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时候下雪,走的时候也在下雪。 雪让一切变得浪漫,即使再遥远的路途也不再无聊。 暮降临的时候,他们在一个小镇上短暂停留,吃饭加油,然后继续上路。 大雪一刻没停,直到他们回到家,已是凌晨时分,雪还在下着。 萧寒把睡着的珞珈抱回家,去浴室给浴缸放水,还加了浴盐,然后抱着她去洗澡。 珞珈醒了,她坐在萧寒腿上,依偎着他的膛,闭着眼睛一动也不想动,坐十几个小时的车真的是非常折磨人的一件事情。 萧寒也不吵她,默默地给她卸掉脸上的淡妆,又温柔地帮她刷牙,等洗澡水的温度渐渐降下去,他抱起她走出浴缸,给她擦干身体,抱着她去了上。 还是家里的最舒服,珞珈一沾枕头就想睡着。 昏昏沉沉的,她觉到萧寒在亲吻她,她没有回应也没有拒绝,其实在这种意识不太清醒的时候亲热是很有feel的。萧寒一路向下,钻进了被子里。他很少这样做,珞珈用枕头蒙住了脸。过了许久,他从被子里出来,拿开枕头,将她搂在怀里,轻缓地进入,温柔地动作。 珞珈最后舒服得睡着了。 她模糊记得哪里不太对,可等第二天早上回想时,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 萧寒准备了早餐。 坐在餐桌前,珞珈心想,这样的绝世好老公简直世间难寻。 “吃完早饭我带你回娘家,”萧寒把抹好果酱的烤吐司递给她,“昨天下午你洗澡的时候,我接到你哥的电话了,我跟他说回来后会带你去见他。” 珞珈脑筋一转就知道,崔锦堂打的一定是她的手机,她昨天打完电话忘记关机了。 萧寒一定也发现她打给萧准那通电话了吧? 但他不提,她当然也不会提,何必自找麻烦呢。 “好。”珞珈说。 萧寒把搅拌好的咖啡放到她手边:“有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提前告诉你。” 珞珈抬眼看他:“什么?” 萧寒说:“我妈好像把捅我哥的罪名推安了你头上。” 昨天从许静安的话里她就猜出了端倪,所以他这么说珞珈并不惊讶,她喝一口咖啡,淡淡地说:“她想干什么?把我送进牢里吗?” 萧寒说:“放心,有老公在,谁都动不了你。” 珞珈笑了笑,时刻不忘强调自己“老公”身份的萧寒真是幼稚得可。 “下午我们去看看萧准吧,”珞珈觑着他的脸说,“这件事总要解决的。” 萧寒点头:“好。” 真听话。 珞珈想摸摸他的头。 吃完早饭,两个人在家消磨到临近中午,出发去崔家。 路上,萧寒去商场给崔锦堂和温如玉各买了礼物,当然都是非常贵的。 到了崔家,和过年走亲戚没什么两样,寒暄过后,珞珈跟着温如玉去厨房准备午饭,留两个男人说话。 崔锦堂把萧寒叫去台:“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事情太复杂,而且顾及珞珈的名誉,萧寒自然不能实话实说,他含糊其词地告诉崔锦堂,大年三十那晚,他和萧准因为珞珈吵了起来,他一时被愤怒冲昏头脑,拿起水果刀刺伤了萧准,然后带着珞珈逃走了。 崔锦堂听完,冷笑一声,说:“事情荒唐得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但是我决不允许你妈把珞珈推出去做替罪羊。” 萧寒说:“你放心,这件事我会解决的。” 崔锦堂问:“你准备怎么解决?” 萧寒沉默。 他如果说出来,崔锦堂一定会把他当疯子。 事实上,崔锦堂已经对他产生了非常不好的观。 所以,当和珞珈得以单独相处时,崔锦堂面严肃地对她说:“不管出于什么原因,拿起刀子去捅自己的亲哥哥都是不正常的,萧寒该不会有反社会倾向吧?他有没有对你使用过家暴?” “没有,他对我很好,”珞珈说,“哥,你多虑了,萧寒不是那种人。” 崔锦堂叹口气,伸手摸摸她的头发,自责地说:“当初我应该反对到底的,不嫁给萧寒,你就不用经历这些破事。” 珞珈笑了笑:“人活着哪有万事如意的,总会有这样那样的麻烦。我一点都不后悔嫁给萧寒,我到现在依旧认为他是我的最佳选择。哥,你真的不用为我担心,我倒是担心你的。” 崔锦堂挑眉一笑:“你担心我什么?” 珞珈说:“你和嫂子结婚这么多年,不打算要孩子吗?” 过年时的家庭聚会,讨人嫌的七大姑八大姨无非两个话题:催婚,催生。 珞珈成功地讨人嫌了,崔锦堂抬脚就走:“就聊到这儿吧。” 吃完午饭,又喝了杯茶,珞珈和萧寒起身离开。 等上了车,萧寒突然说:“以后别让你哥摸你头发了。” 珞珈:“……” 崔锦堂经常对她做摸摸头的动作,兄妹之间这种举止再正常不过了,她不知道这有什么问题。 萧寒顿了顿,语气生硬地解释:“我知道我这么说很没道理,但我就是不喜别的男人碰你,即使是你哥也不行。” 珞珈:“……” 这强烈到变态的独占。 她转移话题:“要不要先给萧准打个电话,问问他在哪儿?” “不用。”萧寒说,然后直接发动汽车。 半个小时后,车停在了萧寒父母家门口。 珞珈好奇地问:“你怎么确定萧准在这里?” 萧寒说:“那天我爸叫了私人医生,伤口处理后不宜移动,萧准一定会留在这里养伤。” 当时的状况成那样,他竟然还留意到萧父叫了私人医生,真是冷静啊。 萧寒接着说:“等会儿进去,我妈的反应一定是最烈的,你什么都不用说不用做,呆在我身后就好。” 他顿了顿,又蹙眉说:“要不你还是呆在车里等我吧,我怕我到时候护不住你。” “这件事是因我而起的,既然要解决,我不出面怎么行。”珞珈笑了笑,“而且你妈一定有肚子火等着冲我发呢,如果不让她发出来,她暴怒之下说不定真的会把我送进牢里去。” 萧寒把她抱进怀里,心疼又自责地说:“真不想让你经历这些,我承诺过的,嫁给我不会让你受一点委屈,可是我没做到,对不起。” 珞珈想说他已经做得足够好了,事情发展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她一手作出来的,可是不作不快活,平淡地活着太没滋味了。 珞珈回抱住他,温声说:“我从来没有怪过你呀,我也没有资格怪你,利用你的人是我,我才是罪魁祸首。” 萧寒蓦地笑了笑:“你愿意利用我,你不知道我有多开心,我喜被你利用,我希望我对你永远是有价值的。” 珞珈在心里叹了口气。 萧寒真的是把自己放到了尘埃里,卑微得让人心疼。 可是这样的,也沉重得让人难以承受。 珞珈说:“我们进去吧。” “好。”萧寒放开她,开门下车。 珞珈深呼。 修罗场2.0即将上演,她还真有点小紧张呢。 第96章 豪门契约:前人25 珞珈和萧寒一出现,仿佛在平静的水面投下一枚深水鱼雷,萧母是第一条被炸出来的鲨鱼,她张牙舞爪地朝珞珈冲过来,一副不把她撕成碎片誓不罢休的模样。 萧寒拦住了她,萧母扬手就给了他一个耳光:“闪开!你今天如果敢护着这个人,你就不是我儿子!” 萧寒毫不退让:“人是我伤的,您有火尽管冲我发就是,别把莫须有的罪名安在她头上。” 萧母气笑了,指着他身后的珞珈说:“如果不是因为这个人,你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吗?她就是祸,祸害完萧准又来祸害你,我就算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手撕了这个人!你给我让开!” 萧寒面无表情地说:“她是我的女人,我不允许任何人侮辱她伤害她,就算你是我妈也不行。” “你——!”萧母气得发抖,几乎要厥过去,萧父及时扶住她,怒声呵斥萧寒:“没良心的东西,怎么跟你妈说话呢?跪下来认错还嫌不够呢,你现在是什么态度?一个女人就把你得失心疯了,你有没有点出息?” 珞珈晃晃萧寒的胳膊,小声说:“我们是来解决问题,不是来化矛盾的,好好说话呀你。” 她就是他的镇静剂,一句话就让萧寒冷静下来。 他温柔地“嗯”了一声,尽可能心平气和地说:“妈,我今天来是向我哥道歉的,那天晚上是我太冲动了,一切都是我的错,不管他想怎么惩罚我我都接受,让我见他一面,可以吗?” 他话音刚落,许静安扶着萧准走了出来。 因为腹部有伤,萧准微微佝偻着,每走一步伤口都撕扯着疼,他咬牙忍着,额头很快沁出一层细汗。 “妈。”萧准哑着嗓子喊了一声。 萧母闻声回头,急忙过去扶住萧准的另一边,关切地说:“你怎么下地了?快回去躺着,伤口会裂开的。” 许静安说:“他听见你们争吵,非要出来看看,我拦不住。”她扫了一眼萧寒和珞珈,又看向萧母,疑惑地问:“阿姨,您不是说刺伤萧准的是崔珞珈吗,怎么又变成萧寒了?” 萧母编故事:“萧寒被她了心窍,想替她顶罪才这么说的。安安,家丑不宜外扬,你先回去吧,好吗?” 许静安看向萧准,萧准微微点头,许静安便说:“好,那我先走了。” 珞珈这次来,就是为了把火引到许静安身上,当然不能放她走。 “许小姐,”珞珈从萧寒身后站出来,“我觉得你最好还是留下来旁观,或许会对你大有帮助。”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珞珈身上。 萧寒的痛苦,萧准的复杂,许静安的疑惑,萧母的愤怒。 珞珈全不在乎,她径自走到萧准面前,直视着他英俊苍白的脸,轻声问:“萧准,你说,是我伤的你吗?” 萧准回视着她,眼神复杂到极点。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