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现在…… 祁英憋着气,一声不响的起身,去了院子里,生生用蛮力将那株红梅拔起丢在地上,还不忘踢了一脚让人把树拖下去。 一群人便忙着拖树,又收拾鹅软石上的泥土。 祁英一回头,却发现窗户边上的沈星言不见了,他进屋后发现对方已经躺上了。 这是不想跟他说话,就装睡。 还是这副德行。 祁英气的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却在门口又停下了脚步,莫名咽不下这口气,沈星言凭什么生气?凭什么不理他?娶生子他沈星言不是干的比谁都溜吗?他有什么资格生气? 他气冲冲的走到前,开始衣,现在,他能惩罚沈星言的方式很多,不必再抑着自己,他可以随意折辱他。 他将外袍下,见沈星言背对着他,周身却在微微颤抖着,他隐约察觉不对劲,强行将人掰了过来,却见沈星言面惨白,直冒冷汗…… “阿言!你……你怎么了?” “呃~”沈星言猝不及防的呕出一大口黑血,全身开始痉挛。 “阿言!”祁英被吐了一手的血,彻底慌了,他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快传太医!” 赵全听见里面的声音,立刻打发身旁的太监去请太医来。 沈星言,意识模糊的抓着他的手,颤声喃喃着:“祁英……我··心……好痛,你把我的祁英还我……” “把他还我……” “还我……” 沈星言彻底陷入了昏。 祁英不知所措的看着那一滩刺眼的鲜血,后知后觉的对着外面大吼:“快传太医!” 赵全被这一通吼,直接撒腿跑去太医院催人。 不多时,太医们火急火燎的赶来,看过病症后却是一个个愁眉苦脸。 老太医把完脉后,给沈星言施了针,趁着祁英着急分神,他偷偷往沈星言头上扎了两。 老太医上前道:“圣上,沈公子身中奇毒,臣等未见过这般诡异的毒,只能暂时住毒,避免心脑受损。” 祁英黑着脸,拍桌而起,怒斥道:“连中什么毒都不知道,你们当什么太医,一群庸医,还不如滚回家刷恭桶!” 一群人畏畏缩缩的磕头,一年轻太医小声道:“圣上,臣倒是听过此毒,此毒名唤鸩羽千夜,臣虽解不了这毒,可臣知道有一人可解此毒,且此人也在燕京中。” 祁英狐疑的审视着他:“谁?” 那人道:“哑医,听闻西景安平王的随从里便有他,此人医毒双绝,圣上或可向安平王借用此人。” 来不及多想,祁英立刻让赵全去请人。 没一会,溪白就带着个驼背的老人来了,那老人后背弯的仿佛背了一口锅,发须杂,看着就像个不修边幅的老头。 祁英见着这么个人,忍不住皱起眉。 “这就是哑医?” 溪白挑眉道:“嗯,别看他这样,看病不行,解毒倒是个好手。” “能行吗?”祁英心下生了几分怀疑,这老头看着就像街边的乞丐。 “你让他试试呗!” “行,治吧!”祁英坐下等那老头出手。 可等了半天,那老头却不动。 祁英开始不耐烦,溪白却解释道:“他帮人看诊有个规矩,屋内不能有人,圣上和各位大人不如先去外边等等。” “装神鬼!”祁英出长剑抵住老头的脖子威胁道“他好不了的话,朕杀了你给他陪葬。” 溪白悄悄瞟了一眼上的人,这才挽着祁英的手臂笑眯眯安道:“别急,让他治,治不好随你处置。” 一行人这才退出了房间。 房门掩上的瞬间,老头立刻从袖中拿出解药,捏着沈星言的下巴将药灌了进去。 崔善水看着上消瘦的外孙,红了眼眶,他没想到自己那金枝玉叶的外孙有一天要受这么多苦。 他更没想到溪白会用下毒这种狠招让他见沈星言。 老人坐在前忍不住叹气,他这辈子子嗣缘薄,在崔绾之前接连夭折了三个孩子。 人到中年,他好不容易得了个女儿,当个心肝一样娇养着,让她做最尊贵的皇后,最后却还是没了,只留下一个沈星言…… 唉…… 老人无声的垂泪,叹上天薄待于他。 沈星言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的他发了疯一般在一片尸山血海中疯狂扒着尸体,他清晰的记得自己要找一个人,那人是他心之人,是个如光一般的少年,他的手被尸体上的刀戈划破,他却好像没有知觉一般,扒开一具具血淋淋的尸体…… 终于,在他又扒开两具尸体后看到了那个悉的少年,他心中一喜,想伸手拉起少年,却在触碰到少年的一瞬间,身旁的一切突然消失,他被入无尽的黑暗…… 一幕幕光景如幻灯片一般将丢失的记忆一股脑的灌入了他的脑中…… 沈星言猛的从噩梦中离,他如溺水之人息着睁开双眼,入目便是一个陌生的老头,把他吓了一跳。 “你……” “言言。”崔善水心疼的摸了摸他的脸,“别怕,阿公来了。” 温热的掌心,老人家独有的软化松弛的皮肤,带着一阵淡淡的松香味。 沈星言的眼眶热了起来,看着眼前蓬头垢面的老人,他忍不住喉咙发紧。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