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的暑假。 午后一两点的嘈杂蝉鸣。 充橙黄光的台。 顾扶颐的房间把全世界隔绝在外。 微风追随花园里的水汽,沿着栏杆往上吹进他的房间。 吹干翻过本子上残留的墨水笔迹:那年夏天他上绘画,因为她。 上慢跑,因为她。 她容易上各种电影、或许他永远都无法读懂的晦涩小说和随便一本厚厚的哲学史。 她喜坐在小区楼下的树底下,听鸟唱歌,闻植物的气味,觉热气在光普照的炎热子里从脚下升起,而他锐的官总是不由自主地全涌向她。 顾扶颐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这个世界和他原本身处的世界很不一样,他每天都要去一个人很多的地方,大家都穿的衣服都很不一样,风格迥异。只不过他不需要一整天都要待在座位上,也不用不停地动笔写字。 他在这个世界的身份是一个大学生。 顾扶颐每天都自己开车去大学,住在一个安静舒适的小区里。 后来,他家隔壁搬来了新邻居——一对母女,女孩留着蘑菇头,她的格有些安静。 但是她和婤舟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名字有些不同,她的名字是陈周。 她刚从其他地区的高中转过来这里。 陈周很少开口和顾扶颐说话,但是他知道她经常偷瞄他。 他觉得陈周和婤舟的格很不一样,但又很相似。 他也说不上来那种悉具体是什么。 慢慢悉后,陈周的话多了起来,等她下晚自习的时候,顾扶颐会假装刚从学校回来,和她在电梯里相遇。 顾扶颐从陈周身旁过时有淡淡的柠檬清香。 陈周喜和这个帅气哥哥吐槽学校里发生的各种事情,最喜和他吐槽的是作业容量。 题目总是写不完的。 但是不写题目考试分数总是上不去。 于是她主动问他,能不能给她补习。 她知道自己的长项不是应试教育,但她还是得考上一个大学,尽可能地和妈妈一起彻底离爸爸的扰。 爸爸不肯和妈妈离婚,于是陈周在他晚上回家后,悄悄地从厨房拿了刀,抵在他的脖子上,划出了血痕,威胁他,必须要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等他签完字后,又要了他的车钥匙,让妈妈先去拿好证件,再去把车开走。 她的父亲一动,她就把刀刃用力挤进他的颈里,又在他的下体那用力蹬了几脚,趁着这段时间逃跑。 妈妈成功带着她离开了那个家,去了另外一个城市。 但是妈妈的经济力很大,她们的房租都是外婆自己掏包给她们付的。 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先考上大学,这是目前最快速的独立方法。 …… 陈周看见一只黑剪嘴鸥在树林上空飞过。 她看见有一个男孩跌进了湖里,湖边站着父亲。他的双手被绳子困在身后,他看了一眼婤舟。接着他也掉了进去。 她把头转了过去,忽然站在了很拥挤的一家自助餐厅里,她心不在焉地和朋友分开,推开门,一个人在大街上找什么商店。 街道很黑,没有灯,周围都是木质的老式房屋。 零零星星的人,有时候又很拥挤,有时候一个人都没有。 她站在一条小径岔路口,雨越下越大。 她往前走。 她望着房屋的木板,渗出了光。 她想起了看僵尸电影时的那种老式大门。 她转过身,道路中间有一个女人——没有脸的女人。 她失声痛哭。 紧接着她又滚进了树林里小沟,正对着外婆家的房子,母亲站在离她几米远的地方,但她没办法发出声音,喉咙仿佛被扼住。他们忽然消失了。 她爬起来跑到门口,门开着,房子里只有垃圾,风卷起她的头发。她觉天要黑了,不敢转身。 她叫喊了一声,睁开眼。 房间里很暗。 雷声在房顶隆隆作响。 她抖着手把被子盖住头,尽管是闷热的夏,屋子里的热气也被暴雨和雷电击碎了。 但她的身体真的很冷。 她明明是来顾扶颐家写作业的,怎么就睡着了…… 妈妈在公司,去找她的念头突然蹦出来,仿佛成了她这辈子最渴望的事。 这个念头如此轻柔地拖曳着她,拉扯着她,催促着她。 门被打开。 “陈周——” 不是妈妈的声音,是那个很温柔的声音。 她几乎是像猛兽捕食猎物般猛扑在他身上。 *卡文了……先写这个,这个有灵……soNGyUaNrc.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