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了,漫不经心地问了一句,“冰凌是谁啊。” “……” “拿来我看看。” 关浔立刻夺过手机,避开她揶揄的目光,查看同桌发来的消息。 “我准备出门了。有没有什么需要我带的?” 关浔回了句“直接过来就行”。看见锅里的水面上不断浮出泡泡,他把火锅底料掰成几块放了进去。 路敞到时,电磁炉上方刚好飘出第一阵热汽。牛油和辣椒的香味儿整个客厅里蔓延开来,关潼在旁边馋得不停深呼。 “能不能有点出息。” 关浔打开电视,调了个频道当背景音,招呼路敞随便坐。他从盘子里挑出好些虾来,去厨房用刀切碎,装在狗子专用的宠物碗里。 食材陆续下锅,汤底安静了片刻,再次咕嘟咕嘟的沸腾起来。 年迈的猫咪似乎也闻见香味,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卧在沙发一角。关浔了它的背,把切好的虾放在它面前。 关潼开动时的气势仿佛能下一整头牛,实际上却胃口很小,没怎么吃就了。中途被网友一叫,她跑到旁边的沙发上去玩手机了,留下两个人还在不紧不慢地继续吃。 “火锅就得细水长的吃。” 关浔觉得自家妹妹的吃法完全没有领悟到火锅的髓,“虎咽就是暴殄天物。” “哦?是吗。”正在盯手机的关潼闻言抬头看他一眼,出一个危险的表情。 她从沙发上站起身,若无其事地走了过来。 路过关浔时,关潼飞快地拿起一碗切的细细的葱花跟他打算用来搭配蘸料的香菜碎倒在一起,“略略略”做了个鬼脸后脚底抹油溜回房间了。 “……”幼稚,非常幼稚。 这是剩下的最后一点了。关浔眼睁睁看着自己好好的香菜碎被污染,心痛地考虑要不要耐着子把葱花一点一点挑出来。 叫你话多! 路敞端着碗坐在旁边,一边吃一边看热闹。 他使筷子的手法益练,只是关注点比较奇怪,“你刚才是不是用了两个成语?” “……” 听他这么一问,关浔又回味了一遍自己说的话,“三个。” 路敞看向他的眼神充了求知。关浔突然受到文化人的自信,挨个给他解释了一遍。 吃个火锅都不忘学习,可以说是学生中的楷模了。 两人又东扯西扯的闲聊了一会儿。关浔想起昨天晚上路敞过分动的表现,问他当时是怎么了。 路敞呼出一口热辣的气息,放下筷子想了一会儿,似乎是在考虑该从哪里谈起。 “我以前参加过一个社团。”他说,“天文社,我跟你提起过。” 关浔点点头,“我记得。” “当时学校里受的社团大多是跟运动,音乐,或者别的什么才艺有关。天文社是偏向学术类型的社团,听起来就很枯燥无味,所以非常冷门,整个社团算上我也只有四个人。” 后来因为好冷门又其貌不扬,天文社里的他们被视为学校里的怪咖。“社团活动时我们走在一起,经常会被别的同学指指点点。” “我原来的学校环境跟现在很不一样,成绩优秀在学生之间并不是非常讨喜的特长。” 路敞说,“而那个时候我还是……不太讨人喜的样子,除了成绩好之外一无是处。所以经常被人欺负。” 现在说起来有种恍如隔世的觉。但在当时,确是一段非常艰难的子。 “我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不够好,太不讨人喜,所以才会被人欺负。”连他都无法认可自己,当然也没有勇气去奢求别人的好。“直到有一天放学回家,我看见社团的其他人也被围在角落里……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受到伤害的不止我一个人。” 路敞的语气渐渐急促起来,“为什么?他们明明是那么好的人。” 因为共同好而聚集在一起的社员们总有聊不完的话题。大家都或多或少的有些内向,甚至动不动就会脸红害羞,但每一个人都是亲切而友好的。每一次的社团活动都生动充实,充乐趣,是他每周都在期盼的固定的放松时间。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