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弱?可能是吧。”苏婵拉住苏妫的小手,不住地摩挲,她看着妹妹脸瘦的可怜,心里一软,泪不自觉地往下淌。 瞧见婵姐哭了,苏妫慌了手脚,她忙用袖子抹去婵姐的泪,心里好生后悔,自己一向嘴上不饶人,行事又歹毒,定是方才的话伤了婵姐。 “姐姐,你别哭啊。”苏妫自己急的也哭了,婵姐是读书人,自己又是她极亲近的人,以伤往往最痛了。“我错了,我不是故意说你软弱的,哎,我我。” 苏婵摇摇头,她从上到下地看着苏妫,只是泪,过了好一会儿,才柔声道:“我是怜你哪,我这辈子虽然遭遇过好多不如意的事,可毕竟双亲都在人世,可你只是个孩子,哎,怎么偏生让你承受了这么多。” 原来,你是为了我哭。 苏妫仰头看红的房梁,她想让泪 回去,可眼泪到嘴里,凉凉的,咸咸的。 “姐姐,别为我这样的女人哭,真的,不值得。”苏妫着自己的手指,不苦笑,姐姐的一生是充干净的花香气,而自己呢?全部是仇恨和血。“如果你知道我做过的肮脏事,你会看不起我,就不会为我这种心狠手毒,人尽可夫的女人哭。” “月儿。”苏婵轻轻地抚摸苏妫的背,柔声道:“除了你自己,没有人可以看不起你。过去的罪孽,是所有人一起犯下的,不怪你。我只希望今后的子,你能好好的幸福,好好的生活。” 此时无声胜有声,苏妫躺到姐姐身边,她们一个哭,一个做对方的港湾。姐姐,你知道吗?在过去我唯一的念头就是报仇,杀光曾经害过我的所有人,我一度以为这个世界是抛弃了我,所以我也冰冷的对这个世界,不愿意,也不愿意被。 后来我发现,还有好多人是真心对我好的,你,韩度,纪无情还有六哥,幺儿。还好我能及时看到这些,没有失去你们。 苏妫扭转过身子,她覆上姐姐脸上的曼珠沙华的伤疤,坚定声道:“姐姐,你放心,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我不敢想象失去你,我可怎么办。我无父无母,只有你们了。” 这时,睡的婴儿醒了,哇哇地哭着。苏婵忙解开衣襟给孩儿喂,她柔声笑道:“既这样,那我让你帮我做一件事。” “你说,我一定做到。” 苏婵神悲戚,她叹了口气:“刘大哥来后,咱们就该离开长安了。我想母亲,你能带她来府里吗?这辈子,可能最后一次见到她了。” 作者有话要说:?前面几章的节奏有点太快,今天这章缓缓,看看姐妹情。 最喜写婵,之前有读者说,苏婵是穿越来的吧。 好吧,姑且认为她是穿越女。 第114章 仁义 王府外被军把守,不允许任何人出入,府里的姬妾若想要置些吃食和衣物,还得先拿钱贿赂一下守军。可这些与苏妫没有任何关系,王府的大门她想出就出,想进就进,但只限她一个人。 已经有两年没 回国公府了,现在苏府全是大哥苏人义主事,大哥这个人完全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如今王府又遭了这样的事,此番能不能进去苏府也不得而知。 “苏姑娘,意国公府到了。” 赶车的是一位姓秦的黑脸小将军,父亲是新任的礼部尚书,他现在的秘密任务就是跟在苏妫身边,看好她。 苏妫素手掀开帘子,前面就是国公府的后门了,墙底下有三两个小厮懒洋洋的晒太,还有两个在摇骰子赌钱,大门口横放一条长凳,长凳上斜着个白面皮的后生。 现如今的意国公府,算是败了,有时候苏妫不想,若是意国公是大哥苏人义这等人,想必姜铄也不好意思动手了。 “七姑娘,是七姑娘 回来了。” 那几个小厮瞧见苏妫妖妖乔乔地走来,慌忙丢下手里的玩意儿,他们仿佛事先商量好了,皆垂手挡在在门口。 为首的是白瑞的儿子白福,他后来听老爹的话, 回到苏府帮衬着大公子。这白福约莫二十多岁,生了一张极讨喜的圆脸,笑的时候两只眼会眯成儿,只见他上前给苏妫打了个千儿,躬着身子道:“姑娘您还是别进去了,你大哥特意嘱咐我们,这几天务必要拦住三王府来的人。” 苏妫淡淡一笑,果然‘明’的大哥在第一时间就与三王爷府上断了任何关系。苏妫从小荷包里掏出锭银子强到白福手中,柔声笑道:“我不找大哥,我找夫人。” 白福面有难,他将银子推还给苏妫,叹了口气:“七姑娘,您就别为难小的们了。现在长安找个活下去的生计难以登天,小人的父亲又因为三王爷的事被朝廷收押起来,能不能活着出来还未可知。大少爷能容小人继续在府里,已经是开恩了,小人一家的活计现在全靠小人一个人了。” 白瑞是姜之齐的首席智囊,必然会被关押起来调查。现在整个长安风声鹤唳,但凡与三王爷沾点边的人人自危,试问谁敢沾惹王府里出来的女人? “那这样你看好不好。”苏妫从袖中掏出封信,她也不管白福接不接,直接进白福的衣襟中,女孩故意做出一副楚楚可怜之状,泫然泣道:“白福大哥,你和瑞叔一样都是好人。我三姐就快要被放西州了,她现在只想见夫人一面,你将这封信给夫人,我就不进府了,行不行?” 美人的泪有时候就是化骨柔,更别说苏妫这样的妖孽,想必任何一个男人见了她这幅可怜兮兮的模样,都不会拒绝。只见白福咬了咬牙,像是下来极大的决心:“那我就进去走一趟,您在门口先等等。夫人可是一点都不知道三王爷家的事,哎,都瞒着她呢。” 忽然,一个尖细的男声徒然响起:“白福,你要去哪儿?” 苏妫抬头一看,果然是大哥苏人义。两年没见,他的样子依旧讨人厌,狐狸脸白的发青,细长的眼睛好像能戳进太,他神头很是不好,连连打着哈切,一看就是夜生活太过频繁,纵过度。 “大哥。”苏妫微微地福了一礼,这位大哥一向是趋利避害,当年杀赵姨娘以及请瑞叔出山,足见这人一般的本。“两年没见了,您还好吗?” 苏妫倒是蛮客气的,可苏人义完全不吃她这套,这小个子男人直接不耐烦地挥手:“您要是不来我们家,我们可都好,请您哪儿来的就 回哪儿,别给自己个儿找不自在。” “大哥,小妹是有事呢。”苏妫硬是按捺住怒气,她往苏人义那儿走了几步,柔声笑道:“三姐姐生了个儿子,想叫夫人过去看看,您看成不?” 谁知苏人义从鼻孔发出声冷哼,他用小拇指甲掏耳屎,斜着眼瞧苏妫:“不许,现在谁跟三王爷府上的人有沾染,就是跟皇上作对,你可别害我们苏家。” “你们苏家?”苏妫知道这个大哥是油盐不进的主儿,可他怎么能对自己的亲妹子都这么不管不顾。“这两年大哥您打着三王爷和王妃的旗号,干尽了空手套白的事,现在王爷倒台了,你可倒好,立马划清界限。我问你,婵姐是不是你的亲妹妹。” 这番话说出来,苏人义倒是一句话都不接,他转身走进门,不一会儿就端着个木盆出来,一盆水头全浇在苏妫头上身上,只见这男人将盆扔到一边,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地看怒容面的七妹,冷哼道:“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泼出去的水,三王府和我苏家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也没有苏婵和你这两个妹妹,赶紧滚,不然老子放狗咬你。” 跟氓讲道理,恐怕是天下最可笑的事了。苏妫浑身透,衣裳紧贴在皮肤上,登时勾勒出凹凸有致的娇躯,那起小厮都看直眼了,心道守在后门果然没错,竟然能看到这样香的场景。 “秦将军!”苏妫气呼呼地扭头,她朝着车跟前候着的黑面小将军喝道:“你难道眼睛瞎了?你的主子难道就这么让你保护我的?” 谁知这秦将军嘿嘿一笑,他也是偷偷看着苏妫的身子咽了好几口唾沫,可他知道苏妫身份神秘特殊,贼心贼胆万不可有,否则自己怎么死都不知道。只见秦小将军低头把玩着马鞭,沉声笑道:“主子只是让末将看着您,说千万不可干预姑娘做任何事。” 好,姜铄,真好!你是算准了整个长安城没人敢管三王爷的事,所以特意给我所谓的自由,让我自己意识到自己在长安寸步难行,到时候不得不 回到你身边。 “ 回府!” 车子摇摇晃晃地返 回,苏妫气的脑子一片空白,她举起手臂闻了闻,一股馊味面扑来,正气恼间,忽然车停了。“干嘛,停下做什么。” 秦将军并没有答话,苏妫只听见车子外响起个苍老颤抖的女声:“车里坐着的,可是苏家的七姑娘?” 苏妫忙掀开帘子往外瞧,只见拦在马前的正是王夫人,王夫人容颜依旧,只是憔悴的很,她双眼通红,头发凌,钗环歪在一边,她一瞧见苏妫,就急得一瘸一拐的往车子跟前走。 苏妫忙跳下车去扶王夫人,她见夫人孤身一人,又这副模样出现在苏府外墙边的街上,想必是跳墙出来的,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饶是王氏过去在苏府再争强好胜,此时只是一个挂念女儿的普通妇人。 “夫人,可算见着您了。”苏妫抱住王夫人,眼泪不争气的往下淌。“婵姐她这些天一直念叨您,她真的想您想的紧。” “好孩子,我都知道。”王夫人叹了口气,她轻轻抚着苏妫透了的衣衫,柔声哽咽道:“咱们赶紧走吧,人义一会儿若是发现我不见了,咱们可就走不了了。” “对,得赶紧走。” 苏妫将眼泪抹去,扶着王夫人准备上车,谁知却被秦将军拦住,这黑脸小将紧紧皱着眉头,一张普通平凡的脸上显现着不忍与纠结:“苏姑娘,主子不许任何人进王府,请您不要让末将为难。” “我知道你主子的意思,他料定没人敢管我的事,也料定我大哥绝不会让夫人出来,所以才放心让你跟着我到处跑。”苏妫当着秦将军的面说出姜铄的意图,她直勾勾地看着秦将军,将这黑面汉子看的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苏妫冷哼一声:“可他不懂,一个母亲为了自己的孩子,可以不顾身份和命,就算摔断了腿,也要出来。” 这一番说的秦将军有些动容,这些天发生的事他也看在眼里,谁雪中送炭谁落井下石,再明显不过了,你风光了别人捧着你,你落难了,亲如家人也会毫不留情的踩你。他很是佩服苏妫对三王妃的不离不弃,可是,主子的话谁敢违抗。 “苏姑娘,对不起了,末将现在得送夫人 回国公府。” “你等等。”苏妫瞧见这黑脸将军半点情面都不讲,情急之下,女孩凑到秦将军耳边,轻声道:“你主子和我之间的关系很特殊,想必将军也懂。赵公公那样有权势的人,都对我毕恭毕敬,个中缘由,将军斟酌斟酌。后将军全家是荣还是衰,全凭我一句话,你懂么。” 苏妫的呵气如兰,得秦将军全身酥麻麻的,他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这美貌妖孽枕头风的可怕,立马当机立断,躬身请老夫人上马车。 “孩子,真是多亏你了。”王夫人摩挲着苏妫的小手,眼泪一个劲儿地往下掉,泣不成声道:“我就是个睁眼瞎子,今天才知道婵儿竟然发生了这种事,这孩子的命,怎么那么苦啊。” 如果母后活着,她要是知道我受了这么多的罪,想必也会这般为我哭。能让母亲肝肠寸断的,只有自己的孩子了。 “夫人,您别这样。”苏妫忙掏出帕子替王夫人擦眼泪,王氏半生跋扈,家里的姨娘庶女她从未放在眼里过,一直风风光光的出现在人前人后,现如今沧桑的仿佛老了十多岁,仔细看,她发里有好多的银丝,安知不是替女儿担忧的?“别哭了,姐姐她还在坐着月子,若是看到您这样为她担心,难免又要伤神了。” “正是呢,正是呢。”王夫人忙擦了眼泪,只见她从怀里掏出好多珍贵药材递给苏妫看:“我知道王府遭了变故,就从家里拿点补身的药给婵儿。哎,你那大哥呀,自从你爹出走后,他就像变了个人似得,成天变卖家里的东西出去玩乐,就这点药,都是我偷摸攒下的。” 听王夫人说这话,苏妫心里一寒,她不对当初苏照晟的做法更敬佩有加。有舍才有得,苏家恐怕在十年之内,都不会有所作为。但现在六哥得到姜铄器重,苏家以后的命运,想来全系在六哥身上了。 苏妫叹了口气,怨不得她被姜铄算计,就连苏照晟这样明的人都被姜铄整的快家破人亡了,罢了罢了。苏妫抬头对王夫人展颜笑道:“咱们说点高兴的事,夫人您知道么,婵姐生的孩子可漂亮了。” 一听到孩子,王夫人果然面上一喜,忙笑问道:“你快给我说说。” “这小子的眼睫比我的还长呢,……” …… 苏妫和王夫人说说笑笑走了一路,才刚到府门口,车还没停稳,苏妫就听见头咚咚砸地声和六幺哀痛哭号的声音:“求求你了,让我出去找我家七姑娘,大哥求你了,求你了。” 到底怎么 回事,我才出去一上午,发生什么事了。难道,婵姐? 第115章 乞求 六幺的额头红肿的厉害,饶是如此,她仍不住地磕头乞求:“军爷,求你让我出去吧。我真的不跑,真的,求求你了。” 守门的小将索扭过头不看六幺,他手按住间的宝剑,冷声冷气道:“管你是谁,上面吩咐了,不许王府里的人外出,赶紧 回去。” 六幺揪住那小将的脚使劲儿摇,她眼珠布了血丝,泪成串地砸到地上:“王妃快不行了,军爷,求求您让我出去找我家七姑娘吧。” “哪里还有王妃?”那小将一脚踢开六幺,居高临下地冷眼看女孩,他嘴上带着抹蔑笑:“死了正好,也省的咱们劳神劳力送她去西州,滚 回去,小心军爷,” 这小将的话还未说完,忽然到身后一阵寒意人,他是经历过战场的,所以对杀气再悉不过了,慌忙一闪,身后的人没有刺中自己。 “那个王八羔子,活的不耐烦了!” 小将暴喝一声出长剑,正要转身去宰了敢暗算他的人,蓦然瞅见面前站着一个身材窈窕,若桃李的绝美人儿,这小将一愣,手中的剑竟没拿稳,哐当一声掉到了地上。 “苏姑娘,您 回来了呀。”小将瞧见是苏妫,忙换了副谄媚的嘴脸,他见苏妫并不理他,只是扶起六幺,然后带着一个五十来岁的贵妇往府里走,小将忙飞身挡住这三个女人,轻笑道:“苏姑娘,上面说不许任何人进王府,这位老夫人,这,您莫要难为小人哪。” 苏妫将剑扔还给不远处的秦将军,方才见这小将出言侮辱三姐,她没忍住拔下秦将军的剑,准备给这守门小将一个厉害,谁承想被他躲过了。 “就难为你了,你奈我何。”苏妫这下才愿意正眼看挡在她前面的小将,这男人眉目倒是清秀,只是侧脸有一道长至嘴角的疤痕,为他平了些许凌厉之气。“我姐姐要是有三长两短,姑娘第一个宰了你。” 疤脸小将不敢与苏妫较劲,忙看向他的首领秦将军,只见秦将军冲他微微摇了摇头,示意他放老夫人进去。 疤脸小将立马会意,忙让出条道,抱拳躬身笑道:“既然秦将军都许了,老夫人请。” 银杏枯叶铺了小径,花园子里的花树被人踩断,零落的花瓣与泥一起化作了尘,往潺潺水也断了,池子里又脏又臭,乌漆漆的让人作呕。 苏妫扶着王夫人急匆匆地往婵姐的小院赶,边走边皱眉问六幺:“到底怎么 回事,今早我出门时不是还好好吗?” 六幺是个心灵剔透的丫头,她没想到自家姑娘真有本事能将王夫人给带进来,夫人现在上了年纪,若让她看见亲闺女现在的样子,难不保会大受刺。可如今,已然是瞒不住了。 “那会儿三姑娘还躺上看着书,一点事都没有。我和珠见不需要伺候,就出去洗衣裳去了,谁承想还没有一盏茶的功夫,忽然听见三姑娘喊肚子疼。”六幺眼里尽是惊慌之,王府连的变故,让每个人都像惊弓之鸟,她扭头看苏妫,颤声道:“胡大夫过来瞧了,可血就是止不住,这可怎么好。” 王夫人一听这话,脚登时就软了,她捂着心口不住地。苏妫忙帮着王夫人顺气,她扭头朝着六幺喝道:“别胡说,三姐姐吉人天相一定不会有事。” 其实苏妫的心也是慌得很,女人出血那可不是闹着玩的,可现在统共只两个丫头,一个老母亲,自己再了手脚那可就真的遭了。 当苏妫等人刚进房间,一股浓郁的血腥之气就面扑来,地上的铜盆里是血红,边伺候的珠正将一块干净的白棉布往苏婵身下垫,她瞧见苏妫和王夫人来了,哇地一声就哭了:“七姑娘夫人怎么办呀,三姑娘晕了好久了。” 王夫人连声叫着‘我的儿啊’冲将过去,她手颤抖着附上苏婵苍白的小脸,当她看到女儿脸上曼珠沙华的伤疤时,不怒火中烧,朝着苏妫等人哭着喝骂道:“那个挨千刀的这么欺负我的婵儿,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啊,怎么都让我的孩子承受了。” 苏妫看到婵姐昏不醒的样子,当即就懵了,她脑子一片空白站在原地,幸好有王夫人的喝骂声将她惊醒,她忙过去抓住珠的胳膊问道:“胡大夫哪儿去了,他怎么说。” 听见苏妫说起胡大夫三个字,珠哭的更是泣不成声:“胡大夫刚给三姑娘治了没一会儿,那群天杀的守军就将他拿走了,说是上面不许他给罪妇苏婵诊治。” 好,姜铄,你了不起。 “夫人,你在和幺儿珠在这儿守着婵姐。”苏妫狠了狠心将舌尖咬破,疼痛让她瞬间清醒了不少,她将血咽进去,对王夫人道:“现在我就去为姐姐找御医来,你们记住,千万不要让王府里的任何女人进来。” 王夫人见苏妫的神情样子跟往完全不同,有着让人不得不信服的威严,她将眼泪擦去,忙点头道:“孩子,如果你能帮婵儿渡过这难关,我来生结草衔环谢你。”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