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音有种不着一物的羞愤,她脸又白又红,咬了下瓣,倔强道:“我才不会去找他,溪城这么多酒店,我哪里都能去。” 倪音加重音强调:“不止他的家。” 周雨珊好笑地勾了下角,她无所谓道:“你只要不怕周程远担心。” 倪音的愤怒倏地被点燃,宣一般,用力地反驳:“他才不会担心我,他是世界上最冷血无情的人,他恨不得立刻把我甩开。” 周雨珊说话真实而刻薄,倪音态度同样不好,她浑身竖防备,像一只缩起来的刺猬,也像一只刚被遗弃的小崽子。 虽然周雨珊脾气不好,但她从不和小崽子怄气计较,特别是面前这种失魂落魄、又格外倔强、喜独自舔舐伤口的小崽子。 “好啊,你先把周程远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拉黑,再删除掉,你做完我也做,然后你干嘛干嘛,他联系不上我们,他来敲门我也不开。”周雨珊语气平淡地说,“不过也不一定呢,你不都说了,他本不会担心你,所以肯定不会联系你也不会通过联系我了解你的情况,更不会自找麻烦地来敲门。” “怎么样?我们试试?看你能赌赢,还是我能赌赢。” 仿佛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游戏,周雨珊跃跃试,低声蛊惑着。 倪音紧抿着,那个“好”字像鱼刺一般卡在喉头,半晌都未吐出。 周雨珊静静看着倪音,她挑眉,又道:“确定不试试?你赌赢了这不正好,就算赌输了也不算太惨,至少能让周程远干着急一番,说不定还心绪不宁地在工作上失误呢,算是间接地报复他了,不亏吧?” 倪音仍然不语。 周雨珊遗憾道:“真可惜,我还想看看周程远焦头烂额的模样呢。” 她抬手要碰倪音,倪音歪头躲开,她也“啧”了声,收回手:“小鬼,既然做不到,那就乖乖睡觉,我还不想大半夜报警,然后全城找你,姐姐年纪大了,要睡美容觉,懂?” 倪音等她一眼,恶劣道:“不应该是阿姨吗?” 周雨珊愣了下,着实被这个称呼伤到了,所以说这种和刚和家里吵完架、又处在叛逆期的小崽子最讨厌了。 倪音故意,她一脸无辜道:“周程远可是让我喊他叔叔哦。” 周雨珊:“行,喊阿姨确实没错,你就是喊都行。” 见她不在意,倪音觉得无趣,撇了下嘴,也没喊人。 周雨珊还不想自找麻烦,担心真把倪音刺走,也就没再说些刻薄的话,她带着倪音在房子里简单逛了圈,安排了几句,要倪音自便,便准备回房间。 房子很小,两个房间,共用一个浴室,若有第三个人入住,一定会显得拥挤,这几乎是倪音住过最小的房子了。 估计是周程远提前和她商量过,倪音要睡的那个房间已经换上了新的具,带着浓郁花香的洗衣的味道充斥在狭小的房间里。 倪音皱眉,想起她和周程远家里,那种松木调、淡淡的温暖的味道。 倪音心情糟糕,在周雨珊即将离开之际,叫住她:“喂,你和周程远什么关系?” 周雨珊疑惑:“周程远没和你说?” 许是之前周雨珊说话过于刻薄,倪音的躁意轻易被她带起,倪音沉着脸,没吭声。 “那自我介绍一下?”周雨珊挑眉,“我名字是周雨珊,你可以喊我周阿姨,也可以喊我雨珊阿姨,记住了吧,以后礼貌点。” 说到“阿姨”这两个字时,她特意加了重音,故意点给倪音听。 顿了下,周雨珊继续:“至于什么关系,这很明显吧,我是周程远的堂姐。” 听罢,倪音眼可见的少了几分防备。 周雨珊看出来点什么,但她不管别人的闲事,刻意忽略过去,又补充了句:“不过你可别指望我会看在周程远的面子上对你多好,我和周程远的关系可不好,我们八百年没有联系过了,这不,一联系就给我寄存过来一个小鬼,果然没好事。” 倪音仍存半分缥缈的念想,她好心建议:“你可以选择不接受。” 周雨珊好笑地拍了拍倪音的小脑袋:“宝宝啊,你知道吗,你周叔叔可是给了借宿费的,只是腾出一间房间罢了,有钱主动送上门,我为什么要拒绝?” 倪音咬,试图用钱说服:“我可以给你双倍,十倍也可以,不是周程远的,我自己的钱,我现在就可以转账给你。你告诉周程远,你和我相处不来,你不准我入住,你让他接我走。” 周雨珊:“这么有钱?” 倪音:“还行。” “可真是个小宝贝。” 周雨珊意味不明地哼笑了声,摸了摸倪音的脑袋,出了卧室。 倪音气恼地抓着头发,试图把周雨珊留下痕迹蹭走,她丢开书包,躺在上,望着天花板发呆,中无名火苗越燃越烈,她气不过,摸出手机,点开周程远的消息框。 [周程远,我讨厌你!] [你言而无信,我恨你!] [我这辈子都不要再见到你了!] 可想而知,周程远并没有回复倪音。 只第二天倪音放学后,回到周雨珊的家,在客厅看到她的行李箱,证明周程远有来过。 行李箱装着倪音这段时间的所要用到的物品,从小处的洗漱、护肤用品,到大处的换洗衣物,再到学习和娱乐用品,无一或缺。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