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在柏淮面前是可的。 有点黏人,不是要抱,就是要背,软软的,话也不多,就是喜撒娇。 想到自己出现之前,简松意对皇甫轶的态度,柏淮觉得,其实如果自己不在,简松意喝醉了,大抵别人也看不出来。 所以这人,只是喜对自己撒娇。 他看了看枕在自己腿上蹭来蹭去要睡不睡的简松意,捏了捏他的耳朵:“小松鼠。” “嗯?!” 简松意突然坐直了身子,“叫我干嘛?!” 柏淮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前幼儿园的时候,刚开始学习辨认植物和动物,温之眠告诉他们俩一个要当柏树,一个要当松树,不畏严寒,刚强不屈,傲骨铮铮。 那时候才刚学会拼音的简小松,听得懵懵懂懂,不太明白,问柏小淮是什么意思,柏小淮就告诉他,是要当英雄的意思。 然后当天晚上简小松就抱着一张看图识拼音的小松鼠卡片爬进自己的被窝,傻乎乎地问道:“淮哥哥,这个songshu看上去胖嘟嘟的,也可以当英雄吗?” 那时候简小松还有点嘟嘟的婴儿肥,于是柏小淮就很认真地点头:“嗯,可以的,胖一点打架才厉害。” “哦,那小松也要当小松鼠!” 于是简小松就当了长时间的小松鼠,直到他上了小学,才以两个人打了一架为句号,结束了这个不怎么英雄气概的外号。 没想到这么多年过去,倒是又叫回来了。 怪不得咬人这么厉害,原来从小就是个啮齿类动物。 柏淮看着呆得可的简松意,实在没忍住,狠狠了两下他的脑袋:“没什么,到家了,下车。” “唔。” 简松意被柏淮乖乖地牵着下了车,走到家门口。 还没来得及按密码锁,门就开了。 妆容致的唐女士站在门后,半探出身子,在两手紧紧牵着的手上停留了片刻,然后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柏淮怕简松意害臊,主动解释道:“今天聚会,简松意没注意,喝多了,我送他回来,没有其他意思。” 唐女士也知道自家儿子脸皮薄,笑道:“懂,懂,阿姨懂,就是普通朋友,牵牵手,没什么的。” 本来站在原地不说话的简松意,突然就不高兴了:“妈,柏淮不是我朋友!” 唐女士愣了愣,这是自家儿子脸皮太薄,上次被自己一臊,拉不下脸,两人闹崩了? “柏淮是我男朋友!” “……” 是她还不够了解他儿子。 简松意似乎还觉得不够,举起自己和柏淮紧紧相牵的手,一脸认真:“妈,我要和柏淮结婚。” 这下别说唐女士了,连柏淮都愣了愣。 唐女士咳了两下:“那什么,小意啊,你还差两天才成年……” “你不同意的话我就和柏淮私奔!” 唐女士:“?” “咳。” 柏淮难得有些不那么从容,推了推眼镜架:“唐姨,简松意喝得有点多了,先让他休息吧,我先回家了。” 简松意却拽住他的手:“不准走。” 虽然凶巴巴的,但又有点委屈舍不得,还有点软糯。 唐女士发誓,自从简松意上小学后,他就再也没有这么对自己撒过娇了,她突然有点心痛和心酸。 没想到她不过才三十八岁,就体回到了儿子娶了媳妇忘了娘的人间至痛。 她痛了三秒后,看了看自家看上去不太聪明的儿子,又看了看对门一表人才的儿子,突然觉得对门应该更痛,于是也就不觉得亏了。 推开门,走出来,理了理头发,笑道:“哎呀,小淮呀,真是太不巧了,小意他爸爸加班,我今天晚上又约了陆淇风妈妈打夜牌,所以小意只能给你照顾了。麻烦啦,辛苦啦。” 说着就往车库走去,走了几步,突然回头,娇俏一笑:“明天下午我们家要出发去海边别墅跨年,还有给小意过十八岁生,你记得把你俩东西收收好,一家人都要到齐才行。” 一家人。 大概有十年没人对自己说过这个词了吧。 柏淮笑了一下:“嗯,好的,唐姨路上注意安全。” 唐女士比了一个ok的手势,美滋滋地转身走了。 柏淮这孩子最会心疼人,也最有分寸,所以她完全不担心会出什么事。 这是小意的福气,也让她这个当妈的省心。 如果有一天小淮能改口叫自己妈,也不枉她和温之眠这么多年的友情。 总有人会一直幸福下去的。 起码这两个小朋友,都值得。 而柏淮觉得,天时地利人和,如果自己再没有一些作为,实在有些说不过去。 目送唐女士离开后,转过头,垂眸看向单纯可孤立无援的简松意同学,低声蛊惑道:“宝贝儿,你刚才说了什么,还记得吗?” 简松意觉得自己记可好:“我妈不同意,我就和你私奔。” “再前面一句呢?” “我要和你结婚。” “好。” 柏淮了他的脑袋,翘起了角。 他觉得,酒真是一个伟大的发明。 当然,录音也是。 第73章 chapter 73 光底下, 并无新事。 当简松意再一次从对酒当歌的长夜后醒来时,他又觉到了头疼,只不过这次比上次还要严重。 皱着眉, 缩回被窝, 想继续睡。 楼下客厅却传来嘈杂的说话声,吵得他愈发头疼,连带着膝盖的疼也被唤醒。 他想知道为什么会疼,但记忆像是被上了一道锁, 需要费点力气才能想起来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懒,不乐意去想,就把自己整个儿陷进枕头和被窝里, 闭着眼, 放空大脑,呈现半睡半醒的状态。 不一会儿, 楼下的说话声消失了,大门关上,传来上楼的脚步声, 门打开了。 简松意不用动脑子, 也知道是柏淮,于是保持着原状态没动。 很快,额头上就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乖, 起来把蜂水喝了, 喝了再继续睡。” “不想喝。”简松意把自己的小脑袋往回缩了缩,小声嘟囔道,“你怎么又在我家, 小心别被我妈发现了。” 柏淮本来打算提醒他某个残酷的事实,但想了想, 还是忍住了。 算了,刚起,让小可怜缓缓。 于是只是掀开被子,抱起他,让他靠着头坐着,然后端起头柜上的杯子:“把水喝了,胃药吃了,再接着睡。” 简松意双手懒懒散散地圈着他的脖子,半倚着头,糊糊,一动不动,眼皮子都懒得掀开。 柏淮叹了口气,往杯子里了管,送到简松意边:“含住。” 简松意勉为其难地贡献了点的力气。 等他好不容易施恩般地喝完,柏淮又拿出两片药:“张嘴。” 虽然懒,但也听话,乖乖张嘴,出一点儿红红的小舌尖。 如果不是知道某人今天会有一场自我毁灭的浩劫,柏淮大概会趁机欺负欺负,但是想到简松意即将面对什么,柏淮就有些不忍心。 因为这份不忍心,就连昨天晚上简松意主动热情成那样,柏淮都忍住了没碰他。 就是生怕再给烈火一把柴,某人醒来后会直接原地爆炸。 喂他吃完药,又给他擦了擦嘴,才重新把他回被窝,掖严实:“再睡会儿吧。” 简松意蹭了蹭被子,抱怨道:“头疼,膝盖疼。” 膝盖疼是简松意自己昨天非要闹,他拦都拦不住,至于头疼…… 柏淮了他脑袋:“再睡会儿就不疼了。” 可是简松意被这么一折腾,却神了些,睡不着了,微微睁开眼,看向他:“刚才家里是不是来人了?怪吵的。” 柏淮顿了顿,措辞避开关键部分:“嗯,刚才杨岳他们来了。” “他们来干嘛?” “代表全班同学送上生礼物。” 简松意余光一瞥,果真瞥到了头上的一个礼盒,应该是柏淮刚才拿上来的。 于是半撑起身子,想拿过来瞧瞧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柏淮有点不放心,他总觉得杨岳和徐嘉行今天像是来公报私仇的,于是伸手摁住礼盒:“要不再睡会儿?” 简松意扒拉开他的手:“你是不是嫉妒?我告诉你,你松哥人缘好,是这么多年积攒下来的,你嫉妒不来,也羡慕不来,让开,别挡着我拆礼物。” 然后嘚瑟地把盒子拿到了跟前。 盒子用绸缎包装得十分致典雅,看上去就很昂贵。 简松意觉得这群人还算有良心,自己平里待他们不薄,他们也都还记着。 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