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子言背着牧轻暖在巷口坐下,然后伸手试了试牧轻暖的额头。 牧轻暖虚弱的睁开了眼睛,道:“喂,咱们到了吗?” 何子言点点头,“已经进了京城了,我们今晚上睡哪里?” 牧轻暖道:“我自然会找到师父的,你要先帮我去找点吃的来……” 何子言点点头,道:“好,你先在这里等我。” 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朝着外面走去。 京城的街道两旁,摆着很多的摊子,一个包子铺之前,小二正伸手揭开了笼屉,出了里面热气腾腾的包子。 何子言看着,心下一横,便急忙冲上前去,伸手抓了两个包子在手里,便往外跑去。 “站住,抓贼啊,偷包子的贼……” 几个小二蜂拥而上,很快的将何子言给按倒在了地上,一顿拳打脚踢,将何子言手里的包子抢了出来,扔在了地上狠狠的踩了踩。 “呸,一个臭要饭的!” 几人打完了,便也转身扬长而去,何子言捂着口慢慢的站了起来,在怀里,还藏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包子。 到了巷子口,何子言急忙将包子给了牧轻暖。 “姑娘,吃吧,快吃吧……” 牧轻暖伸手接过包子来,她胃口很小,吃了半个,便吃不下了,递给了何子言,道:“你吃吧。” 说着,牧轻暖看着何子言身上的伤口,道:“你这是怎么搞得?” 何子言急忙摇头,“没事儿,没事的……” 牧轻暖皱眉,闭上眼睛道:“何子言,你为何对我这么好?我现在都混成这个样子了,不是什么大小姐了,你跟着我,不但没有好处,还会连累你的。” “不,牧姑娘,我不走,我不走,你让我跟着你吧,我也没有地方可以去了……” 何子言一听牧轻暖说这话,急忙道。 牧轻暖看着何子言,忽然笑了,“何子言,既然你这么愿意跟着我,那好,你放心,以后有我一口吃的,一定就有你的。” 何子言闻言,心总算是放了下来,点点头。 这会儿,吃了包子的牧轻暖恢复了一点点的体力,伸手运气,将自己体内的一条蛊虫给了出来,然后嘴里念了几句,蛊虫便一跳,不见了踪影。 牧轻暖松了一口气,道:“我师父很快就会来找我们的。” 何子言点点头,坐在了牧轻暖的身边,道:“牧姑娘,你睡一会儿吧,我来守着你。” 牧轻暖点点头,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夜如水,一道身影却在夜里行走的飞快。 沿穆据蛊虫的位置找到了牧轻暖。 “轻暖?你怎么在这里?” 牧轻暖急忙睁开了眼睛,看着沿穆,欣喜若狂,“师父……救我啊师父……” 沿穆本来是不收徒弟的,更别提女弟子了,只是这个牧轻暖古灵怪,更是对蛊虫有着超乎常人的理解和天赋,所以沿穆才破例收了女弟子,对其十分的疼。 沿穆伸手扶起了牧轻暖来,道:“轻暖,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牧轻暖瘪着嘴,“师父,我的心头蛊被玉自珩拿走了,被他拿着为了他女人身边的那只鸟,我还三番两次的被打伤了,现在这样,是因为玉自珩的暗卫在一直追捕我,我们好不容易才逃到了这里来,师父,你可一定要为我报仇啊。” 沿穆皱眉,“又是这个玉自珩,真是冤家路窄!” 牧轻暖可怜兮兮的看着沿穆,道:“师父,求师父收留我……牧家为了地图,已经跟玉自珩结为了同盟,现在正在帮着玉自珩追捕我,徒儿是实在没有地方去了,师父……” 沿穆平里最是疼这个女弟子,所以听牧轻暖这样说,急忙点头道:“走吧,先在师父这里安顿下来吧。” 牧轻暖开心极了,急忙蹦着跳着在沿穆身边,伸手挽着他的胳膊。 何子言看着两人转身离去,竟是完全看不见自己一样,何子言心中苦涩十分,想了想,还是转身离开,朝着相反的方向去了。 牧轻暖转身,看着何子言道:“喂,你去哪里啊?” “啊?”何子言转身,看着牧轻暖。 他以为牧轻暖找到了安顿的地方,自己就不应该跟着了,可是牧轻暖真的愿意收留自己吗? “啊什么啊?快来啊。” 牧轻暖说着,转身对沿穆道:“师父,他是个可以信任的人,这一路上如果不是他,我来不了这里的。” 沿穆转头看了看何子言,点点头。 何子言急忙跟了上去。 沿穆带着几人去了他在京城的府邸。 这是百里胤的地方,可是外人不知道,只知道这里是一处大户人家的府上。 “轻暖,你先下去休息吧,师父有客人要见。” 牧轻暖笑着点点头,“好,师父。” 说着,拉着何子言一起走了下去。 两人走出门的时候,正好碰见了走进门来的傅尉铭。 何子言没看见,一下子撞了傅尉铭一下。 傅尉铭一惊,道:“哪里来的小乞丐?” 牧轻暖轻笑一声,“你算是哪葱?竟然敢在本姑娘面前大吼大叫?” 傅尉铭一愣,转眼看了看牧轻暖,竟然看到这小乞丐的面十分的好看,不由得起了兴趣。 “小妞儿,长得不错,有没有兴趣跟了本将军啊?” 牧轻暖皱眉,伸手运气,正要对傅尉铭施法,沿穆就走了出来,道:“轻暖,不得无礼。” “师父,他非礼我。” 傅尉铭一愣,“师父?沿穆大师,您怎么还收一个乞丐为徒呢?” 沿穆脸有些不好,道:“将军还请慎言。” 傅尉铭看着沿穆的脸变了,也不再继续说了,尴尬的笑了笑,道:“沿穆大师,咱们进去细谈吧。” 沿穆点点头,看了看牧轻暖,转身跟着傅尉铭一起走了进去。 两人进了内室,傅尉铭坐下,道:“太子殿下的事情爹爹知道了,特地派我来跟你说一声,殿下曾经对傅家的恩惠,傅家永远铭记于心,只要太子殿下需要傅家的地方,傅家一定会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沿穆笑着点头,“有了傅老将军的这句话,贫道心里就安心的多了,殿下的意思,亦是如此,若是殿下来得成大业,那傅家便是首当其冲的功臣。” 傅尉铭笑着点点头,“那道长,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做呢?” 沿穆眯着眼睛点点头,“我们需要一个时机,现在,我们要的就是先在朝中安下自己的势力,太子殿下已经不能再手朝政了,我们需要在皇上身边再安一个得力的人物。” 傅尉铭皱眉,道:“现在一时半会儿的,哪里有合适的人选呢?” 沿穆闭上眼睛想了想,然后掐指一算,道:“最近的新科状元,不知道将军可识?” 傅尉铭皱眉,想了想,道:“认识倒是认识,只不过这个顾云朝,是个榆木脑袋,爹爹有心拉拢他,可惜了他却油盐不进,似乎也是个有些傲气的人,现在只觉得自己是个状元了,便谁都不放在眼里了。” 沿穆皱眉,想了想,道:“既是这样,那我们就换一个,不过我们要的只是新科状元这个人,而不一定要是顾云朝。” 傅尉铭听着沿穆的话,想了想道:“大师的意思是,偷梁换柱?” 沿穆笑着点点头。 傅尉铭道:“这倒是不错的,皇上近以来一直没有空见这一位新科状元,而这顾云朝又是子孤僻古怪,从来不与别人一起出来见人的,所以,我们完全可以找个身形样貌跟他七八分像的人来,可是,这一时半会儿的,去哪里找这么个人呢?” 沿穆皱眉,道:“刚才将军进来的时候,可有注意到徒身边的男子,是不是有点像?” 傅尉铭一愣,随即点头,“大师,您这么一说,倒是真的有点像啊……” 沿穆点点头,道:“既是这样,那就有劳傅大将军了,既然咱们做的是这偷梁换柱的事情,那就得也将这原本的梁给彻底的换了才是。” “大师的意思我明白,放心吧大师,这是事关太子爷的大业的,大师请放心,我一定会尽心尽力的做好的。” 傅尉铭说着,便站起了身子来,道:“既是这样,那我就先告辞了,回去跟爹爹商议一下,再来回禀大师。” 沿穆点点头,将傅尉铭给送了出去。 这边牧轻暖跟何子言上了楼去,找了个房间住下,何子言换了小厮送上来的干净的衣裳,还洗了个澡,看着镜子里焕然一新的自己,何子言仍旧是觉得十分的忐忑。 之前跟牧轻暖在一起的时候,两人虽然是饥一顿一顿,而且风餐宿,条件十分的艰苦,可何子言还是觉得十分的心安,起码牧轻暖就在自己的身边,可现在牧轻暖却已经找到了归属,是不是以后就不再需要自己了呢? 何子言想到这里,心中又是忐忑了起来,看着外面的景,一时间有些心不在焉。 这边,沿穆去找了牧轻暖,将这些事情告诉了她。 “啊?原来这个玉自珩跟师父之间也有联系,怪不得呢,师父,这个玉自珩十分的厉害,武功很高,那个夏蝉身边有一只臭鸟,特别厉害,我瞧着都害怕,每次靠近都不敢呢。” 沿穆点点头,道:“不单单是一只鸟儿,夏蝉身边还有一个道行十分高深的人,上次如果不是他们几人,那师父我也不会受伤,需要休养这么久了……” 牧轻暖听着沿穆说的这话,道:“师父,我的心头蛊是我练了很久的一个蛊,就这么被玉自珩拿走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沿穆道:“他们估计是要去吐尔族拿地图了,你休养一阵子,便跟着他们去,趁机夺走,这地图是十分宝贵的,为师要在京城留下,帮着太子殿下处理事务,一时半会儿的肯定走不开,只能给你了。” 牧轻暖点点头,“师父请放心,轻暖一定会完成任务的。” 沿穆笑着点点头,想起了自己临来时的目的,道:“轻暖,为师与你说……” 沿穆将事情的打算跟牧轻暖说了,牧轻暖闻言,忽然站起了身子来笑道:“师父,真的要给何子言安排这个任务吗?他看起来呆呆的,我有点不放心呢。” “轻暖,他是个现成的,而且长得跟新科状元比较相像,只有他了。” 牧轻暖想了想,也是点点头,道:“好吧,那就他吧,他这人虽然不怎么聪明,木木的,但好在听话,您让他怎么着,他肯定就一定会怎么着的。” 科举选拔的结果下来了,夏宝儿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而薛材本来是最有机会争夺状元的,却是因为半途去了皇里,所以没能参加这种科举。 夏宝儿跟林宿的喜事一传来,夏瑾重便急忙命人将夏家上下全部挂上了红的绸缎,夏蝉一大早起来,以为是要办什么喜事儿呢。 “爹,今儿有啥喜事儿啊?怎么府上都挂上了这个?” 夏瑾重笑着道:“当然是大的喜事儿了,宝儿跟林宿都考中了秀才,不枉费这么多年的寒窗苦读啊,这下回家去潜心读书,也算是衣锦还乡了。” 夏蝉闻言,乐的不行,“是吗?我咋的不知道呢?这么大的喜事儿,啥时候来报的信儿啊?” 夏瑾重笑着道:“也就是刚才一大早,我老早就起来等着了,派了人去放榜的地方看着,刚回来的消息呢。” 夏蝉十分的开心,道:“太好了,太好了,娘知道的话,肯定会非常开心的。”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