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持彼此的体面,周程远委婉拒绝对方的邀约,而对方显然是个直球型恋脑选手,完全没听出周程远的意思,甚至在会客厅内发起直球攻势。 她说第一眼看到周程远,就觉得他很好看。 她说周程远认真工作时的样子很很有魅力。 她说周程远站在法庭维护她的样子格外有安全且令人着。 她更是直接开出每月五十万的价格,问周程远愿不愿意当她孩子的爸爸。 …… 会客厅的隔音不算特别好,而且在这之前,有人进来给他们倒水,离开时没有把房门关严,从旁边经过时多多少少能听到里面的对话声。 恰巧,岑定有急事找周程远,刚走到门外,便听到这劲爆离奇的对话。 周程远从房间出来时,脸极差,仿佛吃了几只苍蝇,冷冰冰像制冷机器,同时又如即将发的火山,怒气值刚好卡在临界点。 在这之后,周程远再没有接过离婚案了。 “我永远忘不了程远那天的表情。” 分享完这段离谱的工作经历,岑定唏嘘。 倪音震惊,愣了片刻,她侧过头,呆呆地打量着周程远,眉眼深邃,鼻梁高,下颌线畅且凌厉,每一处都如天赐般完美,也确实……很有姿。 她心想,别的不提,这富婆还怪有眼光的。 周程远抬眸,无奈地往倪音碗里夹了块排骨。 事情已经过去,周程远早就没有放在心上,便是今被岑定当作乐子分享出来,他也不觉得怎样,情绪平和稳定。 但被倪音这么眼神复杂的注视着,奇怪的觉涌现。 周程远有点不自在,他想,大概这就是长辈要在小朋友面前维持稳重形象,端起严肃架子的原因吧。 咬着排骨,倪音更是浮想联翩,周程远很会照顾人,如果以后有小孩儿,他应该会教得特别好吧,而那个富婆甚至都没有见过周程远工作之外的样子,便以迅雷之势下手,她的眼光可真是毒辣,若是真的见识到,怕是会更加着吧。 闻歆同样惊呆:“嘶,我说你们的工作常都这么危险刺,又有机遇吗?” 岑定:“那可不,但这机遇是给周程远的,我和其他人最多就收获点离谱和无语,要不就是骂骂咧咧。” 岑定辣评道:“所以,男人在外面也要保护好自己。” 闻歆翻了个白眼,怼道:“可拉倒吧,要保护自己的是周程远,你这姿差远了,倒也不必往脸上贴金,人要有自知之明。” 岑定急了:“我差哪儿了?周程远是沉鱼落雁的貂蝉不错,但我也算是闭月羞花的杨贵妃吧。” “……” 周程远淡淡地睨着岑定,眼神警告。 岑定清楚他那狗脾气,收敛了些,没再提那些七八糟的话。 不过因为有岑定在,周程远放松很多,全程都在认真吃饭,偶尔给倪音杯子里些水,有提到自己时他才开口应两句。 倒是闻歆比上次在她家做客时的活跃值还要高,时不时就要和岑定吵两句,到最后吃喝足,离开包厢的时候,两人还落在最后面像小学生似的拌嘴。 倪音本来有些心不在焉,到后面被他俩引到注意力,一边慢悠悠吃饭,一边托着下巴看他俩吵架,吵闹归吵闹,但金句频出,还有意思的。 周程远和倪音一起回家。 闻歆开着闻玉竹的车子,她俩一路。 岑定是自己来的,当然也是自己去酒店。 总之,各有各的通工具,不用为其他人心,也不用特意送其他人回家。 时间不早,周程远没再多耽搁,和闻玉竹道别后,带着倪音率先离开。 高架桥两侧贴着反光条和小灯串,昏黄光影笼着花坛里盛放的玫瑰丛,夺目的红,温和的绿,与夜融,黏稠的旎氛围在空气中涌动。 窗外车辆飞驰而过,通广播在车厢内低低播放着。 倪音有一个大胆的想法,但她不确定。 倪音佯装漫不经心道:“岑定叔叔和闻歆姐的关系好像很好。” 周程远:“他俩大学时都是学校辩论队的。” 倪音捏着黑安全带的边边,悄悄深呼了一次,她一如往常,没有表现出半分异样,像是普通闲聊一般:“我觉闻歆姐今天不一样的。” 周程远小幅度动了下方向盘,目视着前方:“哪儿不一样了?” 不知道是不是收了应寻这个随即掉落的经验包的缘故,倪音觉得自己现在的检测程序运转灵的,但准确率还没有经过验证。 她没想好怎么表达,鼓了鼓脸颊:“就是不一样。” 周程远皱了下眉,沉默着。 倪音也沉默,侧过头,望着窗外飞驰连绵的玫瑰花带,残影在视野中停留。 就在谁都没有开口,就在倪音以为这个话题要不了了之的时候,周程远突然出声,他平淡地问:“你是说她和岑定相处时?” 倪音惊讶,倏地望过去。 刚好在等红绿灯,周程远向后靠了些,手掌虚搭在方向盘上,同时看向倪音,缓缓道:“闻歆喜岑定。” 他顿了下,加上后半句话:“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 倪音:“!!!” 这是可以这么直接说出来的吗!!!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