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二眼睛立刻直了,急忙笑眯眯的收下了元宝,“几位客官请……” 夏蝉摇摇头,真是个看钱的世界! 选了一个比较安静的座位,几人纷纷落座,萧战道:“店里好吃的就紧着上吧。” 小二急忙点头,拎着水壶来给几人倒上水。 玉梦惜道:“这店里的生意道还好的嘛。” 萧战点头,“此为官道上的客栈,生意固然是好,只是这种客栈却不是寻常人想来就来的,不仅要有门路和后台关系,更多的是一年要往这块儿管辖的官吏手中多少的钱。” 夏蝉点头,“这个倒是无可厚非,若是官吏不控制,只怕这官道两旁该是商铺林立了,那这官道可就不能清净了,也没法照常赶路了。” 郭东义笑着点点头,“一方有一方的规矩,纵使是黑一点,却真真是方便了大家才是。” 说话的这会儿功夫,小二便端着菜上来了。 一共十二个盘儿,看起来倒都是光鲜亮丽的菜,鱼蛋菜一样不落,夏蝉瞧着,拿着筷子踌躇,道:“萧大哥,你那五十两银子,不知道能不能够呢,这儿块鸟不拉屎的地方,这一桌子的食材可是太宝贵了。” 萧战一直拿着夏蝉当做小妹妹看,如今见夏蝉这般可的模样,忍不住笑道:“你放心吃吧,你萧大哥这点银子还是有的,今儿个给你管。” 夏蝉轻笑,玉自珩却有些不了,抬头瞪了萧战一眼,道:“若是觉得这些菜不好吃,便不用吃,想吃什么告诉我,我派人八百里加急给你送来,保证还热乎乎的。” 夏蝉忍不住笑了,“还是算了吧,我可没那么娇贵。” 八百里加急,那不是杨贵妃了吗? 她既不想要杨贵妃的样貌身材,也不想要杨贵妃的命运啊。 玉自珩还是不肯放弃,“你不相信吗?我真的可以的。” 玉梦惜忍不住笑了,“蝉儿,十三是小孩儿心又来了。” 夏蝉摇摇头道:“十三,那可不行,太铺张,难不成应了那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吗?” 一桌子的人都是愣住了。 夏蝉说完,自顾自的笑了几声,可是看家大家都是一副茫然的样子,夏蝉顿住了,“这个……是我以前在书上看到的……” 玉自珩好奇,“什么故事?” 夏蝉抿,放下筷子道:“说的是一个皇朝,皇上有一个特别喜的妃子,这个妃子呢就喜吃一种水果,叫做荔枝,可是这荔枝的产地却跟京城隔得很远啊,为了博妃子一笑,皇上就让人每天来回的运送新鲜的荔枝,跑坏了好多马儿也不在意。” 夏蝉说完,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几人,“最后啊,这个皇上没有好下场。” 玉自珩摸摸下巴,“我不是皇上,我可以任啊。” 一句话缓解了桌上的紧张气氛。 夏蝉咬笑,拿着筷子去敲他的头,“少来,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郭东义笑道:“来来来,吃饭吧,赶了一天的路也是累了,吃完饭都回屋子去好生休息一下,还有明天的一天呢。” 大家都是点头。 这饭菜果真味道不错,玉自珩一向嘴巴很挑,此次也是觉得还不错。 夏蝉吃了一碗饭,又了一碗,又被玉自珩哄着喝了大半碗的汤,才算是吃完了这顿饭。 吃完饭之后,几人便纷纷起身上楼休息了,夏蝉跟玉自珩走在后头,不经意的便瞄见了柜台后正在算账的老板。 身后可能是休息的地方吧,可是刚才是夏蝉眼花了还是怎么的,竟然看到了一种不寻常的眼神。 像是探究的,又像是监视的,而此时的夏蝉也觉得自己的脑袋在一点点的糊,这么一瞬间真的是特别想睡觉。 好在有玉自珩在身边扶着,两人上了楼,萧战却递上了一个瓶子。 “莫要被别人看到,速速进屋。” 夏蝉点头接下,状似无意的攥在手里,进了屋子。 玉自珩皱眉,“这客栈有些不对劲。” 夏蝉点头,“我也觉得了,脑袋好晕。” 玉自珩伸手将夏蝉攥着的瓷瓶拿了出来,拔出了子,顿时,一股清凉的香气扑面而来,夏蝉闻了闻,却觉得脑中清明了许多。 玉自珩道:“萧战是早有察觉。” 夏蝉点点头,“幸好有萧大哥,要不然咱们可得着了这鬼客栈的道了。” 说着,夏蝉坐在上,道:“刚才上楼之时,我就隐约的看到了一点不对劲的地方,刚想说,就觉头晕了。” 玉自珩道,“你先睡,我守着你,保不齐晚上有什么动静。” 夏蝉担忧,刚要开口,玉自珩就道:“伯母有郭东义保护,十一姐有萧战,你都不用担心。” 夏蝉轻笑,伸手搂着他的脖子,“我有你。” 玉自珩笑着点头,伸手摸摸她的头发,“对,你有我,所以先睡会儿吧,我守着你。” 夏蝉有些困了,靠着玉自珩真的觉得很踏实,便安心的睡了过去。 楼下,等到夏蝉一行人全部都上了楼之后,本来坐在桌前吃饭的人却是都起身离开,一瞬间,这偌大的客栈里就变的空了。 掌柜的将笔放下,轻声道:“准备好了吗?” 先前接夏蝉几人的小二上前,低声道:“好了。” 这幅口气,跟之前的完全是判若两人。 夜弥漫,玉自珩觉到了一股杀机正悄悄的袭来。 黑衣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杀手,手中并无刀剑,只有十指之间锋利的刀片。 见血封喉,一击致命! 门被轻声的打开,黑衣人悄声的靠近上。 夏蝉正在睡,玉自珩伸手抱着她的身子,黑暗中却在盯着进门的黑衣人。 在黑衣人又往前试探的走了一步的时候,玉自珩出手的又快有准,一银针出手,直击面门,一击致命。 黑衣人倒下去的无声无息,虽是没有动静,可是身后的人也是觉到了。 不再多加犹豫,直接拔腿就上。 玉自珩将夏蝉单手护在怀里,一手掌风舞起,黑衣人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瞬间移了位置,一下子没忍住,便一口鲜血了出来。 玉自珩带着夏蝉迅速撤离,此时萧战玉梦惜,葛氏郭东义也都已经撤了出来,梅丫和顾清将马车赶了出来,萧战见玉自珩来了,急忙道:“速速撤离。” 几人刚要上马车,却见身后忽然火光冲天。 萧战咬牙,“不好,他们竟是想烧死我们。” 郭东义皱眉,“丫头,你带着你娘和玉小姐先走,我们三个掩护。” 玉自珩皱眉,“没那么容易,这周围全部有高手控制着,小知了一人之力本逃不出去的。” 此时,梅丫却道:“小姐,你们先走,奴婢为你们掩护。” 夏蝉皱眉,“梅丫,你不要任,你虽有武功,却抵挡不了那么多人,你这不是去送死吗?” 梅丫摇头,“若非小姐收留,梅丫不会有如今的生活,所以为小姐的安危,梅丫就算是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 柚青跟着点头,“让奴婢们为小姐作掩护,小姐的命才是最宝贵的。” 火光跳跃在每个人的脸上,夏蝉只觉得此时此刻心中动无比。 可纵然是动,夏蝉心中也清楚的知道,自己绝对不会为了活命而牺牲掉梅丫或者柚青当中的任何一个。 正在这时,一阵马蹄声传来,玉自珩护住了夏蝉,道:“大家先跟我来,好像外面有人来了。” 大家跟着玉自珩往外跑去,这客栈后院有一个大水池子,夜里天气虽是冷,可是为了能冲出烈火的包围,大家不得不往身上洒了许多水,又将袖子完全浸,用来捂住口鼻。 这会儿,后院儿本来紧闭的大门却被‘砰’的一下打开,一个身穿灰黑锦衣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手上还提着一把剑,一进门,目光就锁定了几人,低声道:“快走。” 夏蝉还没明白对方的身份,萧战便跟玉自珩将几人带了出去。 那男子出了门,道:“上马车。” 夏蝉急忙上了马车,刚刚上来的时候,她看到外面不少的人在斗,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男人带来的。 马车剧烈的颠簸起来,夏蝉死死的抓着车厢旁的扶手,听着外面此起彼伏的刀剑碰撞声。 约莫行驶了一夜,外面的声音越来越小,马车也停了下来。 夏蝉急忙掀开轿帘,就见玉自珩正在外面驾车,此时天已经是蒙蒙亮了,夏蝉看了看四周的环境,这明显不是官道了。 玉自珩拉着夏蝉下了马车,往前走去。 几人都是下了马车,夏蝉左看右看,没有看到有人伤到,这才放下心来。 玉梦惜惊魂未定,“刚才来救我们的人,到底是谁啊?” 这会儿,那男子却是骑马来了。 下了马,男子大步上前,抱拳道:“玉将军,萧世子,郭大人。” 萧战跟郭东义倒是不认识他,可是玉自珩却是认识的。 “杜大人。” 夏蝉一愣,直直的看着杜永宣,而一旁的葛氏却是面动,“大舅舅。” 杜永宣也是十分的动,上前来看着葛氏,“玉兰,你没有死,你没有死……太好了太好了……” 夏蝉一惊,没想到原来这人就是娘亲的舅舅,也就是自己的舅公。 葛氏动无比,“大舅舅,我没有死,我回来了。” “接到消息说是葛家人要来害你,我跟父亲还以为是听错了,父亲说不管对错都要来接应一下你们,没成想是真的。”杜永宣动的点头道。 葛氏点着头,又低头垂泪,“娘亲已去,我这么多年实在是……若能找回外祖家,便是跪着爬着也要回去的,只是我被人下毒,忘却之前的事情,什么都不记得了,又在山村稀里糊涂的委身于陌生男人……大舅舅,这次进京,我想去看看外祖,亲自赔罪。” 听到葛氏这样说,声泪俱下的样子,杜永宣早就心疼的不得了,“玉兰,你说的什么傻话,父亲当初知道明月去了,便一直十分难过,没得空去想你,却没料到就只有一个月不到,你也失踪了,紧接着永生也去了,永平候府关了好几年的大门,父亲几年的时间没有再出门过。” 葛氏听了,心中悲痛无比,伸手揪着自己前的衣襟,强自的忍住哭晕过去的觉,一字一句道:“我若回去,定不能放过葛家的任何一个人,他们都是刽子手,娘亲,小舅舅,都是死在他们的手上,如今竟是连我也要赶尽杀绝,我绝对与葛家势不两立。” 夏蝉见状,只得上前去安葛氏,葛氏哭了一会儿,才抬头道:“大舅舅,这是我的大女儿,夏蝉,我还有一个小女儿和小儿子,还在定州没有带来,过一阵子安全了,我定带着他们来见你。” 杜永宣一听葛氏的话,急忙转头看着夏蝉,眼中隐隐动着泪光,“夏蝉,蝉儿……蝉儿,我是你大舅公……” 夏蝉饶是对杜永宣并无亲情之,此时此刻也是动容,“大舅公。” “哎,哎……”杜永宣不住的答应着,“你是我杜家的血脉,我杜家后继有人,不枉父亲一直坚持,玉兰,我们这就快些回去,我想父亲若是见到了你和蝉儿,定会十分开心的。”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