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并没有明说自己参与的画人比赛主题是什么。关浔想到自己厚达三本相册的黑历史,最终决定为了保全自己,牺牲同桌。 乍一看见这个请求,路敞也觉得哪里怪怪的。“谢谢你的夸奖,但我并没有保存自己照片的习惯。” “现拍也行啊。” 关浔在桌子底下晃了晃藏起来的手机,“等会儿下课咔嚓两秒钟的事儿。” “放心,我对你没什么特殊的想法,也不会拿它做什么奇怪的事。” 这么一解释反而更诡异了。路敞犹豫片刻,决定维护自己的肖像权,“抱歉。” 被拒绝已成习惯的关某人毫不气馁,按照planb开始套路,“这么着,我们打个赌怎么样?” 他挑衅的语气透过纸条上的文字传达出来,带着跃跃试的意味,“下午体育课,咱俩去单杠上比赛拉引体向上。等我赢了,你再把照片给我,行吧?” “等我赢了”。 他的语气非常笃定,仿佛已经胜券在握。路敞把这几个字反复看了两遍,问,“如果是我赢了呢?” “那不可能。”关浔自信地回答道。 “你爸爸永远是你爸爸。” ** 路敞不知道比赛的输赢跟他父亲有什么关系,但这并不妨碍他被关浔起了胜负。 下午第三节课,在例行公事绕着小场跑完两圈后,1班队伍原地解散。两人如约来到了单杠前。 关浔了外套,简单做完拉伸准备后深呼双手把杆,上臂的肌线条隐约显现。 “是时候展现真正的技术了。上杆吧我的朋友。” 这腔调有点滑稽。跟路敞对话的时候,他时常得提醒自己克制着突然冒出一句“噢我的上帝啊”的冲动。 “等一下。” 路敞飞快地从口袋里出张巾来拆开,把横杆上摸得到的地方擦了一遍。 “……” 回头看见关浔的表情,他又出另一张来,“你要吗?” “不了,没这么讲究。” 路敞点点头,学着他的样子掉校服外套搭在一边,“来。” 关浔看着他上杆,喊了个三二一,两人同时发力。 路敞一丝不苟地做着规范动作,确保每一次引体向上都达到下颌过杆的标准。他的身体部以下自然放松,在单杠上高高低低的起伏。少年背上的肌被单薄的校服短袖裹着,显出漂亮的线条来。 耳边传来“喔——”的嬉笑起哄声,男生女生都有。围观的学生聚集得越来越多,关浔用余光关注他,调整呼放松小臂和手掌,同时收背加快了引体向上的频率,在心里默默数数。 “19,20,21......” “卧槽你干嘛呢这是?” 17班这节课也是体育。林启丰从队伍中刚刚解散,正想到场上转一圈找找看自己那个在1班孤苦伶仃的小老弟躲在哪儿凉快,却在发现他正在单杠上上下下被人围观。 关浔被他的大嗓门一个惊吓,分心之下不幸手滑杆了。 “......” 功亏一篑。关浔甩了甩手,无奈地低骂一声,指着林启丰说“你给我过来”。 林启丰一见他气哄哄要骂人的样子,立刻停下脚步,站在原地持续观望。 怂了怂了。 路敞见状也放开了单杠。他看了眼关浔又看向自己的外套,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却听见他指着不远处的男孩介绍道,“这我朋友,17班的,林启丰。” “这我同桌,路敞。” 林启丰被迫走近前来打招呼,“幸会幸会。”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