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把细长的白巨刃宛如八道神光,从四面八方攻击球状的家国天下,不断对撞,发出连续不断的轰隆隆巨响。 每一秒,八把贝翼刀攻击数百次,让家国天下的表面泛起阵阵涟漪。 即便没有天地元气,这种攻击力量也远超普通的五境大妖王,接近皇者的层次。 方运面平静,内心却在不断思索。 半圣衣冠要过好一阵才能再次使用,也幸好之前使用,若是留到现在,无法接触天地元气,半圣衣冠的作用大打折扣。 自己还有其他手段,但现在并不适合用出。 贝翼皇想要消耗方运的力量,方运也打算消耗贝翼皇的力量,在没有天地元气情况下,连圣道宝物的威力都大打折扣,更不要说杀死一位皇者。只有在贝翼皇力量枯竭的时候,才有机会杀它。 凶物很强,但力量并非无穷无尽。 更何况,毒攻之蛇依旧在源源不断吐毒雾,附近数十里在已经被毒雾充,虽然贝翼皇不断驱散毒雾,也不断让贝翼刀震退毒雾,这都要消耗额外的力量。 而且,毒雾中的枯朽之力很强,只要落在贝翼刀上或贝翼皇身上,贝翼皇就不得不消耗大量的圣气驱散。 只要贝翼皇的圣气耗尽,便是动手的机会。 方运开始故意减少圣气的消耗。与此同时,方运开始寻找自身宝物,看看有没有消耗天地元气的。 那酿光瓶虽强,在没成为文豪或穿上半圣衣冠之前,本无法用以杀敌。 镇罪殿内,还有两具尸体。 狮金王与钥王的尸体。 方运迅速检查尸体,得到两个气血海贝,并通过枯朽之力打开。 两头大妖王的宝贝很多,但现在能用的,只有包括生身果在内的几种神药。 方运试着收取两个尸体中的山岛,但和之前在山谷中一样,里面的山岛已经消失不见,恐怕是跟那神秘山谷甚至跟这座百棺岛有关。 方运没有完全被动防守,偶尔会使用真龙古剑进行反击,但必然会有一把贝翼刀过来战。 方运惊讶地发现,这贝翼明明同时控八把贝翼刀,可却没有丝毫失误,分出来击自己真龙古剑的那一把,在各方面都不逊于自己的真龙古剑。 这几乎可以说,贝翼一共有十二把真龙古剑,在法神木范围内,堪称无敌。 “贝翼一族如此厉害?”方运心中无比诧异。 方运改变战略,开始用更多的力来研究贝翼刀。 在八把贝翼刀的攻击下,家国天下生产的枯朽之力有些跟不上消耗,于是,方运只能减少用于家国天下的枯朽之力,这就导致家国天下的防御力略有减弱。 方运再次改变策略,将家国天下缩小,几乎附着在自己的铠战体上,让铠战体承受一部分力量,同时保证自己的身体不会受到伤害。 这个策略非常成功,成功降低才气与枯朽之力的消耗。 铠战体再次发挥其强大的一面。 贝翼皇觉察到方运的变化,非常无奈,因为铠战体太强,几乎等于一件所有力量都用以防守的半圣衣冠。 不过,贝翼皇并不着急,继续有条不紊地攻击。 方运亦是气定神闲,但内心却一直在警惕,贝翼皇绝对不是打消耗战那么简单,他是在寻找时机,然后趁机全力攻击。 因为贝翼皇很清楚,人族堂堂虚圣,绝不可能被轻易杀死,直接动用底牌是最愚蠢的行为。 时间慢慢逝,贝翼皇始终没有使用另外两对贝壳。 足足过了六个时辰,方运的所有才气终于耗尽。 在才气耗尽的一刹那,贝翼皇眼中杀机一闪,但随后,方运的才气再度充盈。 无上文心,文思泉涌,恢复所有的才气。 贝翼皇面无奈之,但随后道:“你的文思泉涌至少要等一天后才会发挥威力,到那时,我倒要看看你拿什么来维持家国天下!” 为了减少才气的消耗,方运不得不让壳战体承受更多的力量,但必然会有部分力量波及身体,导致身体不断受伤。 在身体积累的伤势影响战斗的时候,方运会立刻吃一颗生身果。 这一路上,得到的生身果有数十颗,方运没有吝啬。 遗憾的是,行连续遭到重创,再加上没有天地元气补充,最终被贝翼刀斩杀,让方运失去了一个好帮手。 方运发现才气消耗太大,不得不转换思路,开始运用万凶山。 于是,一件又一件异宝从万凶山中飞出,或用以防护,或跟贝翼刀硬碰硬。宝物一旦受损,在彻底破碎前,方运会重新收回万凶山,消耗神物与枯朽之力修复。 虽然所有的异宝很快破损,要回到万凶山修复,但为方运争取到了一定的时间。 方运时刻保持警惕,始终不破绽。 贝翼皇也丝毫不气馁。 方运心中叹息,妖皇不愧是妖皇,自从在血芒界被斩杀一命后,便变得更加谨慎。如果妖皇依旧像以前那般自大冒进,自己早就找到机会解决这贝翼皇。 但是,贝翼皇至今稳扎稳打,这是最笨的方法,也是最让人无奈的方法。 方运只能利用绝对的力量才能战胜。 但有法神木在,贝翼皇才是拥有最强力量的一方。 “难道要提前冲击文宗?” 方运有些不甘心,因为现在的时机并不成。 “看来,只能试一试圣言大术了。直接动用孔子的有些不妥,那就动用半圣的试试。” 第2307章 正月初十 正月初十,圣杏文会正式开始。 从清晨开始,源源不断的读书人从四面八方抵达象州文院外,通过天地贝形成的大门,陆续进入里面的会场。 天地贝完全复制文院的场景,但面积扩大了数十倍。 在文院广场的正中间,有一片方方正正的杏树林,在杏树林的中心,白雾弥漫。 所有人都知道,白雾之中,便是传说中的小杏坛,是方运讲学形成的两棵圣杏。 杏林北面,是庄重的圣庙,两者之间的空地不设任何坐席。 杏林的南边,则是文院的正门,两者之间的广场空地上,布了坐席。 离杏林最近的坐席,都是整齐划一的圆桌,圆桌边围着制作良的红木太师椅,这里是各国国君、大儒和大学士的坐席。 再之后,没有圆桌,摆着许多普通的椅子,这是各国翰林和进士的坐席。 再往后,全是崭新的长木凳,这是工家大学士临时出手大批量制造之物,凡是读书人,都可以在这里就坐。 非读书人,不得进入圣杏文会,这比之前的中秋文会更加苛刻。 那些大儒和大学士并没有来,但其他地方已经坐了许多读书人,从童生到翰林皆有。 各地的读书人联袂而来,比邻而坐,摆放食物酒水,谈书论文,谈天说地,颇有在圣杏文会开始之前先开始小型文会的架势。 到了下午,整座岳城好像空了似的。 那些岳城的非读书人充矛盾地看向文院,既羡慕那些能参与圣杏文会的读书人,又庆幸这些人即将离开。对于岳城当地居民来说,外来读书人是商机,但数量过多便成了负担。 傍晚时分,大学士、大儒和国君们陆续来到坐席,原本喧闹的文会现场慢慢平静下来。 仅仅是一位位大儒自然散发的气息,就足以让所有读书人不敢喧哗。 不多时,一个身穿紫袍的中年人走到大儒坐席之前、杏林之下。 那中年人两鬓霜白,眉如两剑,目光如天星般璀璨。 他只是随意一扫,大儒之下所有人都本能微微低头,不敢与他的目光相接。 每个人都从他的目光中看到锋利的长剑。 李文鹰的目光在庆国席位上似乎多停留了一刹那。 许多人尤其是庆国读书人,面复杂地看向这位大名鼎鼎的剑眉公李文鹰,当年,此人得众多庆国同辈读书人抬不起头,若非李文鹰文战无双但诗文稍逊,庆国读书人那些年简直如噩梦一般。 但是,在一处庆国大儒与大学士聚集的区域,那里的所有庆国人都面带微笑,毫不掩饰笑容里的自信。 因为,他们之中坐着一位曾屡次在文比中胜过李文鹰的大儒。 一门三状元,父子四学士,纪家的纪安昌。 文战不如,但论诗词风,纪安昌在当年更胜李文鹰。 纪安昌虽为大儒,但这些天一直在暗中行事,甚至未去圣院接受新的文位,即便身上的衣服也是旧的大学士青衣,而非大儒紫袍。 与他同桌的都是大学士。 纪安昌身边的宗学琰暗中传音道:“安昌老弟,虽然你这些天你低调行事,但各国早就知晓,这样会让你难以一鸣惊人。不过,不妨事,那些普通读书人并不知晓。只要文会结束我们稍加运作,必然能让你成为此次文会的唯一胜利者。只是……你真有信心文包括李文鹰在内的所有人?” 纪安昌微笑传音道:“纪某苦心修炼多年,为的便是再李文鹰!可惜,李文鹰乃是此次文会的主持之人,占据优势,我至今不知道他是先作诗还是最后参与,甚至可能不参与赋诗。若是他先作诗,我会立刻出手,若是他最后赋诗,那我分两步走,一开始先作一首诗试探,最后等他作完诗,强行起身诵诗,将其稳。当然,他若是不作诗,我毫无办法。” 宗学琰微笑道:“这点你放心,李文鹰与方运乃是至,此次文会既然是要咏方运,他没有理由不参加。更何况,我们已经做好准备,若在结束时李文鹰不作诗,我们便会用将法李文鹰,他若不赋诗,必然能让他文名受损,而且能离间他与方运。所以,到了那时,他只能硬着头皮作诗。” “好,只要李文鹰能作诗,我便有把握胜他。”纪安昌面傲然之,当年与李文鹰文战虽然从未赢过,但论诗词,十胜七八。 宗学琰道:“那就好。不过……为了刺李文鹰以及景国读书人,我想提前透消息,说你要力李文鹰,不知可否同意?” “只要能李文鹰作诗,一切皆可!”纪安昌道。 宗学琰轻轻点头,但心中却是暗叹,当年李文鹰给纪安昌留下的心理创伤太严重。纪安昌虽然凭借天赋和努力晋升大儒,但若不彻底击败李文鹰洗刷辱,到二境齐家已经是极限,绝对无法达到治国之境,毕竟文战之前被李文鹰吓得逃跑,是极大的污点。 纪安昌此次回来,与其说是荣归故里,倒不如说是为更高境界不得不如此做。 在两人聊天的时候,李文鹰已经说完开场致辞,他一侧身,就见那如墙壁般整齐排列的杏树缓缓向两侧移动,最后出杏林之中完整的小杏坛。 那小杏坛,便是当方运为象州百官讲学之地,地面还留有当时的各种蒲团,除此之外,便是两株格外高大的杏树。 十六丈的杏树。 每棵杏树之上,都挂金灿灿的圣杏。 在杏坛打开的一瞬间,浓郁的圣杏芬芳扩散,传遍全场。 众多读书人拼命地气,希望可以多获得一些圣杏香气。 即便这香气远远不如圣杏本身,普通人若是收之后,晋升童生的机会也大大增加。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