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俨渐渐腹热,身内仿佛被点起了一股无名之火,酒虽在前,却口干燥热,扭脸见边上侍奉的宠姬望着自己,目光绵绵多情,笑了一笑,推开酒樽,随手将她扯了过来坐于大腿之上,闭目低头下去,深深嗅了一口宠姬衣领后颈内散出的一股幽幽兰香,脑海里再次浮现初次在裱红铺遇她时背身对着自己时出的一截玉颈,肌肤新,甚至能看出耳上宛若新生儿般的细茸,浑身突然炽燥难当,再不可忍耐,从后一把扯开宠姬的前襟,重重捏着内里的丰。 宠姬不知他今晚为何刚上来就这么凶悍,被他捏的生疼,又不敢反抗,只能装出*之声,好讨他心。 魏俨神紧绷,将衣衫已褪的宠姬一把放倒在桌边,起衣摆,忽然停了下来,慢慢抬起头。 窗前多了一个黑影,身材高大,魏俨一眼就认出了来人的轮廓。 他的目光立刻变得沉,刚才的,念瞬间消退,若有杀意涌了出来。 宠姬原本闭目等他宠幸,忽然见他停了下来,有些疑惑,睁开眼睛,见他似乎盯着窗外,好奇回头看了一眼,冷不防看到一个黑影立着,大吃一惊,尖叫了一声。 “出去。” 魏俨慢慢站直身体,淡淡道。 宠姬知道他是在和自己说话,手忙脚地拉回衣衫掩住前襟,低头匆匆小跑着出了屋。 窗外那个黑影翻窗而入,穿的是汉人衣裳,帽出一张中年男子虬髯面孔,朝着魏俨当头敬拜下去,口中说道:“千骑长呼衍列前来敬问少主人,可无恙?” 魏俨冷冷道:“你来干什么?这里是渔,真当城中无人,我亦不会杀你?” 男子道:“逐王想念少主人,仆奉命冒死前来回请少主人,侥幸避过哨岗,少主人若要杀仆,仆甘心受死。” 魏俨一字字地道:“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话音未落,伴随着一声锵音,白光闪掠间,魏俨拔剑,剑尖笔直地刺入了男子的左。 剑一寸寸地进入血,很快,乌红的血从男子前的衣襟上涌了出来,慢慢渗开,滴溅到了地上。 男子脸渐渐发白,单膝跪在地上,一双眼睛却笔直地望着魏俨,肩膀也不曾晃动一下。 “我再入一寸,你料你还能活?”魏俨目光森严。 “人迟早一死。死于少主人剑下,呼衍列无憾。”男子沉声说道。 呼衍姓氏是匈奴望族之一,以勇猛凶悍而著称,家族中人,多在王庭占据高位。 魏俨微微眯了眯眼睛,片刻后,慢慢拔出了剑,取了块帕,擦拭着剑尖污血,头也没抬,只冷冷道:“趁我没改主意前,立刻滚。往后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男子撕下自己一片衣襟,潦草捆住还在不断往外涌血的伤口,最后以手掌按住,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望着魏俨道:“多谢少主人不杀之恩。仆今冒死前来,并无别意,王爷知道今是先王妃之母的大寿,特命仆前来代王爷贺寿,若少主人肯代为转达,黄金胥纰二十锭,赤绨、绿缯各二十匹,健马二十匹,都已备好,就在代郡城外。” 魏俨冷笑。 “他的意思,是想叫魏家人知我已知身世,从此疑心不容于我?” “王爷并无此意。”呼衍列朝他躬身,“少主人若不肯转达,王爷也只能作罢。仆带来了一封王爷亲笔所书的手信,请少主人过目。” 呼衍列从衣襟里取出一卷羊皮,放在了桌角,后退几步。 “仆不敢再扰少主人清静,先行告退。” 呼衍列朝魏俨再次跪拜。 “少主人的体腔里,着我们引弓之族的热血,王爷对少主人思夜想,如今单于年迈,左贤王处处忌备王爷,王爷亟待少主人回去助力,且以少主人雄才,也当鹰击长空,真就甘心一辈子就这样屈事于人,不得展志?” 呼衍列忽然说道,起身如法从窗口翻身而出,身影迅速消失在了庭院深处的昏暗之中。 魏俨手中剑尖点地,盯着搁在桌角的那卷羊皮纸,站着出神了半晌。 …… 魏劭往西屋方向行去。 从早一直忙碌到此刻,来送往,比在外行军还要费神几分。 已经很晚了,喧嚣热闹了一天的魏府,此刻终于在夜中恢复了宁静。 魏劭行到那个岔道口,目光落向左手侧的西屋,远远看到尽头隐有灯笼光在闪烁,略微加快脚步时,忽然看到东屋姜媪还立在路边。 姜媪见他来了,急忙趋步上前,躬身道:“君侯事可毕了?夫人命我在此等候君侯,请君侯过去叙话。” 魏劭皱了皱眉,想了下,最后转身还是往东屋走去,入了内室,在门口看了一眼,见自己的母亲朱氏跪坐在榻上,边上几个仆妇相陪,郑姝不在。 “仲麟来了?” 朱氏还是白天见客的装扮,见魏劭来了,出喜之,急忙从榻上起身,下地亲自来接。 魏劭到了屋内,跪坐下去道:“母亲深夜还不休息,叫我何事?” 朱氏望着儿子,目光里出一丝惆怅之:“母亲想念儿子,这才将他叫来,不过是想见一面,像小时候那样说几句话罢了,儿子大了,却对母亲疏远起来。仲麟,倘若无事,我便不能唤你来吗?” 魏劭微微一怔,终于正眼看向朱氏。见她容貌虽与从前无大变化,但仔细看,发脚却已掺杂了几白丝,眼尾鱼纹也爬了出来,不知不觉,比十年之前,还是老了过去。 他想到自己小时,比起长兄,母亲总是更偏袒自己,心慢慢地软了些下来。 他的神终于温和了,说道:“是儿子不孝。母亲教训的是。往后儿子会时常来看母亲的。” 朱氏出笑容,从手边捧起一套折叠好的中衣,说道:“这是我亲手给你的衣裳。照你从前留我这里的旧衣裳比的。你回去后试试,若哪里不合身,跟我说,我给你改。” 魏劭急忙双手接过,放在一旁后,朝朱氏跪谢。朱氏扶住儿子,叹了口气:“和我还这么多礼做什么?你是我的儿子。小时候难道没少穿我做的衣裳?难道回回要向我跪拜?大了反而生疏了。” 魏劭微笑不语。 “今事多,我见你就没停歇过片刻,想必也没空好好吃饭,肚子应该饿了吧?我方才替你准备好了,也是我亲手下厨做的,你小时候最吃的甜糯羹,这会儿还热着。” 朱氏转头,叫仆妇去端上吃食。仆妇很快送了上来。朱氏亲手打开碗盖,笑道:“我也许久没下厨了,不知道东西做的还合不合你胃口,你吃吃看。” 魏劭接了过来,低头很快吃完。 “好吃吗?”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