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萧觉造反失败时宣熙帝还未被文贵妃气死,但不至于连身为太子未婚的凌月芜都要连坐。 好歹是个左都御史之女,却为了萧觉甘愿入为奴,只为杀了萧濯报仇。 毕竟当初在太庙处决萧觉的人,是萧濯。 只是这一切都被江照雪提前察觉。 凌月芜也不是被他杖杀,毕竟年少时他也曾经常在东与这位未来的太子妃说过话,算是年少相识。 当时他挥退了巫山殿所有人,连无杳都没留下,问她:“萧觉已故这么多年,你尚且年轻,何必为了他赔上一切。” 当时凌月芜只是笑了笑,说:“君后,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一个人得没有后顾之忧。在上云京,情都是虚的,只有手里的权势才是真的!” “你本不明白后宅的嫡庶之争,我虽是嫡女,却因母亲早逝,家中一切都由小娘做主,太子妃的身份,是母亲死前从先皇后那里得来唯一能让我熬下去的砝码。” “我等了这么多年,眼看就要等到太子登基,眼看就能逃离凌府,可这一切都被萧濯毁了!是他抢走了你,让你帮他抢皇位,才让太子无人帮衬!分明我们以前在东时玩得那样好,你为何要帮一个外人对付太子?!” “就连十七都为萧濯死了,你难道半分怨怼都没有吗?!” “他害得我被家中庶妹嘲笑,我若不入为奴,便要被小娘嫁给一个可以当我祖父的男人……” 凌月芜忽而抬头殷切地望着他,神已然癫狂无了理智,“照雪,从前我们关系那么要好,不如我们联手把萧濯杀了为十七他们报仇啊!” “当君后,哪里有当垂帘听政的太后来得快活?我要的也不多,只要你肯封我为义妹,让我回凌府出口恶气,看在年少情谊的份上,我不会让你亲自动手的。” 当时江照雪只把她当做疯子,再加上她脏了萧濯的榻,的确触到他的逆鳞,便想下旨送她出。 可他未曾想到,凌月芜宁愿当场撞柱身亡,也不肯出。 巫山殿外的血也不是人血,只是他对于萧濯将他足而表达的不。 此刻眼前的人与回忆里那张癫狂的面容重叠。 “他不会有事。”江照雪扫了她一眼,“回去吧。” 见凌月芜还想说什么,他淡淡补充了一句,“若你不放心,我虽不能将太子带出来,却可以将你送进去陪着他,这样……是否就能放心了?” 凌月芜:“……”她才不要去。 太子只要不死,有皇室血脉在,只要能从诏狱出来,就算不能当皇后,也能去封地当王妃。 “有江大人这句话,我自然放心,就不必去诏狱麻烦了。”凌月芜擦了擦眼角的泪,转身拽着侍女走了。 江照雪被迫看了这么一出闹剧,心神疲惫,正回府,却被人唤住。 “江大人!且慢。”声音是与寻常男子不同的尖细。 他转头,瞧见的是个面生的年轻太监,身上穿的却是御前总管的衣裳。 李来福呢? “江大人。”太监扶手作揖,笑道,“殿下说,三后便是登基大典,特意命奴才来给大人送些东西。” 他从袖中摸出一卷明黄圣旨,双手捧着,恭敬递到他面前。 展开一瞧,竟是一则只盖了玉玺的空白圣旨,简而言之,他随便在上面写些什么,都可当圣旨用。 萧濯又想做什么?用一则空白圣旨来让他放松警惕? “殿下说,大人想写什么,便写什么。”大太监小心翼翼瞅着他的神,试探开口,“咱们殿下,的确是将大人放在心上的。” 江照雪随手一扔,那圣旨便进了无杳怀里。 “既然这么放在心上,怎么不见你们殿下亲自来送?”他冷笑。 这样的把戏,真当他还是前世的江照雪不成? 大太监面僵住,沉默半晌,干笑一声,又从怀里摸出一个致的小盒子“这几实在是事务繁忙,殿下他不开身呐。您看,殿下还特意托奴才给大人准备了礼物。” 江照雪耐心已然见了底,却也不想为难一个不相识的太监,伸手接过,指腹往上一拨,锁扣便解开了。 待瞧见盒子里的东西,他顿时拧起了眉。 那是一块指甲大小的,头盖骨碎片。 新任大太监擦了擦额前的汗,险些绷不住脸上的笑,“殿下说,知道您讨厌李公公,便将此物送给你,希望您能高兴些。” 江照雪眸子浮起嫌恶,合上盒子,眼不看为净,“你回去告诉他,下次想让我高兴,不必送旁人的东西,送他的自己的,我会更高兴。” 最好能亲自能把心挖出来给他瞧一瞧,说不定他当真一高兴,就不恨了。 大太监刚擦干净的额头又冒出了细汗,“哎哟,江大人,这话可不能讲……” 江照雪冷冷扫了他一眼。 “奴才一定把话带到。”反正四殿下只说要让江大人高兴,至于殿下自个若是听到这话不高兴了,总不能怪他吧? 可待他回复命时,却又不敢真说出来了。 …… 如今的养心殿早已换了主人。 只是这位新主人自从在东晕倒被骁翎卫送回来,就一直没出来过,唯有沾血的衣裳送出来一次又一次。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