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他在,萧濯往的脾无人敢去制,一脚踹开前方挡住他的骁翎卫,冲进了火里。 江照雪并不在意他的死活,也就没有跟进去,倒是对帝王忠心耿耿的骁翎卫匆匆跟进去,大理寺内一时间喧闹不止。 不到一炷香,天又下起了雪,火势渐渐消了。 他抬眼,看着萧濯抱着一具焦黑的尸体大步走出,一旁候命多时的李太医上前,为帝王把脉,却闻萧濯红着眼道:“先给他把脉。” 李太医望着帝王怀中面目全非的尸身,叹了口气。 一具皮肤经脉悉数烧毁的尸体,便是丢到义庄都无人能认领,又如何把脉? 江照雪扫了眼自己的尸体,又看了看出一副难过模样的帝王。 多可笑,多荒谬。 他都死了,萧濯还要借他的尸体,来装一出深情给世人看。 第16章 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萧……濯……” 怀里的人瓣微动,缓缓吐出两个字。 沙哑的嗓音冲淡了森冷的语调。 男人凶戾的眉目倏然柔和下来,指尖勾起他一缕青丝打转。 “分明心里有我,还嘴硬。” 无杳闻言,暗暗翻了个白眼,小心翼翼打量眼前气势非凡的‘侍从’,试探道:“你是四皇子殿下?” 萧濯扭头,淡淡看了他一眼。 其实并未有多余的神情,但无杳还是被他低的眉峰吓得抖了抖。 他胆子小,应付不来,十七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好在十七不仅武功不俗,轻功也是数一数二,很快就拎着一名不停挣扎的大夫从窗户口翻进来。 “你放开老夫!” 十七抬手剑,架在大夫脖子上,冷酷道:“去把脉,否则——” 大夫面发白,只得被迫转身走到榻前。 “脉浮而紧,神情不宁,神魂离散,这位公子怕是自幼体弱,夏叠之季本就忽冷忽热,再加上近忧思过重,心情不佳,使风入体,了风寒。” 大夫叹了口气,“这几雍州大雨,冷风一路往上吹,公子还是静养为妙。” 无杳接过药方,十七便又要提着人去药堂抓药,他连忙将人喊住,提醒道:“大人醒来知晓你这样,定会生气。” 十七抿,松开了人。 无杳松了口气,从兜里摸出一袋银两,“大夫,家弟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无杳跟着人离开,留下十七盯着榻边上始终不曾离开的男人。 “你打算抱到什么时候?”十七擦着剑,冷冷道。 “我与你家公子的事,还轮不到你一个暗卫手。”萧濯冷嗤,挑衅般挑起一缕青丝于鼻尖轻嗅。 可浅淡冷香却倏然从指尖滑走。 萧濯低头,对上一双冷淡的眼睛。 像是之前香囊之事不曾发生,他自然地伸出手,想要将人扶起。 江照雪蹙眉躲开,自己坐起身。 梦中癫狂的男人与眼前之人逐渐重叠在一起。 “你怎么在这里?”他不耐道,移开目光,显然是一眼不想多看。 萧濯刚被他一句梦话哄好,此刻乖戾的气又冒出来,咬牙切齿道:“我怎么在这里?若不是担心你身子虚弱,雍州路途遥远,我至于为了你偷偷离京?你有没有良心?” 大梁皇子亲王,无天子手谕,不可出上云京。 若有违者,轻则足,重则废除皇室身份关入诏狱。 江照雪刚从梦魇中挣,本就心头烦闷,闻言更是讥诮,“腿长在殿下自己身上,殿下想抗旨就抗旨,不必说为了臣。臣与殿下相识不过两月,算不上,更受不住这顶高帽子。” 分明就是自己有所企图,还想让他担责? 抱歉,不吃这一套。 “不?”萧濯骤然拔高了声调。站起身,赤红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给我送的香囊纵使不是你亲手所绣,那上面鸳鸯戏水的图案你总认得,你现在与我说不,在马车上勾引我时怎么不见你说?” 江照雪掀了掀眼皮,“不过是个香囊,殿下至于屡次计较么?” 前世的确是他太过计较,如今不了才知晓,这些小事揪着不放的确让人心烦。 想必当初萧濯便是心烦,才觉得他是胡闹。 萧濯心头一哽,这话莫名悉,不知听谁说过,只觉憋屈极了。 他深一口气,续道:“行,之前姑且是我不对,是我偷你香囊在前,现在我认错了,你莫要在闹脾气了行不行?” 不远处靠在窗边的十七听不下去,冷笑一声:“公子才不会闹脾气,殿下这话还是留着和未来的皇子妃说吧。” 萧濯充耳不闻,只盯着江照雪瞧,狭长眼眸发着幽幽的光,像只野盯着自己的猎物,却没说话。 江照雪知道他在等什么。 前世十七与萧濯便不和,哪怕后面嫁入皇子府,十七也敢出言不逊。 他没少因维护萧濯,训斥十七过于无礼。 事事以萧濯为先,几乎成了他的习惯。 可一头养不的野,怎么可以和十七比呢? 江照雪淡淡道:“十七实话实说,无意冲撞殿下。” “实话实说?”萧濯重复这四个字,咬紧了牙关,“你也希望我以后娶四皇子妃?”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