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又是一阵巴啦巴啦,容锦因为走得远了,便也没听进耳朵里。 到是念夏和棉雾听得这些闲话,一脸寒霜,目光如刀的狠狠的剐了几眼,那些正说得天花坠的老百姓。 容锦才进屋,便有下人了上来。 “小的见过郡主。” 容锦点了点头,淡淡道:“你们忙自已的吧,我去后院看看。” “是,郡主。” 待下人退下后,容锦对身后跟着的李远说道:“我带了念夏和棉雾进去就行了,你带着人去前厅喝茶吧,我这边好了,我会棉雾来说一声。” 李远点头。 容锦这才带了念夏和棉雾朝后院走去。 越往里走,越显得冷清,虽然处处都是披红挂绿,张灯结彩,喜气洋洋的。但是因为没有宾客的缘故,到显得这种喜庆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诡异。 到了主屋,远远的小丫鬟看到了,连忙朝屋子里回报:“芸芷姐姐,有人来了。” 芸芷了帘子出来,待看清来人是容锦后,身子一颤,吓得当即便后退了一大步,身后响起袁氏沙哑的声音。 “芸芷,是谁来了?” 芸芷哆了声音说道:“夫人,是,是锦小姐来了。” 屋子里先是一静,紧接着便是急促的步子声。 下一瞬,袁氏急急了走出来。 而这时,容锦恰恰已经走到了阶沿下,她抬头朝面蜡黄不似办喜事到似办丧事的袁氏看去,脸上绽起一抹甜美的笑,屈膝一福,脆声说道:“容锦恭喜夫人。” 袁氏顿时就觉得好似吃了几斤黄莲,苦得连舌头都不动了。 恭喜?! 哪来的喜啊? 王箴一身的骨头都碎了,除了两只手能动外,人就跟滩烂泥一样睡在榻上。容思荞嫁过去,本就是守活寡! 但即便是这样,她又能怎么办? 婚不能悔,不但不能悔还得高高兴兴的嫁! “锦儿,你答应过我的,你……”袁氏上前一步,紧紧的攥住了容锦的手,好似溺水的人抓住了木板一样,脸渴望的说道:“锦儿,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求你,你一定要帮帮你堂姐,她,她这一辈子就指着你了啊!” 话落,眼泪便好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直往下掉。 容锦不着痕迹的收了手,淡淡道:“大小姐呢?我是来给她送妆的。” 袁氏连忙说道:“她在屋里,我带你去,之前还念叨着呢,说你怎么还不来……” 袁氏絮絮叨叨的引着容锦往屋里走。 乌木鎏金宝象枝上,妆容齐整的容思荞抬头朝容锦看来。 若不是亲眼所见,容锦真的难以相信眼前这个瘦得好似皮包骨的人会是从前那个桃红花的容思荞。丰腴圆润的鹅蛋脸成了尖尖的蛇脸,大大的杏核眼就好似在脸上挖出的两个黑,高高耸起的颧骨,薄薄的,砌砌底底的好似换了个人一样! 对上容思荞直直的目光,容锦挑了挑眉头,上下打量她一番后,角翘起一抹浅浅的笑,淡淡道:“许久未见,大小姐清减了许多。” 容思荞没有出声,目光仍旧直直的看着容锦。 “这孩子,不是才念叨着你锦妹妹吗?怎么……” 袁氏的话被容思荞木然的声音打断。 “六岁那年的事,你是不是都记起来了?” 容锦扬了扬眉梢,目光冷冷的落在容思荞身上,角的笑意微微敛起,淡淡道:“为什么这样问?” “你果然记起来了!”容思荞身子一晃,差点就裁倒下去。 “荞儿!”袁氏惊叫着上前去扶容思荞,急声道:“你跟锦儿说的是什么?什么六岁那年?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娘说啊……” 容思荞一把推开了脸如白纸的袁氏,蹭的一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朝容锦走去,一边走一边喃喃道:“杀人不过头点地,我当年只不过是个孩子,你为什么就不能放过我?为什么要这样处心积虑的陷害我?为什么……” 念夏和棉雾眼见容思荞发直的目光渐趋疯狂,生怕她对容锦不利,两人不约而同的闪身护在了容锦身前,警觉的盯着容思荞。 只是,让她们没有想到的是,容思荞却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脸绝望的看着容锦,泣声道:“容锦,你放过我吧?我求你了!” 话落,头便重重的磕在地上。 这…… 念夏和棉雾面面相觑,两人不由自主的回头朝容锦看去。 容锦面无表情的看着几下就将额头磕得一片青紫的容思荞,稍倾,目光微垂对怔在原地的棉雾和念夏说道:“还不快扶了大小姐起来,马上就要来接亲了,回头让人看到了像什么样子!” 棉雾和念夏连忙上前,一左一右半扶半拉的将容思荞架了起来,送回了喜。 袁氏看看容锦,又看看额头渗着血,妆容花得跟鬼一样的容思荞,完全就忘了反应。 “我也不知道你喜什么,这套点翠的头面我瞧着还拿得出手,喜你就用着,不喜等你嫁过去了,就是送人或者打发下人也是行的。”容锦说着,将一个红木匣子随手扔在了容思荞身边。 容思荞怔怔的看着身边的红木盒子。 容锦,这是不打算放过她了!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