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朗再次重复:值得吗? 冯玉恒这次沉默了一下,告诉他:因为我啊,莫名其妙的就离不开他了,他呢,有什么办法。 这一次,当他们视线再次隔空对上,冯玉恒似乎再次看懂了彦朗目光中的意思。 值得吗? 这样一个人,你他,他不你呢。 冯玉恒看着转过头来,看着那个吓得几乎快死掉的男人,他脸上出了一个自嘲般的讥讽笑容。 然后他深深的了一口气,再慢慢的吐出来,薄薄的烟雾像是划开了整个时空,用着沙哑的声音说着:“就这样吧,江湖路远,再不相见了。” 没人知道这句话他是对谁说的。 或许是彦朗,又或者,是练塘。 男人说完话,转过身,上了车。发动机的引擎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震耳聋,像是碾在了有些人的心脏上,本就千疮百孔的心脏顿时爆了、碎了、洒落了一地,鲜血和血汇聚成了一片狰狞的修罗场。 “那谁啊。”小醋坛子终于忍不住的下了车,一来就占有十足的抓住了彦朗的手,一边问着,一边装模作样的打量自己的情敌。 “冯玉恒。”彦朗回答着,知道施洋在明知故问。 施洋“哦”了一声,“就是那个背后捅刀的家伙啊,过来干嘛啊?”他说这话的时候语气不好,他非常非常的讨厌伤害自家朗叔的人,而且这傻练塘没魂儿了吗?怎么都不看自己一眼?炫耀起来真的很没成就好嘛! 彦朗轻轻搂住施洋,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自家小醋坛子炫耀模样也那么可,自己真是栽的彻底啊。 “朗叔!”施洋一点亏不肯吃,急急忙忙的扑上来回吻了一个,还刻意亲的响响的,彦朗的耳朵都有些聋了。 练塘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着眼前亲密的两个人,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竟然有些麻木的尝不到心痛的滋味。明明自己暗恋多年的人拥抱了其他人,为什么自己这一瞬间会突然很累呢? 累得不想再睁开眼睛,就那么躺着,一动不动,死掉了一样,不再睁开眼睛。 “练塘。”彦朗看着他,说,“就这样吧,我们别再见了,就当陌生人,见了面也不要打招呼,这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 练塘用麻木的表情看着他,然后转过身,一言不发的上了车。 车没发动,练塘就坐在车上一动不动,就像一座雕像,没有一丝的生气。 彦朗牵着施洋,转身向着会所走去。 再未回头。 “你就原谅他啦?”施洋不可置信的问着,“不会吧,他挖坑,他男人埋土,都快把你坑死了,你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了?” 彦朗牵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在他的手心里挠了挠。 施洋不吃这套,他可是睚眦必报的类型,没事都要掀起三尺浪,更何况是欺负到头顶上的事,叔可忍孰不可忍啊! “朗叔?” “朗叔!” “朗叔~” 施洋不甘心的叫了一路,当他们再次来到那吃烤串的地方的时候,彦朗只能无奈的停下了脚步。 他转头看向施洋:“已经够了。练塘对我只是执念,陪他那么多年的冯玉恒才是他情里占据最大一块的那个人。今天冯玉恒的离开,早晚会让他悔不当初。而且被练塘当使,冯玉恒也未必会放过他,以后练塘的子不好过。” “窝里斗啊?”施洋眼珠子转了一圈,很快想通了关键的地方,可他还是觉得不过瘾,自己的仇还是要亲手报才啊!嘿嘿,干脆自己再按照自己的方式动手吧。刚刚行车记录仪可是记录下了整个过程,这下就不怕没有证据了。朗叔的清白由我来保护!想着这里,施洋的责任悠然生出,只觉得自己的人生目标已经找到了!朗叔这么善良,一定要好好保护起来! 那桌吃烤串的年轻人还在,这次似乎喝得更多了,之前说彦朗是戏子的年轻人甚至还对着彦朗招手:“大明星,快来,喝两杯啊。” 语气轻佻,态度轻浮,谁都能看出来,这是一种多么不以为意的态度。 施洋在彦朗面前显得娇憨的脸顿时冷肃了下来,他松开彦朗的手,走到了桌边上,对着说话的年轻人轻蔑一笑,对着服务员说道:“那桌子是谁带进来的?把那个人的会员资格取消了!什么叫吠的狗都放进来,会所的格调什么时候这么低了?” 作者有话要说: 练塘解决了。 彦朗从情上打击对方,回头洋洋肯定会从事业上攻击对方,练摊就彻底完蛋了。 不过冯玉恒还是有些本事的,估计洋洋出手的时候,他肯定忍不住要帮助练塘,到时候又是个狗血的故事,尽情脑补吧。 第66章 老司机开的车 “你谁啊?”年轻人显然喝大了,没领会到施洋话里的深意。他就是御轩会所的会员,他爸和另外两个合伙人推荐的他,再加上和会所的其中一名董事还有些亲戚关系,就勉强让他入会。当然他只能在前面转,是不够资格去休闲区的。所以一听施洋要收卡,他马上就拍了桌子,一脸凶狠的模样,似乎要拎起酒瓶子敲破施洋的脑袋。 紧跟过来的彦朗适时的推了年轻人一把,将对方按回到了椅子上。报仇雪恨的夜晚,他的杀气还未散,一不小心用了大力气,年轻人脸上闪过了一丝痛楚。 “卧槽!你特么对我动手!信不信我让你没办法再在娱乐圈里混?” 好悉的话啊? 彦朗忍笑看向了施洋。 施洋一脸的窘迫,突然发现原先对着朗叔说这些话的自己好傻,中二到了极致,简直无法直视。 年轻人从椅子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似乎想要动手,却被他的同伴们给了下去。今天是他亲自拿到卡后第一次来会所娱乐,所以被同伴们恭维的喝多了。可是他的同伴们却还清醒着,虽然不知道施洋是谁,可是对方既然敢说这个话,而且服务员听见之后还真的跑去叫经理后,就知道今天事儿闹大了。 “六哥,先等等,忍耐一下。”同伴低声劝着,女伴也帮忙安抚人。 经理一路小跑着过来,忙不迭的对施洋道歉:“施少,抱歉,扰了您兴致了,这几个人我查过了,前两天才发出去的卡,不过是张临时卡,会所随时可以收回来。您就别生气了,犯不着和他们计较。” 转过头,经理的脸一下沉了下去,直了脊背,冷眼看着他们:“你的临时会员卡已经被收回,请你马上离开会所,保安已经在过来的路上,希望不是另外方式请你们离开。” 年轻人的脸一下就涨红了。 是的,他的卡是临时的,因为本身没有什么本事,长辈的身份也不高,他只能够拿到一张临时会员卡。他拿到卡的时候,他父亲就告诉他,让他谨言慎行,在会所里结一些有身份的人。只要没什么错误,等过上一年,就可以转为正式会员卡了。 人都有炫耀的心思,他当然不会说自己的会员身份只是临时的。如今被经理当面说破,就像是一下扯掉了处女的衣服,他羞的恨不得钻到地下去。 同伴们推着年轻人离开,留下了一桌藉。 经理却拦住他:“抱歉,请结账后离开,由于你们当中没有我们会所的会员,所以所有的消费将以原价的三倍收取。” “你们……”年轻人咬了咬牙,脑袋也终于彻底的清醒了,不敢再惹事,灰溜溜的拿出了信用卡,“我给。” 看到这里,彦朗已经牵着施洋离开了。 彦朗不是一个喜狠打人脸的格,哪怕对方招惹了他,他也更喜用委婉温和一点的方式回击,有时候为了大局,他甚至会容忍退让一些。不过这只是格使然,在解决的过程里他考虑的太多,自然没有那么的快意恩仇。所以他还蛮喜施洋的解决方式,总觉得快的。 可惜他永远做不到这个程度。 横穿整个林园的长廊很安静,灯笼一样的路灯每隔两三米就挂着一个,照亮了脚下的路。不远处传来虫鸣声,晚风吹过,带起一片寒意。 两个人的手抓得更紧了。 “爷爷叫你什么事?”彦朗问施洋。 “没什么,就是聊一聊。”施洋轻描淡写的说着,这里面有不能让彦朗知道的,也有不想让彦朗知道的事情,干脆就什么都不说了。 “他的身体还好吗?” “还行吧,短时间死不了。” “这话可不好听。” “更不好听的都当他面说过,他也好好的没被我气死。” “他……”彦朗想说些心灵汤的话,但是他察觉到了施洋低落的情绪,顿时明白施洋这次回去,远没有他嘴里说的那么轻松。施洋不愿意详说,肯定有理由,他不依不饶的说着自以为是的话,未免不合分寸,干脆就闭上了嘴。 “对了,练塘怎么这个时间会过来?”施洋也很想转移话题,就问了自己最在意的事。 彦朗想了想,干脆就详细的告诉了施洋,包括自己当时的想法,还有一些安排都说了。 “所以,冯玉恒是你叫过来的啊?” “嗯,那么多年的朋友了,能够猜出来冯玉恒对练塘的心思如何,就赌了一把。” “结果你赌赢了。” “是的,可惜并不痛快。” “就是啊,这种方法真的太温柔了,一点都不快!” 彦朗了施洋的头:“人心都是长的,既然下不去死手,就不用强迫自己,这样就好了。” 施洋看出了彦朗复杂的心情,他不再说话,更加打定主意要让练塘和冯玉恒都后悔! 两人聊着天,不自觉的就进了电梯,狭小的空间里两个人对视一眼,突然都出了促狭的笑容。 今天夜里,一张大,两个方才表明了心迹的老司机,一场说走就走的路程,还远吗? “我……” “那个手环还在吗?” “诶?” “就是上次你用来绑自己的那个手环,黑的。” “……” “没了?” “你想干什么?” “捆着你,做。” “啊!好,好好像,没,有!就算找不到,用绳子也可以!我,那个,绳子没有,皮带也可以……你绑着我吧。” “……”彦朗看着表情闪闪躲躲眼底却难掩期待的施洋,突然心中悸动,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在吻上前说着,“其实,不绑着你,我也可以的。” 电梯门打开,两个人一路吻着从电梯里走出来,施洋被推在门上,衣服扯得凌不堪,他高高的扬起手,承受着彦朗火辣的热吻,手指在电子锁上胡的划着,合成的电子音响了起来。 “密码不正确,请重新输入。” “密码不正确,请重新输入。” “密码不正确,请重新输入。” …… “唔……” 十多分钟后,彦朗终于在餍足后停下了这个吻,他搂着被自己亲的手脚发软的施洋,飞速的在电子锁上输入密码,不知疲惫的电子合成音终于不再响起,发出了一连串短促的声音,门应声而开。 屋里,弥漫着糕点甜腻的香味。 “你又做点心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