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敞站在边,看着上裹着被子烧得脸透红还在说胡话的人,终于忍不住俯下身去,好奇想听他都在说些什么。 “水星金星火星木星土星天王星海王星一闪一闪亮晶晶......” 关浔在枕头上蹭了蹭,梦话说得很连贯,“氢氦锂铍硼......碳氮氧氟氖......” 路敞:“......” 昏睡不醒还在坚强地背元素周期表,他突然对被冒击倒的男朋友刮目相看。 关浔:努力学习,我是认真的。 路敞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后从他的书架上挑了一本科学周刊,靠着坐在地板上静静地翻看起来。 关浔一直昏昏沉沉地睡着。时近中午,路敞突然听见客厅里传来箱轮滚动的声音,心里一惊,立刻放下杂志,打开房门出去一探究竟。 于茵连夜改签了机票,庆功宴都没参加一大早就赶飞机回来了,行李箱随手推到一边就准备到关浔房间查看情况。 谁知道还没走近,儿子房间里走出个陌生的男孩。 路敞乍一见她,愣了愣神,紧张地没说出话来。 于茵看他一眼,惊讶又沉痛地问,“关浔?是你吗关浔?半个月不见,怎么跟妈妈长得一点都不像了?” “......” 路敞紧张的情绪一扫而空,规规矩矩地打了声招呼,“阿姨您好,我是关浔的同学。路敞。” 于茵这才想起,眼前这孩子确实是有些眼的,“你是他昨天晚上一起去散心的同桌?” “是我。”路敞一脸惭愧地承认了。 简短地说了几句,于茵到关浔房间去看了一圈,又安静地退了出来。 “他从小就这样,受到惊吓就会发烧。有时候低烧一周都降不下去。” “昨天晚上下了很大的雨,我们没有带伞。” 路敞说,“是我没有看好他,抱歉。” 这话说的有点意思。于茵一挑眉,“你的身体素质倒是不错的。” “昨天发微信的时候,关浔跟我说你们大晚上跑去散心,是因为学习上遇到了瓶颈?” 路敞:“......”原来他是这么跟您说的吗。 “真当老娘那么好忽悠会信他的鬼话。” 她不屑地嗤笑一声,又对路敞循循善道,“他现在睡得正。路同学,你悄悄告诉阿姨,到底是怎么回事?” 路敞在成全自家男朋友的自尊心和向丈母娘说实话之前挣扎了几秒,最后坦言道, “他说......他突然很想念爷爷。” 于茵愣住了。 “他肯跟你说这些啊。” 她无奈地笑了笑,“你们是很好朋友吧。” 路敞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 “关浔小时候,我除了照应家里的基本生活以外,几乎所有时间都用来赶稿。”于茵的表情变得有些自责,“我一直很忽略跟他的相处时间,也很少带他们出去玩。” “他也不抱怨,只是一到周末放假的时候就自己喜跑到乡下去跟他爷爷待在一块儿。爷孙俩的关系比谁都亲近。” “老爷子走得突然,最后一面也没见上。”于茵说,“出殡的时候我还不解,怎么他看着棺材一言不发地站了几个小时,会连一滴眼泪都没有呢。” “原来是都在心里头憋着。” 路敞心里一阵痛,低声说,“他非常难过。” 于茵点点头,叹了口气。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