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希匹!不收熊进来,把自己和小乔收进来是怎么个意思?生死之际就犯浑,说的特娘就是自己啊! 他深一口气,现如今也顾不得保密不保密了,这孩子舍命救自己,总不能眼睁睁地见着他进熊嘴。刚才心急,也没注意把人丢那里了,曹富贵焦急地四望,幸好,人就在药田边,没让他一懵给丢进陷阱里。 二傻正在收拾地里种的第二茬麦子,听见动静好奇地走了过来,发现躺在地上的是有阵子不见的拖油瓶,他蹲下来,看着孩子咧嘴直笑。 “二傻,让让,小乔受伤了,我看看。” 曹富贵奔上前,轻轻抱起小乔,按着老酒伯那里学来的浅手法,先查看头面腹,没看到什么伤,再仔细摸胳膊大腿,仔细仔细摸了个遍,居然一点外伤都没有?!甚至连小乔口被黑熊一爪子拍到的地方,除了衣服上有几条撕裂的爪痕,竟然连皮都没破一点! 莫非是内伤? 曹富贵百思不得其解,伸手扒开孩子的小棉袄,想再仔细查探查探。 “富、富贵哥?!”小乔眨眨眼睛醒了过来。 “你……你醒啦?!有没有哪里痛?” 富贵哥心情有点微妙,本来还以为小乔被熊重伤,昏不醒,一心只想着救人。现在可倒好,孩子看上去一点事都没有,人却在炼庐里,可该怎么糊? 他脑筋飞转,眨眼就在肚里编出了十七八套不带重样的说法。小乔再聪明懂事,也不就是个七八岁的孩子,能比二傻难多少? 小乔呆呆地楞了会儿,突然伸出手抱住了富贵的脖子,浑身发抖,嘶声喊道:“熊!有熊!哥,有没有伤到你?快,快走!” “嘘!没事,没事。那只瘟熊让哥打跑了。我哪里也没伤到。” 曹富贵摸摸孩子颤抖不已的脑袋,难得柔声抚,他顺势把人拎了起来,翻来覆去看了几遍,居然真是半点伤都没有。大概被熊一巴掌拍的,连震带吓才晕过去。 没道理啊?莫非……曹富贵脑袋里灵光一闪,突地想起了【防御1】的麻辣兔丁和酱油,肯定就是这东西的功劳了!要不然就小乔那身板,挨上黑熊那一下,不死都得半残。 “油瓶,油瓶!吃,吃!” 二傻乖乖地待在一边,等富贵哥忙上忙下忙完了,他兴高采烈地凑到小乔边上,掏出了自己最吃的南瓜饼,殷切地递到他嘴边。 小乔一手接过,抬眼望向富贵哥。 “吃吧!” 小乔这才谢了声接过,他边吃边转眼四顾,定定看了眼田里的麦苗,疑惑地低下头,什么也没问。 “咳!这个,小乔啊!刚才那只熊把你拍晕了,哥抱着你飞奔好几里,才跑到山谷中这个我以前发现的好地方。二傻他就在这里帮我种地。小乔,你记住,这地方一定要保密,谁都不能说,知道不?我们一家子的吃食都靠这地里种出来,万一让人知道了,大伙都要饿死!懂不懂?!” 曹富贵黑着脸,使劲吓唬孩子,务必让他明白这地方让人知道的严重。 “富贵哥,我明白。我死都不会说出去的,你要是不信,可以割了我的舌头!”小乔死死捏着拳头,视死如归地瞪着曹富贵,发出一连串毒誓,什么要是漏这地方,就让他头生疔疮,脚底脓,断子绝孙…… 曹富贵一把捂住这娃的臭嘴,听得一头冷汗,这些破词烂语一听就是孙婆子惯用词,幸好没让他在孙家烂下去。 能怎么办?真把这孩子杀了灭口,还是割了舌头? 曹富贵悻悻地摸着茸茸的脑袋,骂道:“别胡说了!侬拼死要救我,我还要割侬舌头,我富贵哥是那种不讲义气的畜生吗?行了,千万记住要保密,就是帮我最大的忙了。” 小乔缓缓松开已经被他自己掐出几道血印的手,狠狠点头。 二傻也庄严地点头应道:“保密,保密!” “小乔,来,哥给你把眼睛蒙上,你乖乖等着。哥先去收拾了那只熊,咱们再回家。” 那只该死的黑熊,吓得他富贵哥半死不说,还差点让他了炼庐的机密,如今都不知怎么圆谎呢!不把它剁了愤,他这心里都过不去。就是不知道折腾了这么一会儿,那熊还在不在?也不知大黄那怂狗子跑没跑? 仔细给小乔和二傻把眼蒙上,曹富贵瞬间出了炼庐,转眼一看,一坨黑影在他刚才坐着的那块大石头旁,石边的灌木丛中出一个黑漆漆的口,黑熊挪着肥壮的股正往里走。 娘的!原来他刚才就坐在熊边上。怪不得突然跑出个发狂的黑熊,这是吵到它睡觉了啊! 气不打一地出的富贵哥,凝神摒息,对准黑熊,恶狠狠地喊出一个“收!” 嗷——惨号叫了半声,突然断了。 曹富贵紧随黑熊进了炼庐,意地见到陷阱坑底被这只熊给得的,黑熊身上被竹戳穿几个大,死得不能再死了。 唉!可惜一张熊皮只能做坎肩了。 乔应年小小的身影站在药田的那一头,嘴都咬破了,紧张得像是一只炸的幼兽,可他却僵立不动,脸上的蒙带都丝毫没打开。二傻站在他身边,呵呵傻笑,莫名其妙地东张西顾,也很听话地没摘蒙布带。 曹富贵走到他们身边,小乔的肩膀才缓缓松弛下来,悄声问:“……富贵哥,是你吗?”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