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律:“。” 段野洲:“。” 两人不约而同地低头看向装在袋子里的那一抹蓝。因为被子太大,有一大截都在袋子外面。 吕儒律整个人都凌了,颤颤巍巍道:“段野洲……?” 段野洲看上去还算冷静:“别慌,先回我寝室。” 他们已经到了六楼,离段野洲寝室已经很近了。然而他们还没来得及飞奔走人,面走来一个段野洲的同班同学,是段野洲的班长:“段野洲,考完试班级聚餐,你去不去……” 情急之下,吕儒律一把抓住段野洲的手腕,带着人就往一边可以钻的地方钻。 目睹了一切的班长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久久未能回神。 这时洪子骞恰好路过,见班长站在公共厕所门口,一副见了鬼似的表情,问:“你咋了?” 班长用一种怀疑世界真实的语气说:“我刚刚看到我班男神和另一个帅哥一头扎进了厕所里。” 洪子骞耸耸肩:“可能他们比较急吧。” 班长茫然地说:“问题是,他们手里好像拎着……饭盒?” 洪子骞一脸懵:“啥?” 吕儒律和段野洲挤在厕所狭小的隔间内,将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足足长达一分钟的沉默过后,吕儒律缓缓抬起头,看向段野洲,无比认真地说:“我打算一考完试就买机票逃回家,然后看看能不能申请出国去南极留学,你呢?” 吕儒律和段野洲身高都不矮,再加上已经被污染了的被子和饭盒,在有限的空间内两个人几乎贴在了一起。 吕儒律第一次和段野洲站这么近,更直观地受到了他们身高的差距。他不抬头本看不见段野洲的脸,却能听见他和段野洲因为怕被班长发现扭送至保安处紧张的心跳声。 段野洲的声音从上方传来:“那我可能会联系宇航局,尝试加入火星移民计划。” 第19章 小蓝花被事件最后以段野洲连夜把被子送去干洗,又秘密网购了一个保险箱告终。从此,承载着浓重亲情的小蓝花被在保险箱里过上了不见天的生活。段野洲毕业之时,便是它重返人间之时。 至于最近在42栋男寝广为传的,有关“段野洲带着饭盒冲进厕所,仿佛下一秒就要饿死”的言,段野洲是这么解释的—— 段野洲:“当时情况紧急。” 洪子骞:“可咱们宿舍离公共厕所就几步路,你大可先把饭领回寝室。” 段野洲:“几步路的时间也没有。” 洪子骞:“……没想到你膀胱的承受力这么渺小。” 段野洲:“是啊,怎样。” 吕儒律得知后,很是惊讶地和段野洲说:“我还以为你会推我你小巧的膀胱出去挡。” 段野洲道:“我本来是想这么说的,但后来我考虑了一下,让别人知道你膀胱小对我似乎没什么好处。” 也是,喜一个人当然会想要保护他,将他占为己有,容不下别人窥探。就像徐宁不想别人知道楚城的腹肌有多坚硬,段野洲也不想别人知道他的膀胱有多你。 “等下,你该不会还想我对你涕零吧?”吕儒律后知后觉,忿忿道:“我的膀胱一点都不你好吗,上次真的是水喝多了。” 段野洲很敷衍:“嗯嗯嗯。” 随着考试周接近尾声,考完试的学生陆陆续续回家,大学校园空了一大半,去三食堂吃小炒都不用排队了。 月底,吕儒律已经结束了最后一场考试,段野洲则剩下最后一门《高等数学》。 作为辅导了段学渣大半月的临时高数老师,吕儒律可谓是碎了心。段野洲下午考高数,他中午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给段野洲发微信,给与对方神上的支持。 以不变弯为己任:【学生证带了吗,笔里还有墨吗,烤柿吃了吗,挂科难拜了吗,大聪明雾了吗】 一碗野菜粥:【带了,有,吃了,拜了,了】 以不变弯为己任:【遇到不会的题不要死磕。切记,你的目标只有60分,多了不要】 一碗野菜粥:【你就那么不放心我?我又不是小学生】 以不变弯为己任:【我倒是想放心你,但你好像没有可以让我放心的脑子】 一碗野菜粥:【。】 一碗野菜粥:【记得吃饭】 吕儒律抬头看向窗外,外面正淅淅沥沥下着雨。冬天的雨的攻击力具有强大的穿透力,又又冷的觉让人心情都闷闷的,这种天气非必要狗都不想出门。 吕儒律点了个外卖,倒头继续玩手机。没过多久,他没等到外卖的电话,倒等来了段野洲的视频弹框。 段野洲从来不和他视频的,是有什么急事吗。 吕儒律立即接通了视频。段野洲的脸出现在他手机屏幕上。 段野洲一手撑着伞,一手拿着手机,耳朵里着两个耳机。在原生镜头放大的特写中,他的五官依旧挑不出任何瑕疵,皮肤好像还比远看更好一些。 伞下深沉的光影让男生的脸像是一张心打磨的电影海报,当他动起来的时候,如同放电影一般一帧一帧地引着观众的视线。 吕儒律问他:“怎么了?” 段野洲笑了一笑:“律哥,我有样东西要和你分享。” 吕儒律有些好奇了:“什么东西。” 段野洲调转镜头,一对小情侣赫然出现在吕儒律眼前——是洪子骞和舒卓,两人正相拥在一起说着悄悄话,上演一出“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与你一起躲过雨的屋檐”。 小情侣考前在雨中浪漫没问题,问题在于,有一条姓段的单身狗在给他们打伞。 吕儒律:“…………” 和喜的人分享常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他知道1274不和4721一起吃饭的时候,一定会在餐前拍一张照片告诉4721他这顿吃什么。4721就更离谱了,大点事都想着老公,走在路上看到一只超级大的蜗牛也要第一时间告诉1274。 再看段野洲给他分享的什么!他就问段野洲给他分享的是什么! 这歹毒的一幕看得吕儒律脑子都淤血了:“段野洲你几个意思?” 段野洲说:“意思是请律哥吃狗粮。” “我没有质问你这个,我在质问你为什么要给他们撑伞?”吕儒律怒而指责,“这简直是s.d.p.a的辱!” 段野洲微微一笑:“这你看不出来?因为他们要抱在一起,没手撑伞。” 吕儒律沉默两秒,问:“s.d.p.a的徽章你带着吗?” 段野洲从口袋里掏出s.d.p.a的徽章,确切地说,是之前属于吕儒律的s.d.p.a徽章,在镜头前晃了晃:“随身携带,不敢怠慢。” “那就好——你还要给他们撑多久?” “不知道。”段野洲说,“我只知道还有十分钟考试。” 骞卓小情侣终于结束了腻歪,舒卓依依不舍地说:“宝宝,等你考完我来接你呀!” 洪子骞说:“不要,这么冷的天,宝宝在宿舍舒舒服服地躺着,等着我考完去接你!” 段野洲突然看向了镜头。 吕儒律一个灵。 “你看我干嘛?你也想我去接你吗?”不等段野洲开口,吕儒律又道:“死了这条心吧学弟,就这种天气,我宁愿去印度恒河里泳,也不会去接你。” 段野洲冷笑了声:“不需要你接,我晚上要去参加班级聚餐。” “啊,这样吗?”吕儒律有些惋惜,“晚上我还想约你呢。” 段野洲微微一怔:“约我干嘛?” “吃饭喝酒打麻将,好不容易考完试总该放松一下。”吕儒律一边听着异小情侣腻腻歪歪,一边打了个哈欠,“男同们都来,要不你聚餐完再过来?” 段野洲笑了:“好。” 自从上回在袁久久家打了人生中的第一次国粹,吕儒律仿佛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一直蠢蠢动地想要再来一次。可惜袁久久和米霏今晚都有别的安排,他只能和男同们约。 袁久久知道吕儒律要和两对小情侣一起打麻将后,千叮咛万嘱咐:“‘麻场’最忌讳小夫或者小情侣同桌了,学长你千万不能让澜书和宁城同时上场啊!” 吕儒律问:“同时上场会怎么样?” 袁久久用惊恐且后怕的语气说:“学长不会想知道的。” 吕儒律只好在段野洲来之前寻找最后一位麻坛友人。他发了条朋友圈广撒网,没想到第一个找到他的居然是洪子骞。而只要洪子骞来,他肯定就不是一个人来。 三缺一的煎熬和对麻将的渴望以及吃狗粮的麻木盖过了对诅咒的恐惧,吕儒律成功组局。他在学校附近找了一家评价很高的棋牌室,把麻友全约了过去。 吕儒律赴约之前特意洗了个澡,确保自己思路清晰,然后穿了一条红内,确保自己胜券在握。他一路着寒风,心中怀希望,脚下步履生风地来到棋牌室,天喜地地推开门—— 一张麻将桌有东南西北四个位置,东西北的位置上分别坐着徐宁,秦书和舒卓,只有南的位置空着。而在东西北的旁边,又各摆了三张椅子,宛若东西北的三个护法,分别坐着楚城,谢澜之和洪子骞。 吕儒律目光呆滞地看着沐浴在河之中的六张脸,后退一步,颤声道:“……麻将不是1v1v1v1,四人公平竞技游戏吗?” “是啊。”秦书笑道,“我们三个打,另外三个是我们的军师。” 吕儒律目瞪口呆:“那我军师呢?” 谢澜之道:“怎么,段野洲没来?” “他要晚点。”吕儒律强颜笑,“你们三个就不能去隔壁斗个地主吗?” 洪子骞挪了挪椅子,离舒卓更近了:“老婆在哪我在哪。” “徐宁还不是太会打国粹,需要我在旁指点一二。”楚城大大咧咧道,“放心吧律哥,我不会偷看你牌的。” 谢澜之则简单暴:“有意见自己憋着。” 吕儒律一阵窒息:“所以,这是2v2v2v1的游戏,我特么还是那个1?” 秦书说:“不是你不让cp同时上桌的吗?” 无法反驳的吕儒律一哽,默默地戴上了段野洲的s.d.p.a徽章。 好想单身狗们啊,从来没这么想过。吕儒律将这股思念转化成行动,在s.d.p.a的微信群里发了好一阵疯。 以不变弯为己任:【急需一条单身狗组队!人命关天!急急急急急】 说完,还配了一张2v2v2v1的图。 米霏:【为学长点蜡】 袁久久:【学长撑住!小情侣能摧残你的神,但你的灵魂永远不灭!】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