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快别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 待修! 修一下前面的人丁税,15岁以上的人150钱降为80钱,发现按照古时候参照设置,这人丁税简直太榨百姓了。。 第38章 马车驶去杏花村需要约莫一刻钟的车程, 未到半途,林殊文胳膊一滑,小脸抵在车壁摇摇晃晃的, 险些就睡着。 严融之横出臂膀将他稳稳揽住,边打量边问:“有没有磕疼哪里。” 林殊文双眼, 直身形不动。 他小声道:“可以松手了。” 浅束带勾出少年纤细柔软的身,严融之一直掌心虚揽, 便揽了个怀。 他松开手:“可是夜里没睡好。” 林殊文垂首,落在肩后的乌发微微向前散开一绺, 遮去眼眉。 为了赶制出这对如意簪做贺礼, 这几的确占去不少休息的时间。但他不可避免地想,到底是自己身子太弱,稍微费些神和体力就容易耗损元气。 捕捉到少年脸上一闪即逝的气馁之,严融之道:“先闭眼,休息片刻,到了地方我叫你。” 林殊文道:“不睡了。” 哪有人去喝喜酒的半途还睡觉的, 他抬起双眸,闷闷瞅了身旁的男人一眼。 右耳传来潺潺的水声,已至河岸, 马车上桥后继续行驶半刻钟, 就到了杏花村。 村里有人办喜事, 一早就热闹, 来了许多孩子讨花生糖冬瓜糖吃。花生和冬瓜外层沾一点炒热的糖油, 甜美的滋味让孩子们嘴馋。素里吃不到糖,趁着机会分到喜糖, 格外珍惜, 舔一口停一口, 舍不得吃太快。 林殊文下了马车,看到十几个孩子围在墙下笑眯眯地舔着糖。 新郎晨起就去了新娘子家里接,傍晚时举办婚宴。 将近傍晚,许多前来喝喜酒的人走进院子,怕位置不够,连门外的空地也摆了位置,若长凳和桌子不够,邻里之间从家里腾出几张,搬来凑一块,把场子大。 杏花村难得举办一场规模不算小的婚宴,乡民们乐意出份力,众人聚在一起坐着喝碗酒吃口,心都是热的。 严融之带林殊文走下马车引来数道视线。 “地主爷来了!” 声音一出,围坐在席位上的乡民都有些动。 “哎哎哎,都别起啊,坐下坐下。”身后跟上、拎着林殊文那两只跟鸭子的罗文喊:“大伙儿不必拘谨,咱们爷不讲究太多规矩,都坐下该吃吃,该喝喝!” 罗文经常替严融之办事,周围的村几乎都混了个脸,乡民知道他是地主爷传话的人,于是按捺住一哄而起的心,接二连三坐回原位。 罗文道:“今的角可是我们那做了新郎官的兄弟,大家不必客气,尽管吃开,跟我们兄弟拼酒!” 村民们合掌叫好,好不快。 ****** 众人畅快的笑闹落于身后,严融之带林殊文到院子里的一间屋坐,没其他人,清清静静的,和外头嘹亮的闹哄宛若两个世界。 严融之道:“咱们在这吃。” 新人还未拜堂,这会儿人都陆续入座了没开场。 直到鞭炮声砰地接连炸响,到了新郎官跟新娘子拜堂成亲的时候。 坐在院子里的村民都往大门的方向伸长脖子瞧,小孩子在门口外围了几圈,害羞地笑。 肤黝黑,看起来比罗文年长些的新郎官着喜娘入内,盖头遮了孙家姑娘的脸,虽然看不清容貌,却不影响大伙儿对她的称赞。 人生最重要的一刻,着了红喜服的新娘子就像天边绚烂耀眼的云霞,是所有人眼中最美的娇娘。 林殊文也跟严融之走到院子进出的门看,这会儿人人都在瞧新娘,没人注意他们。 林殊文神情少了几分拘谨,不住慨:“新娘很漂亮。” 严融之笑着低头,注视他问:“看见过了?” 林殊文摇摇小脸:“没有。” 他不假思索道:“当了新娘的人,这就是最漂亮的。” 落的云霞映得少年雪团般的脸浮出两抹绯,他仰望低头看着自己的男人,想开口再说什么,人群里爆发出一阵笑,便连忙移开视线,往新娘跟新郎拜堂成亲的大厅瞧去。 林殊文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院子里人人都在看新人拜堂成婚,但严爷是一直看着自己的。 ****** 新人的对拜礼结成,大伙儿都坐下吃喜宴,喝喜酒。 林殊文跟严融之重新走回院里的喜桌上,来了人把饭菜送上后,一只汤碗放在他面前。 严融之手边有只酒盏,正小酌。 林殊文看着眼前碗里的清汤,再对比男人喝的酒,动了动,把汤碗挪开,轻声道:“我也喝酒。” 严融之短笑一声,林殊文嗫嚅:“吃喜宴自然要喝喜酒,这儿人人都能喝一口喜酒,就我得喝汤……” 不能沾酒只能喝汤的,还有十岁以下的小孩,他愈加羞愧:“严爷,我并非小孩子了。” 林殊文执意喝酒,严融之倒了一小杯,道:“浅尝辄止。” 喜宴上的酒都是村里人自家酿的,赶上喜事,那些温温绵绵的酒都没抬上来,喝的都是又烈又辣的,图个畅快淋漓。 只一小口,少年便被呛得咳嗽不住,严融之拿走他的酒盏,长眉轻皱,用其他杯子兑了碗凉白开。 “殊文,喝水。” 林殊文捧着碗仰头灌水,细白的颈子浮起一片红,很快,额头跟脸颊逐渐红成一。 他回过神来,喃喃着:“这酒太辣了。” 却见男人喝的面不改,不由佩服。 但他说什么都不愿再喝一口,有些后怕地推了推酒盏。 严融之不好酒,喝一些应个喜庆的气氛就陪林殊文安静用饭。 不久之后,着了红袍的新郎官举着酒盏来到屋内,对严融之表达敬谢之意。 严融之便又与新郎官对碰一杯,还道:“酒酌量喝,留点时间陪在意的人。” 新郎官嘿嘿一笑,摸着后脑道:“再过个把时辰我就回院里陪娘子。” 原来跟着商队出去的那批人,如今没有一个子莽撞。早年有的人带着陋习,这些年在外走商,陆续在严融之的引教下慢慢改了。 新郎官比严融之看起来更显老成,可他们都视严融之不一般。商队里人人称他一声主子,悉心受教。 与年龄无关,这是严融之自身所带的影响力,对每一个人都有着久远的声威。 ****** 月上中天,林殊文吃就犯糊,正惺忪朦胧的眸子,被人捉住了手腕。 严融之道:“总眼睛不好。” 林殊文反应迟缓几拍,道:“哦……” 他笑了笑,被对方扶上马车后靠在垫子里阖眼,像只盘在软窝里的猫,没怎么挣扎就要入睡了。 严融之问:“这么放心我?” 似叹息又无奈。 林殊文闭上的眼睫微微动了下,眸子隔着雾气般朦胧的润,浅浅抿,又安心地阖眼睡。 但他身子实在弱了些,饮了口酒,吃完饭,车至半途,就含糊地说不舒服。 严融之扶他起身,林殊文手捂在嘴边:“想吐。” 甫一下车,林殊文就蹲在草丛旁断断续续地吐。 少年蹲不稳,严融之双手揽在他的侧和手腕上,等他吐好,接了车夫递来的水囊,把清水喂进他嘴里。 这一下林殊文什么力气都使不出了,但他不闹,安安静静靠在男人怀里蹲着,有些可怜的模样。 严融之一手扶少年的,一手展开帕子擦拭他嘴角的渍。 糊中林殊文吐字不太真切地问:“严爷,我成小花脸了吗?” 严融之忍俊不:“自然没有。” 又道:“若真成了小花脸,那也是最好看的小花脸。” 路边草丛茂盛,担心被蚊虫叮咬,严融之把人抱起,脖子后是少年的一条胳膊虚虚搂着自己。 还没把林殊文放在坐垫上,少年那两条胳膊就照着严融之的脖子抱住了。 严融之掌心扶在林殊文后背,手指理了几下凌的发丝。 “可是哪里不适。” 林殊文不想坐,严融之并不坚持把人放下来,就这么放在腿上抱在怀里,掌心触到豆腐般软滑的脸,有些烫。 “不妨事……” 林殊文躲开男人探温的手掌,看起来细白荏弱的颈子一缩,脸埋在严融之肩膀不动。 夏夜的虫鸣此起彼伏,蛙声回响,萤火闪烁。 过了河岸,离八宝村不远了。 驾车的马夫颇有眼,直至此刻才问:“爷,可要去旧屋。” 严融之注视趴在自己怀里还搂他脖子的少年,吩咐:“回宅子。” 当前状况把林殊文送回去不好照顾,放在身边才能安心。 回到宅子,严融之抱起少年一路走回客房。 要放下人时,那双抱着脖子的胳膊依然不松开。soNGYuaNrC.COm |