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啧了两下:“这你就不懂了吧,我给你说,我觉得肯定有情况,据我当年上学和多年教学经验,学霸如果突然白卷,十有八九是为了情。” “不会吧,白卷还能为情砖加瓦?” “真的呀,你信我,这种情况,多半都是喜的人出事了,要去英雄救美。我上学那会儿就遇到过,一个学霸,女朋友是学渣,然后女朋友突然结合热,那男生考着考着试,闻到信息素就跑了,当时还是期末考,可没把老师给气死。” “那后来呢?” “后来那学霸带着她学渣女朋友一起考上沪城大学了,现在孩子都生俩了,你说厉害不?” “啧啧啧,还是高中时候好,谈个恋都这么带。” “是啊,这个年纪不谈恋,以后谈恋就再也没有那种觉了,就不是那个味儿。” “不过如果真的像你说的那样,这次提前卷那个男生喜那个人运气还真不错,那男生长得帅,有我几分当年的风采。” “滚吧你,像你就完了。算了算了,我们两个大龄单身alpha就不要吃小年轻的狗粮了。” 两个人说着,又唠起了其他嗑儿,摆明了不是为了来上厕所而上厕所,就只是单纯地觉得监考无聊,出来躲一躲,烟,聊个天。 这样一来,两个人什么时候走,全随缘。 柏淮头疼。 而简松意虽然身体不听使唤,意识还算清醒,听明白了外面两个老师的意思,一边生气柏淮怎么能卷子都不写完就跑出来,一边又因为他们言语中无意之间把自己当成是柏淮的omega而别扭起来。 自己不是柏淮的omega,他们也没有早恋, ao之间也是有纯友谊的。 简松意心里无声地辩解着。 身体却很老实的软软地着柏淮,想要信息素。 然而外面就有两个alpha,还是老师,如果被他们发现一个厕所隔间里藏着一只提前卷的alpha和一只发情的omega,那还得了。 所以柏淮本不敢释放信息素,又担心简松意扭来扭去,扭出动静,只能掐住他的,把他整个人圈起来,固定在自己怀里,一热一凉,亲密无间地互相依偎,受着彼此的温度。 简松意有点不好意思,想推开。 柏淮低头看着他,无声地做出口形:“听话,别动。” 简松意蔫下去,不动了。 两个人就维持着这样的姿势,静止着,连呼都小心翼翼,生怕被人察觉。 简松意的渴望因为近在咫尺的属于异的荷尔蒙气息,更加汹涌难耐,却又因为门外的旁人,不得不苦苦制,于是就在体内发酵得愈发厉害。 汗水涔涔渗出,浸透衣物,柏淮身上的凉意也被汲取没了,泛起温热。 一滴汗从简松意额角滑落,不偏不倚,正好砸在柏淮锁骨处,停留在过深的凹陷里,未曾下淌。 简松意就盯着那滴汗珠,一秒一秒数着时间。 他太难受了,这次没有像上次一样及时地打抑制剂,还和一个alpha这样紧密相拥,而他还对这个人没有办法提起一丝防备,他那引以为豪的意志力也只能一点一点松懈下去,有些离。 他盯着那滴汗珠,盯久了,觉得实在碍眼,于是鬼使神差地凑上,挑了一下舌。 柏淮摁在他背上的手瞬间抓紧,指尖深深嵌进校服褶皱,目光暗沉,屏住呼,任凭某个不知道自己在干嘛的人胡作非为,却又不敢动一下,还得搂着他。 简直就是折磨。 等门外那两个一无所知的话痨终于离开,狭小的隔间里已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柏淮第一时间松开简松意,深深呼出一口气,自己退后一步,拎起包,翻找起抑制剂。 那双修长的手,罕见地不那么镇定。 简松意被放开后,离柏淮的体温和气息远了,身上的难受并没有得到想要的安抚,不知道柏淮在磨蹭什么,不耐烦道:“你找什么呢?” “找你的抑制剂。” “……哦。” 简松意这才回神过来,恢复了点儿理智,想起这时候的确是应该打抑制剂才对,是自己刚才忘了,忘了还有抑制剂这么回事儿,本能地在等待另一种解决方法。 意识到这点,耳子又臊红了。 他怎么能会想到那儿去呢?真是猪油蒙了心,脑子都坏掉了,居然想这种本不可能的事。 他可是最有骨气的omega,永远不接受被标记。 简松意不停地心理暗示自己,耳朵尖儿却越来越红。 柏淮看着他的反应,本来有点不解,但瞥见他的小耳朵的时候,突然之间就明白这个人在想什么了,然而这时候抑制剂已经从包里拿出。 指尖捏着,就在简松意眼皮子底下,明晃晃的,想再藏,已经来不及。 哑然苦笑。 自己还是过于谨慎细致,那种时候,怎么还能想着带简松意的包一起出来? 明明简松意已经自个儿把自个儿安排得明明白白,自己却非要当这个君子,图什么呢? 都说不清到底是简松意在折磨自己,还是自己在折磨自己。 而看简松意的反应,似乎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抗拒被自己标记,起码潜意识里是不排斥的,这是不是意味着…… 柏淮垂眸思忖。 不动声地替简松意注完抑制剂,然后理了理他被扯得狈的衣衫,低声道:“最后一次了。” 没头没脑的一句。 堪堪恢复理智的简松意茫然地抬起头,“什么最后一次?” 柏淮帮他把拉链拉到最顶端,立起来的校服领子挡住他小半个下巴,显得他茫然的眼神呆得可。 仿佛刚才那个不要脸地磨人的漂亮小妖不是他一样。 但是柏淮心里可把这账给他记得清清楚楚,拍了拍他的脑袋:“事不过三。” 鲁迅先生曾经说过,如果一颗白菜自己送上门三次,就拱之,洗之,炒之。 第42章 chapter 42 “什么事不过三?” 简松意懵了懵, 然后反应过来,肯定是每次自己结合热柏淮都要帮自己擦股,他烦了。 声音低了下去, 苍白地辩解道:“我第一次当omega, 没经验……” “等于我是第二次当alpha?” 柏淮把瓶瓶罐罐还有针管那些东西收好,放进背包最底层内侧,拉好拉链,调侃似的瞟了简松意一眼。 简松意继续苍白地辩解:“我以为自己是alpha, 所以生理卫生课就没好好上……” 说到这个,柏淮对omega的了解确实比简松意多,毕竟在初一的时候, 他还在很认真地听着omega的生理卫生课。 想到这一点, 简松意突然兮兮地问了一句:“小柏同学,当年你以为自己是一个omega的时候, 有没有过一些做贤良母的幻想。” 柏淮睨着他:“莫非你现在得知自己是个omega后,想做一个贤良母了?” 简松意:“……你这是别歧视,我瞧不起你。” 不讲道理。 柏淮也并不打算和简松意讲道理, 看他状态恢复得差不多了, 背起包就往外走。 出门的时候,学校广播正好响起“离考试结束还有15分钟”。 简松意突然快走几步,挡在柏淮跟前:“差点忘了, 还有账没跟你算呢。你说说你为什么要白卷?” 看上有点生气。 柏淮勾了勾背包带子:“没白卷, 就是最后的单词填空和作文没来得及做。你做完了?” “从阅读理解开始就随便瞎写的。” 柏淮点点头:“那我们半斤八两。这次大概会让杨岳捡个便宜。” “那倒也不至于。”简松意十分自信,“这次理综难,我估计我分数能领先一个大断层, 不差英语那点儿,不过你就不好说了。” 柏淮谦虚:“我理综也还考得马马虎虎, 凑合。” “不会掉出前三吧?一次不进年级前三,华清的校推名额可就没希望了。” “应该不至于掉出前三。不过就算我每次考试都是年级第一,也拿不到华清的校推名额,所以不影响。” 简松意警觉地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柏淮笑了一下:“没什么,以后你会知道的。我就是想告诉你,这次月考对我不重要,所以你不要有心理负担。” “怎么会不重要?怎么可能没有心理负担?” “也对,我们还打着赌呢,那还是重要。”柏淮明显不打算就这个话题正经说下去。 简松意却不想和他打哈哈,罕有的认真又冷静:“你别打岔儿,我说正经的,无论这次有没有影响,你都得答应我以后不能再这样。不要为了我的事,影响你自己的事。” 顿了顿:“柏淮,你知不知道,你总这样做,我真的有点吃不消。” 说完就把下巴埋进校服领子里,转身走了,也不等柏淮的回答。 柏淮看着他的背影,缓缓垂下眼帘:“行,我知道了。” 语气听不出情绪。 秋风吹过。 简松意脸上的燥热和红晕褪去。 北楼外的银杏树,枯叶簌簌落下,像蝴蝶一样。 有一片贪恋美的,一个劲儿地摆着自己的小翅膀,往柏淮这里飘,柏淮伸手想抓住,它却突然又打了个转,换了个方向。 就绕着柏淮,兜兜转转,也不知道到底是想落下,还是不想。 柏淮有些猜不透这小叶子的心思,干脆直接稳准狠地伸出两手指,把它夹住,揣进了兜里,然后慢地跟着简松意,并肩站在了一班外的台阶上。 沉默着,一言不发,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关于彼此。 等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所有人一窝蜂的从教室涌出的时候,两个人才一前一后转身,逆着人,往教室走去。 很奇怪的,大家看向柏淮的眼神有些暧昧。 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