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分野》 作者:耳东兔子 【文案】 向园如果知道后来她跟徐燕时会再重逢,并且还不可救药地上他。 那么当初一定牢牢守住自己的节,绝对不会当着他的面—— 一个接一个的换男朋友。 后来有人问:“徐燕时,你这样做值不值?” 他那时姿态慵懒地靠坐在公园的长椅上,一只胳膊挂在椅背上,另只手边拎了瓶啤酒,眼底情绪未名,却令人无限惆怅。随后他慢慢仰头灌了口,眼神却紧紧盯着不远处灯火通明的大楼:“小时候大人们常说,这个世界是美好,可我发现这个世界并不如我想象中那么美好时,我没想过要怎么去匡正。我只想送她一个,我认为的理想世界。” 闷毒舌高冷慵懒x甜美可人见人 轻松沙雕文,考据勿入,谢绝任何形式扒榜。 内容标签:励志人生 主角:徐燕时,向园 ┃ 配角:七八糟甲乙丙丁 ┃ 其它:喜冤家 作品简评: 男主人公徐燕时梦想成为一名杰出的全球定位系统方面的科学家,却在追梦的路上遭遇了命运的无数次打击,而就在这时,他遇到了高中同学向园。向园是个生在红旗下,长在风里的富二代,从小无忧无虑,格开朗活泼,因为跟爷爷的赌约进入了自家集团旗下的一家即将倒闭的分公司,没想到她在这里碰见了曾经的学霸男神…… 向园为了赌约,努力拯救分公司,徐燕时为了梦想,天天祈祷分公司快点倒闭,于是一场你追我赶、啼笑皆非的闹剧就此展开。作者文笔诙谐幽默,故事剧情跌宕起伏,读来不觉让人捧腹,值得推荐。 第1章 (本故事纯属虚构,部分国家名、地名杜撰,无原型。部分与现实有出入,考据勿入。) 北京机场。 十月深秋,暮温润清透地着最后一缕微光。太西坠,细草摇头,斑驳的胡杨林残叶肆无忌惮地落了地,像铺了条黄澄澄的毯子。黄昏的雾气,烟波滚滚,机场熙熙攘攘。 向园起晚了,刚手忙脚地办完登机,就收到高中好友许鸢的微信,隔着屏幕都能觉到她燃烧的八卦魂。 “few神跟那个电竞主播萧萧公布恋情了?你跟few那么,这消息你知不知道?” “知道。”向园回完微信,跟服务员要了包薯片,刚支付完,许鸢十万火急的电话就杀过来了。 她抱着薯片往贵宾室走,人上了扶梯,才不疾不徐地把电话接起来。 许鸢急不可耐地刺探敌情:“有料?” “你怎么这么八卦?”她低头笑。 许鸢眉飞舞的抱怨:“是你们圈子好不好,自从前几天你宣布退圈上了热搜之后,大家都疯了似的开始抢热搜头条。什么代打啦、出轨啦、家暴啦 ……我们吃瓜群众心也很累的好不好?” 向园游戏打得可以,她什么都打,策类、塔防对战类……消消乐也行,包括微信的小程序,她有强迫症,必须把分刷到第一。电竞号叫ashers,微博几百万粉。但就是不参加比赛,也不加入任何俱乐部,不论邀请多少次,她都一一拒绝了。开直播基本上不脸,还要开变声器。有人骂她是人妖,骂她长得丑。因为这件事被黑粉骂了很多年,说她没有国心。前不久宣布退圈,粉丝都被她气疯。 向园走进贵宾室,笑着拆穿她:“心很累?我看你看八卦看得很开心啊。” 许鸢是自媒体编辑,因为向园的缘故,手里掌握的电竞圈八卦多如牛,但这些不着三不着两的事她也不敢真往自己的公众号上写,只能跟好友过过嘴瘾:“萧萧真怀孕啦?” 向园找了张按摩椅坐下,电话夹在耳边,歪着脑袋窸窸窣窣拆着薯片说:“年前就怀了,这会儿估计都快生了。邀请赛的后台,few请吃饭,我们都心知肚明,给瞒着。” 许鸢忍不住发出土拨鼠的尖叫:“卧槽,那萧萧是婚内出轨啊,孩子真是few的?” “还有更彩的。” “快说快说!!” “few跟萧萧的事,其实她老公都知道,听说few几次去萧萧家都当着人老公的面……”向园顾及到一旁的小孩没说下去,咬牙含混两句暗示。 “你们圈子这么野的嘛?”许鸢觉得刺,尾音扬到云际。 “萧萧现在光直播就年入千万,她老公工薪阶层,两人收入这么悬殊,男人自尊心又强,怎么可能受得了,本来协议离婚了,结果她老公临时反悔让萧萧把这几年的收入都出来净身出户,萧萧怎么肯,两人就一直拖着不离婚。” 许鸢破天荒表示理解:“其实也怨不上谁,就是不合适。经济实力不对等,离婚是迟早的事。所以说结婚还是得找门当户对的,我说你干脆听老爷子的,跟周煜晨结婚算了,反正要找比你有钱的也很难。” 周煜晨是京城圈内有名的花花公子,换女朋友都不带眨眼的。向园瞬间萎了,眼皮悻悻地耷拉着,不是很想聊下去。 许鸢不依不饶地继续刺向园:“反正你也花,你俩在一起谁也不耽误谁。” “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漂瓶联系吧。” 听声音是真生气,许鸢忙撒娇:“别啊,我错了还不行嘛!不过你到底为什么退圈呀,总不能是因为那些代打的传言吧?其实你跟大家解释一下……” “只是单纯不想再玩了。当年down不参加比赛的时候,也没这么多怨言,怎么到了我这就成了代打了。虽然很不愿意承认,但现在这个年头,男人比女人好混多了。” 提到down,许鸢是久违的。这个名字放在现在,或许有些陌生。但对于她哥那批老魔兽玩家来说,这个名字就是神一般的存在。看他打比赛皮疙瘩能起一身。不过他很少参加比赛,唯一参加过的一场还是戴着口罩,所有人都不知道他是谁,来自哪里。听说很多俱乐部都邀请过他,被他拒绝了。down只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志不在此。 “不说了,要登机了,挂了。”向园懒洋洋地,收线。 许鸢回神,忙追问:“你去哪儿?” “西安。” 许鸢知道前阵子向园为了拒绝联姻跟老爷子打赌。当时也是气昏了头,当着几位董事的面,信誓旦旦地拍着脯夸下海口,说是要将西安那家即将关闭的分公司给重振旗鼓。老爷子当时就乐了,小丫头片子没见过世面,什么海口都敢夸,必须她的锐气,脑门一拍,立下赌约——如果她在一年之内能将公司的营业额提升三十个点,就算她赢,绝对不她做任何选择。 许鸢是知道的,别说三十个点,对于普通公司来说,一年要提升十个点都相当困难,老爷子摆明了是为难她。结果向园当即应下。 许鸢一万个不理解,向园给了她一个豪情万丈的回答—— 赢了,下五洋捉鳖。 输了,下海拍片。 …… 向园挂了电话,她百无聊赖地看着一旁在按摩椅上抖胳膊抖腿抖得正的小孩,莫名觉得有点可,于是把桌上的零食递过去跟他分享。 长相标致的小孩瞥了她一眼,冷漠:“我不吃垃圾食品。” 向园挑挑眉,现在的小孩都活成白骨了,小小年纪学大人摆什么扑克脸啊,她手伸过去,轻轻捏了下小孩的鼻子:“要尊重世界上的每一种零食,没有东西一出生就活该是垃圾,你这样非常不可。知道吗?” 小孩不服气冲她做了个鬼脸,略略略…… 小孩不是很讨喜,向园不太意地拍拍他的头,玩了会消消乐起身去上洗手间。 没多久,小孩的监护人回来。男人穿着件浅灰的线衫,白衬衫领子规整地翻在脖颈处,约莫二十七八的年纪,身材修长匀称,五官是典型的英眉鼻,清细碎的黑短发衬得他脸部轮廓干净畅,是非常英俊且张扬的长相,眼尾处透着一丝不着痕迹的冷淡,正跟朋友在聊天。小孩轻轻拉了下那人的袖子:“哥。” 两人被打断,男人低头瞥了眼,淡声:“谁给的。” 他真的很冷淡,那眼尾比一般人多了几分弧度,眼皮显薄,所以低垂着睨人时,异常没有情绪,令人生畏。不过也正常,男人在这个年纪,对小孩都没什么耐心的。 反正他长得帅,没心算什么缺点。贵宾室的姑娘们毫不犹豫给他找了个充分的理由。 小孩有点怀恨在心地对他哥说:“是你最讨厌的那种女人。” 一旁的朋友笑气,使劲着小孩的脑袋教育说:“徐成礼,你能不能别学你哥说话!还有,我怎么不知道你哥讨厌哪种女人?” 小孩一扬下巴:“就是那种一边打游戏还一边吃零食、还喜八卦的倒霉女人,哥,你以后要是找这种女人当女朋友,我就离家出走。” “你放心,你哥这个畜生要是会谈恋,我就能跟我女神ashers结婚。就他那张嘴,谁跟他谈恋谁倒霉。虽然很多女人排着队想倒霉……”朋友半开玩笑,去勾那人的肩,“但你哥一心想‘嫁’入豪门。” “离家出走?”英俊男人没搭理他,而是微微拧眉,似乎有些不高兴。整个休息室的人都以为他要开始教训这个说话没辙没拦的弟弟了。谁知道,他波澜不兴地睨着脚下的小孩,嘴角微扬—— “真是太好了。” —— 晚上八点,飞机抵达西安。 十三朝古都,厚重的城墙里掩着无数岁月的叹息。古城河静静淌着,宛如一条缀星光的丝带,在脚下蜿蜒。出了航站楼,秋风猎猎,呼呼作响,要将人生活剥。 向园攥紧了卫衣领口,在门口等师傅拼车。她要去的地方是溧州,没通高铁和机场,这个时间只能拼车。 没一会儿,师傅笑地领了三个人回来。确切地说,是两个男人和一个小孩。 向园窝在副驾上玩消消乐拉着卫衣帽子挡风,听见动静随意抬头扫了眼,忽然顿住——是下午那个欠扁的小孩。 一群人拖着行李在等红绿灯,小孩不是很听话,脸红脖子地抻着身子想闯红灯。身后的矮个男人本拉不住,一脸心急火燎、想揍又不敢下手的表情,向园见他眼神发急地四下张望。 直到—— 视线里出现一道高瘦的身影,那人刚打完电话,隔开密麻的人群,将手机揣回兜里。没什么情绪地低头扫了眼作的小孩,不耐烦地直接拽着人背后的帽子,毫不客气地拖回去。 小孩脖子被领子勒得涨红,呛咳了几声他也不管,紧接着又一脸不地皱着眉赏了小孩一个大爆栗:“明天给你买个保险再闯,撞死你我就发达了。” 是亲哥了。 车就停在路边,不到十米远。向园仰在副驾上,忍不住打量起那人来。 男人里面一件干净的灰线衫,白衬衫领子规整,外面敞着一件黑冲锋衣外套,帽子松松垮垮地随意扣在脑袋上,低着头给人发微信,看不太清脸,打扮不算致,很随意,是个衣架子。站在红绿灯人群里,总显得有那么些鹤立群。 不光女人看骨相,男人也看骨相,骨相好,端端正正干干净净站着,就很引人。 男人发微信间或会抬头看下红绿灯,路灯的余光拢在他头顶,有那么一瞬间,能朦朦胧胧地看见他的脸。 向园眼睛一亮,来了兴致。 下巴硬朗不尖细,很有男人味。下颚线畅紧绷,接吻一定很。 虽然她已经金盆洗手很多年了,但是这种极品还是少见的。 绿灯。 人群不断往这边涌,接二连三,鱼贯而来。 等人再走近一点,她就傻眼了。 虽然这么多年没见了,刚才眼拙没认出来,但这会儿整张脸完完整整地暴在灯光下,她想认不出来都难。头发仍旧是简单的碎发,脸瘦了些。眉目之间的疏离和冷淡比以前更甚,从头发丝到脚尖,每一寸似乎都透着不耐烦。鼻梁上那副薄的眼镜,莫名了三分。 是徐燕时啊。 孽缘啊孽缘。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