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一般都不动手,伤和气。 就是这种平常都跟在大哥身后见世面的小兄弟,偶尔三五成群的一起出来横行找事才最让人神烦。这群人打起架来没有规矩也不懂章法,就知道仗着人多闭眼往前冲。一通来,跟他妈磕了药的神经病一样。 只有弱小的人,才会享受这种纯粹依靠人数去欺别人的快|。被他们上通常累了半天又打不出个结果,纯粹是浪费时间。 上一秒还在跟人讨论这家茶到底谁喜喝,下一秒就得活动老胳膊老腿舍命陪同桌。关浔认真地想了想,觉得或许礼貌地问一句“你们大哥是谁”可以让事情简单一点。 毕竟这大晚上的,也不好太招摇,万一吵到街坊邻居们养生不合适的。 想到这,他出一个友善的微笑。刚一张嘴还没发出声音来,对面站得最前的一人就在同伴的怂恿下“哇呀呀呀”的冲过来了。 “......” 路敞神情一凛,两脚前后开立条件反般摆开格斗式,这才想起自己娇弱的同桌。刚想去叫他往自己身后躲一躲,一转头才发现他已经不在原地了。 关浔往前快走了两步,抓住眼前这位飘逸的秀发往下猛地一扯,膝盖顶起撞在他的胃上。看对方吃痛弯下去,又利落地补了一拳,抬脚踹到一边。 他刻意收了力道,以免见血不符合自己现在佛系好学生的人设。 秀发君膝盖一软,扑通一声跪在路灯底下干呕。 路敞:“......”你刚说自己怎么着来着? “你们能不能懂点规矩,哪条道上的动手之前先自报门户认个亲戚成吗。” 关浔凉薄地笑了一声,语气中隐含着十分克制的兴奋。 “万一打着你爸爸怎么办?” ** 年轻人,冲动。 看着话都没说清楚就恼羞成怒冲上来开始作一团的小年轻们,关浔心想自己这闲事真是管大发了。 路敞在原地怔了两秒,跟他前后脚冲了上去。 两个人打架的路数不太一样。关浔是从小在巷子里摸爬滚打长大的,挨过揍,更揍过别人,所有动作都以能打到对方痛处为上,多是伤敌一万自损八千的招式。真被惹急了打得又凶又狠,大不了跟人同归于尽。大有不要命的架势。 可他这会儿却束手束脚的,生怕给哪位小兄弟上什么致命伤,被纠得很是烦躁。 路敞不同。他接受过教练系统的指点,一拳一脚都看得出明显的训练痕迹,这样的训练更适合打专业比赛而不是街头茬架。不急不躁,守大于攻,在这一片混战中端的是四平八稳,很有些扎眼。 关浔分心看过去,觉得应该给他来身长衫配把折扇。 这人是不是以为自己是什么一代宗师还在这儿玩什么风度翩翩点到为止?打就完了还要什么风度! 对方七八个人看起来声势浩大,其实一盘散沙没什么路数。可难在一个个不依不饶的,打个架跟搞对象似的黏黏糊糊没个尽头。 两人有意身,换眼神后彼此心领神会。关浔往前半步,突然抬腿把还在不停扑上来纠的人猛地踹翻。 这一腿用了十成的力道,几乎把人踹飞出去,震慑着其他小混混一时不敢靠近。趁其他人还在迟疑,两人毫不恋战撒腿就跑。 身后数人不依不饶地追了上来。路师傅有意迟了关浔半步垫后,距离太近无可避免地被人突袭一脚踹在背上一个趔趄,却也没有回头继续咬牙往前跑。 两人一路狂奔出了两条街,身后众人却在紧追不舍。深夜里行人稀少,一群年轻人马拉松似的沿着街边一顿撒丫子跑。一直到看见路边停靠的70路公,关浔心里猛跳起来,招呼路敞加速冲过去,前后脚跳上了公车。 “师傅关门关门赶紧开!” “得咧。” 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见一群张牙舞爪的混蛋玩意儿,毫不犹豫地一脚油门。刚上车的两人差点从车头滚到车尾。 关浔抓牢座椅,慢慢坐下来平复狂的心跳。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着气大笑出声。 这是最后一班公。 路敞还在过道里站着,面朝后朝窗外越来越远的一群人比了比中指,嘴角也在忍不住往上翘。 心跳慢慢平缓下来,意识却有些模糊了。 关浔后知后觉地到一阵眩晕,看着有点重影的同桌问,“你有没有什么吃的?” 路敞刚在对面的位置上坐下,看见他发白的嘴吓了一跳又立刻站起来,“......什么?”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