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城:【什么鬼啊!你不是秦书,你到底是谁!】 吕儒律眉间微皱。 以前秦书说他不磕他和段野洲,他还觉得秦书乖了,懂事了,而现在……他心里怎么别别扭扭的。 他都叫段野洲老公了,秦书居然还不磕洲律? 为什么啊他不理解,难道他和段野洲真一点cp都没? 奇了怪了,秦书这个重度颜控凭什么不磕他和段野洲?! 一路上,吕儒律在几个群里来回穿梭,忙得晕头转向。游泳队的人缘真不是盖得,一趟高铁坐下来,连只在晨跑协会和他说了两句话的研究生学姐都跑来问他:“听说你叫段野洲老公了?” 吕儒律:“……” 学姐:“太好了太好了,你现在单了,以后是不是就不用打扰我澜书cp的约会了?” 吕儒律:“…………” 段野洲是对的,没办法了,他选择摆烂。与其急赤白脸地向每个人解释,不如放宽心,坦然面对。 啊对对对,他就是叫了段野洲老公,怎么了?叫学弟老公又不犯法。 潇洒自如,肆意人生。 这,才是面对言蜚语时应有的态度。 “就这样吧,懒得再白费口舌了。”吕儒律破罐子破摔,“清者自清,咋咋地。” 段野洲笑了声:“律哥能这么想最好了——包给我一下。” 吕儒律把双肩包递给段野洲。段野洲从里面拿出一副降噪耳机,说:“今天起太早了,我补个眠。” “睡吧睡吧。”吕儒律心不在焉,“到了我叫你。” 第40章 随着节的临近, 家家户户都有了年的味道。段野洲第一次在北方过年,吕儒律问他有没有觉到什么不同,段野洲说有的, 以前他在南方过年不会在室内穿短袖, 也不会在室外把自己裹成大粽子。 吕儒律和段野洲一致认为穿线什么的太不帅了,干脆采取了非必要不出门的措施,天天宅在家里看电影打游戏,偶尔帮阿姨做点家务活, 安安静静地等待过年。 大年三十, 吕儒律一家和段野洲一起包了顿饺子。王女士按照风俗在一枚饺子里放了一枚硬币,寓意着新年美好的期望。 晚上,四人围坐在电视机旁,一边看晚一边吃饺子。最后, 段野洲成为了那个吃到硬币的幸运儿。这可把吕儒律高兴坏了,他动地指着从段野洲嘴里吐出来的硬币:“妈——妈你快看,段野洲有了!” 王女士好笑道:“去年你自己吃到硬币也没见你这么高兴。” 段野洲看向吕儒律, 轻一挑眉。 “妈你是不知道,我学弟在学校里很倒霉的。”吕儒律贴心地给段野洲倒了杯水, “刚刚没被硬币呛到吧?你喉管那么你,我好担心你。” 段野洲接过水杯, 笑了一下, 说:“不要嫌弃我喉管啊律哥, 够用就行。倒是你, 已经喝了一口水,不需要去上个厕所吗?” 大过年的, 吕儒律决定不和学弟计较,快道:“行吧行吧, 你喉管小我膀胱小,咱们谁也别嫌弃谁。” 俩孩子的对话听得王女士端起饺子就撤:“听不懂听不懂,走了走了。” 吃完饺子,两个男生主动承担了收拾碗筷的任务。 吕儒律一手撑着柜台,在橱柜前弯下,一手将段野洲在他身后递来的餐具一一放进洗碗机里。才放了三个碗,他向后伸出的手就抓不到东西了。 碗呢?段野洲怎么不递碗了。 吕儒律起身回头,只见段野洲目光稍稍下垂,好似看什么看出了神。 吕儒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看什么呢段野洲。” 段野洲抬眼时的一瞬间,目光似乎和平时的不太一样,带着一点晦暗沉沉的觉。但在下一秒,段野洲就恢复了一贯的模样,随口道:“没看什么,在想父母。” 原来在想糟心的原生家庭,那眼神不晦暗才怪呢。 吕儒律正琢磨着该怎么安无家可归的学弟,段野洲突然问他:“律哥,为什么我吃到硬币你会比自己吃到更高兴呢?” 吕儒律不假思索地回答:“因为我希望你能比我更幸运。” 段野洲微微一怔:“我的幸运会比你自己的幸运更重要吗?” “废话,你明年有很多比赛吧,你需要好运的地方比我多。” 吕儒律在啦啦队的首秀得到了游泳队家属团的一致认可,舒卓将他拉进了啦啦队的微信群,群里有游泳队明年的全部赛程。段野洲明年不仅要参加市里省里的比赛,更有大学生参加的世界综合体育赛事。 当然,实力才是赢得比赛的重中之重,但运气偶尔也很重要。如果可以,他愿意把自己全部的……他愿意把自己四分之三的好运分给段野洲。 吕儒律扬起手,给段野洲展示牢牢戴在他手指上的锦鲤戒指:“再说,我已经有你送的转运戒了,明年的运气绝对够用。” 段野洲笑了声,抓住他在半空中瞎显摆的手指,说:“律哥对我可真好,好到我又要了。”段野洲看着他,又一次问出了他们的经典二连问:“你是男同吗?你是不是喜我?” “……又来,我求求你别问了。”吕儒律脸上没了表情,“就那么喜抓住别人的黑历史不放?我以后叫你‘段抓住’得了。” “哦,只准你问我,不准我问你?”段野洲谴责地说,“律哥不要太双标。” “倒不是不准,”吕儒律不知道该怎么和段野洲解释,“但确实太羞了。” 他吧,其实是一个喜脑补反思的人。段野洲再这么一声声地问下去,多少会有点潜意识的暗示作用,万一他在一次又一次的“律哥你是男同吗”和“律哥你是不是喜我”之中失了自我,那特么就很搞笑了。 他好不容易才确定段野洲是直的,他可不想再去怀疑自己的取向。 “事不过三啊段野洲,”吕儒律摆出一副盛气凌人的架势,威胁道:“下次你再问……” 可惜段野洲本不吃他这套:“我才问了两次,这么说我还可以再问一次?” 吕儒律:“呃……” 段野洲微微一笑:“行,我会挑个时间,好好利用最后一次机会的。” “小律,你们还没好吗?”王女士的声音从客厅传来,“你喜的美女明星出来了!” 吕儒律嘴上答应了一声,意识到自己在担心个,他连明星都只喜漂亮小姐姐,怎么可能是男同。 收拾好碗筷,两人回到客厅继续看晚。 和往年一样,吕儒律听着晚刷手机,在微博上和广大网友一起适时吐槽。刷着刷着,他刷到了舒卓的微博。 舒卓的微博全是转发的奖信息,最新一条也不例外:【转发此微博,并@一下你觉得明年还亲不了嘴的朋友,随机取1111元人民币,2月14开奖】 吕儒律秉承着“万一呢”的信念,转发了该条微博,刚@完段野洲,段野洲就递来了一个剥好的砂糖橘。 他就着段野洲的手将小小的砂糖橘一口,含含糊糊道:“谢谢兄弟。” 几分钟后,段野洲看到了他转发的微博,眉间一皱:“你@我干嘛?” “我随便@的。你之前不是说你不想谈恋吗?”吕儒律道,“那你明年肯定亲不了嘴啊,我@你理所应当。” 段野洲:“……” 砂糖橘这种东西会上瘾,吕儒律吃了一个还想吃:“再给学长剥个橘子呗,学弟?” 段野洲冷冷道:“自己剥。” 大年初一到大年初五,段野洲跟着吕儒律一家见了不少亲戚。初六一早,吕儒律被尘器的声音吵醒。他打着哈欠来到客房想和段野洲讲一讲他昨天晚上做的奇葩梦,没想到上的被子叠得好好的,段野洲人并不在房间里。 吕儒律第一时间喊妈,妈告诉他:“小段起了个大早,跟你爸爸一起去店里了。” 吕儒律一怔:“他去店里干嘛?” “小段说他不好意思在咱们家白吃白住,想去店里帮帮忙,打几天工。”王女士叹道,“多乖的孩子啊,就是不肯穿。” 吕儒律他爸在本市经营了九家连锁修车行,其中一家就在他们小区附近,不出意外他爸就是带段野洲去的那家。 吕儒律被迫套上了,揣着阿姨刚烤好的地瓜走到了店里。 刚过完年,修车行的生意十分火爆,一大半的客人都是来给心的座驾做美容保养的。吕儒律路过洗车区,看到自家员工正在用高水冲洗汽车的外部,忽然觉得如果现在是夏天多好,他就可以和段野洲一起玩水了。 说起来,他还没有见过夏天的段野洲呢。 酷暑,运动,冰饮……果然夏天才是最适合体育生的季节吧。他都不敢想象在烈下只穿一件运动背心,手持高水洗车的段野洲会有多带。 “小老板想什么呢。”洗车的员工打趣他,“脸都快笑僵啦!” 吕儒律下意识地摸向自己的脸,一时忘记手里还捧着地瓜,把脸给烫了一下。他怒“草”了一声,问:“看到我学弟了吗?” “那个高高帅帅的?老板带着他修车呢。” 因为王女士喜看老公修车的怪癖,吕先生虽然是修车行的大老板,却依旧不忘初心,常常起家伙亲自下场。 二十年了,吕儒律一直不太理解男人修车有什么好看的,直到今天他走进了修车间。 开着暖气的室内几乎和夏天差不多,稍微多动两下就可能汗。 段野洲真的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黑的布料紧贴他的身形,手臂上紧实的肌一览无余,腹部隐隐可见一块一块的轮廓。他站在一辆开着引擎盖的跑车前,双手戴上脏兮兮的白手套,一手扶着引擎盖,一手拿着手电筒,正低头查看跑车发动机的情况。 跑车车身太矮,段野洲又太高,弯下的时候银的十字架遮挡了他一部分的视线。他没有空闲的手,干脆把十字架咬在了嘴里。 看到段野洲的一刹那,吕儒律有种盛夏提前到来的错觉,闷热的空气让他有些口渴,他不自觉地咽了口口水,喉结也跟着滚了一滚。 大概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段野洲朝他看了过来。吕儒律看到学弟脸上沾染了一丁点黑的机油,心口颤了一颤。 ……段野洲怎么做到又帅又可的? 段野洲间一松,十字架回落到他前:“看什么呢律哥。” “没看什么。”吕儒律有些心虚地说,“我爸呢?怎么把你一个人丢在这里。” “他打电话去了。”段野洲说,“放心吧,我只是看看,不会动。” 不知道是不是室内太闷热的缘故,吕儒律的反应比平时慢了一些:“哦……那你可千万只是看看,不会动啊。” 段野洲看到他怀里揣着的烤地瓜,抬抬下巴:“给我吃一口。” 段野洲手上还戴着手套不能拿食物,吕儒律把地瓜送到他嘴边,看着学弟低头咬了一口,突然控制不住地开口:“段野洲,今年暑假我们也一起过吧?” 段野洲抬眼看他:“寒假都没过完,就想着暑假了?” “对啊对啊,”吕儒律眼睛里漾着光,“怕你被别人先约走了,我要先下手为强。” “好吧,”段野洲笑了,“暑假也和律哥一起过。” 第41章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