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梦凡点点头。 几人去了后面坐着,丫头端上了点心,莫仁天和玉梦凡都是饿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就开始吃,玉自珩看了,道:“二姐,找几个人上前头去替着,你这身子可不能这么折腾。” 莫仁天点头,“瀚书和米柔俩孩子都是吓坏了,你就别上前了,有什么事儿我顶着,你照顾好俩孩子就行。” 玉梦凡看着莫仁天关怀的眼神,只得点点头。 正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正是玉梦凡的贴身丫头,“夫人,不好了,小少爷和小小姐不见了!” 玉梦凡一惊,急忙起身,“怎么回事?” 丫头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奴婢就是转个身去拿衣服,怕两人着凉,再回屋的时候就不见了!” 玉梦凡一惊,联想了前后的事情,不由得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玉自珩急忙伸手扶住了玉梦凡,“二姐,二姐……” 玉梦凡晕乎乎的睁开眼睛,神虚弱无比,“我的孩子……救我的孩子……” 莫仁天上前握着玉梦凡的手,“你放心,我一定会把瀚书和米柔找回来的。” 说着,让人找来大夫,先安妥好玉梦凡。 夏蝉跟玉自珩早已出了门去了事发地点。 这屋子没有任何踪迹可循,到处都是整整齐齐的,这就是说明两个孩子是被在睡之中被抱走的,而这抱走,再小的动作也是会惊醒的,可两个孩子完全没有挣扎,这只能说明,这人是孩子的悉的人,或者,这人在屋子里下了药。 莫仁天赶来的时候,面沉重,手上还攥着一支飞镖。 飞镖上面有一块碎步,上写几个字,“要想见孩子,来城外十里坡”。 夏蝉瞧着这字迹,道:“是个女人!” 玉自珩看着莫仁天,道:“二姐夫,你们府上,有没有什么人来?就最近几天。” 莫仁天想了想,摇头道:“没有,府上一直很安静。” 夏蝉点头,看来莫仁天是不知道了。 玉自珩道:“带齐了人手,该埋伏的埋伏,最好是那种武功高的,咱们这就出发。” 这天的很快,乌云沉沉的堆积着,像是在人的心头似得,特别不舒服。 几人到了城外十里坡,天已经很暗了,纵使这会儿只是下午,却是的吓人,大家都知道,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了。 十里坡上,米朵站在崖边,身边绑着两个孩子,正是还在睡的瀚书和米柔。 冷风吹起她的头发,冷冽又肃潇,十分孤傲。 夏蝉上了坡,冷声道:“米朵,说说你的条件吧,你想要什么,我们都可以给你,前提是你一定不要伤害他们两个。” 米朵转身,看着夏蝉,以及夏蝉身后的几人,却是微微的笑了。 “夏蝉,若不是因为你,现在秋枫寨的那些贼寇早就被绳之以法了,你不是口口声声喊着道德仁义么?你可知你是包庇了凶手?你可知他们手上有多少条人命!” 夏蝉一惊,道:“你想要秋枫寨兄弟们的命?你明明是封刀救回来的,你为何要反咬一口?” 米朵哈哈大笑,“反咬一口?夏蝉,你即刻将秋枫寨的人都找来,一个也不许落下,要不然我就把这两个孩子扔下去!” 夏蝉皱眉,道:“你别动,我这就找人回去叫。” 说着,即刻找了梅丫回去,将几人全部都叫来。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眼看着米朵的情绪越来越动,夏蝉也是焦急的不行,唯恐她一个不耐烦了,就做出什么过的举动。 好在没多久,梅丫便带着封刀几人来了。 见了封刀几人,米朵才算是不那么不耐烦了。 夏蝉道:“米朵,人都带来了,你还想怎么样?” 米朵轻笑,道:“封刀,我给你一次机会,让你重新认识一下我,米朵,米家,你还记得吗?” 封刀一愣,脑海里迅速的反应了出来,“你是米家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没错,我就是米家的后人,当年你带着你秋枫寨的人去洗劫米家,残忍的杀害了我们一家十几口的人,难道你忘记了吗?” 封刀神骤然冷却,“没错,当年去米家劫持,是有我参与,可是当年的秋枫寨不是现在的,现在的这些兄弟中只有我一个人参与了当年的事情,你如果要报仇,冲我一个人来,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米朵轻笑,“在我眼里,整个秋枫寨都是打家劫舍的土匪!你们有什么资格从良?真的以为自己是青楼里卖笑的女,赚够了银子就可以回归正常生活了吗?我告诉你封刀,当年你杀了我爹,害得我米家陨落,你可知你毁了我的一辈子,我本应该是衣食无忧的大小姐,可是被你害的,我到处乞讨,到处看别人的脸,这一切都是因为你,你能赔我吗?我这如花的青,永远回不去的童年,你能赔我吗?我告诉你们,就算是把你们都杀了,我都不解恨!” 封刀大声道:“那你要怎么样?当年所有的罪,都有我来承担,你有什么想报的,全部冲着我来,你不要伤害无辜的人!” 米朵哈哈大笑,“你有什么资格!” 夏蝉皱眉,“米朵,你有了不幸福的童年,更应该知道童年对一个人的重要,你身边的两个孩子,正是童年的时期,难道你要让他们也这样吗?跟你一样?” 米朵哈哈大笑,“不错,我都得不到的,自然也不希望别人得到,夏蝉,你知道吗,我最恨的就是你装作这样一副正义凛然的样子,其实道貌岸然,虚伪的很。” 身后的天刀却上前来,道:“当年米家的米臣,烧杀抢劫,掳掠,无恶不作,本就是抢劫了乡亲们和穷苦百姓的钱才发家的,你们本身就是将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又有何资格来指控别人!更何况,当年米臣的死,并不是当家的做的,而且他自己想要暗害当家的,却自食恶果,这是报应!” 米朵被气得风中凌,大声道:“住嘴,你住嘴……” 夏蝉瞅准了时机,急忙使了个眼神,一旁离着米朵最近的人便猛地扑了上去,将米朵给制服住。 莫仁天什么都顾不上,急忙跑上前来抱走了瀚书和米柔。 米朵挣扎间挣,却是没有站稳,一下子跌落悬崖。 封刀一惊,急忙上前几步拉住她。 米朵看着封刀,看着他伸手拉着自己的右手,却是轻笑一声,伸出左手来猛力的一撕,那衣袖便断开来,米朵的身子也急速下降。 封刀握着手里的半截袖子,忍不住大喊一声,“朵儿——” 天刀和刀急忙上前,扶住了封刀的身子。 夏蝉也是担忧无比,“封刀……” 封刀攥紧了拳头捶着地,“我该死,我该死,我该死……” 夏蝉一惊,只是听着他的话,怔怔的看他。 他跪在地上,一双手攥成拳不停的捶打着地面,不在乎地上的沙石磕破了皮,那手上都渗出了血来。 夏蝉上前,蹲在封刀面前,道:“封刀,当年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不必这样自责。” 封刀摇着头,头低低的,他呜咽了一会儿,忽然抬起头来看着夏蝉,低声道:“里正,我从未如此后悔过,自己曾经是一个土匪。” 夏蝉触及他的眼神,那种眼神,绝望中带着悔意,带着冰冷,带着慌张。 夏蝉从未看过这样的眼神,所以她心下一惊,完全不知道该说点什么了。 直到被玉自珩带走,坐在了马车上,手里上了热茶杯,夏蝉才慢慢的回过神来,皱着眉看着玉自珩,道:“十三,你理解封刀的受吗?” 玉自珩点点头,“我理解,就像是我当年初上战场之时,第一次杀人,夜里鸣鼓收兵之时,我看到吐蕃的一些老人在战场上到处寻找自己的孩子,而我的手上,沾了他们子孙的鲜血,那一刻,我也是后悔,自己为何要做一个战场上的刽子手。” 他说话之时,声音传出,坐在外头的封刀听得一清二楚。 “将军不同,将军乃是上阵杀敌,保卫国家,有些事情不得不做!” 玉自珩点头,“你既是知道,又为何要耿耿于怀,放不下执念的是米朵,你也知道,当年米家犯下了多少的罪孽,牺牲了多少贫苦百姓的安逸生活,而就算是这样,动手杀人的也不是你,你没必要如此执拗。” 封刀听了玉自珩的话,没有再做声。 夏蝉让封刀兄弟先回去,自己则跟着玉自珩一起去了莫家。 瀚书和米柔好在都没什么大碍,过程中并未醒来,等到醒来之后也不会记得这件事,这样倒也好,免得后两个孩子会害怕。 玉梦凡已经喝了药了,看到瀚书和米柔回来,玉梦凡的这颗心也算是放下来了,皱着眉道:“这个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为何要绑走我的孩子?” 莫仁天道:“她是米家之人,正是娄氏之前的女儿,一直被娄氏养在家里,隐秘的很,我们都不知道。” 玉梦凡一愣,“竟然是娄氏的人!” 夏蝉点头,“她之前拿走了秋枫寨兄弟们的花名册,想要举报,却没想到被我提前转移,所以这件事情是因我而起,二姐,对不起。” 玉梦凡听着夏蝉的话,摇摇头道:“不用自责,好在现在没事就好。” 夏蝉点点头。 两人出去上了香,出门之时,却看见了一个悉的身影。 正是秦老夫人。 秦氏瞧见了两人,笑眯眯道:“丫头,今儿个在定州碰到了,到我家里去坐坐吧。” 夏蝉受宠若惊,点点头。 两人去了秦氏的家里,夏蝉才发现秦氏的小宅子就在亭镇不远的地方,属于定州的小巷子里,十分的安静。 马车在巷子口停了下来,几人下了车,步行进去。 宅子里安安静静的,院子里种了花花草草,一如秦氏给人的觉一样雅致静谧。 秦氏笑道:“坐吧,樱桃,沏一壶好茶。” 被唤作樱桃的丫头脆生生的应声,转身去泡茶出来。 夏蝉坐在亭子里的竹凳上,笑道:“老夫人,您这可真是好雅致,不是旁人能比得上的。” 秦氏笑着,“心中静,一动一静都是静,身在闹市心在桃园,正所谓心远地自偏,一切修行都在人的一念之间。” 夏蝉笑着,“真理。” 玉自珩喝着茶,转头瞧着一旁的花草,道:“老夫人,您这可不是一般的花草吧?” 秦氏点头,笑道:“怎么,你看出了什么门道?” 玉自珩摸摸下巴,道:“这些明显都是药草,而且,好像都是一些名贵的药草啊。” 秦氏笑着,“你小子眼光不错,竟然能看出这其中的门道来。” 玉自珩笑着,“老夫人,您这种这么多的草药,该不会是想自己开药馆吧?” 秦氏哈哈大笑,“开的什么药馆?你这小子啊……” 说着,又道:“对了,这莫家的老太太,死的可是蹊跷?” 玉自珩摇头,“不知道,怎么了?” 秦氏道:“据说是被人杀死的。” 夏蝉一愣,心里大惊,却是没有说话。 这个话题进行了不久便被跳过去了,晚上的时候,秦氏力邀两人在这里吃饭,夏蝉却道:“天儿不早了,说不定要下雨,老夫人我们以后再来吃好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