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济仁医院的时候,珞珈说:“生哥,下班的时候你别来接我了,我可以自己回去。这么大人还让家里人接送,同事要笑我的。” 柳寅生点头:“好,我今天正好有事。” 济仁医院是京州最大的综合医院,医护人员忙,后勤也跟着忙,珞珈从上班一直忙到下班,午饭没顾上吃,连水都没喝几口。 下班后,她主动邀蒲雪枫一起去坐电车,蒲雪枫笑她:“今天没人来接你吗?” 珞珈也笑着说:“我又不是小孩子。” 两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外走,刚出医院,珞珈就看见曾嘉树从停在路边的轿车上下来,大步朝她走来。 珞珈脸上的笑容淡去,冷眼看着他。 曾嘉树走到她面前,一派绅士地说:“我听说你在济仁医院上班,就顺路来接你。” 珞珈问:“听谁说的?” 曾嘉树笑而不答。 蒲雪枫小声问:“他是谁呀?” 珞珈坦地回答:“我前夫。” “啊?”蒲雪枫吃了一惊,“曾……曾家大少爷?” 珞珈淡淡地“嗯”一声,说:“你先走吧。” “喔,好。”蒲雪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曾嘉树说:“上车吧。” 珞珈站着不动:“我说了我不去。” 曾嘉树也不废话,直接抓住她的手腕,拽着她往前走。 “曾嘉树!”珞珈佯装发怒,毫无威慑力地骂:“你无赖!” 曾嘉树充耳不闻,拉开车门把她进后座,紧跟着坐上去,“嘭”的一声关上出门,对前面的司机说:“开车,去明珠百货。” 珞珈生气地问:“你到底想干什么?” 曾嘉树笑着说:“我想让你陪我一起去参加舞会,做我的舞伴。” “我们已经离婚了,”珞珈冷冰冰地说,“我没有义务陪你做任何事,请你让我下车。” 曾嘉树说:“离婚了还可以复婚。” 珞珈直接气笑了:“曾嘉树,你不觉得自己幼稚得有点可笑吗?” “我是认真的,珞珈,我们复婚吧。”曾嘉树看着她,一脸深情款款,“水依云的事是我一时鬼心窍,我现在清醒了,我的人还是你。” 珞珈冷笑:“曾嘉树,我不是你的宠物,任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我是一个有思想、有尊严的人,我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我既然选择离开你,就绝不会再回头,因为我已经看清你了,你就是个三心二意、寡情薄幸、不值得托付的花花公子。被你骗一次是我太傻,我发誓,就算孤独终老,我也绝不会再和你在一起。你的太廉价,我不稀罕,你给别人吧。” 曾嘉树一点不生气,反而笑起来:“好吧,是我太急进了,你别生气。复婚的事暂且不提,但你今天必须陪我去参加舞会,没有舞伴的话我会很没面子。” 珞珈一阵气闷,她说了这么多,这人权当耳旁风,一点没听到心里去,他还一副有成竹的样子,仿佛她只是在跟他闹别扭,他一定能重新得到她。 珞珈扭头看着窗外,懒得再搭理他。 第149章 民国名媛:少帅轻点06 轿车停在明珠百货门口。 曾嘉树强硬地拉着珞珈下车。 “放开我,”珞珈挣扎,“我可以自己走。” 曾嘉树犹豫了下,松开手。 珞珈又说:“我要给家里打个电话,免得他们担心。” 曾嘉树说:“跟我来。” 进了明珠百货,曾嘉树带着珞珈直奔女装区。 太子爷驾到,自然走到哪里都是恭敬的鞠躬问好,但看到珞珈,就是惊讶、疑惑和窃窃私语了。 她和曾嘉树走这一趟,刚刚平息下去的言蜚语恐怕又要来势汹汹了,她现在大概是京州最出名的女人,虽然出的不是什么好名,但也无所谓,黑红也是红,红了之后再洗白就是了。 曾嘉树虽然渣得天怒人怨,但他却歪打正着,一直在为珞珈助攻。她基本不用付出什么努力,名媛之路就被曾嘉树铺好了,她只用跟着他往前走就是了。 珞珈给家里打电话的时候,曾嘉树在认真地帮她挑选参加舞会的衣服,等她挂了电话,售货员怀里已经抱了一堆各式各样的衣服。 “去试试吧。”曾嘉树说。 珞珈觉得有点好笑。 这纯正的玛丽苏偶像剧桥段。 她从曾嘉树挑好的衣服里挑了一件白长袖衬衫和一条深蓝半身长裙,拿着去了试衣间。 珞珈换上衣服出来,曾嘉树只看了一眼,就笑着说:“就穿这身,好看。” 珞珈对着试衣镜照了照,她穿这身真的过于清纯了,就像从民国剧里走出来的女大学生,不过她现在要去参加的正是大学联谊舞会,所以这身非常合适。 离开明珠百货,直奔九州酒店。 已经入夏,白昼渐长,这会儿天还亮着,不过霓虹灯已经提前将城市妆点得五光十,显出一种别样的热闹繁华来。 夜降临的时候,轿车抵达九州酒店。 曾嘉树先下车,然后绅士地帮珞珈打开车门,等珞珈下车后,他把臂弯递过来,示意她挽住他。 珞珈犹豫了下,抬手挽住他的胳膊。 曾嘉树笑起来,举步往里走。 偌大的宴会厅里聚了打扮得光鲜靓丽的年轻男女。 有资格来参加这个舞会的,不用想也知道,都是有钱人家的少爷小姐,但最有钱的还是珞珈现在正挽着的这位。 曾嘉树一出现,来打招呼的人就络绎不绝,当他们看到珞珈,毫无例外都出诧异的神,虽然他们都识趣地没有多问,但去背后偷偷议论自然是免不了的。 曾嘉树和水依云那场闹剧才落下帷幕,他现在又携着刚离婚半个月的前出席如此盛大的社场合,这已经足够吃瓜群众们脑补一出狗血夺大戏了。 “书印!”曾嘉树抬手招呼一声,一个年轻男子闻声看过来,他和旁边的女伴笑着说了句什么,举步朝他们走过来。 他就是京州四少中排第三的秦书印,京州银行的小少爷,曾嘉树的好朋友。 秦书印走到近前,视线在曾嘉树和珞珈之间逡巡片刻,疑惑地问:“你们……什么情况?” 不等曾嘉树回答,就听有人喊他,曾嘉树笑着应了一声,然后对珞珈说:“我过去说几句话就回来,你在这里等着我,别走。” 珞珈不睬他,他也不在意,又让秦书印帮他看着她,这才走了。 秦书印有些尴尬:“好久不见。” 珞珈出点笑意:“嗯,好久不见。” 秦书印微微一顿:“你和曾少……又和好了?” 珞珈摇头:“没有。” 秦书印不解:“那你们这是?” 珞珈说:“我和他什么都不是。” 秦书印糊里糊涂地“喔”了一声,说:“醉墨也来了。” 他在人群里张望片刻,捕捉到曾醉墨的身影,扬声喊她:“醉墨,这里!” 曾醉墨穿过人群走过来,看到珞珈,也是一脸讶异:“你怎么会来这里?” 珞珈说:“你哥带我来的。” 曾醉墨更惊讶了:“你们和好了?” 珞珈无奈一笑:“没有,具体怎么回事你问他吧,我解释不清楚。” 她转移话题:“我离开曾家的时候说要约你一起吃饭的,明天正好是周六,你有空吗?” 曾醉墨点头:“有空。” 珞珈说:“明天中午十二点,老地方见,可以吗?” 曾醉墨笑了笑:“好。” 曾醉墨和白珞珈还是好朋友的时候,经常约着一起逛街吃饭,她们最常去的饭店,是清平街的一家百年老字号菜馆,那里的芙蓉菊蟹堪称一绝,每去必点。 正说着话,曾嘉树回来了,不等他开口,曾醉墨就把他拽走了。 又剩下珞珈和秦书印,两个半生不的人尴尬地站着,也没什么话说。 “你看起来和以前不一样了。”秦书印没话找话。 珞珈笑着说:“我只是把头发剪短了。” 秦书印不假思索地称赞:“很好看。” 话刚出口他就自觉失言,试图找补回来,于是口问:“你喝酒吗?我去帮你拿。” 珞珈摇了摇头:“我不会喝酒。” 秦书印尴尬得想找个地钻进去,但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本没有地可钻,他灵机一动,扬声喊了一个人的名字,落荒而逃了。 珞珈笑了笑,着各种各样的视线穿过人群,找到摆放食物的餐台,拿着餐盘给自己夹吃的。 今天工作太忙,她连午饭都没吃,早就饥肠辘辘了。 她夹了两块点心,又倒了一杯清水,找个空位坐下,做作地用刀叉把点心切成小块,细嚼慢咽地吃起来。 刚吃两口,一个陌生男子走过来,表情拘谨地说:“你好,可以请你跳支舞吗?” 珞珈说:“抱歉,我不会跳舞。” 她说的是实话,她对复古谊舞一窍不通。 男子说:“我可以教你,很好学的。” 珞珈正想点头,就见曾嘉树端着一杯红酒走过来,径自在她对面坐下。 不等曾嘉树开口,男子急忙诚惶诚恐地弯道歉:“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是曾少的人,请曾少不要见怪。”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