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两人刚混入军营第二,就被镇北侯提着领子丢回了上云京。 起因只是因为,那天夜里,云有行趁他不在,跑去军营里蹭几位长辈的羊腿,边吃边抱怨:“王叔,你说我该怎么劝阿雪,让他后别执着于下厨了?虽说他是不想麻烦我,说好一人做一饭,可是你们本不知道,他连盐和糖都分不清!我已经吃了几的糖焗羊腿了!” 几位长辈言又止,看了眼站在云有行身后的他,又疯狂给云有行使眼,“嘿,你这臭小子,人家能愿意来北境,已经是把你当做朋友了,你小时候,不也分不清刀和剑啊!” 江照雪从不会让自己受气,向来是有气当场就发,随即就与云有行闹了别扭。 别扭闹得太大,便引来了训练场的镇北侯,最后两人灰溜溜被西北军送回了上云京。 回忆如水般褪去,江照雪垂眸,望着地的花瓣,“过去的事,何必再提,再来一次,我也分不清糖和盐。” 自从被云有行抱怨了那一遭,他就再也没进过厨房,直到后来入了,每到萧濯生辰,他会硬着头皮做一碗坨了的长寿面。 就如同他与萧濯,重来多少次,他还是会把面下坨。 第102章 萧濯,佛门重地,注意分寸 可再坨的面,萧濯亦会意犹未尽的吃得干干净净,以至于他为了这么点不同,将上辈子都搭了进去。 “现在想想,其实糖焗羊腿,味道也不错。”云有行轻叹一声,转头望了他一眼,“我可没哄你。” “哄也没用。”江照雪斜睨他,“你想吃也吃不到了。” “那是,若是让江姑娘知晓我让你做饭,非得杀了我不可。”云有行挑眉笑了笑。 江照雪抬头本是想看头顶桃枝上那唯一一朵还在绽放的桃花,一滴冰凉的水珠忽而砸在他鼻尖。 夏之际,最多雨水。 “大人!”无杳匆匆跑过来,手里还抓了两把伞,“这天变得太快,方才还有太,此刻便要下雨了,山路怕是不好走,正好山有处青山寺,若是雨不停,只能在那过夜了。” 云有行站起身,接过无杳手里的伞撑开,叹了口气,“我这运气,一出了北境便见底。” “不见得。”江照雪站在无杳的伞下,勾道,“等你到了上云京才下雨,这样的运气可不是谁都有。” “昏半年,你说话都没刺了。”云有行率先走下石阶,转头道,“石阶上青苔多,小心些走路。” “若非是来见我,你哪有这样好的运气。”江照雪淡淡道,“这样说,你可还意。” 云有行撑伞也没个正形,朗笑出了声,“还是听你刺人比较习惯。” 多年未见,就连江照雪也不被他的笑染,边勾起浅淡的弧度。 无杳忍不住慨,“还是云小将军在时,大人会自在些。” “嗯?无杳这话好生奇怪。”云有行笑嘻嘻转头,“难道你家大人与旁人说话时会不自在么?我可从未见过有人能让他不自在,只见过旁人在他面前被气的说不出话来。” “还能有谁?”无杳环顾一周,没瞧见半个人影,胆子越发大起来,“就那位,每次来重雪院,不是摔门就是泼皮般耍赖,大人一不小心防备着,就要被占便宜!” 江照雪拧眉:“无杳。” 无杳吐了吐舌头,讪讪闭上嘴。 沉默片刻,云有行哼笑一声,道:“可不是谁都能在你家大人面前耍赖,若换做是我,怕是十七马上便要将我打出门去。” 江照雪没说话。 既不解释,也懒得否认。 到青山寺时,即便有无杳在身侧看顾,还是了鞋袜。 好在桃花谢得差不多,山上并无旁人,寺中空房很多。 “大人,我先去打些热水。”无杳跟着僧人走到寮房前,道,“您身子不好,得用热水暖暖脚,不然得着凉。” 云有行接着道:“那我去做些斋饭,让你尝尝我的手艺。” 江照雪微微颔首,兀自推门而入,转身正关门,身后忽而贴上一具滚烫的膛。 宽大糙的大手,覆在他手上,替他缓缓关上门。 “阿雪。”身后之人贴着他耳尖,哑声道,“我从前竟不知,你与他能有这么多话说。” 屋中未点灯,除却一张桌子,一张,干净得再无任何东西。 “萧濯,佛门重地,注意分寸。”江照雪侧过脸,冷声道。 滚躺的指腹抚上他的下颔,反复连,“不在佛门,便可准我放肆么?” 江照雪转身,挣开他的锢,黑眸冷冽如寒潭,讥诮如旧,“若不在佛门,岂会对一条偷听的野狗仁慈?” “……” 萧濯被他戳中心事,喉头艰涩,“我怕他占你便宜。” “陛下,这是臣听过,最好笑的笑话。”江照雪走到桌边坐下,执起茶壶倒茶,正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又被萧濯抓住了手。 “做什么?”他抬眼,眸光清寒。 “这茶太凉,你喝不得。”萧濯松开他的手,从怀里摸出一个水壶,重新拿起一个杯子,倒给他,低声道,“热的姜茶,能驱寒。” 江照雪面不变,接过,指腹受着杯壁上传来的热气,这才放心低头饮了一口。 “既然陛下这么关心臣下,正好云有行也受了凉,我一个人喝不了这么多,剩余地给他。”他淡淡道。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