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天星想站起来,却发现自己动不了。 “怎么回事啊?”江子湛问。 秋玉疏放松地眯了眯眼:“这是那莺莺的记忆,我们什么也干不了,必须走完。准备好看戏吧。” 她无视魏天星求助的目光,慢条斯理地叩开清光戒,从里面拿出一包红叶糖,扔了几颗到嘴里。 作者有话说: 谢在2023-08-21 08:09:41~2023-08-22 08:29:44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的小天使哦~ 谢灌溉营养的小天使:64076548 1瓶; 非常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57章 ◎修真界没一个好东西◎ 莺莺的柳眉微微拧起, 眼睛缓缓地一眨,泪珠便如同珠串一般落了下来。她开口, 声音哀怨:“魏郎,你真的要走了么?” 魏天星发现,他只有面部表情可以由自己来控制。 其余的行为,如同提线木偶一般,他不得不做。 他被迫点点头,表情僵硬,伸手去抚摸莺莺的脸庞:“是, 你知道的, 我家中有事, 必须得回去。” 莺莺一脸不舍, 圈住魏天星的,一头扎入他怀中,泣不成声, 我见犹怜。 魏天星一脸嫌弃, 五官都快拧到一起了,手却不停地轻拍莺莺的背, 口中说着温柔的话语:“别哭了, 你放心, 我会回来的。” 莺莺拽着魏天星前的衣衫, 哭得肝肠寸断:“不要再骗我了,你此次回去,是同别人成亲,如何还会回来寻我?” 魏天星信誓旦旦:“你放心, 等我成了家主, 家中事务由我说了算。即便是我父亲, 也不敢置喙。到时,我定然排除万难,回来娶你。” 莺莺没有立马回答,只是小鸟依人般依偎在魏天星的怀里,长长的睫上依旧挂着泪珠,嘴角起天真烂漫的笑容,宛如一个相信海枯石烂的天真稚子。 “可是,魏郎。”莺莺了哭得发红的鼻尖,“你是修士,寿命长达百年,可我只是一介凡人,等你能来接我时,我会不会已经老了?” 魏天星浅浅笑着,垂下头,捧着莺莺的小脸,啄了一口她嘟起的红,然后从怀中掏出一个黑琉璃瓶。 瓶中,有一只小小的赤虫子。 “这是什么?”莺莺畏惧地往魏天星怀里缩了一下,声音微颤。 “这是玲珑寨的合蛊,你服下后,可永葆容颜和身材。”魏天星一边说,一边伸出手在莺莺前了一把,“待我来接你时,你还如今一般,光彩照人,秀可餐。 ” 魏天星的表情十分僵硬,不停地把眼神扫向秋玉疏,表示这些言行都并非出自他本人。 秋玉疏本没看魏天星,一边嚼糖一边发表想:“这个莺莺,有够傻的,这也信?” 越枝枝小声道:“这个魏郎,他是在骗人吗?” 秋玉疏捏了捏越枝枝的脸,语重心长地教训她:“男人都不是好东西,不要随便相信。” 譬如魏天星对她,秋太易对她母亲,这个魏郎对莺莺。 越明初和江子湛的目光齐齐扫过来。 江子湛抗议道:“阿娘你不能一杆子打死所有人啊。” 秋玉疏忙着关注后续发展,随口回答:“行行,你是个好东西。” 江子湛:…… 越明初垂眸,看向秋玉疏,想说什么,到底还是没张口。 那一边,莺莺面对着可怖的赤合蛊,迟疑了半晌,最终眼一闭,一脸决绝地将合蛊一口下,然后心喜地扬起脸,问魏天星:“魏郎,如此一来,咱们便可长长久久了吧?” 魏天星面无表情地点头。 莺莺吻了吻他的下颚,温婉的嗓音微微上扬,双眸含期待:“魏郎,我在此处等你。你一定要来接我。” “好。”魏天星从牙里蹦出一个字。 秋玉疏都没心情吃红叶糖了,将油纸袋拽得噼里啪啦,愤愤道:“姓魏的可真不要脸,光说这合蛊的好处,不说坏处,哄骗人家小姑娘!” 魏天星极力摆出一脸“与我无关”的表情。 习惯了沉默的越明初突然也开口道:“若是光靠合蛊就有容颜常驻的功效,那都不必修行了。这人哄骗深他的女子,的确可恨。” 秋玉疏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 越明初说得没错,这合蛊的确可以让人容颜长驻,但也有代价。 代价是,会反噬。 越枝枝好奇发问:“这合蛊有什么坏处呢?” 秋玉疏答:“接着看,就知道了。” 画面一转,仍旧是在这个房间里。 在这一幕中,魏天星沦落为背景,坐在上,不能动弹。 莺莺和另外一个女子围在桌边。 秋玉疏微微眯眼,那女子的眉眼有些眼。但她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那女子道:“莺莺啊,你听我一句劝,别吃这些害人的玩意儿了,修真界没一个好东西,他们为了证道飞升,什么都可以舍弃!那狗东西不会再回来了!” 莺莺一手托腮,一手摩挲着魏郎送的黑琉璃瓶,边勾起一抹温婉的笑容,摇了摇头:“容容,魏郎他许诺了我,就不会食言。他从来不曾骗过我。” 那叫做容容的女子冷笑一声:“都十年了,你还信他呢?你连孩子都生了,他可曾回来看过?” 已经过去十年了?还生了孩子? 众人一惊。 莺莺的容颜不曾有丝毫改变,一如前一幕那般,肌肤滑、身段玲珑,毫无岁月侵蚀的痕迹。 “你看,我还如十年前那般模样,魏郎的确不曾欺骗我。”莺莺放下琉璃瓶,冲着容容展颜一笑,“他不曾嫌弃我是风尘女子,对我一片真心,我自然也要用真心回报。” 容容无言地看着莺莺,直接气笑了:“没见过你这种痴情的傻子,你且说说,这十年,他这个人不曾出现也就罢了,可曾来过信?” 莺莺抿了抿,眼波转,笑道:“他们修真界的事情复杂得很,若是贸然给我写信,可能会有危险。” 秋玉疏比那容容还要生气,整个人都快爆炸了。江子湛怕她一发脾气就殃及无辜池鱼,早就躲得远远的。 她怒道:“写信而已,能有什么危险?一封信都没收到,还这么痴情?蛊虫是把她的脑子吃了吧?!若我是她,就立刻去把那姓魏的狗东西给筋扒皮!” 江子湛疯狂冲越明初使眼。 越明初没能立刻领会到江子湛的意思,晚了一步,果然被秋玉疏瞪了。 秋玉疏挑眉:“你去了大化门之后,如果不给我们写信……” 越明初立马保证:“我写。” 秋玉疏没办法冲进莺莺的记忆去砍人,于是随便揪一个离得最近的撒气,倒并不是真的针对越明初。 见他一脸诚恳,不由舌头打结:“你……” 越明初继续保证:“每七一封。” 秋玉疏摸了摸鼻子,移开视线,“哼”了一声:“你最好是。” 江子湛心有余悸,嘟囔道:“可怕的女人,幸好我刚刚跑得快。” 他瞥见越枝枝抿着嘴,脸上漾着诡异的笑容,像一只偷吃到米的小老鼠,不由疑惑:“你乐什么?你还是你兄长的亲妹妹吗?” 越枝枝不想理脑子里除了灵石没有其他东西的江子湛,自顾自乐着。 她再迟钝、再没情经验,在齐修苦口婆心的各种举例论证之下,终于逐渐发现了秋玉疏对越明初的不同寻常之处。 她觉得,有戏,太有戏了。 那一边,容容从莺莺乌黑发亮的头发中,揪出一缕白发,质问:“可现如今,那什么狗合蛊虫快要死了,也不见他再给你补一只新的?” 合蛊要以/念吃食,可莺莺对着别的男人都提不起兴趣,没办法继续滋养合蛊。 莺莺沉默片刻,用手绞着帕子,小声道:“我前阵子结识了一个归墟宗的修士,他有合蛊,可以卖给我。” 容容瞪大眼:“我可听说,修真界一只蛊虫就价值千金,你能买到?” 莺莺将头发别到耳后,漫不经心道:“他不求钱财,只求我。” 容容的面上浮出怒意,冷笑讽刺道:“这些修士,口口声声要修大道、求飞升,觉得咱们凡人肮脏庸俗,却偷摸来咱这寻作乐,真是道心坚定呢。” 不管容容怎么暴怒跺脚,莺莺只是一声不吭。 容容口干舌燥地骂骂咧咧半天,终于忍无可忍,拍桌甩袖,愤愤离去。 莺莺垂下眼帘,长长的睫覆盖住了眸,看不分明其中的情绪。 众人自打听到“归墟宗的修士”后,就面面相觑。 等莺莺的回忆安静下来,越枝枝忍不住开口问:“会是……是谁啊?” 秋玉疏冷笑一声,脑海中浮现出一个穿金戴银的肥胖身躯。 场景再次转换。 房间的门“嘭”地一声被关上,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外。 莺莺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瘫在地上,衣衫不整,发髻像是被风吹的云一般散,出的肌肤上遍布触目惊心的青和红伤痕。 越枝枝倒一口冷,小声道:“她这是……是被归墟宗那人折磨死了吗?” 话音刚落,莺莺就动了一动,然后缓缓睁开眼睛,慢慢坐起身来。 她的脖子十分僵硬地向左转动,发出咔吱咔吱的声音。 然后竟然足足转了一整圈! “妈呀!这是什么鬼玩意儿!”江子湛惊呼,抓着越枝枝直往后躲。 秋玉疏淡定道:“她被合蛊占用身体了。” 莺莺一点一点地晃动脖子,夹着嗓子学人唤道:“魏郎。” 嗓音依旧是莺莺那温婉妩媚的嗓音,但毫无情,听着十分诡异,让人直起皮疙瘩。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