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次看段野洲做俯卧撑还是s.d.p.a圣诞聚会的时候。坐在一边看帅哥运动当然是赏心悦目老少皆宜,可他现在……躺在段野洲身下。 他这么大一个人被段野洲完完全全包围住了。段野洲双手撑在他身体的两边,肩膀到脚踝形成了一条笔直的线,随着手臂的下屈,段野洲的口离他越来越近。 两人离得最近的时候,段野洲的发丝堪堪擦过他的额头,鼻尖几乎贴在一起。他的听力本来就逆天,在这种环境下更是被无限放大。段野洲的呼声,心跳声,甚至十字架在段野洲口晃动的声音,他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段野洲在最低处维持了一秒,两人也这么对视了一秒。 吕儒律看到段野洲瞳孔里的自己,眼睛瞪着,嘴张着,一副不太聪明的样子。 ……我特么好像个智障啊,他想。 吕儒律受不了了,正要移开视线,段野洲垂下眼睫,先他一步移开了目光,将身体轻轻松松地撑了回去。 一个,两个,三个。 如果是袁久久,这种时候该背《清心咒》了吧。 话说背那个真的有用吗?他要不要也背一个? 倒不是说他现在有多紧张,心跳得有多快,他只是要找点东西转移注意力。 《清心咒》怎么背来着? 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毒龙遁形,我心无窍。 对!我心无窍!!! 吕儒律默数到八个的时候,段野洲的气息明显沉重了不少。吕儒律宛若一个发现了蛛丝马迹的名侦探,盯着男生滚动的喉结,喃喃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那10%的度是有原因的!” 段野洲咬着牙,肩膀和手臂紧紧绷着:“别吵。” “谢澜之尚且能在秦书身上坚持五个,你居然才八个就开始不行了!段野洲你有问题,你不对劲!在浴缸里,你的剑肯定是因为我的胡牌内破坏了气氛才……” 段野洲打断他:“我只是姿势不正确,等我调整一下。别动,行吗?学霸。” 这种时候吕儒律会乖乖听学弟的话才有鬼了:“卧槽突然叫我学霸?是不是因为全被我猜中了,不得不在心里叹我的机智?” 他推断段野洲的剑应该快要出鞘了,现在如果他叫一声老公宝宝什么的,那段野洲绝对…… 段野洲松开一只手,直接捂住了沙雕学长的嘴,仅凭一只手臂支撑着整个身体。 吕儒律睁大眼睛:“唔唔唔!” 段野洲本意只是想捂住吕儒律的嘴,但他的手掌太大,一不小心碰到了吕儒律的眼睛。吕儒律眨眼时的睫在他手心极快地刮了一下。 段野洲呼一窒,忍不住凑得更近,低声道:“律哥,我……” 这个动作让他恰好碰到了自己放在一旁的手机。手机的前置摄像头对上主人的脸,自行进行了面容解锁。 界面还停留在他上次打开的微信里,顶着泡面头的沙雕学长瞬间占据了整个手机大屏幕。 段野洲:“…………” 吕儒律见段野洲像是被施展了冰冻术一般一动不动的,出困惑的神态:“唔唔唔?” 怎么回事?段野洲怎么突然不动了?难道,他是觉到了剑出鞘的迹象? 吕儒律连忙去看段野洲剑的位置。可还没等他看到,他忽然听见—— “噗——哈哈哈哈哈——” 吕儒律愣愣的,完全搞不清楚状况。 段野洲好端端的,怎么又又笑成“甜妹”了?! 段野洲这一笑,笑得一发不可收拾,俯卧撑也做不了了,笑力似的一下子在了吕儒律身上。 190的体育生在身上的重量可想而知,吕儒律发出一声不堪承受的闷哼:“段野洲你平时到底吃多少饭啊,泰山顶吗你这是……” 他刚要开口骂人,突然觉到了一样东西。 ——哇,剑是软的耶! 段野洲的剑连一点硬度都没有,完完全全是软的!! 是软的吗?它真的是软的吗?需不需要用手确认一下? 不需要——它就是! 很快,当事人也向吕儒律承认了这点。 “律哥,我很喜你,和你在一起非常开心。”段野洲笑瘫在他身上,用额头蹭了蹭他的锁骨,“但我对你,真的硬不起来。” 最后一句话宛如天籁,吕儒律如听仙乐耳暂明。 段野洲对他——硬不起来!!! 苦苦折磨吕儒律已久的条一整个晚上降了升,升了降,于凌晨两点十八分,终于彻底见了底。 条:0%。 幸福来得太过突然,吕儒律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触觉:“段野洲……” “律哥?”段野洲以为吕儒律又在缜密严谨了,忙道:“你要是不信,我可以继续在你身上做俯卧撑。别说五十个了,做一百个都没问题。” “什么都别说了,”吕儒律心花怒放,眼睛比他打麻将自摸胡牌时还要亮晶晶,“律哥明白!” 他唯一的直男兄弟,保住了! 无论他走到哪里他最亲近的朋友都会成男同的诅咒,破除了! 吕儒律虽然被段野洲得快不过起来了,但还是努力出手,一把抱住了段野洲的后背,慨万千:“对不起,兄弟,我误会你了——是我的错,我太太自恋了,对不起!” 段野洲被抱得愣了一愣,而后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学长的投怀送抱,问:“以后还对我吗?” 吕儒律超大声地说:“不了!我再就是猪!” 段野洲的手得寸进尺地来到吕儒律间:“那以后我晚上可以送你回寝室吗?” “可以!”吕儒律热泪盈眶,“你太可以了!” 他不是没觉到段野洲放在他间的手,但那又如何? 段野洲是直男!! 段野洲就算摸他摸一万次,也对他——硬不起来!!! 段野洲轻嗤了声,主动从他身上直起身体:“行了,我现在打电话给前台,让他们给我换被子。” “为何要如此麻烦?”吕儒律豪气干云地一挥手,“今晚,好兄弟请和我秉烛夜谈,同塌而眠!” “不麻烦,一个电话的事。”段野洲语气淡淡,“我还是让酒店给我换被子吧,不然我怕律哥又要说我是男同,借机吃你豆腐。” 吕儒律内疚得恨不得给段野洲打钱:“哎呀我都和你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嘛。” “我接受律哥的道歉,但我已经被律哥两次三番的怀疑搞出影来了。”段野洲想了想,站起身:“我看这样吧,最好连睡一间房都不要了,我现在就去澜哥家借住……” “错了错了,学长真的错了。”吕儒律一边抱住段野洲的胳膊不让他走,一边往里面挪给段野洲腾出位置,热情邀约:“我再也不怀疑你了!以后我就是怀疑小情书是直男都不怀疑你是男同!来来来,快上来,我们一起睡,段野洲?学弟,弟弟,段公子,阿洲?” 段野洲挑了挑眉,勉为其难道:“好吧。” 第27章 凌晨两点半, 吕儒律和段野洲穿着同款睡衣,且都没有穿内地躺在了同一张上。 双人标间的只有一米五,两个男生睡多少有些拥挤。段野洲背对着吕儒律, 尽可能贴着沿睡, 给吕儒律留下足够的空间。 吕儒律看他都快掉下去了,忍不住道:“段野洲你睡过来一点。” 段野洲说:“我可以吗?我靠你靠得太近你不会又怀疑我吗?” “不会啊,哎呀不会!” 在吕儒律的再三保证下,段野洲才慢慢地挪了过来。两人面对面躺在被窝里, 段野洲看着他, 说:“律哥,如果你以后又了,请你第一时间告诉我,不要再像之前一样憋那么久。你憋着什么都不说, 还胡试探,真的很像神经病。” 他们都侧躺着,被子中间被他们的肩膀顶出了一条。吕儒律揪好那个免得被子里的暖气跑出去:“好好好, 但我也真的不会再了。” “只要你问了,我会直截了当地告诉你我为什么会做出一些在哥看来很暧昧的事情, 你也不用胡思想了。”段野洲在被窝里握住了他的手腕,“比如我现在, 只是在好奇你怎么会这么瘦, 而不是想趁机摸你手, 或者吃你豆腐。” 吕儒律被段野洲摸得有些, 笑着想躲:“我知道我知道,我这身材有什么豆腐可吃, 要吃也是我吃你的——你给吃不?” 说完最后一句话,吕儒律自己都愣了一愣。 他刚刚, 和段野洲开的玩笑了? 是啊,他以前就是这样的直男啊! 他会和兄弟开一些无伤大雅的玩笑,比如为楚城用手丈量他肌的宽度,比如求谢澜之帮忙时会故意用恶心的声音说“谢公子就帮帮奴家吧”,又比如会调侃秦书“穿得这么可好像个漂亮的小寡妇快过来给哥哥捏捏脸”。 自从他的朋友们纷纷单组cp,他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停止了这种行为。 有些玩笑,你可以和直男开,但绝对不能和有男朋友的男同开。 啊,这恍如隔世的觉又回来了! 段野洲发出一声轻笑:“打钱就给。” 心结已解,吕儒律的心情豁然开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段野洲还在睡,吕儒律拿起手机,看到秦书给他发了几条微信。 秦书:【律哥你还好吗?绿茶没把你怎么样吧!】 秦书:【律哥!我的律哥!】 秦书:【看到消息请给我报个平安,4721很担心你】 以不变弯为己任:【来了】 秦书:【啊啊啊你终于出现了!我还在想如果下午三点之前你还没回消息,我就……】 以不变弯为己任:【你就报警吗?】 秦书:【我就给你送消肿药qaq】 吕儒律看了眼睡的段野洲,为学弟承受的不白之冤到愤怒且愧疚。 以不变弯为已任:【收起你那肮脏的思想!我已经确定段野洲是直男,他对我只有纯洁的直男情谊】 秦书:【啊?你怎么确定的?】 以不变弯为己任:【我告诉你你别告诉别人】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