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她和江琎琛两个人,简简单单的吃顿饭? 程楚潇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站不稳了,整个人恍恍惚惚的。直到江琎琛的大手在她面前晃了晃,她才稍微回过点神来。 “嗯?”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已经坐下,面对着江琎琛疑惑的眼神,她也同样疑惑的问着。 江琎琛扶了扶额,对着旁边的接待员说:“给这位小姐按照我的同样来一份,她的牛排换成七分。” 接待的小姑娘对着他们甜甜的笑了笑,很难得看到颜值都这么高的一对。 接待员走了之后江琎琛才对她说:“本来想带你吃火锅的,可是看你穿的这样子,过去吃好像不太合适。” 程楚潇再次两眼懵的看着他,觉得自己好像是在做梦。 她就那样一直愣愣的看着江琎琛,看的他都有点不好意思了,问,“怎么了?” 怎么了?简直处处都透着不对劲,这要让她从哪开始问啊。 “……你好像,不吃辣吧。”她先捡着这个安全又浅显的问题问着。 江琎琛自然而然的拿起旁边的纸巾擦了下自己的手,说:“可以吃三鲜锅。” 她咽了下口水,“哦。” 可是这本不是重点好嘛,吃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两个!只有他们两个!一个坐在餐馆吃饭?! 这到底是怎么了,她有点慌啊,她没遇到过,不知道怎么处理啊,喂! 不要说是这几年,哪怕是她和江琎琛认识近十年以来,他们单独出来吃饭的次数都少的可怜,江琎琛主动约她更是屈指可数。 一次是因为他失约,害她一个人在小餐馆傻傻等了一个晚上,直到人家关门了他都没来。 第二天他难得解释原因,具体原因她早已经记不清了,但是却记得他主动第一次约她吃饭。 还有一次就是他妈妈去世那次,他病好了以后的第一件是叫她出来。 剩下的几件,全都是因为出了大事,他抹不下面子来和她道歉,只用约她出来的方式讲和。 所以现在……她总觉得心绪不宁,这顿饭不会是毫无缘由的。 可是她要张开问吗?问——阿琎,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她敢吗?她不敢。 但是这就像是一个火种,埋在心里迟早有一天会爆炸,即使是现在也烧的她抓心挠肺的。 前菜甜品被优先的送上来,打破了刚刚某种微妙的氛围,程楚潇抓住这个空档开口,“阿琎,你为什么……带我出来吃饭啊。” 江琎琛摸了下鼻子,有些疑惑的看着她,“在家吃腻了,想出来吃。” 其实他只是想和她像普通的情侣那样,一起在馆子里悠闲的吃顿饭,他当时叫她出来的时候真的只是这么想的,再无其他。 “……哦,这样啊。”她讪讪的应着,过了会又试探着问,“是我做的东西不和你胃口嘛?” 江琎琛皱了下眉,不知道她怎么会这么,“不是。” 他皱眉的动作毫无意外的被程楚潇捕获到,她适时的闭嘴什么都不问了。 虽然阿琎不喜吃她做的东西她有一点挫败,可是他愿意带着自己一起出来吃简直是莫大的幸福了。 她一顿饭吃的高兴,胃口难得的这么好,把点的东西全部吃完了。 吃到最后江琎琛忍不住问了一嘴,“不够吃的话可以在点。” 她的饭量是不是变大了? 程楚潇有些窘迫的摇摇头,“够吃了够吃了,就是觉得他家的东西好好吃。” 他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心里却忍不住笑,这其实只是一家很普通的西餐厅,味道说不上差但是也不是顶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大猪蹄子你心虚了没 第40章 生病 转眼间假期结束, 程楚潇的子过得平淡且温馨, 至少她自己是这样认为的。 九月的天气仍是闷热,不过早晚间有一丝丝的凉意,就这一缕缕不经意的风将秋天慢慢带来人们的面前。 江琎琛又恢复到了之前晚上正点回来的作息,似乎之前那两个月的行踪飘忽真的是因为公司太忙了。 爸爸几乎正式进入养老的模式,公司上的事不在手没事喝喝茶钓钓鱼, 子悠闲且快哉。 她有的时候控制不住去想, 她老了以后子会怎样过呢。大概还是会在江琎琛身边,那个时候阿琎的恨大概已经被岁月磨尽,他们或许会和普通的夫那样,平心静气的坐在院子里喝喝茶看看报, 讨论讨论今晚吃什么,或者为了孩子的琐事烦心。 想到这她的脸微微红了红,在这方面上每次都是江琎琛做措施, 也从不曾严厉的告诫过她——别痴心妄想了,我不会让你给我生小孩的。 所以她一直心存侥幸, 万一哪一次出意外呢,万一他一时疏忽大意了呢,万一她真的…… 可是这几年过去了, 那为数不多的播种也没落下什么影子。 她想过的, 要是有一个孩子的存在, 他们之间的状态会不会好一点,会不会维持着表面的和谐。 还是说,他会越来越讨厌她, 对于她的那份恨连带着施加在小孩子的身上。 可是这些也仅仅是她的设想,她期待着同时也害怕着。 她渴望着她和江琎琛的孩子,希望着孩子可以让他们的关系变得好一点,可是也害怕着小孩子会受到无辜的牵连,得不到一个完整的家庭。 不过好在,现在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发展着,她的这些个愿望也许会在今后的几年里慢慢实现。 她的生活变得十分的规律,学校超市家里标准的三点一线,晚上回家给阿琎做晚饭,周天如果阿琎心情好他们还会去外面吃。 有一天爸爸突然找她,起初只是聊聊家常,比如十月一有没有计划出行,哪家的伯伯又抱了孙子,顾允怎么还没谈女朋友…… 这些家长里短的俗世,人到中年无论年轻时多么特立独行风光无二,都是一个样,放不开这红尘的俗世。 程楚潇一手拿着讲义,一手拿着电话,现在是下班高峰期车不好拦,所以她就站在路边树下和爸爸配合着聊天。 只不过她依旧没有放弃拦车,她得早点回家,阿琎还等着吃晚饭呢。 也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爸爸突然问了一句,“琎琛这段时间对你好么?” 听到这话,她顿时笑了,笑的像天的风一样温柔,夏的星星一样璀璨,“阿琎对我可好了,特别特别的好。” 沉浸在幸福里的程小姐没心思去深究为什么爸爸只是问她“这段时间”对她好不好,更没去想为什么要问对她好不好这个问题。 当然她也不会听出程父那言又止的叹息,“那就好。” 九月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完,十月一小长假来的时候程楚潇本来都想好先问问阿琎假期有没有空,如果有空的话她就试探一下他的口风,看看有没有可能一起出去玩一下。 哪怕是带着她去动物园走一趟呢。 可是事实告我我们计划永远也赶不上变化,计划是美好的现实是骨的。 就在31号那天晚上,她喜喜的下课准备回家,兴奋的和那群等着放假的小学生一样。她如往常一样打车去超市,在超市里买了一大堆菜,准备做一大桌子好吃的来贿赂江琎琛。 饭做好了,江琎琛也准时的回了家,一切都按照设想那般稳定发展。吃饭的时候她有点头疼,以为是被油烟给熏到了,她也没在意。 席间她犹犹豫豫的要不要现在问,可是万一答案让人尴尬岂不是连饭也吃不好,还是临睡前再问吧。 关着灯,也不用害怕看到彼此各异的神。 吃完饭江琎琛照例去刷碗,这似乎已经成为某种特有的相处模式,两个人彼此适应且都还觉得不错。 她就一直坐在客厅等着,他们家的厨房和餐厅是在一起的,和客厅只有玻璃隔着,只要侧身去看就能看到江琎琛那清瘦却结实的背影,在厨房里带着手套洗碗筷,很居家很柔和,和他平时冷漠不敢让人靠近的气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洗完后,江琎琛摘下手套,将碗筷放进厨子里出来。她想帮他去倒杯水喝,可是站起来时腿脚发软头也晕晕的,她缓缓悠悠的又跌坐了回去。 她缓了缓再想起来的时候江琎琛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她逆着光这样仰视着他,似乎看到他的眉头皱了一下。 她最不想看到阿琎皱眉了。 “你怎么了?”他沉声问到。 程楚潇扶着脑袋摇晃了下,冲着他虚弱的笑笑,“没什么,头有点晕。” 糊间她到有双干燥温凉的大手摸上了她的额头,她倏地抬起头睁开了眼睛。 就听到逆光下俯视着她的江琎琛,嗓音低沉的说道:“你在发烧。” 他的声音清冷的就像是夏里的山间清泉,让闷热难受的她一下子舒服了不少。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反手用手背贴到了他的手上,似乎是在受自己额头的温度,末了还喃喃道:“好像是有点热呢。” 江琎琛低头看着她,眼中竟然有些担忧,刚刚吃饭的时候就觉她有点不对劲,吃的东西好少都没什么胃口。再看看现在,摸着他的手说热,这人不是烧傻了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好像也不是那么烫啊。 还没等他考虑明白这人到底是不是因为发烧烧傻了的时候,那个人竟然扶着沙发扶手挣扎着站了起来。 他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问:“你干什么?” 程楚潇慢慢悠悠的明显没什么力气的往厨房走着,他跟在后面一时间有些茫。 接着就看着她打开冰箱门,随后她虚弱无力的声音紧接着传来,“吃药~” 因为病着,她的声音软软糯糯的有些不稳,听上去竟然像是在撒娇。 “……”江琎琛的眉头不自觉的拧了起来,他当然明白她为什么会在知道自己发烧的那一瞬间做出这种反应。 自己挣扎着起来找药吃,这是一种应反应。那次她生病把她丢在家不管她,害得她差点一个人烧死在家里给她的心里留下了深深的恐惧。 所以以后每次病了的时候她都以最快的速度吃药,生怕自己再回到之前的难受与恐惧里。 那种伤害,来自于生理和心里的双重折磨。 他就那样愣愣的现在那,静静地看着她在医药箱的众多药品里准确无误的找到退烧药,扔进嘴里然后到桌子上喝水下。 一套动作做的行云水,练的让人有些心疼。好像在无数个夜深人静家中无人的夜晚里,她一个人生病难受的时候都是这样度过的。 他觉得自己报复她折磨她的目的每个细节都一一实现了,可是他为什么一点也不高兴呢,甚至口那里有闷闷的酸痛。 吃完药的程楚潇又自己慢慢的走回了卧室,乖乖的躺倒了上,似乎已经完全忘记身后还有江琎琛那么个人。 江琎琛沉默的靠在门口,默默地看着她躺到上,还给自己海紧了被子,然后闭上眼睛不安的睡了过去。 懂事的让人有些心疼,她以前生病的时候总是磨着他,没皮没脸的躺在他怀里娇娇弱弱的跟他说:“阿琎,我好难受。你抱抱我嘛~” 他斜乜了一眼,嗤笑道:“怎么,我抱着你你就不难受了?有病就去吃药,我又不是你的药。” 她当时胡搅蛮,粘他粘的不行,脑袋扎在他的怀里蹭啊蹭的,声音透过他的口闷闷的传来,“你就是我的药啊。”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