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怀安向来听话,虽然对这两个陌生人心存疑虑,但父亲让他过去,他还是壮着胆子走了过去。 祁英心澎湃,他看着白白净净的小人儿,伸手摸了摸孩子的脸,仿佛看到了自家二姐的脸。 梦怀安间坠着一块玉佩,那玉上刻着一头栩栩如生麋鹿,他记得这块玉,当初北伐时,沈星言送给他的。 他依旧记得临行前,沈星言说:一鹿平安,一路平安。 那块玉佩他一直视若珍宝放在口处,后来他们落入被北狄的陷阱,求援无望,三万军士被围追截堵到最后只剩下三千人,他被埋在同伴的尸体下,昏死过去,等他醒来时,已经在囚车里,他以为这块玉丢了,不曾想如今竟出现在梦怀安的身上…… “忠儿……”司徒邺哽咽的唤了一声。 梦怀安挣开祁英的手又躲回梦清河身后,若是换了平,这样的做派定是要遭梦清河一记白眼。 梦清河耐着子将他从身后拉出来,推到祁英面前,命令道:“叫舅舅。” 梦怀安这才老老实实的叫了声“舅舅。” 梦清河又将他往司徒邺面前推了推:“叫父亲。” 司徒邺期待的看着眼前孩子,渴望听到一声父亲。 梦怀安却后退了一步,抬头茫然的看向梦清河,他瘪着嘴眼泪啪嗒啪嗒掉下来,一个劲的摇头:“父亲和爹是不是不要怀安了?是不是要赶怀安走?” 司徒邺的脸僵了僵,自己的孩子唤他人父亲和爹,却不肯叫他一声,他的眼中浮上一层痛苦之。 梦清河故作冷漠的脸上有了一丝动容,他咬咬牙狠下心,想梦怀安一把,却被花眠拉住了手。 花眠知道这个口不由心的家伙定是要说些狠话,他蹲下身,耐心安道:“我们永远都不会不要怀安的,可是他也是怀安父亲,他给了你生命,与你血脉相连,他需要你,以后,你跟着他,他会像父亲和爹一样疼你,你也需像对父亲和爹一样尊敬戴他,知道吗?” 梦怀安低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他排斥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害怕未知的生活。 梦怀安不舍的抱住了花眠,“那爹和父亲会来看怀安吗?” 花眠不敢答复,他们只是商贾,对方是大将军,哪个父亲愿意自己的孩子同别人亲近,还喊别人父亲? 司徒邺知道不能太紧,忙道:“只要你们肯来,司徒府的大门永远为你们敞开。” 梦怀安这才对这个人少了点排斥,他犹豫着,踌躇着,又看了看花眠与梦清河的脸,最后抿了抿,低低的叫了声“父亲”。 第43章 再见故人 沈星言算着子,祁英应该是接到祁忠了。 天气暖和后,他便开始嗜睡,许是身体坏了之后他就更容易疲倦。 每天吃饭元宝总要骂一顿御膳房的那些势利眼,送的不是馊饭就是隔了几夜的饭菜,沈星言吃完后腹痛了两才算好些。 元宝既心疼又无力,最后还是谢敬之每偷偷藏两个干净的馒头带来给他们。 这,他在正窗前撑着脑袋昏昏睡着,就听见外头一阵喧闹声。 “放肆!知道我家娘娘是皇后还不闪开!” “皇后娘娘何苦为难属下,圣上说了任何人不能进东。” “我家娘娘看一眼也不行吗?” “不行,若是圣上回来了属下无法代。” “你……你放肆!” …… 沈星言了生疼的太,有气无力道:“元宝,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元宝见他面无血,仿佛一个久病未愈的病弱书生,忙给他倒了杯茶。 “公子别管他们,那是西景嫁来的那位皇后,听说是个不好相处的主,六嫔妃去给她请安,她嫌烦都给人恭恭敬敬的叉出来了,公子刚回她就来了,来了好几次,都被外头的卫军拦住了,她身旁那位叫锦瑟的丫头可是凶悍的,还有些手上功夫,今儿个大概是把她惹恼了,在外头闹起来了。” 沈星言喝了口茶,又听了一会,外头吵闹的声音小了许多。 “元宝,推我出去看看吧。” “公子,你身体不好,这种事让他们处理就是,别管他们了。” 沈星言固执的双手撑起身子要出去,元宝最后还是败下阵来,连忙扶他去轮椅上坐着,推着他出去。 文殊看着锦瑟和守门卫军吵得面红耳赤,忍不住扶额叹息。 谢敬之在一旁看戏,他本来就是个摆设,放不放人进去他说了都不算。 “谢大人!”元宝唤了他一声,谢敬之见沈星言出来了,正由元宝搀扶着从轮椅上站起来。 元宝年纪小,身子还没长开,要扶起沈星言相当费劲。 谢敬之忙过去接手,揽住沈星言的毫不费劲的将人扶起。 沈星言避了一下,躲开了谢敬之扶着他的手,只将身体的重量靠着手臂在谢敬之手上。 祁英现在晴不定,沈星言只怕自己一个小不小心就要惹恼他。 文殊眼见今又无望见着沈星言,打算回去,他朝大门口望了一眼,却见一个单薄的身影缓慢的一瘸一拐的来了门口。 文殊看着瘦了形的沈星言忍不住眼眶一阵发热,这具身体只要情绪一波动眼泪就啪嗒啪嗒的掉,他完全控制不住。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