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不对,娇娇,眉清目秀,见人三分笑的……那不是自家的富贵吗?! 转到这个念头,阿瞬时如遭五雷轰顶,瞪着乔应年,摇摇晃晃,人都恍惚了,造孽啊! 阿爷赶紧小步奔上前,一把扶住老太太,慌忙急声安抚:“淑云,淑云!别气别气,口气缓缓,我扶你坐下。” 乔应年也慌了神,正想上前帮忙,阿定了定神,已经缓了过来,木楞楞地坐下了,脸上神变幻莫测。 她缓缓看向乔应年,艰难地开口:“你——你和富贵到底是,是怎么回事……” 乔应年的手停住了,缓缓握成拳,看了看阿爷,又将目光移到阿脸上,一咬牙,突然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狠狠在地板上磕了三个头。 “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你,你别生气,别怪阿哥。” 阿闭了闭眼,本来还抱着万一的希望,当是自己和老头子多思多想了,他这一跪一认错,哪里还有半分误会。 “阿,我用身家命同你发誓,这辈子都不会背叛阿哥,我这个人,我这条命都是阿哥给的,我这一辈子也都是阿哥的。” 乔应年跪在地上,膝行几步,在阿面前仰起头,眼中是恐惧与卑微的希冀,他颤着声音哀求道:“阿,我,我求求你,我不能没有阿哥,他,他只听你的……” 乔应年从知事起,从没这么狈不堪、言行无措过,可是他实在没把握,如果阿不允许,没心没肺的富贵哥,还能不能坚持与自己在一道。 若是阿哥心里头有一座天平,阿在那一头,他在这头,那么,他在富贵哥心里,大概也不过是一只微末不足道的小小法码,在阿哥的亲情面前,他没有一点自信。 他不想被舍弃。 当年被母亲哭泣着放弃,让他痛得有些麻木,可也习惯了。 可阿哥不同,阿哥是植入他骨血,在他心里扎的参天大树,绿荫骄。 如果被阿哥舍弃,他不知道,一个人的心被血淋淋的扯碎,还能不能活下去?即使是活着,大概也只会是行尸走。可是他没有办法对阿用一点手段和心计,这是阿哥最敬最的阿,也是照顾他长大,给了他一个庇护之所的阿。 他只能卑微地跪下,用无力的言语祈求阿的原谅和宽恕,或许才会求得一丝生机。 阿愁肠百结,百集,想想富贵那无赖的泼皮子,要是真有半分勉强和后悔,哪里又会开开心心这些年,瞒着哄着,不肯娶亲,走到哪里都把人带着,一刻都不离身,连这小子考来京城念书,他二话不说就要闯京城见世面,顺便“陪读”。 不是把人放到了心坎里,入骨血,又哪会如此?要不是过得顺心如意,又哪得眉宇尤存三分天真? 想想这两人的年纪,怕是小乔刚长成,就让富贵给盯上了,连皮带骨下肚,一辈子要绑牢在身边。 小乔在不知事的年纪,已经被富贵这小赤佬给带歪了,又分不清亲情与恩……如今是两人骨血相融,又哪里能拆得开来? 阿心酸又慨,还带了点不自知的心虚,看着乔应年惶惶的神情,缓缓伸手摸了摸他的头。 轻声道:“唉,冤孽啊!起来吧!” …… 曹富贵瞅瞅板着脸喝粥不理他的阿,再看看殷勤侍候的阿爷,总觉得气低,乌云罩顶,再瞧瞧二婶二叔和青柱都识相地闷头吃饭,半句闲话没有……这一觉睡醒,是变了什么天了?! 富贵斜睨坐在身边的小乔,挤眉眼撇撇嘴,嘘嘘!老太太这是怎么了?一边顺手把咸蛋里的蛋白大半扒拉到了小乔的粥碗里。 这咸蛋是炼庐里腌制的,蛋黄金亮出油,粉粉沙沙的,咸香扑鼻,他可吃了,一口气吃三个都不带气的。放到不稠又不稀的白粥里,那叫一个绝配! 蛋白虽然也好吃,可总差了点意思,他吃不了那么些,就挑给小乔吃。 小乔三口两口把蛋白下粥吃了,又夹起一小腌脆黄瓜芯,默默放到他盘里,悄悄对他笑了笑,笑容里带了丝不自知的忧郁,却别有一种魅力。 秀下饭,曹富贵看得目驰神眩,口水都快淌下来了,赶紧一溜,笑得光灿烂,一时把阿的云密布给忘到了脑后。 啪!阿一双筷子重重拍到桌上。 “喔哟,魂灵差点被侬吓出?阿,你不吃了?” 曹富贵一向知道,女人生气时不要多问原因,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一个样,转个话题可比追问底灵光得多,也安全得多。 “哼!看着侬个憨大下饭,气也气了!” 唉,子孙自有子孙福,傻人更有傻福运,算了,她也懒得再同这小赤佬计较。 第119章姻木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