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现场有那么多人,可只要段野洲站在那里,他的眼睛就会自动把其他人通通屏蔽掉。 选手简单的热身过后,裁判示意比赛即将开始。选手陆续登上出发台,段野洲拉下泳镜前,在人群中迅速找到了他,冲他轻轻一眨眼。 吕儒律的心跳仿佛在这一刻定格了,定格在人中段野洲独属于他的画面。 嘭——比赛开始!眼中,八人几乎同时跳发! 观众席沸腾了,加油呐喊声此起彼伏,公大啦啦队犹如大合唱一般整齐的助威声立马颖而出。 再看大这边,吕儒律预期的鼓声并没有响起,取而代之的是楚城的卧槽:“我槌掉了!” 草,来不及了! 吕儒律当机立断,高喊:“段野洲——” 这次他身边没有人叫老公带偏他了,他绝对不会叫错。 其他人:“加油!!!” “大——” “加油!!!” 50米短距离的自由泳,全程拼的都是爆发力,每位选手都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内加到最大速度,然后一直保持到终点。 入水后,段野洲腿部在水下摆动,紧接着破水划手,偏头换气——他仿佛成了一条飞鱼,在泳池掀起一阵阵扬的浪花。 “段野洲——” “加油!!!” 吕儒律喊得嗓子快要冒火也不敢停下,他紧紧握着段野洲给自己的十字架,看着段野洲和身边的劲敌并驾齐驱,又看着段野洲在后25米渐渐拉大领先优势。 他看着他学弟第一个触摸到了池壁,第一个摘下泳镜,第一个朝观众席看来。 吕儒律呆呆地回望他。 ……好帅,段野洲真的好帅! 短短二十几秒的时间,一切尘埃落地。 秦书趴在谢澜之背上高呼:“啊啊啊第一,段野洲第一,大第一!” 米霏和舒卓抱在一起:“太帅了!段野洲牛!” “这就结束了?!我都还没打鼓,怎么就结束了!”好不容易捡起了槌的楚城不甘地嘶吼嚎叫:“还有比赛吗?我要打鼓啊,快让我打!” 谢澜之见吕儒律没有和他们一起尖叫,问:“怎么这么淡定?” 吕儒律回过神,嗤笑:“瞧你们没见过世面的样子,我早就知道段野洲肯定第一。” 他不是淡定,而是动到极致,不知道该怎么表达他快要涌而出的情绪,反而显得淡定。 “兄弟们让让,”吕儒律骄傲地站起身,“我要去给我学弟递巾了。” 吕儒律在后台找到了正在和教练拥抱的段野洲。他两眼放着光,捉急地等教练抱完,立马冲上去投怀送抱。 段野洲却伸出一只手顶在他脑门上,笑着阻止了他:“等下。” 吕儒律瞪直了眼:“什么意思?你教练能抱,我不能抱?” “我身上,教练已经习惯了,但律哥不能冒。”段野洲说着,拿走了他手上的巾,没有擦身上的水珠,而是往他身上一披,然后隔着干的巾将他抱进怀里。 即便隔着巾,吕儒律也能觉到段野洲散发着热量和水汽的身体。从段野洲发梢滴落的水珠好巧不巧地滴在了他脖子上,他不由自主地颤了一颤。 “我听见律哥叫我了,”段野洲说,“确实比上次还好听,但有一点比不过上次,你没有……” “小段别抱了,快去洗澡。”教练生生地打断两人,“当心着凉。” 段野洲便先放开了他:“我去洗澡了。” “等等,舒卓说游泳馆提供的洗护用品很一般。”吕儒律从包里掏出一堆瓶瓶罐罐进段野洲怀里,体贴地说:“我给你准备了洗发水沐浴和护肤油,你挑个喜的味道用。” 段野洲笑了:“这么多啊……谢谢律哥。” 比赛完的选手都要去洗澡,淋浴间已经人为患。吕儒律没有进去,守在更衣室门口等学弟。 十几分钟后,段野洲顶着吹得半干的头发走出来了,手中拿着一瓶护肤油,一脸的不解与疑惑:“这个护肤品……” 吕儒律怀里抱着段野洲的外套:“怎么了?” 段野洲迟疑片刻,改口:“律哥把衣服给我一下。” 段野洲拿到外套,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着护肤油扫了扫,也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睛蓦地睁大。 “到底怎么了?”吕儒律凑过去想看段野洲的手机,“这瓶护肤油有问题吗?” 段野洲迅速给手机锁了屏,放回口袋。 “没,没有问题。”段野洲微笑道,“觉不错,下次可以回购。” 第49章 比完赛的段野洲换上了吕儒律定制的球服, 和教练说了声后,来到场外和他的啦啦队们汇合。 无论是小情侣还是单身狗,都为段野洲到高兴, 表达高兴的方法还各不相同。 骞卓采用的“专业拉踩大法”, 把其余七个选手的成绩念给段野洲听,然后得出“段野洲你就是本市自由泳之王”的结论。 秦书对段野洲未来的泳坛之路进行了一番美好的畅想,苦恼地说:“绿茶以后要是火了,媒体会不会采访他的亲朋好友啊?到时候采访到我, 我要不要把他绿茶的本公之于众呢。” 谢澜之则问了一下段野洲之后的赛程:“全国大赛在两个月后的首都?如果有时间, 我会带着秦书去看你的比赛。” 袁久久惦记着被段野洲击败的另外七名选手,心疼地说:“那七个体育生现在一定很伤心难过,他们需要安!让我去吧,让我充分发挥竞技神, 为他们献上鼓励和关怀,趁虚而入地博取他们的信任,然后……问他们要不要加入s.d.p.a!!没错, 这正是组织向外校市场进军的大好时机啊!!!” 米霏话不多说,直接抬手给段野洲比了两个大拇指。 这么多朋友在祝贺段野洲的现在, 祝福段野洲的未来,吕儒律却在想他学弟肯定消耗了不少体力, 待会喂学弟吃点什么好呢。 除他之外, 唯二格格不入的是宁城小情侣。两人向段野洲表达了恭喜后, 就去一旁黯然神伤了——准确说是楚城一个人在黯然神伤, 徐宁在轻声细语地安他。 不知道观众席发生了什么的段野洲问:“城哥怎么了?” “野菜粥别误会,楚城他也替你开心。”徐宁叹了口气, “但他同时也在为自己没打到鼓而生闷气。” “说到这个,我还没找你老婆算账呢。”吕儒律转向楚城, 假装生气:“怎么回事啊小崽种,主动请缨就这?要不是老子嗓门大,对面公大早骑我们头上了。” 楚城快郁闷死了:“你以为我想?那槌掉了我有什么办法!” 舒卓安道:“楚城那么喜打的话,老洪比蛙泳的时候你可以来给他打。” 楚城眼睛一亮:“可以吗?” 秦书嘴道:“干脆让儿子加入游泳队成为你们的编外成员好了,哪里有你们的比赛,哪里就有他击大鼓的身影。为了避免今天的情况,宁宁你给他做一个能挂脖子上的槌。” “我可以!”楚城迫不及待地双手赞成,“这个我真的可以!” 十人浩浩离开体育中心时已经九点多了。段野洲请客,请所有来到现场帮他加油的兄弟姐妹吃夜宵。 这么多人一起,吃的就是一个热闹。他们也没去什么高大上的场所,而是在附近找了一家人气非常旺的大排档。 为了让他们能坐在一起,大排档的老板给他们拼了桌。十人五五分坐,热腾腾的羊汤锅和牛杂汤锅摆在中间,周围是一盘盘刚烤出来的海鲜,再加上用大桶装的黑啤,这的一桌被隔壁桌的大叔们戏称为“痛风套餐”。 然而年轻的大学生新陈代谢旺盛,并没有痛风的烦恼,他们甚至不用担心吃宵夜会变胖。 在人生中最美好的年纪,除了上课和学习的时候,他们总是充活力。即便每个人的格不一样,即便有人亲过无数次嘴有人却没嘴亲,他们依旧坐在一起吃喝酒,一聊一个梗。 吃着聊着,舒卓忽然叹:“今年的情人节好不一样哦,我还从来没过过这样的情人节呢。” 吕儒律也深有触:“加一加一。” 在他上大学之前,每年的情人节他爸妈都要单独出去约会,拿个千八百块打发他自己找吃的。 上大学之后,男同们又成为了他爸妈的接班人,逢年过节给他提供稳定量大的狗粮。 去年情人节他一个人在寝室,一边吃糖炒栗子一边写小组作业的时候,大概撑死也想不到下一个情人节他会和段野洲以及这么多朋友一起过吧,连小情侣们都放弃了浪漫的节来陪他过情人节了。 吕儒律看着三对小情侣,心血来地问:“话说,如果今天我学弟不比赛,你们会怎么过节?” 小情侣们两两对视一眼。 洪子骞挠挠头:“可能会去看场电影?” 徐宁微笑着说:“一起吃晚餐吧。” 谢澜之淡道:“做作业。” 谢澜之显然是在瞎说,吕儒律冷哼一声,没有揭穿他:“那吃完晚餐,看完电影,做完作业呢?” “这题我会,我帮他们答。”段野洲说,“他们会亲嘴上搞情趣。” “答得好!”吕儒律朝着段野洲举起掌心,“快,来击个掌!” 段野洲笑着给了吕儒律一个five。 小情侣们:“……” “我受够啦!”秦书放下筷子,双手抱,“律哥为什么会觉得我们时时刻刻都想着亲嘴上啊?还带得绿茶也这么想了!” 吕儒律反驳道:“我可没说‘时时刻刻’,但今天情人节,你们会亲会上的吧?” “不亲也不上!”秦书为了证明男同没有要天天上也是蛮拼的,“今晚我们四个陪你玩通宵,看你以后还狗不狗叫!哥哥,楚城,宁宁,你们怎么说?为男同证明的机会来了!” 谢澜之:“你开心就好。” 徐宁:“在哪里通宵?外面有些冷。” 楚城:“我们可以通宵打机!好久没有五排上分了。” 徐宁:“这个好,我们回去再玩,不影响晚归查寝。” 秦书问吕儒律:“律哥,通宵五排打游戏,来不来。” 吕儒律憋着笑,摸下巴做沉思状:“嗯,这个嘛……” 段野洲漫不经心地说:“可律哥怎么知道,你们会不会手上在陪他打游戏,其他的地方在干别的呢?” 小情侣们:“…………” 把男同们怼得哑口无言的吕儒律和段野洲同时抬手,啪地一击掌,默契程度百分百。 洪子骞“靠”了声,偷偷找舒卓吐槽:“宝宝,我算是发现了,这一桌子人,就属那两个自诩单身狗的直男最最会玩。”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