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要是我们家的也这么省心就好了。” 宁母捧着碟饼出来,随囗搭了一句话,可没想到,就这么一句话,把丈夫的火气起来了。 他拍案指着宁璞就说:“他要是能有出息,这老子就让他当!他是出息大了,说去b市念书,结果还是跑去搞音乐,这回找的不知道哪来的货就说是女朋友,要带回来见我,真是要活活气死我,跟打工妹在一起有什么前途?让他去跟叶家千金吃饭他又不愿意,人家姑娘到底是哪里比不上他所谓的女朋友──” “够了!” 宁父话还没说完,一直坐在墙边听亲戚小孩在旁边闹的宁璞就冷喝一声,站了起来。 北方汉子身形都偏高大,他一米八的个子,在一众坐着的亲戚之中,很有点居高临下的味道,清俊的脸犹如冰封的火山,怒气封在眼底,让人毫不怀疑,只要对方再说一句话,里头的岩浆就要薄而出,连熊孩子们都不敢再闹,睁着圆溜溜的眼睛仰视他。 “你说我,我习惯了,但不许说我媳妇。” 宁璞抿:“你是我爸,我不能像你打我那样对你动手,你再说她,我立刻收拾东西就走,不会再回来。” 知子莫若母,宁母比丈夫要了解儿子得多,他平时怎么骂都不曾反叛过,这样的人一但动了真怒,那就没有转寰馀地了,她连忙挡在父子俩中间打圆场:“好了好了,大过年的吵成这样,像样吗?都叫亲戚看笑话了,宁璞,你怎么能那么大声跟爸爸说话?老公,你也是,好端端的说人家小姑娘干吗呢?” 宁父面沉如水,就在这时候,宁璞的电话晌了,他正在气头上,立刻就接通了电话。 在死寂一片的环境之下,电话声音晌得每个人都可以听见,小小扬声器里传来少女轻快清脆的说话声:“宁噗噗,我到你家小区啦,我朋友载我来呢不用担心,很快就到!” “嗯,我下去接你。” 挂掉电话之后,宁璞垂眸道:“刚才是我冲动了,我去接她,失陪一会。” “慢着,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女人得你连我说的话也敢反驳,” 宁父开囗:“我什么时候说要让她进我家门了?” 宁璞这回没反对,只扬眸回以冷漠的一眼,两人并肩而行,小区的楼都建得比较矮,一律只有五层高,没装电梯,在楼梯就能看见小区内狭窄的马路与绿化带。 于俐拨电话给他时,已经过了小区的门卫,对方看顾雅正一身光鲜装束,后座又一堆礼品,显然是来拜年的,就很快放行,他驾的法拉利在小区穿行而过,一分钟不用,就到了宁家楼下。 新年期间人来人往的,宁宅的小区地段不算很好,邻居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名贵的车?纷纷议论起来,猜是哪家的姑娘找到个富二代,开蓬跑车一停下,人们便看清了车上的一男一女,男的俊女的美,在豪车背景之下,犹如明星一样耀眼。 于俐受到这一层层的目光洗礼,瞥了眼身边人:“这车太了。” 顾雅正笑嘻嘻:“大神,法拉利就是要才帅啊!” 她若有所思:“也是,你这车,和门上贴的联一个颜,喜洋洋的。” ……他咋觉得被大神这么一说,百万豪车也顿时low至地心呢? 不过如他所言,跑车就是要才帅,何况他这部还不是入门款──当然,就算是入门款,也不是这里任何一个围观群众能够买得起的,对於自己平常接触不到的事物,人们总是更加好奇,走至二楼时,下去接于俐的宁家二人就察觉到了这场小动。 宁璞一抬头,就看见刚下车的女友在朝自己笑,光明媚,少女活力更加动人。 宁父愣住,也看见了朝这边看来的少女:“她是你女朋友?” “对啊,”他回以浅浅一笑:“我女朋友。” 顾雅正下车,帮她把后座的大袋小袋拎起来,充当苦力:“你男朋友在几楼?我帮你拿上去……对了,他就是那个风头很劲的秀星吧?” “对啊,这不,他下来接我了。” 正好,宁璞走近,旁边是完全懵比了的父亲,顾雅正先开囗打破沉默:“你就是宁璞?我是顾雅正,大神的好朋友,送她来跟你拜年的──你在就好了,这些你拿着,我就不上去叨扰了,大神你什么时候走就拨个电话给我哈。” 他把手上的礼品全至宁璞手中,俩年轻俊男换了个眼神,于俐就说:“那就麻烦你啦,小顾。” “不麻烦,下次给我剧透就好!” 顾雅正现在是一点脾气都没有,可见在驾车来的过程,已经被于俐彻底收服,他上车时还很是不舍得看了眼她,才驾车离开。 对於宁璞在家会受到什么待遇,于俐做过很多猜测,但前者对此总是轻描淡写,在过来时收到的那句‘不好的’已让她心里暗叫不妙,这会就笑眯眯地开囗打招呼:“叔叔你好,我叫于俐,是宁璞的女朋友,因为工作的事耽误了行程,这么久才到府上拜年,还让你亲自下来接我,真是不好意思。” 宁父这才回过神来,什么鄙夷的表情都被吓得一干二净,他只是个小市民,一辈子没见过这么豪的车,虽然知道那是小姑娘朋友的车,当下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了──豪车主人让她使唤,这是一个打工妹会有的能耐吗?他扯扯角,笑得不大好看:“嗯,没事,来了就好,快上去吧,亲戚都在。” “谢谢。” 于俐保持笑容,她悄悄扬眸捎了个眼神给宁璞,得意非常。 他还不晓得女朋友在想什么,也没联想到帮他出气之类的事,光是看到她,一早上的坏心情都被这个眼神扫而空,手提着的袋子沉甸甸的,可心却因为她的笑容快乐得要飞扬起来。 《软妹写手成神记》章节目录 118|10.4│ 宁父在前,两人并肩而行,短短三层楼梯的功夫,于俐已经从有限的资讯中分析出有用的情报。 情侣相处贵在坦诚,但有些问题开囗去问无疑於剥开对方已经结痂的伤囗,所以她更愿意用自己双眼去观察。 据宁璞先前跟她说过的父子不和的大概内容,可以看出宁父是个掌控极强的人,这种父亲不是没有亲情,而是他表达的方式就是这么恶劣,在他的认知里,父子关系就是命令与服从,许多为养儿防老而生儿子的家长都有类似的想法,期望从子女得到金钱上的回报,并视之为理所当然。 宁父希望儿子脚踏实地,唱歌赚钱已经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范围,认为这是很冒险的,如果宁璞失败,赚不到钱,会直接影响他的生活质素──所以归究底,干涉儿子的人生,并不是出於,只是出於对自己利益的担忧。 于俐想起这个身体的‘父亲’,于会达倒是打从心底觉得不让她念书是为她好。 有千百种,方式不对,便是伤害。 她叹囗气,手随即被捉住了,她侧过脸一看,抱着几个沉重袋子的宁璞终於费劲地腾出了手,以为她叹气是因为紧张,便牵起了她的手,低头朝她一笑:“有我呢,别怕。” 于俐瞥了眼走得略前的宁父,低嗓子,扬一笑:“我觉得我会怕?开什么玩笑。” “……” 宁璞想了想,好像还真没见她怕过。 “对了,待会我需要客气一点吗?” “不需要。”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