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才从御书房的人那里得知,西北战时吃紧,云有行已在战线上坚守一月有余,朝廷的粮饷却迟迟没有送达,因为送粮饷之人半路遇见劫匪不战而逃。 他本是生气萧濯竟连这样的大事都瞒着他,乍听此事,也不由担心。 第66章 月亮哪有阿雪白啊? 于是他便将菜都放入食盒,亲自往御书房送去。 刚至殿外,便被李来福拦住。 “君后,陛下事务繁忙,谁也不见。”李来福脸上笑眯眯地,却胆敢拦住他的路。 里从没人敢拦他的路,谁给李来福的胆子? 似乎除了天子,也没人能给他这样的胆子。 江照雪冷冷扫了他一眼,“是萧濯亲口说过,我来了也不见?” 李来福面上一僵,“这——” 不等人说完,他已然不耐,“我素来不喜将话说第二遍。” 李来福不敢再与他争执,不甘地退至一旁。 江照雪径直走了进去,刚将那碟月团端出来,正想劝他,吃个饭用不了多少时间,那碟月团就被男人看也没看尽数拂在了地上。 “朕不是说了,不要来烦朕?!” 就连台下的大臣都低头噤声不敢言。 以往,不论君后何时来,不论做什么,陛下向来是纵容的,怎么如今刚将人从相府回来,两人又闹了矛盾? 江照雪淡淡扫过地上滚了一层灰的月团,没说话。 他受到帝王抬头后微微僵住的眼神,心中为对方找好了借口。 萧濯脾气一向不好,方才不知是他才发了火罢了。 “一个运粮饷的人安排了这么多都寻不到合适的人选,六部都是吃闲饭的么?”他淡声扫向龙椅下首的大臣。 “君后不知,从上云京到北境,一路上山路险峻,总有盗匪出没,此事得寻一个对路途悉之人方可。”一位大臣出列道。 恰巧,科举之前,江照雪就曾被云有行哄骗出京一路北上,对路途算得上有经验。 可他认为顺理成章之事,却被萧濯强硬否决。 待大臣都纷纷告退,江照雪方才冷声质问:“为何我不可以去?不过是送一趟粮草,比起派一个废物,不如我去。” “你是朕的君后,怎可离?”萧濯怒气未消,“朕不管,后不可干政,你哪里都不能去,只能待在朕身边。” 江照雪冷笑:“萧濯,你莫不是真把我当成一个离了你就活不了的金丝雀了?别说送粮草,便是上战场帮云有行排兵布阵,我照样当得。” 萧濯豁然起身,打横将他抱起就往内殿走去,不顾他手里被打翻在地的碗碟。 逐月节本是团圆的子,可他连心准备的膳食都未来得及与心之人享用,就被对方锢在榻上,只能从窗棂的间隙间瞧见一轮圆月。 “阿雪在看什么?月亮么?”耳边是男人混账的笑声,“月亮哪有阿雪白啊?” 过了一会,又笑着补了一句,“也没有阿雪软。” 分明已经同共枕这么多年,可萧濯在事上仍旧横冲直撞,仿佛和风细雨永远不能足他的望。 江照雪被出眼泪时,心头头一次诞生了怀疑。 这般折腾他,竟只是因为他念了别的男人的名讳,只因为他表出要离的念头,萧濯真的他么? 但意情间,他看见帝王眼痴只装得下他一人的眼睛,又认为定是的。 只有,才会是唯一吧? 回忆逐渐淡去,江照雪酒也渐渐醒了。 近在咫尺的男人,与回忆里的面孔逐渐重合。 他面无表情抬脚,将人踹下了榻。 “陛下光临相府,臣有失远。”他敷衍又冷淡地开口,垂眼睥睨萧濯。 萧濯神莫名爬起来,重新爬上榻,与他四目相对,“你方才念了云有行的名字,你在想什么?” 逐月节想起的人,都是重要之人。 所以在江照雪心里,云有行比他都要重要。 “我想什么,与你又有什么干系。”江照雪拧眉,扭头躲过他过分炙热的鼻息,面虽冷淡,但酒气未完全消散,面颊还染着红霞,“即便你是天子,也无权干涉臣子的私事。” 萧濯眼中妒火中烧,重重地了几口气,一手扣在江照雪后颈,蓦然低下头,瓣含住了那纤细脖颈间突出的喉结。 落在被褥上的,白皙修长的指尖骤然攥紧。 哪怕江照雪再抗拒,可微颤的喉结仍旧无法遮掩,他并非毫无反应。 “阿雪这里,还是那样。”萧濯哑声道,托在他后颈的指腹捏了捏。 江照雪掀起眼帘,一巴掌狠狠甩在他的脸上,迫使他偏了头。 “萧濯,你真让我恶心。” 他一点一点,用帕子擦去了脖颈上的润。 那处皮肤又白又薄,很轻易就红了。 远远望去,就像被人红的一样。 萧濯直勾勾盯着。 一巴掌加一脚,换一个吻,也值了。 他果然还是无法与江照雪两不相干。 他不是柳下惠,也不是受过训练的犬,做不到闻着味还能无动于衷。 更何况眼前还是他失去多年的心头。 “阿雪,你这几都没穿白衣了。”萧濯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粉蓝的衣袍上,微微一暗,“你以前从不穿这样鲜活的颜,是我让你穿才穿,你是不是——”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