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的思绪几乎要被那刻刀深进去的时候,门开了,进来的是把我从库塔村带回来的那几名刑警,除此之外。还有几名身穿白袍子的医生,他们和朵哈一样,应该都是番市为数不多的医生。 那几名刑警见我醒来,马上用不标准的汉语问我的情况。我只是摇头,比起我自己的情况,我更加担心另外三个人,特别是刘佳。在刑警的翻译下,我听懂了医生对我说的话。医生说阿迪里和江军都已经离了生命危险,但是刘佳的情况不容乐观。 子弹打进了刘佳的体内,子弹太深,以番市的医疗水平,没有办法将子弹取出来。我吃力地转过头,朝着刘佳所在的病扫了一眼,果然,刘佳病边上的设备要比我们边的设备多上不少。 而且,刘佳身上着的细管也很多。庄土来号。 一个老医生告诉我,昨天夜里,继阿迪里被送进这里之后,浑身是血的江军又抱着奄奄一息的刘佳进来了。那个时候,老医生刚刚让阿迪里离生命危险,他疲惫不堪,但是人命关天,他不得不继续施救。 为此,整个番市,除了朵哈之外的所有医生,有史以来第一次聚集起来,共同为了一个伤者施救。在众人的努力下,刘佳的命暂时算是保住了,但是如果子弹长期留在体内,非常容易引起发炎,本就是重伤之躯,体内如果再染,刘佳肯定是活不成了。 刘佳的情形,不适合长途奔波,所以这几名医生在刑警的帮助下,向边省最先进医院发出了求救信息,那家医院的医护人员接到通知之后,已经带着设备,朝着番市马不停蹄地赶来了。 至于刘佳能不能活下去,只能看那些医生的速度和手术现场的情况了。 我听的几乎要窒息了,当看到刘佳替江军挡了两颗的那一刻,我心里的不安就非常浓烈了。我转过头,看着还安静躺在上的江军,心里的苦涩难以言喻。江军的命运,已经和我紧紧地连在了一起。 他一次又一次地救我,可我却一次一次地拖累他。 我没能完成承诺,平安将王鑫送回江军的面前,狸猫也是为了救我而死,这些都过去了,江军似乎也从霾中走了出来,可是我们刚一见面,歹事又发生了。我并没有从江军口中得到他与刘佳非常确定的关系,但我能看的出来,他们或许已经隐隐要走到一起了。 但是此刻,不仅江军为了救我而身受重伤,刘佳更是危在旦夕。我放在病里的手颤抖着,刘佳的脸苍白,每次看到刘佳,我就想起刘博士,她或许会丧命在这里,可我却束手无策。 接下来醒过来的是阿迪里,他腹部中弹,子弹已经取了出来。他支撑着自己,让自己倚着墙站着,他嘴发白,勉强对我一笑,随后,他双手合十,闭着双眼虔诚地拜了拜。等睁开眼睛的时候,阿迪里才开口:“总算是福大命大,差点就死在那墓地里了。” 后来发生的事情,阿迪里都没有经历过,所以阿迪里自然是不知道后来的情势多么危急。阿迪里显然还没意识到躺在病房里的另外两个人是谁,更不知道他们也是因为这起抓捕行动而牵扯进来的伤者。 阿迪里马上问刑警是不是已经抓到人了,当刑警摇头的时候,阿迪里的脸彻底变的难看了。刑警称,警方被击中的人,都幸运地没了生命危险,但是,许伊和朵哈被人救走之后,她们已经不知去向了。 至于红衣怪人和救走红衣怪人的那个人,刑警按照我的意思,朝着沙漠的方向去追,一开始,刑警还能在沙漠边缘找到血迹,但是深入到沙漠之后,血迹被沙子埋没,又被大雨冲刷,他们找不到继续搜查的方向了。 那些刑警赶到之后,红衣怪人已经逃走好一会了,刑警漫无目的地在沙漠找,但是沙漠那么大,他们本就找不到了。他们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沙漠那头的警方身上,他们已经通知了那边的警方,对所有来往的人进行搜查。 这几名刑警倒也聪明,他们认为许伊和朵哈绝对会与红衣怪人汇合,这会增加他们暴的机会,并且,红衣怪人受了那么重的伤,不死也不可能连续长途奔波,所以他们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替红衣怪人治伤。 这也是抓住他们的一个机会。警方已经尽力联系其他区域的警察,对朵哈发出了通缉令,力求抓住这一个人,至于红衣怪人,不仅身份不详,外貌也神秘,所以几名刑警准备等我们醒来再问如何发通缉令。 我马上摇头。通缉令只需要发朵哈的即可,通缉红衣怪人,可能会引起上级的注意,到时候,可能对朵哈的抓捕也会草草了事。很早之前就说要建立的红衣女案专案组,随着沈承的辞职杳无音讯,所以通缉红衣怪人,显然不可能。 了解情况之后,刑警出去了,病房又只剩下我们几个人。只有一个老医生一直坐在刘佳的身边,时时刻刻照料着她。 我的手机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我想要联系母亲,所以我拜托阿迪里吩咐下去,替我找一支手机。阿迪里马上让人去照做了,在病房里等了很久,我的思绪万千。去借手机的刑警还没有等到,江军突然睁开了眼睛。 江军猛地坐了起来,嘴里喊了一声:丫娅。 当他看到躺在另一张病上的刘佳时,江军竟然直接拔掉身上的针管,翻下了去。 第590章 欺骗 江军的力气本就没有恢复,刚翻下,江军就跌在了地上。坐在刘佳身边的老医生赶紧把江军扶了起来,破旧的诊所病房里的气氛抑,江军蹲在刘佳身边。他的手紧紧地握着刘佳的手。 江军一句话都不说,他背对着我,我也没有办法看到他的表情。沉默了很久之后,江军才声音沙哑地问了一声:“她怎么样了。” 江军没有指名道姓地问谁,最终是老医生回答的。那老医生把之前对我们说的话又重复了一遍,江军出奇地冷静。听了刘佳的情况,江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没有要老医生帮忙,自己重新艰难地躺回到了上。 江军侧躺着,把脸转向刘佳那边。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看向窗子,这才知道此时竟然是深夜,难怪去借手机的刑警会迟迟没有回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迪里和那坐着的老医生都睡着了,我不敢睡觉,我拖累了刘佳,我必须时时刻刻关注着她的情况。 也是这个时候。江军突然叫了我一声。江军还是保持着侧躺的姿势,我知道他肯定没有合眼,只是不知道应该怎么样开口和他说话而已。江军主动叫我,我心底的愧疚又升了起来,我出了声,让江军知道我还醒着。 “丫娅是刘佳的小名。她让我这么叫她。”江军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接下来,病房陷入了数分钟的沉默。我终于知道江军一直在叫的“丫娅”是什么意思了。我深了一口气,刚想开口,江军又抢过了我的话。 “父亲走后的那段子,我觉自己像是死了。我每天都坐在家里,盯着父亲的照片看,盯着父亲曾经种过的盆栽看,我不想吃饭,不想洗澡,不想睡觉,现在想起来,如果没有丫娅,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我可以想象江军回到家之后的生活。丧父之痛,数年前我也受过。和江军说的一样,那段时间,我只觉得自己是行尸走,就连世界都变成了黑白。同身受,江军走出霾的时间比我短的多。 刘佳陪着江军,一开始,我只以为刘佳是为了有朝一从我这里得到她父亲的研究成果,这才主动替我照顾江军。可是现在看来。刘佳照顾江军,出自真心,甚至于,他们在这么短的时间内,产生了情愫。 有些突然,或者说是突兀,可是江军和刘佳的表现却在告诉我,他们真正地走到了一起。 “我的人,我的亲人,一个个地离我而去,这次是丫娅,如果连她也走了,我不想再活下去了。”江军轻轻地说道。 我的心情复杂,这是我第二次有这样的觉,第一次是江军站在王鑫尸体边上自言自语的时候。千言万语,到了嘴里,最终都只化成了三个字:对不起。 听到我的道歉之后,江军叹了一口气:“李教授,父亲以前常常在说命,我也不信命,但是我现在却觉得,我的命运早就被决定好了。和你没有关系,刘佳是为了救我,我欠她的,她如果死了,我会陪着她,命运已经让我绝望了。” “如果真的是那样,我没有办法再保护你了,李教授。” 江军连续对我说了很多话。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江军突然坐了起来,他的身上是包扎起来的绷带和纱布。江军转过头来看我,他的眼眶通红,江军从来都是神的样子,我从来没见过他如此的萎靡不振。庄土豆扛。 “红衣怪人,有点奇怪。”江军突然话锋一转,扯到了红衣怪人的身上去。我微微一愣,随即,我也凝重了起来。我问江军奇怪的地方在哪里,江军想了想,说红衣怪人身体的肌,好像都是严重萎缩的。 江军开口问:“李教授,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那怪物那么瘦的身体,却有惊人的速度和力量,甚至于,中了,他却还能继续战斗。” 被江军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怪异了起来,红衣怪人实在太过恐怖了,仔细一想,他在坟墓群里的种种行为,有点不像是人类能够做出来的。如果红衣怪人身强力壮,重伤之后还能发力,这倒是有可能,毕竟人的潜力是不可预估的。 问题就出在红衣怪人那瘦弱的小身板上。我皱着眉头,马上问江军是什么意思,江军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我怀疑他,使用了某种兴奋剂。” 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我微微有些诧异。对于兴奋剂,我并不陌生,或者说,大部分人都耳能详。一般而言,兴奋剂注常被违用于体育赛事当中,但是那只是少量的,如果大量注,能在短时间内让人的神经兴奋,甚至忽略身体上的疼痛。 体育赛事中,只违注少量兴奋剂,便能让运动员全身兴奋,发体能,从而取得胜利,难以想象,如果是大量注的话,那产生的效力将有多么恐怖。江军这么一说,我开始更加仔细地回想红衣怪人在战斗中的种种行为。 江军和红衣怪人数次手,他们之间的打斗使得他们几乎是贴在一起的,所以我对江军说的话,并不怀疑。如果长期经常打量注某种兴奋剂,的确可能能让人的肌萎缩,久而久之,变成红衣怪人那副瘦身板也不是不可能的。 江军说他在从红衣怪人怀中掏出牛皮纸的时候,触摸到了红衣怪人的皮肤,不只是瘦,而是真真正正地萎缩。瘦小,肌萎缩,身手很好,甚至在受伤之后还发挥出超强的实力,所有的迹象都在表明红衣怪人似乎真的注了兴奋剂。 我对着江军点头:“我之后联系一下医生,看能不能查出能让人有类似反应的兴奋剂,或许查出这种兴奋剂的来源,能够锁定红衣怪人的身份和踪迹。” 江军同样点头:“红衣怪人很可能在行动之前就注了兴奋剂,有不少兴奋剂产生效力都需要时间。” 江军的提醒,让我有了新的思路。但这仅仅只是猜测,我需要专业的医学报告和医生意见来证明我和江军的推测。 “李教授,我还有其他事情要代。”江军又说道。 我的肩膀一颤,我算是明白过来江军为什么会突兀地将话题扯到红衣怪人身上了,他是要将所有的事情都代清楚,万一刘佳发生了不测,他立刻就会跟随江军而去。江军此刻的脸上似乎没有悲伤,但这恰恰让我更加担心。 我打断了江军的话:“一切都等刘佳没有生命危险之后再说吧。” 江军似乎想要继续说,但是这个时候,门被推开了,出去借手机的那名刑警回来了。他的手上正握着一个手机,我的心猛地下沉,接过手机之后,我犹豫良久,最终还是拨通了母亲的电话。 b市的时间应该也接近零点了,通常情况下,母亲这个时候早就睡着了。听筒那头,铃声响了好一会,终于,在很久之后,电话终于被接通了。我听到的是母亲带睡意的声音,她问我是谁。 一时之间,我竟然不知道应该怎么开口。我转过头,盯着头上的刻刀,叹了一口气。就在母亲马上就要把电话挂断的时候,我把哽在喉咙里的那两个字叫了出来:母亲。 母亲一听是我,马上着急地问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我的声音很虚弱,天又这么晚,难怪母亲会担心。 “你们,为什么要骗我?” 第591章 绝望 当我说出这句话,母亲在电话那头沉默了,我知道,母亲似乎变得紧张了起来,因为我听到了她越来越局促的息声。我没有催促母亲。我已经确定了下来,关于父亲的死,母亲绝对有地方是没有告诉我实情的。 破旧的病房之中,醒着的就只有江军了,他又躺到了上。江军的双眼依旧盯着刘佳,专心到似乎没有听到我对着手机说的话。我的身体伤痕累累。神疲惫不堪,心情更是复杂万分。 这场沉默足足持续了好几分钟之久,母亲依旧不肯开口。我深了一口气,颤抖着声音说话了。我什么都不知道,但我的心脏却剧烈地跳动着,我觉到非常的不安,心里甚至有个声音在告诉我:让母亲不要再继续说下去。 但是,我不愿意再被欺骗。这一刻,我突然之间觉到了绝望,我觉得,这个世界上。除了我之外的所有人都有问题,是我一个人在对抗一个由所有人编织起来的谎言,我面对的不是一个人,也不是一个组织,而是一个世界。 许伊有问题,杜磊有问题。沈诺有问题,到了现在,母亲和我的父亲也有问题。脑海中的那个人,他正站在记忆里对着我笑,他的左手拿着刻刀,右手拿着他亲手为我刻出来的木偶。 李毅然,我有多久没有听过这个名字了。父亲死后,没有人再对我提起他的名字,只有在回家的时候,我会往供奉的牌位上扫上一眼。他的模样,我牢牢地记在心里,可是他的名字,我几乎要忘却了。 “不要再骗我了。”我对母亲说道。 又一阵沉默之后。母亲也在我的良久等待下说话了,只是,母亲并没有对我说实话,她选择了装傻。 “你在说什么。”这是母亲对我的回答。 母亲的谎言,算不上高明,当我知道些什么的时候,母亲已经开始紧张了。她说话的时候,断断续续的。 “告诉我,父亲的死。是怎么回事!”我咬着牙,沉声问道。我的心情的确是复杂的,着急,焦虑,愤怒,痛苦,所有情绪的源头汇在一起,融合成了一种我也找不到名词和形容词的情绪。 果然,当我提起“父亲”这两个字的时候,电话那头传来了异样的声音。母亲似乎差点哭了出来,此刻,她应该用手捂住了她的口鼻,尽管如此,我还是听到了她轻轻哽咽的声音。事到如今,母亲依旧不准备告诉我。 “病死的。”母亲用了这三个字回答我。她的心思,完全就逃不过我的耳朵,她已经哭了,她想用尽量简洁的语言来掩盖她语气中的哽咽。 “告诉我,什么病,为什么生病,他死后,尸体为什么要那么着急火化,他死前发了疯是怎么回事!”我一口气说出了很多问题,我已经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情绪了。江军也被我惊动了,他转过身,用眼神来示意我怎么了。 我的距离病房的门很近,我从上翻下来,拿着手机,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病房外面。这是诊所里唯一的病房,外面有几张供亲人等候的凳子,用尽全力把病房的门关上,坐在了凳子上。庄役余号。 简简单单的行动,却让我气吁吁,差点不过气来。病房外面,一片漆黑,这是诊所的二层,之前那些刑警告诉过我们,警方派了人在一层保护我们,那些刑警此刻应该就在一层。 我刚坐下来,母亲就回答了我的问题。母亲说她也不知道父亲得的什么病,只说病发的很快,没过一个晚上就死了。街坊邻里说父亲死前发了疯,也是因为那不知名的怪病,母亲是怕尸体有传染病,所以才匆匆火化的。 母亲说的这些,和她几年前告诉我的,一模一样,但是此刻,我不会再相信了。几年前,父亲的死差点将我拖入不见底的深渊之中,我好不容易才从那霾中走出来。但是,不管时间过去多久,只要想到父亲,我的心就像被刀割一样疼。 父亲刚死的时候,我伤心绝,终以泪洗面。我不愿意相信父亲已经死去的事实,自然也不愿意主动去问父亲是怎么死的。那些话,都是后来母亲告诉我的,我心里难受,没有去深究。 关于父亲发疯的话,也是我在街坊邻里的闲言碎语中听来的。再之后,我和母亲搬离了那个伤心地。到b市之后,除了母亲每天会在父亲的牌位前伫立一会,我们几乎都不会提起父亲。 李毅然这个名字,就像是被刻意隐藏起来一样,我和母亲都不约而同地不去提起。我以为我和母亲都是不愿自己伤心,不愿对方伤心,所以才和对方一样,少提,或者从不主动提起。 但是现在想来,母亲的意图,还不只如此。 “你还准备骗我到什么时候!我的父亲,李毅然,怎么死的,为什么死!”我咬着牙,心里的愤怒占据了情绪的上风。母亲的反应已经在告诉我,她确实在撒谎。此刻,我恨不得立刻赶到母亲的面前,当面问清楚。 “不要再问了。”母亲终于忍不住了,她在电话那头哭了起来。 我怒极反笑:“不要问?你真的准备隐瞒一辈子吗?没有包得住火的纸,我是你的儿子,你是我的母亲,李毅然是我的父亲,你们究竟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对我说的?为什么你们所有人都要选择隐瞒我!” 母亲泣不成声,隐隐约约中,我从她的口中分辨出了几个字来:知道太多,对我们都没有好处。 我的心彻底地变寒了,母亲的这句话,似乎在与我谈易一样。我苦笑着,对着电话听筒说道:“那怎样才能对你有好处,继续隐瞒我?把我蒙在鼓里?还是让我对这个世界的情到绝望?” 杜磊,许伊,母亲,他们三个人的样子全部浮现在我的脑海中,友情背叛了我,情抛弃了我,亲情欺骗了我,我不知道我还能够相信谁。我一边渴望着母亲能将事实告诉我,一边又害怕母亲说出来之后,我真的会对她觉到绝望。 出来的时候,我把父亲的匕首也取了出来。握在右手里,刻刀刀柄上的弯度让我有些不适应,这刻刀,也确实只有父亲那样的左撇子才能用的惯了。我突然想了起来,那些和红衣女案有关系的犯罪嫌疑人们,见我的时候,总是带着奇怪的眼神,仿佛早就认识我一般。 甚至于,他们所说的话,也像是早就跟我见过面一样的人一样。 父亲的刻刀出现在库塔村的棺木之中,这说明的问题也很清晰:父亲很可能也与红衣女案有关系。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走了,让他安静地走吧,他不会回来的。你把许伊带回来,结婚生子,安稳度,这就是他最大的期望了。”母亲哭着说道。 我马上反驳:“不,父亲希望我乘风破浪,而不是安稳度!” 上警校,是父亲的意思。多少次,父亲告诫我,一定要成为警界中的英,为不公申冤,为正义奋斗。父亲不会不知道走上这条道路有多困难,既然如此,他早就该猜到我将会经历多少坎坷和挫折。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