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饿了?”曹富贵看看傻大个瘪瘪的肚子,了然。 二傻摸摸脑袋,呵呵直笑。 “行了,别傻笑了,跟着哥去山里种地,哥包你吃!” 富贵哥拍拍脯,一把搂过二傻兄弟,哥俩好往上山走,一边悄悄在他耳朵边说:“阿哥我呢,肚子饿,吃不,没办法,我偷偷在山里开了片地。” 富贵拍拍二傻的肚子,看着他一脸懵,耐心地解释:“饿,种地。种了地,不饿。你帮我一起种,你也不饿。怎么样?种地你总是会的吧?明白了没?” 二傻瞪瞪地随着他走上山,进入密林深处,只听明白了几个词:“种地,不饿!” 他深有同地拼命点头,种地,有吃的,不饿,这个道理他明白得很! 曹富贵在离自家山中据点不远处,停住了脚步,掏出块从阿针线箩里顺来的长布条,郑重其事道:“二傻啊!山里的地一定要保密,让别人晓得了,我们就要饿肚子,没得吃!所以,保密,不说!我给你绑上布条,再带你去,晓得不?” 二傻虽然听不明白,似乎也受到了富贵哥的郑重,点头如捣蒜:“嗯嗯,嗯!不说!不饿。” 曹富贵意地给大个子的眼睛蒙上布条,牵着他绕来绕去又走了一段路,然后悄悄凝神,走! 一进炼庐,当头一只飞影闪过,曹富贵吓得“嗷”一声惨叫,猛地侧头,这才免了俊俏的小脸蛋给毁了容。 “!” 孙二傻大叫一声,扑上前去,合身趴地,按住了这只居然会飞的大花公,喔喔叫声中他被啄得头发与共飞,嗷嗷直叫,还是死命按着不松手。 富贵哥惊魂未定,看二傻制住了这只胆敢造反的公,忙走过去伸头张望陷阱,还好,黑尾小母还咯咯叫着留在坑底,没出来祸害庄稼。 “二傻,按住别动!” 曹富贵出间别着的柴刀,立时就给大花公来了个断羽手术,斩断了它两边翅膀上的一截硬羽。 哼哼!看你还能往那儿飞! 把再次丢进坑里后,曹富贵领着二傻手把手地教他篱笆,用竹段在小山脚边围了一圈,密密实实的,半截在地里,再也不怕这两只飞出来越狱了。 待到把这一对公母的领地搞好,两人都是累出了一身汗。二傻是学细活脑累手累,学过干好就忘,富贵哥是教傻子干活心累! 咕噜噜的声响甚有节奏地响起,曹富贵看看傻笑的小弟,伸手又从“兜里”掏出当当的一把萝卜干,一把猪干递了过去:“好好干活,就能吃。” 看二傻虎咽地吃起来,他指着面前一片青绿,野蛮生长的麦子和野草,说:“二傻,麦苗认识吧?拔野草会不会?今天你的活就是把这一片野草拔光光!” 二傻抬起头,总算看到了那一片青绿的麦苗,长得好壮,比队里的苗高壮多了,草也多,拔!富贵哥说拔草!这活他能干,往都是干惯了的。 他快活地应了声,奔到田里就开始卖力拔草,偶尔抬头看看周围也有些茫然,山里雾好大!转头便忘记这些,专心干活。 看傻大哥双手猛薅,杂草一片片被这人力割草机清除,曹富贵乐开了花,好,好啊!这劳力雇得值。 二傻能吃,他也轻省好多活,两下便利,多少省心。 拔草浇水的活这下子有二傻干了,捉虫这种细活还得自己来啊!就二傻那手脚,没等虫子捉完,麦穗都让他净了。 趁着二傻弯低头卖力拔草,富贵悄悄走到药田的另一角,站在那里,双目紧紧盯着在绿叶上散布的星点小虫,脑海放空,只默念着捉,捉,捉! 叶片上细小的虫子蓦然一空,下一瞬密密麻麻地出现在他的手上…… “嗷——”一声惨叫突破天际,饿得咯咯直叫的两只都被吓得不动了。 曹富贵忍着头皮发麻的恶心,捧着手心里结成一团团动的小虫子,飞奔而去,一下子把虫全丢在圈里。 花公和黑尾顿时兴奋起来,咯咯大叫,尖喙飞啄,拼命追杀四下逃散的小虫。 曹富贵摸摸皮疙瘩还没消下去的胳膊,盘算着还得食槽、窝什么的进来,才能让两口子安居乐生么! 他欣地盯着花公,意味深长地鼓舞道:“花啊!好好干,早点子孙堂,我就再给你找几个小老婆回来。” 进屋找了几个大盆子出来,一只装水放圈里。另两只是给二傻准备的,装了萝卜干、干和水,免得饿到他。 炼庐里的屋子只有他这继承者能自由出入,倒是方便实用,避免飞狗跳跑进去捣的麻烦,也不必担心二傻万一进去坏什么东西。 望着远处勤劳拔草的二傻,富贵哥喊了声:“二傻,你慢慢干着,我出去给你找个同伴啊!” 话音未落,人已闪出炼庐之外。 麦收在望,又有了肯苦干的小弟,曹富贵哪里还忍得住整白菜萝卜,少油少酱的寡淡饭菜?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