂子,还在自己面前疯狂秀恩, 撒狗粮…… 就更不是滋味儿了。 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到时候自己该包多少红包?或者要不再拐两个人一起去北城?毕竟柏淮孤家寡人一个人, 如果有个女朋友陪着,也算是好事,自己总不能当电灯泡。 可是无论怎么想,心里都始终有点不高兴。 柏淮有小秘密不告诉自己。 简松意关上水龙头,扯了两张纸巾,心不在焉地擦着手。 “别擦了,再擦该擦秃噜皮儿了。” 简松意听见声音,抬头,发现陆淇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身后。 陆淇风拍拍他肩膀,笑得有些意味深长:“你走了后,我们玩了四五把,柏淮可一把没输啊。” 简松意不乐意了:“你意思是说是我把柏淮带倒霉的?我扫把星?” “……” 陆淇风看了他三秒,嫌弃地转身进了厕所。 谁暗恋简松意,算谁倒了百辈子血霉。 - 简松意回到包间的时候,刚刚好结束了一把,是周洛输,赢的人又是俞子国。 气氛比之前热络了不少,问题尺度也更大,俞子国的脚都已经盘上了沙发:“周小洛,听好了,我就问你,你的初吻还在吗!” 简松意刚想说,废话,周洛说过在我变成最a的a之前会为我守身如玉的。 结果周洛居然脸红得磕磕绊绊:“那个……那个亲嘴……算初吻吗……” …… 不然呢?难道亲脚丫子算? 简松意面无表情地坐回自己之前的位置。 柏淮懒懒地倚在沙发上,养着神,看见他回来,问道:“你这什么表情?” 简松意持续冷漠:“一晚上被背叛了两次的表情。” 柏淮闻言,偏过头,眸光从眼尾扫向简松意,想从他脸上看出点什么,缓缓开口:“被背叛了两次?” “我最好的兄弟和我最好的姐妹都有了情,而我却对此一无所知。” “就这个?” “就这个还不够?”简松意挑着眉,回睨了他一眼。 有点不高兴。 可是也只是有点不高兴而已,其他什么都没有。 柏淮收回视线,转过头,慢腾腾地坐直身体,手指搭上骰盅:“下一把吧。” 轻轻一摇。 五个一重出江湖。 简松意跟着一摇。 五个六再现人世。 …… 简松意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是食柏淮气的妖了。 偏偏这次大家手气都不错,点数倒数第二小的杨岳也有13点。 又是八杯。 ktv的杯子大,一杯可以装大半罐儿。 简松意想都没想,给自己拿了一个杯子,单手拉开拉环,倒进去:“我和柏淮一人一半。” 杨岳和徐嘉行两个憨批可就不干了:“松哥,刚才我们俩可是实打实的喝了有十几杯,不兴代酒的啊。” 简松意懒得搭理他们,拿起杯子,刚抿了一口,结果就被一只手夺走了。 柏淮凑到他耳边,声音低沉,得只有他们两个可以听见:“我说了,小朋友不能烟喝酒,怎么不听话呢。” 说完两骨节分明的手指握住杯口,轻飘飘地往回一收,送到边,一仰头,一杯酒就没了。 仰着头的时候,脖颈线条拉长,包间晦暗离的灯光剪出了一个极致的轮廓,喉结上下滚动的弧度就格外明显。 无声的,安静的,一种名为的男荷尔蒙就这样悄然散发出来。 明明什么都没,可是简松意就是突然移开了视线。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做这个动作,只有藏在内心深处的本能知道,不能再看下去了。 再看下去会被狐狸吃掉的。 而他这一避,柏淮就已经把八杯酒喝完了。 慢条斯理,举止优雅,一杯一杯,丝毫没有其他人被灌酒时会漏酒打嗝儿的狈。 完了,也没失态,就是眼尾的绯更妖冶了一些,捏着眉心,淡淡道:“趁我还没醉,先把问题问了,不然待会儿问不出来,别怪我耍赖。” 俞子国连忙起哄:“对对对,松哥,你快问!” 简松意这才想起来,自己五个六,该自己问。 可是问什么呢。 问他喜的是谁?这里这么多人,这么隐私的问题问出来,实在是不太好,他不想柏淮难堪,也不想勉强柏淮。 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有喜的人了?这样又显得自己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实在没必要。 再问些别的……有什么好问的?他连柏淮右边股有颗痣都知道,还能问什么? 想了半天,突然想到刚才柏淮喝酒的那个剪影,于是鬼使神差地问道:“柏淮,你觉得我好看吗?” 他发现自己最近觉得柏淮越来越好看了,以前也知道柏淮好看,但就是一个概念而已,不像最近,是会突然某个时间,发现这人是真的好看,很有魅力的那种好看,会让人心跳加快。 他以前还没有觉得有谁这么好看过。 所以为了公平,他必须知道柏淮觉得自己好不好看,如果柏淮觉得他不好看,他也不要觉得柏淮好看了。 这个问题一问出来,包间里其他人原地僵硬,半天没回过神,我们玩这个游戏不是为了问这种小学问题的阿喂! 柏淮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最好看,没人比你好看。” “你别笑!有什么好笑的!严肃点儿!” 简松意也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可真傻,强行板着脸,想用自己的气势让这个问题显得不那么幼稚。 可是偏偏他是一害臊就会红耳朵的体质,柏淮的角度,清清楚楚地看见他白皙圆润的小耳朵是怎么变得红扑扑的。 心里就觉得这人怎么能这么可。 问的问题怎么也这么可。 “好,我不笑,我也很严肃,你就是最好看的。” 虽然强忍住了笑,可是眸子里的笑意和纵容太明显,让简松意总觉得他这话说得不老实,就是哄小孩儿。 再一看旁边几个人一脸“我知道你自恋但没有想过会这么自恋”的表情,简松意就觉得自己丢人丢大发了。 自己明明也没喝酒,怎么就脑袋短路了呢。 柏淮回来前自己也不是这样的,他一回来自己就哪儿哪儿都显得有点傻气。 讨厌死这个人了。 简松意耳朵发烫,板着脸站起身:“我去卫生间。” 徐嘉行震惊:“松哥,你才从卫生间回来,你该不是年纪轻轻就……” 柏淮跟着站起身,手臂自然而然地搭上了简松意的肩,身子半倚上去,作出三分醉态,回头睨了徐嘉行一眼:“简松意扶我去,你有意见?” 徐嘉行被睨得脊背一凉:“并不敢有。” 简松意也没说什么,就让他搂着自己的肩,一块儿往卫生间走去。 拐过弯的时候正好撞上陆淇风回来。 陆淇风面打量了一眼两个人的姿势,点点头,拍了拍柏淮的肩,笑着走了。 简松意挑眉:“他什么意思?” 柏淮把重心又往简松意身上倚了两分,神情似乎有些不舒服:“我也不知道,他可能有病吧。我好像有点醉了。” 简松意没好气:“让你逞能,分我一点会死?我酒量不比你好?非不让我喝,也不知道为什么。” 还没数落完,柏淮的身子突然就软了一下,简松意连忙去扶他,结果柏淮搭在他肩上的手也不知道怎么使了一下力,简松意就发现自己被抵在走廊墙上了。 柏淮一只手勾着自己的脖子,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搭在自己的上,头还埋在自己的颈窝。 “我好像有点醉了,你让我靠一靠,缓一缓,好不好。” 语气绵软,还有点小祈求小撒娇在里面。 简松意哪儿听过柏淮这么说话?听到他这么说话了又哪里还敢不依他? 但是又不知道该怎么让柏淮舒服一点,就只能身体板直地被他抵在墙上,两只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颈窝处还被温热的呼拨着。 他觉得这家ktv怎么回事,怎么才九月份就开暖气了?真他妈热。 又热又燥。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个姿势,一个不想动,一个不敢动。 时间缓缓过着。 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