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等你出来我再给你重新上药,你好好洗吧。” 听着脚步声走远。 简微等了会儿,继续将半褪的衣衫缓缓解下。 温热的水柱浇在身上,紧绷了一天的情绪在这一刻得到了纾解,白净小脸也恢复了红润。 二十分钟,水声停息。 简微站在镜子前,看着刚换上的这一身及膝连衣裙。 纯棉粉,娃娃领,领子中间还绑上了致蕾丝的蝴蝶结带子。 “……”? 那个男人的审美真是。 简微扶额,无形滑下几道黑线。 心态裂了,但也没完全裂。 再怎么说,也比衣服强。 她只能这样安自己。 但安归安,当她从浴室出来,穿着这一身走回客厅,撞上秦瑾舟那跟看见食物发光的眼神,她浑身立刻不自在,甚至想回去把自己的衣服穿上。 秦瑾舟直勾勾盯着她,小姑娘刚洗完澡,粉衬得她小脸如桃花红润。 卷长的睫轻眨,半干的发随披散在肩上。 裙下双腿肌理匀称,笔直细长,脚上踩着一双宽大的黑男士拖鞋,双脚如玉小巧。 男人喉结上下滚动,声线晦涩难测:“过来。” 简微没动,垂在两侧的手抓了一下裙摆。 秦瑾舟拿起桌子上那瓶药水朝她晃了晃:“过来给你上药,快点。” 他这架势,就跟大灰拿苹果惑小红帽开门似的。 简微咬着,不情不愿挪动步子。 除了商业活动,她在生活中就没穿过这么短的连衣裙。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内衣都给她准备了,却没给她准备安全。 她穿过膝的连衣裙习惯了一定要穿安全。 现在这样,让她很没安全…… 她走过去,坐到了秦瑾舟旁边的沙发上。 秦瑾舟看着两人中间堪比银河的界限,他不挑眉,自觉挪动过去,贴着她坐一块儿。 他道:“手给我。” 简微手伸过去,悬空抬起。 秦瑾舟直接拽着她手放到了他膝盖上,“放我这儿就行,直愣愣抬着也不嫌累。” 简微:“……” 上好药,纱布重新包扎。 简微直入正题,“我父亲的案子会怎么判?” 秦瑾舟道:“裴归炜那老狐狸在商场上是出了名的明,不过这种事就算做得再干净也会留下证据,只要能拿到关键证据,你父亲就有转机。” 简微松了口气,转念一想又觉得没有这么简单,“就算能找到证据,他还是需要负一部分责任的吗?” 秦瑾舟颔首:“对。” “那会怎么判?” “这个要问专业的律师,我给你约了一位,他对这种经济纠纷案十分擅长,一会儿等他来了,你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他。” 秦瑾舟抬手看了眼腕表,“他大概一小时后之后到。” 从父亲出事,简微几乎了分寸。 她再怎么样都只是个学生,能力有限。 况且她从不过问简家生意上面的事情,更无从处理。 是秦瑾舟把所有的事情都给她妥善安排着。 心中思绪复杂,沉默半晌,抬眸看向他:“你为什么帮我?” 简微在浴室只将头发擦到半干。 秦瑾舟盯着那滴从耳后滑落下来的小水珠,看着它从雪白的脖颈慢慢往下,勾人似的即将滑入了被衣领遮住的地方。 他缓缓抬手,水珠沾在了他修长的指尖,被他轻轻碾灭。 “你觉得呢。”他声音喑哑,说得直白。 简微脖颈一僵,细长的睫一抖,声音有些发颤:“我对你没兴趣。” “没关系。” 男人低低一笑,胳膊一抬,将她从沙发抱到了他腿上,一手锢着她的身。 另一只手挑开她挡着颈间的发丝,动作强势地掌控着她的后颈,指腹力道却很轻地摩挲其中,嗓音低哑难抑,“我对你有就行。” 简微浑身温度急剧攀升,白净小脸变成酡红,神经末梢连带脚趾头都死死绷紧。 可只要她稍微一挣扎,掐着她的手便收得更紧,似要将她整个人嵌进他怀里。 反抗无效,她干脆一动不动,任他摆布。 “怎么不说话,生气了?” 他贴着她耳朵,薄几乎快要触碰。 炙热气息钻入,简微整个耳垂瞬间通红。 她地偏头躲避,气息有些不稳,“不是。” 生气已经不足以形容,更多的心底那股无计可施的慌。 秦瑾舟掰着她脸转回来,“那就是不愿意?” 简微垂眸不语,避开他的眼神。 秦瑾舟低头一看,发现她下巴被他捏红了一点,他松开,眼神沉沉看着她,像久居蛰伏终见猎物的猛兽:“简微,我不强迫你,但我相信你是个聪明人。” 他伸手,指腹稍用力地摩挲着她雪白的侧颈,薄挂上玩世不恭的笑,“这么好的机会,你得抓住。” 机会…… 简微一阵恍惚。 还记得第一次听到这个词,是在她很小的时候。 救助院的阿姨掐着她骨瘦如柴的手臂骂,“你这丫头,有钱人领养这么好的机会怎么就落到你头上了。” 从那以后,她总是暗自在努力,努力抓住这些所谓机会。 可事实却一次次向她证明,那些原本就不属于自己的东西,终归会像沤浮泡影般失去。 说是努力,不过是妄图。 秦瑾舟对她是什么心思,她也猜得出来。 大少爷从小到大要风得雨,她却屡屡拂他意。 他想要她,不过是自尊心作祟。 简骋出事,她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唯有在秦瑾舟身边,简家才有一丝生机。 她这样的人,顶着别人的名头活了一场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已是奢侈。 如此,倒也没什么不好。 她一贯想得开,可当他冰冷薄贴上锁骨的那一刹,简微心口还是猛地一颤。 她睁大了眼睛,双手十指抵在他肩上,几次张开又蜷缩,指甲嵌进手心。 炙热濡扫过锁骨,陌生又危险的觉。 她身上沐浴的香味是他惯用的,骨子里恶劣的占有被勾了起来,吻越发用力,似要将软噬入腹。 像过了一个世纪般漫长,耳边传来重的炙热呼声:“那天给你戴项链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简微全身烧成通红,整个人被迫贴着他坚硬滚烫的膛,锁骨处酥麻陌生的觉传来,她再忍不住,伸手推拒,“你……够了。” “别怕。” 男人眼神漆黑,声音嘶哑着沉,骨骼分明的手掌一下下安抚在她后背,“我不会伤你半点,我保证。” 简微面上无波无澜,显然是不信他这话的。 或者说,是不在乎他许的这个诺。 秦瑾舟心头闪过一丝挫败,大少爷头一回说这样酸溜溜的情话,结果人不当回事儿。 他不由怀疑了一下自己现在的做法,会不会变相地将她推离得更远。 但转念一想,像简微这样的子,只有着她,强硬地闯入她的世界才是最奏效直接的办法。 否则她只会封闭自己,戴上温柔的假面具,不对任何人产生信任。 秦瑾舟捏了捏她软乎乎的侧脸,触不释手,“不闹你,先跟我去把饭吃了。” “我不饿。” 简微用手背擦了一下脸,低下头,默默将被他扯开的衣领扣子给扣回去。 尽管表面看起来平静,但那绑得丑了吧唧的蝴蝶结还是暴了她此刻的心绪。 秦瑾舟将那两条被她得皱皱巴巴的蕾丝带子解救出来。 带子绕在他手上,手指灵活转了几圈就绑好了一个蝴蝶结。?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